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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依依緩緩躺回床上,如今至少保證生命暫時無虞,也才有時間慢慢思考這兩日發生的事。卻理不出頭緒。

  昨夜她被人下藥,被同被下藥的陳掌柜鎖在同一個房間裡,顯然就是昨天偷襲她的黑衣女子所為,只是她為何要這麼做?似乎,從她剛離開楚府她便已經這麼籌劃了,如若不然這麼湊巧地將陳掌柜送了過來,她這麼做有何目的?

  柳香兒是怎麼知道她出事了的?又怎麼會這麼湊巧地趕了過來?她又為何要救她?既是救了她又為何要將她囚禁在這歸魘教之中?楚沐風知道她出事了嗎?楚沐風既然不是楚夫人的親生兒子,那是否就是真的君天澈?

  柳香兒將她囚禁在歸魘教內,是瞞著君天澈還是他根本就知道?

  滿腹的疑問,顏依依卻找不到答案。

  076.驚魂一夜

  柳香兒自那天走了之後便沒再出現過,顏依依被關在房裡三天,活動範圍僅限於庭院內。.

  一個很小的庭院,小得幾乎沒有任何特色。

  因為這沒特色的小庭院,顏依依甚至猜不出自己具體深處何地。庭院四周有高手把守著,便是柳香兒差來照顧她的小丫頭綠兒也不過她安排的負責看守她的眼線。

  好在柳香兒雖將她軟禁,卻也不曾虧待她,服侍她的小丫頭看著傻傻愣愣的,倒也不曾為難她,將她當主子般盡心伺候著。

  因為整天被關在這幾近與世隔絕的小庭院內,顏依依與外界的聯繫幾乎全斷了,也不知道楚沐風是否因為她的失蹤而著急,是否在尋她。

  那日的滿腹疑問依然得不到解答。

  被關在這歸魘教內最大的收穫,終於知曉了柳寒煙柳香兒的身份,歸魘教前任教主柳易天的寶貝千金,整個歸魘教的大小姐二小姐,在教中的地位僅在現任教主之下。

  難怪氣焰如此囂張,原來是這層關係。

  因四處被高手層層把守著,顏依依身上內力又被壓制著,如今的她與普通人無異,試了幾次還沒走到院子門口便已被守衛的人給請回了屋裡,而腹中的胎兒成為她逃離的最大負擔。

  因前兩天的不慎造成胎兒不穩,若非逼不得已,她更是不敢隨便妄動。但總這麼被關著也不是辦法,也不知道柳香兒要將她關多久,日後要怎麼處置,她總不能在這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這三日來除了靜心休養並不動聲色地試圖強行衝破體內的穴道,顏依依便是借著去庭院內散步打探周遭的地形,時不時與那位綠兒小丫頭套近乎,想要通過她尋得些幫助。

  好在那小丫頭雖是柳香兒派來看守她的,看著卻也憨厚沒心機,對於她的疑惑卻也是答得坦誠,但是對她助她離開的哀求卻是鐵了心不肯幫,便是她承諾會帶著她一起總依然是不肯鬆開。

  “綠兒丫頭,你們教主什麼時候回教中?”幾番引誘不得,顏依依無奈,只好從別處下手。

  “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綠兒一聽雙眼馬上警覺起來,“他今日剛回來。”

  回來了?心微微一跳,顏依依不動聲色地應道,“沒什麼,只是好奇嘛。最近你們教中都很平靜嗎?你們教主夫人失蹤了你們教主也不派人去尋?”

  “我們教主沒有成親。”綠兒硬邦邦地應著。

  難道楚沐風不是君天澈?或者說,教中的人並不知道楚沐風即是君天澈?而這位叫綠兒的丫頭,除了知道她是柳香兒叮囑看管的人,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吧?

  心底有疑惑,顏依依面上不動聲色,只是佯裝詫異,“怎麼會?你們教主明明是成了親的,而且這兩日你們教中一定有不少人被派出去尋人對不對?”

  “你怎麼知……”綠兒警覺地閉了嘴,只是憤憤地道,“我們未來的教主夫人是大小姐,教主尚未與大小姐成婚,哪裡來的教主夫人。.

  “柳寒煙?”顏依依皺眉,“你們教主要娶柳寒煙?”

  “對啊,等教主完成大業就會迎娶我們大小姐的。”說到此綠兒無不洋洋得意,“我們大小姐等了教主這麼多年,總算要熬到頭了。”

  顏依依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繼續佯裝不解,“大業?你們教主這是要稱霸武林嗎?”

  綠兒為難地閉了嘴,“這個我不知道誒,我也是聽別的姐姐說的。”

  “沒關係。”顏依依朝她擠出一個和善的笑,輕聲道。

  如果楚沐風真的是君天澈,他要娶柳寒煙,又為何還要來招惹她?難道真的如柳寒煙昨日自怨的無法生育,楚沐風為了延續楚家的香火不得不找別的女人?但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何苦千里迢迢找上她?

  顏依依想得頭疼,卻始終想不出個合適的解釋來,也懶得再去深思,況楚沐風是否即楚沐風還有待商榷,如今還是先留著精力想著怎麼逃出去才是上策。

  “姑娘,你怎麼了?”綠兒看她似在失神,忍不住關心道。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顏依依回過神來,笑著道。

  綠兒領命退下。

  顏依依和衣休息。

  等待楚沐風尋來已不知何年何月,昨日她出門時未曾知會任何人,身邊也沒帶人,失蹤得如此蹊蹺,楚沐風便是有心尋她也無處尋起,為今之計,她只能自救。

  只要出得了這小庭院,尋得到歸魘教教主的住處,即便君天澈不是楚沐風,他亦不會為難她。如今靠她自己安全離開這歸魘教是絕無可能的,當年她便是差點魂歸歸魘教的八卦陣,如今懷著孩子更是不能亂闖,唯有冒險找上君天澈。

  這周圍明里的防禦她基本打探清楚,柳香兒大概也是看出她是練家子,雖將她的內力封了,卻依然防禦得滴水不漏。

  幸虧她身上素來有帶著些毒粉的習慣,為的便是出現像今日這情景時能夠自保,如今的她內力全失,只能依憑身上的這些毒粉及那點拳腳功夫。

  “寶貝,你可得給娘正氣點哦。”是夜,顏依依看著窗外漸上半梢的月亮,輕撫著微凸的肚子低聲道,深吸了口氣,柔聲朝在外面休息的綠兒道,“綠兒。”

  “姑娘,怎麼了?”綠兒聞聲很快起身,邊推開她的房門邊低聲問道。

  顏依依手捂著肚皮,臉色痛苦,“綠兒,我肚子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孩子……”話語中已隱約有些哭意。

  綠兒聞言臉色微變,趕緊上前,柳香兒離去時便囑託她這位姑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出任何差池,如若不然她項上人頭大概要不保了。

  “姑娘,你會不會是吃錯了什麼東西?”綠兒擔憂地上前,顏依依看著她走近,藏在指尖的倏地灑出,綠兒不可置信地望向顏依依,想要開口,卻已抵擋不住的強藥效,身子晃了晃人已倒在了床上。

  “綠兒,對不起了。”顏依依輕聲道歉,雙手利落地將她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自己換上,然後快速地梳了個與綠兒相似的髮型,端起桌上的托盤遮住微隆的肚子,低垂著頭便往庭院門口而去。

  托盤是下午她讓綠兒特意留下的,上面放著一些未吃完的點心,為的便是借著托盤借著夜色將微凸的肚子遮住。綠兒身形與她差不多,現在又是夜色朦朧,若不細看,應是看不出來的。

  她花了三日與綠兒套近乎漸讓她放鬆警惕,為的便是這一夜。這院子裡只有綠兒能隨便出入,要離開,唯有喬裝成她。

  “這麼晚還去哪裡?”剛端著托盤行至小院門口,守衛的高壯男子便粗聲道。

  顏依依半垂著臉,模仿綠兒的聲音低聲道,“姑娘睡不著,差我去準備些夜宵過來。”

  虧得這幾年的易容,模仿他人的聲音對她而言早已是駕輕就熟。

  “你手上不是還端著些嘛。”高壯男子皺眉道。

  “姑娘懷著身子,吃多了甜點會受不了,得吃些酸的東西解解膩。”顏依依繼續低聲道。

  “懷孕的女人就是麻煩。”旁邊另一身形稍矮胖的男子粗聲道,卻也沒再為難顏依依,只是道,“快去快回,若是讓屋裡的姑娘溜了你我項上人頭都不保。”

  “是是是。我這就趕緊過去,很快就回來。”顏依依急聲應著,“姑娘正在屋裡歇著,你們幫我多看著她點,別讓她跑了。”

  “知道知道。”高個男子不耐道。

  顏依依學著綠兒平日的樣子微微福了個身,也不管膳房在哪,端著托盤快步便往前方而去。

  “左邊左邊,黑燈瞎火地別走錯了。”後面傳來矮個男子不耐的聲音。

  “謝謝!”低聲道謝,顏依依快步往左邊而去,好在門口把守著的護衛並未察覺任何異色,她順利地彎過左邊的迴廊,避開門口侍衛的視線。

  離了那小庭院顏依依才知道那處只是西北一個偏僻荒蕪的小角落,似是已經廢棄多年,周圍是清幽的假山流水大庭院,中間還種著大片的桃林,在黑暗中幽深看不到盡頭,難怪柳香兒如此放心地將她關在這裡。

  因這園子深幽且大,又是夜晚,顏依依摸不准方向,只能依著月色,憑著直覺繞過一座座的假山和迴廊後往桃林深處走去。

  “什麼人?”剛走了沒一炷香,黑暗中一聲冷喝之後,一柄長劍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林子裡看來倒是藏了不少暗衛。

  顏依依暗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道,“我是綠兒,剛才有點事去那邊,不想黑燈瞎火的迷了路。”

  “什麼綠兒?沒聽過。”來人冷聲道,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又往她肌膚上貼了幾寸,劍刃刺破了肌膚,絲絲鈍痛從那處刀傷上傳來,依依卻顧不得其他,只是慢悠悠地將綠兒的令牌掏了出來,低聲道,“奴婢是二小姐房裡的丫鬟啊。”方才離開時順道將綠兒的令牌一塊拿了。

  許是為了防止教中被外人混入,歸魘教上下都有專屬自己的令牌。

  那名穿著黑衣的暗衛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沒察覺出有什麼異樣,看她又是穿著教里婢女衣飾,且依歸魘教的防禦外人是斷不可能混得進來的,也就沒再為難她,只是將令牌交還給她,冷聲道,“綠兒姑娘,夜黑風高的還是莫要隨便在林里亂晃,若是被人當宵小殺了便划不來了。”

  “我知道,謝謝您!”謙卑地接過令牌,顏依依轉身便走,腳步不敢再有半分逗留,只是在這偌大如迷宮般的林子裡行走著,好在她穿著綠兒那套衣服,這為她省了不少事,除了偶爾被不時從哪冒出來的玄衣暗衛竄出來詢問一兩下外,倒也沒有人真的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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