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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見,他清楚飛機墜毀的陰謀,但並不清楚自己會死。從周圍人的眼光以及有過那種經歷的人的眼光里,他深信自己不會離開世界!也就是說,您丈夫事先知道飛機墜落的陰謀。”

  吉村君像救世主那樣,重新望了由紀子一眼。這是一種聳人聽聞的推理!如果是詐騙保險金,必須事先知道飛機將會墜毀。既然您丈夫事先知道,那您丈夫不是飛機墜毀肇事者,就是製造墜落飛機陰謀的同夥。

  四千萬日元,確實是一筆巨額款項。可為了它,竟然墜落價值三十億日元的噴氣式客機,還不惜搭上一百三十八條人命!

  這怎麼可能!

  雖然只是一剎那間的震驚和毛骨悚然,可吉村君的暗示猶如巨大的磁鐵,深深地吸引住了由紀子。她越想,越感到忐忑不安。

  恐怕江差君也抱著這樣的疑問!由紀子想到江差君曾經看著她的那對目光,似乎在揣摩一件商品的里里外外。……還有,還有那些警官。

  猛然間,由紀子感到背後也有這樣的視線。她想轉身,可頸部變得僵硬起來,根本無法轉動。

  吉村君繼續說。

  “——即便有這樣的疑點,可飛機墜毀不是您丈夫乾的。從打撈上來的機身殘骸分析,沒有爆炸的痕跡。作為調查組成員,我可以向你保證,雖然調查組的主流意見是飛行員操作上失誤。可我總覺得有人在引擎上做了手腳,蓄意墜毀飛機。

  專業方面的解釋,我就不再贅述了。可所有情況,證實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您聽明白了嗎?假設你丈夫事先知道飛機將墜毀,說明您丈夫與那個兇手認識。我不明白,那兇手為什麼要墜毀飛機?為什麼要干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次飛機失事,與兩個財團的巨大利益緊緊聯繫在一起。我懷疑第四引擎有問題,對他們雙方都不利。於是,調查組大部分成員都聯合起來,以決定性多數壓制我的主張。

  這不僅僅是單純壓制反對意見的行為!”

  吉村君說起自己曾經在國鐵站台上被人推入鐵軌的危險經歷,嚇得由紀子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照你這麼說,兇手是哪一家企業?”

  她屏住呼吸,哆哆嗦嗦地問道。

  一開始就被吉村君推理深深吸引住的由紀子,總算開口說話了。

  “暫時還不能斷定,可疑點越來越大。”

  吉村君喝了一口咖啡,濕潤了一下嗓子。

  假設吉村君的推理完全正確,說明丈夫也捲入企業陰謀的旋渦。可丈夫又為什麼要鋌而走險呢?雖說家裡還談不上非常富裕,可結婚時從娘家帶來的許多金銀珠寶之類的財產陪嫁,也不算少。他本人又是一流企業的職員,收入也非常可觀。作為大竹專務的有力臂膀,按理說前途無量,可是……

  “夫人。”

  吉村君的目光更加強烈了。

  “夫人的娘家,聽說是經營一流賓館的?”

  吉村君突然改變話題。可由紀子的腦子裡仍在為丈夫思索,安彥怎麼會跌入企業陰謀的陷阱呢?疑問,一直在她的腦海里盤旋。

  “非常冒昧,您結婚的時候得到了許多家產,是這樣吧?”

  話題奇怪、突然。可由紀子還在思索剛才的疑問,便隨口嗯了一聲。

  “結婚後,您丈夫是否動用過您從娘家帶來的財產?”

  這時候,由紀子才如夢初醒,停止了剛才的思索。

  ——被他這麼一說,還真有這麼回事。結婚後,自己從娘家帶來的家產漸漸減少。

  他與我結婚,難道是看中我家財產?既然結婚了,家裡的一切就成了夫妻的共同財產。

  現金交給丈夫,有價證券也如數轉到他的名下。丈夫用去不少現金,還變賣了大量有價證券。儘管丈夫連聲說對不起,可據說都用在正當的交往上。由於從小足不出門,對社會不甚了解,以為男人在社會上交往需要用錢,也就不去想入非非。可現在回想起來,丈夫拿錢外出,多半是為了那個女人。

  “我怎麼會這麼傻呢!”

  由紀子使勁咬著嘴唇,鮮血涌了出來。

  吉村君覺得,由紀子原先對丈夫抱有的模糊信賴,此刻已消失殆盡。

  “吉村先生,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了!我要跟您走,無論哪裡都行。”

  由紀子語氣堅定。她望著吉村君,那信賴的目光猶如一股股熱浪激烈地撫摸著吉村君的全身。吉村君此刻的心裡,也開始火燒火燎般地燃燒起來。隨著無聲的巨響,家庭的桎梏終於被這對男女掙脫、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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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生存

  --------------------------------------------------------------------------------bai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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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谷被送到地方檢察院後,繼續否認殺害大竹專務以及唆使烏托尼依墜毀飛機的犯罪行為。

  其否認的語氣,使檢察官們察覺到:為谷不是出於量刑的角度,而是從根本上否認。

  法律上規定檢察院的羈押時間,被無端空耗了許多。由於為谷對殺害烏托尼依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即便立即提起公訴也無任何妨礙。可為谷連續殺害大竹的疑點很大,加之與這起飛機失事有關。在檢察官看來,儘可能有效使用所剩無幾的時間,達到預期效果。

  在審訊為谷的同時,空港8·11專案組將為谷上司——千代田通商公司專務杉原省造列為涉嫌人,向他發出了傳喚通知。詢問場所在警視廳的調查室里,與為谷上次被詢問的場所相同。

  杉原專務乘坐一輛高級進口轎車,悠然自得地朝東京警視廳緩緩駛來。雖大腹便便,但鷹似的銳利目光,顯得咄咄逼人,殺氣騰騰。

  詢問過程中,如果老奸巨猾的杉原專務占上風,其結果將以警方失敗而告終。

  擔任詢問杉原專務的刑事警官,是那須警長。對付像杉原專務那樣的大人物,那須警長比較適宜。

  在長期的刑事偵察生涯中,那須警長可謂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其大部分時間,用在如何對付窮凶極惡的罪犯。他的臉部表情,從早到晚沒有一絲笑容,冷若冰霜,鐵板一塊。

  他與對手,在威嚴的表情方面沒有多少差別。對手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詢問方法必須慎重。望著即將對陣的那須警長和杉原專務,臉上似乎都裸露出小心謹慎、認真對待的表情,可謂旗鼓相當。

  “真無臉見你們哪!為谷是我原來的部下,竟然做出令我難以置情的事情,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實在對不起啊!”

  杉原專務說這番話時,依然不失威嚴。僅說話語氣上,比較緩和。在這種場合,如果目中無人、狂妄,相反易於瓦解、失敗。

  “你說為谷是你原來的部下?”

  那須警長的臉上,流露出困惑的神色。如果設身處地地站在對方立場上,即便沒有那樣的威嚴表情,那須警長一開始就沒有找到理想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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