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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如此。”

  我低聲附和以後,乘機提出問題:

  “根據從地下室延續至一樓的血腳印,不能判定特定的兇手嗎?’

  “兇手是穿著拖鞋走路的,腳印實際上是鞋印。”K女士立即回答:“這腳印從地下室延伸至一樓的浴室。在那兒,發現了有被水沖洗過血跡的拖鞋。”

  “兇手可能是去浴室沖洗作案時濺在身上的鮮血吧。從現場走到浴室,為了不留下自己的光腳血印,特地穿上拖鞋。”

  “對,正是如此。兇手脫下J. M的拖鞋,穿到自己腳上。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偽裝工作,說明他們具備足夠的知識和判斷力。“

  大概是從電視上的推理影集中學來的吧。

  在陰鬱的氣氛中,我繼續提出問題:“現場有否留下指紋或其他人的足跡呢?”

  “找不到清晰的指紋或足跡。”

  “為什麼?”

  “發現屍體後,四個人在現場乃至現場附近到處亂跑、亂摸,故已無法清晰辨認指紋和足跡了。在被認為兇手沖洗身上血跡的浴室里,情況也一樣。或許,兇犯早就料到發現J. M屍體後必然出現混亂場面,但也可能兇手殺人後已抹去自己的指紋和光腳腳印等痕跡。我以為任何一種可能性都存在。”

  對K女士的解釋,我唯有連連點頭。但此時腦際叉浮現出一個問題:

  “沒有考慮過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嗎?”

  “這不可能。”

  K女士斷然地搖搖頭。

  “前面也提過,由於連續下到前半夜的傾盆大雨,令屋子周圍的地面泥濘不堪。接獲通報來進行調查的警方人員,曾仔細搜索過是否有人侵入和逃走的痕跡,但一無所獲。”

  “麼說來,整座建築物變成了一間密室?”

  “可以這麼認為。”

  “難道不存在雨停之前作案的可能性嗎?”

  “經法醫鑑定,死亡推定時刻為後半夜至黎明之間。而那場大兩是半夜十二點鐘前後停下來的。這裡面雖存在若干重疊時間,但考慮到兇手還要對死者做肢解的動作,雨停之前是不可能完成全部工作離開的。”

  K女士的冷峻眼光在眼鏡後面閃耀著。

  “所以,殺死J. M的兇手必定在他們之中。手腳全無的‘芋蟲’顯然不可能殺人。那麼兇手就是其餘四人——‘駝子’、‘獨眼’、‘蛇皮男’、‘三隻手’——中的一於是問題又回到了:殺死J. M的人究竟是誰?”

  在越來越陰鬱的氣氛中,我緊鎖眉頭。腦際又浮現出那四個異形。

  ……殺死他!

  深紅色的血沫四濺。

  ……一定要殺死他!“經警方調查逐步釐清的事實,大致如下。”

  K女士用壓抑感情的語調,繼續說道:“關於J. M的死因,只有一個含糊的報告。或許,兇手最初用刀刺向J. M的腹部,由於大量出血,成為致命一擊。手腳和頭部的切離,那是J. M死亡以後才做的。”

  “那麼兇手採用何種兇器?”

  “現場留下許多沾血的刀器,其中有一把大號切肉刀,經查證J. M腹部被刺的傷口形狀與這這把刀的刀形吻合。所以,推測兇手最初就是用這把刀向J. M發動襲擊……”

  我還是緊鎖眉頭,用手掌按住冒汗的額頭,腦海里開始重組事件當夜的情況。

  ……深夜。外面或許還在下雨,也可能雨已經停了。

  J. M上到二樓,在“孩子”中選出一人帶他去地下拷問室。

  被選中的他(不妨將她“芋蟲”排除出我們的考慮範圍)乘J. M不注意的空檔發動襲擊。但不知道事情發生在將他鎖在牆壁上之前呢?還是“儀式”結束、打開鎖之後?

  切肉刀跌落在地板上——它是J. M用來拷問的工具之一。兇手伺機迅速拾起刀朝J. M的腹部奮力刺去。這是致命的一擊,由於受傷甚重,J. M失去還擊能力,頹然倒在地板上,不久因出血過多而死…

  “……待J. M斷氣後,兇手脫光死者的衣服,開始做肢解工作。利用鏈鋸將手腳與頭部切斷。原先置於屋內的剪刀、柴刀、斧頭之類的各種刀器似乎全用上了,用柴刀和斧頭將切下的手腳剁碎,用剪刀剜出眼珠、並將嘴巴剪開,用外科手術刀剖胸切腹,又將腹腔內的內臟挖出,並將這些內臟搗得稀爛……”

  除了用來肢解屍體的這些刀具之外,現場還留下前面已提到過的各種“拷問用具”。如鞭子、棍棒、蠟燭、打火機、火鉗等等。用來映照“孩子”姿勢的大鏡子,已被敲得粉碎散落在屋子一隅。

  室內沒有一件家具,實在是一間殺風景的房間。椅子和桌子也一件都沒有。四面牆與地面全部是水泥面,天花板只有二公尺高,也塗著灰色的水泥。

  “入口的房門用特別厚的鋼板做成。如果說還有其他出入可能的話,只有靠近天花板位置的小窗了。”

  “窗戶?”

  我不由得問道:“地下室有窗戶嗎?”“因為它是半地下室構造,為了採光和換氣之用,開了幾個這樣的窗戶。”“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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