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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JA4031客機,由於已經在千葉上空與空港的東京空中交通管制所取得聯繫,並被允許著陸。因此,該飛機沒有按照正常路線飛往江戶川河口。而是縮短距離,抄近路朝空港飛來。

  與此同時,由香港返回的日本航空公司波音727客機,以儀器飛行方式徑直從木更津上空朝羽田空港飛來。

  空中交通管制所的調度員於七點准向AJA4301客機喊話,是否看見日航B727客機?

  AJA4301客機回答。

  “沒有看見。”

  調度員得到來自AJA4301客機的回答後,便命令日航B727客機使用33L(A跑道)著陸。

  三十秒鐘過後,該調度員命令AJA4301打開著陸燈光。從木更津直線飛來的日航B727客機,與從千葉走捷徑飛來的全日航AJA4301客機,已經同時進入距離跑道二千米前後、高度二百米左右的區域,有隨時可能相互撞機的危險。

  也就是說,沒有保持相互之間規定的距離,或僥倖擦肩而過,或釀成撞機事故。

  調度員的命令,理所當然是正確的。

  可AJA4301客機,竟然沒有回答。

  二十秒鐘過後,調度員再度向該機喊話,依然沒有回答。

  “快報告空中現在的位置!”

  另一方面,從香港飛來的日航B727客機,已經確認本身與AJA4301客機的間距和相互所在位置。同時,收到調度員向AJA4301客機的喊話內容,並得知AJA4301客機兩次沒有回答。

  AJA4301客機應該從右側飛來。於是,日航機長迅速命令副飛行員密切注視右側,與隨時出現的AJA4301客機保持規定的間距。雖連續兩次沒有回答的間隔很短,可AJA4301客機猛然間不知去向。

  “AJA4301客機,我們是東京空中交通管制所,你現在在哪裡?請回答!”

  “一AJA4301客機,我是東京空中交通管制所的調度員,聽到喊話了嗎?”

  依然沒有回答。

  這一段時間帶里,國際航班和國內航班相繼著陸,羽田空港上空等待著陸命令的飛機迅猛增加。尤其從傍晚到夜裡,是飛機到達的高峰。它們在空中盤旋,隨時等待著陸的命令。

  作為飛行員來說,到了目的地上空,都希望能儘快著陸,哪怕早一分鐘。所有在空中等待的飛機,都在爭先恐後地向坐落在羽田空港的東京空中交通管制所呼叫。

  “東京,東京,請回話!”

  剛才,從香港返回的日航B727客機、兩架國外航空公司客機,一架國內地方客機、兩架小型單引擎飛機和中途插隊的一架軍用飛機,先後要求著陸。與路面交通相同,空路也是“混合交通”。

  這些飛機的垂直間距大約三百米,前後間距視場合而定。總之,保持規定間距,保持各自在空中的線路,以幾百公里的時速盤旋。空中交通管制所的調度員們,滿腦袋裝著頭頂上空時刻在飛行的“移動結構”。

  這時候,出現在雷達螢屏上的飛機影子越來越多。到達東京上空的飛機,先後間隔僅一分鐘。

  在這種錯綜複雜、隨時存在危險變化的空中交通網絡里,竟有一架國際航班的大型客機下落不明。

  調度員一邊斜視著飛機到達的時刻表,一邊在腦子裡拼命描繪空中的立體交叉網絡,仔細搜尋那架杳無音信的大型客機。他的額頭上,大汗淋漓,汗水模糊了視線。耳機里,淨是刺耳的尖叫聲音。

  通常,調度員一次性可以記憶正在調度的飛機數量,達八到十架。所記憶的飛機,決不會混淆不清。一旦記憶中的飛機順利著陸,必須馬上忘記。

  東京空中交通管制所,共管轄八個空中區域。其中,北關東地區的飛機起降量過於稠密。

  伴隨著空中交通工具的普及化,美國製造的飛機大量湧入太平洋航線,拉開了全球銷售的戰略序幕。由於各航空公司航班的大幅度增加,加之來自阿拉斯加州、美國本土、夏威夷和札幌方面的噴氣式飛機,太平洋航線上,飛機如同天上漂浮的雲霧,朝東京羽田空港湧來。那些飛往橫田的軍用飛機,也毫不客氣地飛來湊熱鬧。

  相反,東京的起飛飛機,與按照順序著陸的到達飛機之間,必須設置安全間隔。起飛的飛機,必須儘可能地升到高空飛行。再者,這些噴氣式客機在升降之際,與六千米以下低空飛行、來往於地方空港的螺旋槳飛機縱橫交錯,猶如天空中飛行的蜻蜓群。加之“百里基地”與“人間基地”的自衛隊飛行員,經常駕機在空中訓練,與來往的民用飛機交錯在一起。因此,這裡又是超過密度的空中交通區域。

  起飛調度員,對於八個空中交通管制塔以及東京、橫田兩個大門口的空中交通管制站,給予逐步放行、到達準備降落區域的空中管制認可。也就是說,對於要求在東京羽田空港著陸的飛機,採取井然有序、逐一放入的調度方法。

  另一方面,“空中調度員”按照“起飛調度員”決定的順序,一邊仔細注意飛機之間的安全間隔,一邊引導起飛的飛機順利升上高空,以使到達飛機進入最佳盤旋的高度,等待命令。為此,在通常的情況下,一個調度員要同時調度十架左右的飛機。

  這種調度方法,是最原始的手動方式。採用無線電對講機將飛機通報的位置和高度,記錄在被稱為“調度卡”的紙片上,做到“一機一卡”。調度空中交通的方式,與雷達方式不同,不能直接辨認飛機位置進行指揮。因此,調度員的錯覺以及疲勞,左右著空中交通的安全。噴氣式飛機,一分鐘飛行十多公里。而調度近十架飛機的調度員僅一人,況且手中握著的只不過是一張張紙片調度卡。因而,所有的調度員都清楚,“異常間隔”

  和“異常接近”將意味著什麼。

  羽田空港,平均每天起飛和到達的飛機,約四百五十到五百架之多。在世界國際空港中,它的利用價值名列前茅,而場地卻狹窄得驚人。

  空港面積,大約三百六十三萬平方米,在ABC三條跑道中間,A跑道長度三千米;B跑道長度一千六百五十米;C跑道長度三千五百米。其中,B跑道長度過短,DC——8級別以上的大型噴氣式客機不能使用。

  國際航班大型客機可以使用的,只有A、C兩條平坦的跑道。可配備儀器著陸裝置的,只有C跑道。並且,只有在飛機朝北著陸的時候方可使用。由於風向等氣象因素而必須朝南著陸時,這條配備現代化裝備的C跑道,顯示不出任何威力。

  而地上著陸引導裝置,A、C兩條跑道上都有。然而,朝南著陸的時候,由於東京鐵塔的高高聳立,則無法引導。

  被稱為“東京空中交通指揮中心”的空中交通管制所里,每班約三十個調度員。五小時工作制,分四班。在工作時間裡,不僅不能吃飯,連廁所也不能上,被稱為“機器人工作”,它不同於普通的腦力勞動,要求高度冷靜和明銳的判斷力,還要求大腦神經始終處在亢奮狀態。

  稱它為國際空港的羽田空港,其實早已進入“半身不遂”的狀態。就現在來看,迴避危險事態發生,全依仗調度員的滿腔熱情和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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