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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朱先生,您是一位正直善良的人,覺得我們想要行使自己的權利有什麼不妥嗎?”楚大師目光炯炯盯著寒生。

  “此言大謬,”在關鍵時刻邢書記開口說話了,“楚大師這番話完全違背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專政學說理論,‘天賦人權’是資產階級混淆階級鬥爭,麻痹人民群眾的一種精神鴉片。什麼是國家?國家是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暴力機器,我們現在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正處於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階段。要說權利,嘿嘿,只有無產階級的權利,哪兒有資產階級說話的份兒?一切剝削階級只有老老實實的接受改造,決不允許他們亂說亂動,所以楚大師人人都有去‘藍月亮谷’權利的言論根本就是反動的、倒退的和別有用心的,是裹著糖衣的炮彈,其險惡用心就是要推翻無產階級專政,讓廣大勞動人民重受二遍苦,重遭二茬罪,是不可忍,孰不可忍,我們億萬無產階級人民群眾堅決不答應!”

  邢書記這一頓文革言論說得是慷慨激昂,驚世駭俗,一下子竟將楚大師噎在那了,怎麼又是這個討人厭的鬼書記出來攪局。

  “相公,你真是太有才了。”可兒無限敬仰的抬頭說道。

  “可兒,以前在縣委禮堂做報告的時候還要厲害呢。”邢書記自豪的回答。

  “嘻嘻嘻……”薛道禪聞言尖聲笑將起來,邢書記的一番話激起了他的辯論欲望,於是上前說道,“請問邢書記,你的官職是……”

  “東北一個產糧大縣的縣委書記,一把手。”邢書記蔑視的望著他。

  “哦,原來是一位七品芝麻官啊,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算是無產階級吧?”薛道禪雖然閱遍四書五經、歷朝歷代的典籍,但馬恩列斯毛的著作卻從未涉獵過。

  “同志,縣委書記首先是一名共產黨員,無論職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務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公僕,所以當然是無產階級的一員。”邢書記一臉的正氣,擲地有聲。

  不行,這些理論自己都沒看過,弄得人暈頭轉向,必須得引導他往自己熟悉的方面上來。想到這裡,薛道禪晃了晃腦袋說:“孔聖人云,‘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唯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天地化育萬物真的是不可測度,藍月亮谷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有此虛空豈可占山為王,應普天下共惠之。”

  可兒神情緊張的看著邢書記。

  “呸,你竟然連早些年已經被徹底批臭的‘孔孟之道’又從垃圾堆里翻出來了,難道還幻想著要‘克己復禮’麼?把中國重新拉回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老路邪路上去麼?讓地、富、反、壞、右以及牛鬼蛇神堂而皇之的復辟麼?”邢書記大義凜然的環顧左右,然後痛斥道,“孔丘孔老二是什麼貨色?別看他‘之乎者也’一大套,表面上挺嚇人,其實都是蒙人的。馬克思主義認為歷史是由人民創造的,而孔孟之道則鼓吹‘上智下愚’和放棄階級鬥爭的‘中庸之道’來迷惑人民群眾。一百多年前,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就指出,‘共產主義革命就是同傳統的所有制關係實行最徹底的決裂。’人類社會就是在鬥爭中前進的,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的哲學,我們如果聽信了孔孟之道,就會放棄對資產階級以及一切剝削階級的鬥爭,放棄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同志們,我們必須要消滅一切牛鬼蛇神,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吃不喝,不痛不癢,不男不女……”他說著說著便信口開河起來剎不住車了。

  薛道禪前些年一直躲在衡山藏經閣里苦讀研究佛教經典,對文化大革命知之甚少,邢書記的這一套理論,尤其是裡面還夾雜了洋人的東西一下子把他給造懵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最終,他詫異的望著邢書記的脖子,不解的問道:“‘蠕頭蠻’不也是牛鬼蛇神麼?”

  第174章噴丹田

  楚大師皺了皺眉頭,這位蠕頭蠻書記簡直就是一個白痴,根本無法理喻,這樣繼續狡辯下去毫無意義,必須速戰速決。

  “哈哈,朱先生,我們想跟著邢書記等人一道拜訪藍月亮谷,你意下如何呀?”他直截了當的提出。

  “抱歉,我不能帶你們去。”寒生一口回絕。

  此刻賈屍冥也在權衡著雙方的實力,很明顯自己這一邊人單力薄,若是群毆起來肯定落敗。

  “楚大師,江湖之事得按江湖規矩辦。”他開口道。

  “如此甚好,請劃出道道來。”楚大師完全同意。

  賈道長嘿嘿兩聲,說:“雙方各出三個人比試武功,三局兩勝如何?”

  楚大師心中暗喜,巴不得這樣做呢,於是答道:“可以,我們敗了即刻走人返回京城,若是僥倖贏了,你們則必須帶著一道入谷。”

  寒生疑惑的目光瞥向了賈屍冥,論江湖經驗自己遠遠不及,莫非他已經胸有成竹?

  賈道長輕輕點了下頭,示意其放心,自己絕對有把握。

  “你們派出哪三位高手?”他問楚大師。

  “楚某算上一個,另外還有古空禪師和虛風道長。”楚大師答道,己方自然要選擇武功最高之人。

  “好,我們這一方由貧道、朱寒生和有良出戰,”賈道長說道,“第一局由貧道與虛風對陣,第二局朱寒生與楚大師,最後一局為有良對古空禪師,由於只是切磋,所以點到為止切勿傷人。”

  有良聞言一愣,自己怎麼能和古空師父動手呢?

  楚大師微微一笑:“一言為定。”

  接下來雙方人馬各自退下商量,寺中的紅衣尼姑們得到消息都跑來觀戰,興奮得竊竊私語。

  “賈道長,你可有把握?”寒生憂心忡忡的悄聲問道。

  賈屍冥微微一樂,壓低聲音解釋說:“我們可以二比一取勝,貧道有把握贏得了虛風,他拿到那本《玄天氣功要略》不過只得六年,最多修煉到七八層了不起了,貧道目前已經恢復到九層,因此先勝一局。你與楚大師對陣的時候只需使出‘癔症神功’在其身上拍打幾下,就算‘點到即止’贏定了。至於有良對古空禪師的最後一局則無關緊要了,我們已經兩勝在手。”

  有良聞言終於鬆了口氣,這樣一來就無須自己出場了。

  大殿內開始了比武,第一局在賈屍冥與虛風道長這兩位白雲觀前後觀主之間展開。虛風道長一直想要驗證一下他的“玄天氣功”究竟達到怎樣的程度,傳說當年賈屍冥已經練到了最高一層,是全真教數百年來之翹楚,自己要好好的見識一下。

  “虛風,全真教武學當中最高深的就是‘玄天氣功’了,我們就以此來切磋如何?”賈屍冥目光望向了虛風道長。

  “就依前輩所說。”

  “虛風,你的‘丹田九式’已經練到第幾式了?”

  “九式都已練完。”

  “好,我們就以第九式‘噴丹田’比試誰的真氣噴得遠為勝。”賈屍冥說道。

  大殿之上,賈屍冥與虛風道長兩人除去了衣服赤裸著上身,紅衣女尼們面色緋紅,她們極少見到男人的裸體,儘管只是光著上半身也感到有些難為情。

  賈屍冥身材清癯肉皮白淨,參差不齊的寥寥幾根胸毛,小腹已經發福少許隆起,肚臍眼兒褶皺內滿是髒垢,像是很久都沒洗澡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那些泥垢摳出,先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厭惡的扔在了地上,惹來尼姑們的一陣竊笑。

  虛風道長雖然骨瘦如柴如麻杆,但竟然可以清晰的見到八塊腹肌和人魚線,令人羨慕不已。他的肚臍眼兒則十分的乾淨,褶皺內清清慡慡必是經常清洗。在眾目睽睽之下,虛風道長自衣袋內掏出一瓶古龍水,往左右腋窩和肚臍眼兒內噴了兩下,一股淡淡的幽香隨即飄散在空氣中,紅衣女尼們鼻子嗅嗅俱自驚嘆,塔巴林寺地處蠻荒,她們從來都沒有聞到過這種帶有雄性催情素的奇異香味兒。

  兩人隨即運起了“玄天氣功”,真氣起於任脈,出會陰抱丹田,隨後轉、晃、操、擊、折、搓、提,周身氣場充盈,連地上的灰塵都隨即旋轉起來。靠近賈屍冥的紅衣女尼們嗅到了一股汗臊味兒,而虛風道長身後的人則香風拂面,有股春天裡的氣息。

  此刻眾人驚奇發現兩人的肚臍眼兒漸漸的張開了,露出一個肉洞,虛風道長的洞口宛如拳頭般大小,而賈屍冥的則大如碗口,燭光下裡面黑漆漆的看不見腸肚,但依稀聞到了一絲內臟的穢氣味兒。

  兩丈開外分別擺放著兩根點燃的粗大蜡燭,桔黃色的火苗,兩縷冉冉升起的菸絲,映照著紅衣女尼們興奮的目光。

  隨著兩聲暴喝,賈屍冥肚臍眼兒中驀地噴出一股臭屁味兒的渾濁氣流,“噗”的將一根遠在六米遠的蠟燭吹滅。而虛風道長的肉洞則如同人的嘴巴似的輕輕嘬起,然後突然she出一絲香噴噴的真氣束,隨著破空聲瞬間擊滅了另一根蠟燭火苗。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嘆聲,太神奇了,人的肚臍眼兒竟然能夠隔空發氣,簡直匪夷所思,全真教的“玄天氣功”果然名不虛傳。

  “相公,他兩人的發出的氣為什麼味道一香一臭呢?”可兒噤了噤鼻子不解的問道。

  “可兒,賈道長的腸道一定是有穿孔,把裡面的屁泄漏出來了,虛風道長則以化學合成氣味兒掩蓋了內臟的穢氣。”邢書記耐心的解釋著。

  另一邊,峨嵋老尼見到賈屍冥肚皮的模樣哈哈大笑:“賈老道,你好猥瑣啊,我都看見連粑粑星子一起蹦出來了。”當年他搶了自己在天柱峰上的小木屋,始終沒有機會報復,如今嘴上罵兩句解解氣兒也是好的。

  “貧道也看見了,是連湯水不澇的稀屎。”茅大幫腔道。

  “裡面還有沒消化的韭菜葉呢。”茅二添油加醋。

  在一旁的老祖噤噤鼻子,上前詫異的問賈屍冥:“你放屁了?”

  賈屍冥苦笑道:“昨晚的豆子吃多了,肚子脹了一宿。”

  楚大師滿意的點點頭,虛風道長只要打個平手,朱寒生的身法再快也奈何不了自己的縮地術,而古空禪師對了去這一局必勝則無懸念。

  “虛風果然已經窺得‘玄天氣功’的真髓,能夠隨意控制真氣束的粗細並凝聚為一點,武學之道全在於融會貫通,全真教終於後繼有人了。”賈屍冥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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