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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點頭稱是,心中想得卻是別的事。

  「你想,耶律洪基本已素性好獵,如此再迷戀上溫柔鄉,這江山他還如何坐得穩。」耶律重光笑著搖頭嘆氣,「這事要讓我皇兄看看才好玩。」

  耶律菩薩奴著實不是個好的談天對象,耶律重光自己說了半日,除了見他點頭,亦得不到回應。雖然因他是個悶葫蘆,嘴也嚴實得很,故而自己越發信任他,但對著他談天著實無趣。耶律重光說了一陣便乏了,飲了茶,又交待了展昭幾件要辦的事情便讓他回去。

  展昭出來後,並未回自己帳中,而是留了記號給蘇醉。

  這日的雪頗大,入了夜便甚少人走動。巡了趟營回來後,雖有侍衛邀他一同烤肉,展昭只推說午時喝得多,頭疼得厲害。早早便滅了燈,獨自坐在黑暗中等待著,他的思緒一直在日間見到的那女子身上打轉。

  不想倒還罷了,越想越覺得她象方夫人,耶律洪基身畔雖本也有些姬妾,可也都是遼人,那女子一看便知不是遼人,也不知耶律洪基是何時將她尋了來。

  直到了午夜時分,蘇醉才姍姍來遲。

  「你那記號刻得象蚊子咬得那么小,誰看得清?」他先開口抱怨道,在黑暗中坐到炭盆邊上,炭火的微光映在他臉上,一明一暗。

  展昭無瑕與他閒扯,張口就問道:「你可還記得你來時曾對我說過,你看到鎮上曾到過耶律洪基的親信,有一人,看身量,像個女子?」

  「對,我記得。」蘇醉聞言,面容一肅。

  「我想我今日看到大哥所說的這個人了。」

  蘇醉沉默一瞬,才道:「那你,可看清她的長相了?」

  「看清了。」展昭低道,「她的容貌神態,竟和三年前已死的方夫人極為相識。」

  蘇醉嘆口氣,似乎早就在等他這句話了:「果然不是我的錯覺,我在鎮上看見她時就這麼覺得。」

  「大哥為何不早說?」

  「一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二來也是不清楚她的底細。所以我非得趕到這裡來印證一下。」

  「你是生怕她對我不利?」

  「難說得很。」此事蘇醉亦是沒有頭緒,「以前,你會不會在耶律洪基身畔看見過她?卻未曾留意?」

  展昭搖頭:「不會,她身量容貌都非塞外之人,如果耶律洪基身畔有這樣的人,我不會不知道。」

  蘇醉想了想:「耶律洪基出發狩獵時是同蕭觀音一起去的,決不可能還帶著其他女子。」

  「我會再想法子查明她的身份和來歷。」

  「一定要當心,她長得與方夫人如此相似,多半是有血緣關係,就算不是用毒高手,但大概也會使毒,你千萬當心。」

  「我知道。」展昭想得卻並非個人安危,「我想,她若當真與方夫人有親,便極有可能是那邊將她送來的,起碼,我們要查此事也算是有了線索。」

  「你莫要高興得太早。」蘇醉道,「此事也說不定是湊巧了,總之一切小心行事,萬不可打草驚蛇。另外你的身份,要打聽耶律洪基那邊的事並不易,切不可露了馬腳。」

  展昭微微一笑,黑暗中的聲音沉穩無比:「我明白,大哥放心。」

  莫研傻笑了一天,到了第二日終於消停多了。大概是寧晉送來那些補藥的效驗,她已開始下地,先是在帳中溜達了幾圈,還是覺得氣悶,乾脆溜出帳去。

  雖然心中極想見的是展昭,但她也知道是萬萬不能去找他,本又想去找蘇醉問些事情,但想來想去也覺不妥,只得獨自披著斗篷在營中慢吞吞地轉悠。

  走了一會,正好迎面碰上服侍趙渝的侍女提著壺熱水走過來,她忙攔住問道:「公主可還睡著?若醒了,我進去可還方便?」

  「你隨我來吧。」侍女似乎面有憂色。

  莫研不甚明白,遂舉步隨在她身後,往趙渝所住大帳而去。

  進了帳,繞過屏風,看見趙渝時,莫研也禁不住低叫道:「公主,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夜裡受了涼了麼?」

  「喊什麼,大驚小怪的。」

  趙渝輕責了她一句,撐起身子,侍女忙扶起她,在她身下塞了幾個軟墊,讓她半靠著。

  「公主,你病又重了?」莫研關切地湊上前來。

  「沒事,昨日吃了些重葷,又喝了些酒,有些日子沒這麼吃過,想是脾胃吃不消。」趙渝淡淡道,抬頭瞥了眼莫研,奇道,「你今天怎麼不傻笑了?笑夠了?」

  莫研笑著連連點頭:「笑夠了,笑夠了。」

  「到底是什麼喜事?」

  「公主,當下的要事,還是趕緊去找烏龜吧。」莫研笑嘻嘻地岔開話題,看趙渝病懨懨的樣子,又皺眉道,「可你還走得動麼?」

  「今天是出不去。」趙渝倒還算有自知之明,「不過我託了小皇叔去幫我找那個人,也不知他找到了沒有。」

  兩人正說著,外間便有人通報寧晉來了,趙渝忙吩咐快請。

  「找到了,找到了,你猜猜是誰,壓根就在咱們眼皮底下。」寧晉咋咋呼呼地快步進來,見趙渝在屏風內,並無不便,便揚聲道,「子楚,把他叫進來。」

  莫研探了個頭,看了一眼來人,隨即笑臉如花地縮了回來。

  「是誰?」趙渝奇道。

  莫研不答,努努嘴,示意她聽,果然響起一個異常響亮的蒼老嗓音:「老僕拜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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