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乘松宣告結束話題。自從獨生子幸一死掉後,他對什麼都不耐煩了。原來對新社員的教育滿腔熱情,而今也不起勁了。不論多麼熱情地培養,歸根結底還是“公司的人材”,而不是自己的骨肉。

  “真的。不該跟你商量這樣的事。”

  弓枝沒有頂嘴,而退讓了。這當兒咪契爾邊叫邊過來撒嬌。

  弓枝喃喃自語似地說:

  “要不是味契爾叼來的,那麼是哪兒來的呢?”

  乘松儘管宣告結束這個話題,大概又懊悔自己有點太冷淡了,所以推測石子兒的出處道:

  “也許是哪一位來客掉的吧?”

  弓枝追想著說:

  “最近有人來過嗎?”

  自從幸一死了之後,除了作法事的時候,幾乎沒有客人上門。夫婦二人都懶得招待客人了。

  乘松回憶起來了:

  “也不過是重金先生來過。”

  乘松那次緩跑時,碰見了來到附近的重金,曾把他帶回家來。

  “對,重金先生來過。不過,他不會丟下這麼一顆石子兒呀……”

  說到這裡,弓枝露出吃驚的神情。

  乘松發現妻子的表情變了,便質問道:

  “怎麼啦?”

  “喏,咱們大家不是到箱根的駒岳去過嗎?”

  “嗯,是有這麼回事。藏方先生一個人在山腳下等著,那會子他還挺硬朗的。”

  當時,兒子幸一也精神飽滿。如果可能的話,恨不得回到夏季的那個日子。

  “那一次在駒岳頂上的索道車站,不是有人叫大家篩沙子,說什麼可以中彩,得到鑽石嗎?”

  “有過這樣的事嗎?”

  “有過。那一次重金先生中了彩,得到一顆鑽石,人家說要給他加工,他卻硬是不肯,光把石子兒要下來了。那一次的就是這麼一顆石子兒。會不會是重金先生掉的呢?”

  弓枝重新看了看石子兒。

  乘松似乎也勾起了往事的記憶。他說:

  “啊,想起來啦。中彩得鑽石的不是重金先生,而是美川先生吧。”

  “是嗎?”

  “是呀。美川先生沒把中彩得來的鑽石送給跟他一起去的女伴,卻送給了藏方夫人,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對,我也想起來了。我當時心想:這鑽石左不過是假的,竟拿來送給藏方夫人,未免失禮吧,同時又怕美川先生的女伴生氣,所以雙重地替他提心弔膽。”

  “假若當時重金先生也中彩拿到了鑽石,那麼說不定這就是他掉的。”

  “唔,我記得當時只有美川先生中了彩,但是說不定重金先生也中了。”

  “即便如此,為什麼重金先生會把三年前中彩拿到的假鑽石帶在身上呢?”

  “不會直接問問重金先生這一點嗎?”

  關於那顆從貓兒的磨爪器里發現的石子兒,乘松夫婦決定問問重金。他們認為,倘若這是重金的東西,他肯於保存三年,想必是有一定的含義的。

  2

  重金被乘松問及“石子兒”的事,他當即否定是自己的。

  “我沒抽那個彩。當那隻舀沙子的杓子快遞到我手裡時,我推回去說:‘不要。’我覺得有點可疑之處,所以馬上向美川先生使了個眼色,可是他隨手接過杓子,舀起沙子來。”

  “是嗎?這麼說來,還是貓兒叼來的吧。”

  “你剛說什麼?”

  “這是從家裡養的貓的磨爪器里出來的。準是從什麼地方撿來的。我家的貓兒有個象狗一樣的毛病,常常叼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

  重金也回想道:“記得美川先生當場就把那顆石子兒送給藏方夫人了。”

  “是這麼回事。”

  重金覺得有什麼東西好象即將聯繫在一起了,但真相還看不出來。他暫且替乘松把石子兒保存起來,並將它帶給美由紀。這是藏方江梨子邀他去箱根的幾天前的事。並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才帶給美由紀的。美由紀是箱根常客之一,也參加過箱根週遊,他只不過是想告訴美由紀,乘松家出現了一塊與“駒岳的鑽石”相似的石子兒。

  “可不是嘛,記得是這麼一顆石子兒。”

  美由紀也捏起石子兒,露出懷念的神情。她萬萬想不到美川送給藏方江梨子的石子兒,會與乘松有關係。由於“總理”的窩離乘松家不遠,美由紀便把殺害“總理”的動機與軋死乘松車一的犯人逃跑的案件聯繫起來。但是她未能把這進一步聯繫到美川的跳樓自殺。不論她的推理本事多麼高明,方程式的未知數卻太多了。

  愛的證明

  1

  將菅原,大上,永川這三個人拿來的資料湊在一起後,案件便出現了新面目:

  美川跳樓自殺的現場是偽造的,與三橋軋死乘松幸一後逃跑案以及“總理”被殺案有關。貫穿這三個案件的有關人物是藏方江梨子。

  說不定還進一步關係到藏方隆一郎之死,不過還沒有表面化而已。然而拼湊而成的資料沒有任何根據。這只是憑想像拼湊出來的,會遭到敵人的嘲笑。案件的新骨骼是用七拼八湊的資料構成的,真想抓到鐵證把它加固一番。

  大上便去找重金,因為多虧重金提供的線索,才發現了殺害“總理”的動機。重金和藏方江梨子都是箱根“七夕聚會”的常客,他想:說不定他還會給出點好主意。

  但是不巧重金出外旅行去了,去向不明。這時大上想起重金來提供情報時,最後曾透露說,自己有個了不起的“軍師”。

  重金半自豪、半羞怯地說,那是個在新宿的艾思咖啡館工作的女孩子,頭腦可靈啦。大上並不曾進一步查問,卻領悟到她是重金的情人。

  忘了問名字,但只要到艾思咖啡館就能弄清楚是哪一個吧。她也許知道重金的行蹤。

  重金沒有明確地說,然而關於“總理”被殺案的出色的推理,說不定是出自那位軍師。倘若如此,要是讓她看看根據三個人拼湊的資料新描繪出來的案件輪廓,說不定她會幫他找到攻陷藏方江梨戶的突破口。

  專職的偵查員去求助於外行是應該顧忌的,但偵查當局是把重金提供的情報當作重要因素,從而重新描繪出案件輪廓的。俗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大上憑著刑警的直覺,意識到躲在幕後幫重金提供情報的軍師是難以揣摩的。

  艾思咖啡館在三越百貨大樓背後。裡面除了櫃檯就是幾個雅座,穿西服、系領帶的顧客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幾個女招待也不象銀座的那樣神氣。顧客之間瀰漫著一種老相識的氣氛。

  大上剛一進去,一個女招待就招呼著“您來了”,笑臉相迎。他抑制著走錯了地方般的心情,問道:

  “重金先生常來嗎?”

  他不能劈頭就問重金的情人是誰。說不定她在店裡還瞞著這種關係呢。對方的表情有了反應,說: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