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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趙渝甚少出席這些人多的場合,便是出席也未如此盛裝打扮,很多人對她並無太深印象。今日一見,皆有驚艷之感,帳中倒有一半以上男人的目光久久徘徊在趙渝身上,對耶律洪基羨慕不已。

  耶律洪基打回來不少獵物,原本慶功的宴席是要等到晚間才開始,但見諸人竟都聞風而至,越性便提前到中午開始,開席前,便先上酒慶賀。

  象遼人這般,菜還未上,空腹便開始飲酒,寧晉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但別人上前敬的酒卻又不得不喝,幸而還有個吳子楚在旁,常常替著喝幾杯,否則只怕席未開,他便已倒。

  趙渝儘管暗覺身體不適,卻仍一直巧笑倩兮地陪在耶律洪基身側。耶律洪基也絕非不懂憐香惜玉之人,著實替趙渝喝了不少杯。看得蕭觀音銀牙暗咬,恨不得把趙渝從查刺哥哥身邊趕開,但當著耶律宗真等人,她只得忍耐著悶悶喝酒。

  一場宴席下來,寧晉是被吳子楚半扶半抱著回去的,趙渝是扶著額角讓侍女送回來的,他們退席之後,耶律重光尚與耶律洪基對飲,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趙渝一直撐到進了帳,才無力靠倒,捂著嘴就要吐,侍女們手忙腳亂地給她拍背順胸,折騰了好一陣趙渝才算將席間所吃的酒食悉數吐出。

  侍女又打來熱水給她淨面,容妝洗去後,她的面色白得嚇人……

  「公主,你、你要不要緊,不如我去請太醫來?」被她的臉色駭到,侍女小心翼翼問道。

  原本無力靠在榻上的趙渝,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她:「不行,萬萬不行……誰都不許說出去。」

  「可是您……」

  「我歇歇就好了。」趙渝語氣加重,「你們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我絕不輕饒。」

  侍女們再不敢出聲,只得張羅著再煮些燕窩粥讓她服下。

  待一切停當,趙渝遣開侍女,吩咐她們若有人來便說自己已醉倒睡著,任何人都一概不見。帳外風雪之聲不絕於耳,她獨自臥在榻上,忍受著身體的不適,猜測著自己恐怕時日不多。

  她靜靜地想著,該做的事情要快些做才是。

  便是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也不能白白來這趟契丹,總是要替父皇做些什麼。

  不知怎麼,心底卻總有一處不甘不舍,一思及此,便禁不住要留下兩行清淚。她卻仍忍不住要去想:不知我死了,他可會有半分念及我的好處,可會傷心?

  這邊,展昭一直隨在耶律重光的身邊,看著他們觥籌交錯,從滿面紅光到最後的爛醉如泥。

  他自然也陪著飲了不少,只不過酒對他而言,便如水一般,倒不覺得有如何醉意,但表面上也裝出踉踉蹌蹌的步態,隨著耶律重光出了主帳。

  背後,耶律洪基尚在帳中與耶律宗真在一起,父子二人把酒談心。

  帳外風雪撲面而來,耶律重光不擋不避,露出一臉慍色,不滿道:「瞧他那得意樣,這小子,也不想想他小時候是誰教他的騎射,大了大了反倒……」

  展昭眼看見不遠處幾名耶律洪基近身侍衛往這裡過來,看樣子是來接耶律洪基的,忙輕咳了幾聲,提醒耶律重光莫再說下去。

  耶律重光雙目已有些迷離,立在原地挑眉望去,忽得喝住那行人:「小兔崽子,懂不懂規矩,見著我連聲好都不問,這是哪個教出來的規矩?」

  為首的侍衛忙陪著笑,又行了個全禮道:「卑職該死,雪太大,沒看清是您。」跟在他身後的其他人紛紛施禮。

  耶律重光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也拿他們無法,只得道:「瞎跑亂撞什麼,太子殿下還在和皇上說話,你們幾個就站著等……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是是是,我們就在這裡等。」

  那侍衛又忙道,他們皆得過耶律洪基的吩咐,除非萬不得已,不得與耶律重光起衝突。故而,皆不敢造次。

  展昭立在耶律重光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幾人,之前他連日巡營都未曾見過,顯然這幾人是剛剛跟著耶律洪基狩獵回來的人。他目光掃到站在最後的一人,那人身量較小,不同於其他侍衛虎背熊腰,不由得多看幾眼,這一看之下,心中駭住——那人竟是個女子。

  那女子亦留意到展昭在看她,往內縮了縮,其他侍衛亦將她掩在身後。

  耶律重光是何等人,若說之前並未留意,但此時侍衛不自然的動作倒引起了他的疑心,本欲邁步的腳又停了下來,手指頭往裡一點:「你,就是你,出來!」

  侍衛們彼此間交換了下眼色,那領頭的陪著笑還欲上前同耶律重光周旋,卻被耶律重光一把推搡到旁邊:「滾,少跟老子在這囉嗦。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那女子無法,只好緩步上前,垂著眉眼給耶律重光行了個禮:「小女子參見南院大王。」

  一聽見是女聲,耶律重光嘿嘿笑了兩聲:「我當是什麼呢,原來這小子還好這口。得,得……」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再理會他們,拔腿走了。

  待回了南院大營,耶律重光在帳廳中坐定,展昭轉頭命侍女沏上醇醇的茶解酒,方也在旁落座。

  耶律重光面上笑意未斂,看展昭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由朝他笑道:「你可知道,我為何如此歡喜?」

  「屬下不知。」

  「我原本以為耶律洪基雖然嫩了些,但也不能算是個沒出息的小子,可是,你看他今日……哈哈哈……」他已忍不住縱聲大笑,「居然讓個女子扮成侍衛,來取悅於他。象他這般在女子身上花心思,已難再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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