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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兒好!能吃肉沫兒粥了,見人就是個笑,彈蹬著腿直想自己站起來。我還和嫂子說這小子不願爬,直截就要走路了!”和琳笑道,“是嫂子支派翠屏兒來的。你在外頭身邊只有個劉全,粗手大腳的會侍候人?衣裳也未必洗得乾淨!她們帶的新被臥,還有換洗衣裳。你今晚換洗換洗,明兒見駕也精神些……”

  和珅半躺在安樂椅里,一邊微笑著聽,一邊打量弟弟。這兄弟二人個頭、身材都差不多,臉龐眉眼也相似,只是和琳留了鬍鬚,看去比和珅還長了點年紀,說話間目光流移很見神采。隔的時間不長,他覺得弟弟比從前又幹練了許多,聽和琳說了半頓飯時辰,和珅才笑道:“聽你說這樣,你嫂子一時是不相干的,海寧給我寫信,說弄了兩付熊膽,治無名熱最好的——這幾天也就送來了,吃吃再看吧……你急著我回來,恐怕不單為這些吧?”

  “朝廷人事要有變更。”和琳斂了笑容說道,“這是內廷老趙說的,廣東那頭告李侍堯的密折三五大就是一匣子,他的九門提督怕保不住要掉。還有,《四庫全書》又委了王爾烈當副總裁,昨天的信兒,盧見曾盧從周兄弟鎖拿進京問罪。軍機處章京房老王說,怕是紀大人也要出事。長二姐去二十四王爺府,聽那裡人說,有人走漏了盧見曾抄家信息,金銀財寶都藏起來了,還說查報信的人比查本案還要用力,一里緊似一里的,弄得傅恆家也不安寧。吳姐過去請安,公爺夫人才從慈寧宮回來,臉上也帶著不歡喜。有人告說福四爺在平邑殺降,還說王炎沒死,逃了台灣去了,說紀昀先頭小妻是傅恆府里的什麼人,大臣交通,也沒有稟奏朝廷……總之是面上風平,水底流急。”

  “面上風平,水底流急……”和珅咀嚼著這句話,“這就是說六部里還算平靜?”

  “是。六部里我常串,司堂官們什麼也不知道,侍郎們說話也沒有帶出‘意思’來。尚書們什麼想頭,我就不清楚了。”

  和珅坐直了身子。紀昀要出事,他心裡有數,李侍堯那裡他也下過爛藥,但這二人不比別人,實在是乾隆知之甚深,恩眷優渥年深月久,又連帶著傅恆一層舊緣,到底出多大的事,全要看乾隆的心思……無論如何,這潭子水是太渾,水底也太深了,他一時還想不明白。想著,說道:“你聽著,宦海沉浮最是難定的,三個不,不傳謠,不落井下石,不幸災樂禍。沉著氣往下看。嗯……于敏中呢?”和琳道:“這人誰也和他搭不上話,他也沒有親近朋友。阿桂在軍機處說起於易簡,他只說了句‘和珅辦得是,他自作自受’就不再說話。他這人太深沉了。你不用思量,他心裡恨你是拿得準的事!”和珅卻不接這個茬兒,沉默一會兒,說道:“你先回去吧。告訴你嫂子,還有吳姨姨,別鴟張著為我接風。自己一家子小宴,一個外人不叫,有人來湊熱鬧,一律推到後天。”

  “不少人已經來家幾次了,明日肯定還要來的。”和琳站起身說道。

  “就說我身體有病。”

  “那更不得了,他們帶醫生,你見不見?”

  “就說公務太忙,日後再說。”

  “有些人都是極好的朋友,不好意思的……”

  “好意思!就這樣說!”

  和琳帶著家人去了。和珅聽裡間臥室有撩水聲,信步踱進去。翠屏正在靠窗處用手在熱水裡掰捏攪和皂角,見他進來,忙扎煞著手站起身來,說道:“老爺說完事了?那些衣裳我都翻出來了,也不知爺怎麼穿,他們又怎麼洗的,洗過了翻著還一股子汗味兒!”和珅一笑坐了炕沿上,說道:“你想想看吧!劉全會洗衣裳?”一邊說,一邊打量翠屏兒。

  翠屏是夫人馮氏房裡的針線丫頭。和珅驟升暴進,“相府”規矩還沒有立起來,他是個佻脫散漫人,進了家裡無論上下都極隨和自喜的,一向也沒有在她身上留心。此刻見她穿著諸色撒花夾褲,大約怕水撩濕了褲腳,挽起來直到膝蓋下,白生生的腿和一雙半大不大的腳都裸著,嬌小玲瓏十分入眼,上身是墨綠比甲套著蔥黃夾衫,胸前雞頭小辱微微聳起,一頭烏油油的青絲總成一條辮子斜搭胸前,白生生的臉上眉黛如柳眼含秋水,微笑著,頰上兩個酒渦若隱若現,和珅久曠在外,行動左右十目所視,身邊全都是男人,於公於私焦灼如煎數月,乍見這丫頭亭亭玉立,水蔥兒般站在自己面前,心目都為之一開,胸中一拱一熱。又是一動,眯著眼看了她臉龐又看腿又看胸脯忙個不了,呼吸已變得有點急促,翠屏卻不知他已經想到了邪路上,見他眼神兒,忙瞧自己身上,又看著和珅道:“老爺,您一個勁瞧什麼?”

  “啊——噢……沒什麼。”和珅心思不定地看一眼窗外,日頭已經到了房下,大井院裡除了廊下幾個親兵呆站著,並沒有閒人,微微一笑說道,“你侍候我換換衣服,小包在炕裡頭,還有兩件中衣是在德州漿洗房裡洗的——把亮窗合下來,進來的風都還涼的……”翠屏笑道:“這也值當的這麼瞧人,像是我身上有賊贓似的!”關了亮窗旋了窗鈕子,幾步上炕跪了,抖落開靠牆放著的小包袱。和珅近在咫尺,看著她忙乎,一陣處女幽香隱隱彌散過來,越發不能自持,待她遞來中衣,卻不去接,一把摸住了她的手,笑著小聲道:“翠屏兒……你不是問瞧什麼?瞧這裡——”他捏捏翠屏臉蛋兒又捏捏她腳,“還有這裡,這胸上頭裡邊鼓囊囊什麼物事?”他的手又伸向翠屏胸前……

  翠屏騰地飛紅了臉,扭著身子跪在炕上偏著臉,掙身奪手時哪裡能夠?不能退不能進不能啐不能喊,半晌才道:“老爺……這怎麼說?這不正經……看外頭人,日頭還沒落呢……”和珅見她半偎在自己身邊,越發情急不耐,緊一緊手更把她攬近了,笑著耳語道:“怕什麼?他們誰不是我管著?升官發財我一句話,還管這樣閒事?太太屋裡我原瞧著彩屏兒好,今兒瞧著翠屏兒好出十倍去!來……你也摸摸個新鮮兒……”說著一隻手從她小衣下頭伸了進去,只在她溫軟滑膩的兩辱間來回撫弄,口中道:“從了我吧……開了臉就是姨太太,東直門外那三進院子給你……見過二十四福晉吧?我要把你打扮得比她還要標緻……”又用手扳她手向自己襠下……

  和珅原本生得俊秀挺拔風流自喜,平素在府里也極少擺老爺架子,見人藹然可親,手頭又大方,且是英年得志飛黃騰達,府中丫頭們暗地原也不少艷羨傾慕這位少年才良。閨房女兒燕比鸚妒也就有個“爭寵”的意思在裡頭。今日乍然間遇了他這般樣兒,翠屏兒先是一驚,心頭一片模糊,待回過神又羞澀得無以自適,又怕人來瞧見,少女情懷扭怩不克自勝,嗔著和珅魯莽又夾著一絲竊喜,聽他在耳邊吹風,娓娓細語著連奉迎帶許願,不覺已是芳心萌動漸生情慾,一臂彎著掩面遮羞,一手被他拉著,卻不知他什麼時候已經退了褲子,光溜溜的腿間毛茸茸的矗著那活兒又直又硬又熱……只一觸間驚得急忙縮手,失聲驚叫:“老天爺,蛇!”和珅也愣了一下,隨即失聲笑起來,說道:“你再摸摸看,是蛇還是肉棒槌——”猛地將她小衣一掀,一頭拱進去曝咂她雙辱,手裡按摩著滑不溜手溫潤柔軟的小腹往下伸去……尚未入港,正情濃如飴間突聽外間腳步聲響,聽劉全在外頭說道:“老爺,紀大人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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