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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要先吃些東西再睡?”看著楚沐風已動手解衣,似是要上床休息,顏依依乾澀問道,方才避開朝廷追兵後他們雖已在外面隨便吃了些東西,卻也只是匆匆填飽肚子而已,現下吳管家已差人準備了吃的,這麼早便睡……

  顏依依不自覺地往已經黑了下來的窗外望了眼,雖然其實也不算很早了。

  “不用了,你若是餓便吃些東西再睡,明早還要趕路,記得早點歇息。”沒有回頭,楚沐風只是語氣極平淡地應著,一邊解著衣衫。

  “……”顏依依望著他的背影,沒有應,看到他褪衣衫的動作似是沒怎麼利落,視線落在他剛包紮過的左臂上,在片刻的猶豫後,起身走向他,伸手接過他正欲褪下的衣衫,輕聲道,“我來吧。”

  楚沐風的動作有瞬間的停頓,而後一語不發地鬆開了手。

  兩人都沒有說話,顏依依沒有抬頭望向楚沐風,只是垂著頭動作輕柔地替他將外衫解了下來。雖沒有抬頭,卻能明顯感覺到此時落在身上那兩道不容忽視的視線,被人緊緊盯著的感覺讓顏依依的動作都有些不自在起來,解著衣服的動作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雙手隱約微顫。

  顏依依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底竄起的不自在感,正欲開口找些話題打破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還未來得及開口,手卻突然被握住,顏依依不解地抬頭望向楚沐風,卻見楚沐風只是望著她,面容沉靜,墨黑的眸中幽深如潭,那無邊無際的深黑裹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兩人靠得極近,近得幾乎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到。

  心跳微微加速,臉也有些發燙,顏依依不自在地輕咳了聲,手動了動想要抽回,後腦勺卻突然被另一隻手牢牢捧住,楚沐風已緩緩俯下頭來。

  顏依依怔愣地望著眼前那張不斷放大的俊臉,直到他的唇觸上她的唇才回過神來,本%能地想要將他推開,楚沐風卻已鬆開了握著她的手,那隻受傷的手緊緊纏上了她的腰。

  “你的……”瞥見那手臂上白色的紗布,顏依依擔憂地出聲,未盡的話卻被楚沐風悉數吞入唇內,齒關被強勢撬開,楚沐風靈活的舌尖已霸道地探入口中,絞著她的舌便用力吸吮啃咬著,似是要吞入肚中般,力道極重,舌尖甚至探入喉嚨處,重重地舔壓勾弄著,捧著她後腦的手牢牢地將她固定住,任由他霸道地掠取著,腰間纏著的手也收得極緊,用力地將她往懷中揉。

  顏依依生怕掙扎會扯到他手臂上的傷,僵著身子不敢亂動,但被楚沐風以著這種占有欲十足的姿勢強吻著,被緊緊勒著的腰隱隱有些發疼,人也被壓著微微往後壓,細腰有些受不住,顏依依不自覺地抬起手想要攀附住楚沐風,手剛微微一動,許是以為她要抗拒,楚沐風勾著她腰的手卻驀然收緊,連帶著將她的手收攏在身後不讓她有絲毫的動彈,唇上的掠奪愈發粗暴,顏依依只覺被勾纏著的舌頭都要發麻,隱約還有難言的快慰,意識在不知不覺中飄散開來,遵從體內最本能的欲%望,由青澀到激烈,與他唇舌糾纏著。

  衣帶被一把扯落,外衫連帶著裡衣也很狠狠扯開,涼意襲來,理智稍稍回籠,顏依依惦記著楚沐風身上的傷,眼睛瞥見白色紗布上隱隱滲出的猩紅,皺了皺眉,趁著楚沐風的吻離開她的唇時喘息著提醒道,“你的傷……”

  未盡的話再次被吞噬,楚沐風一邊略顯粗暴地剝著她身上的衣衫,一邊已壓著她往床上倒去,交疊在床上的兩道身影,衣衫都已凌亂不堪。

  “別,你的傷……”好不容易覷著了空兒,顏依依抓著楚沐風那隻受傷的手臂低聲道,睜著被情%欲薰染得迷濛水潤的雙眸,聲音亦染上了一絲嬌媚。

  “我沒事……”粗重的呼吸噴在頸間,楚沐風一隻手撐在床上,微微懸著身子望著她,啞聲道,另一隻手已略顯笨拙地扯著她身上殘存的衣服。

  “不……行……”望著那白色紗布上越滲越多的紅色,她低聲抗議,雖然她對自己的包紮技術是極有信心,楚沐風手臂上的傷口也不深,但是這般劇烈的運動,還是容易扯裂傷口的。

  “只是一點小傷。”楚沐風啞聲應著,手已將她的衣服剝得只剩下裡衣。

  “但是也不能……”顏依依正蹙眉應著,看到楚沐風自她抹胸里扯下的香囊時不自覺地噤了聲,望向楚沐風手中慢慢垂下的那隻只有兩個硬幣大小的干薄秀氣的香囊。

  “這是什麼?”黑眸望向她,楚沐風淡淡問道,依然沙啞的聲音很平靜,挺不出他話中的情緒。“香……囊。”抿了抿唇,顏依依輕聲應著,而後似是擔心楚沐風懷疑什麼,訥訥補充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所以一直貼身帶著。”

  邊說著邊小心覷著楚沐風的神色,呼吸不自覺地屏起。

  楚沐風望著她,又望了眼手中的香囊,神情並無什麼變化,顏依依卻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楚沐風只是盯著那香囊望了會兒,淡淡道:“很漂亮的香囊。”

  摸不准楚沐風此時的心思,顏依依只能跟著應道,“謝謝。”

  楚沐風笑了笑,將香囊放到了一邊,翻了個身,在她身側躺下,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睡吧。”

  “就這樣了?”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楚沐風的舉動,這句話沒經過大腦便徑直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張俏臉紅成了豬肝色,看到楚沐風眼底揶揄的笑意時語無倫次地解釋道,“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問……那個,你的手是不是應該再包紮一下……”

  “是為夫錯了,不該把娘子撩撥得慾火焚身就把人晾一邊不理了。”隱約帶著笑意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時,楚沐風已翻了個身重新將她壓在了身下,一雙手繼續在她身上點火。

  “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唔……”未盡的話再次被某人吞入腹中,連皮帶骨地啃了個乾淨,全身骨頭被蹂躪得幾乎散架,這個男人是真的受傷了還是假的受傷?因楚沐風那不知節制的需索而體力不支暈過去之時,顏依依腦中迷迷糊糊地掠過這麼個念頭。

  “身子骨這麼弱……”看著她因支撐不住暈過去,楚沐風無奈呢喃著,也沒再折騰她,翻了個身從她身上下來,抱著她閉目歇息了一會兒,待氣息平穩過來之後,輕輕喚了幾聲她的名字,看她沒有絲毫反應,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另一隻手已將方才扔到一邊的香囊拿起,輕輕聞了聞,眉尖微微擰起,而後小心翼翼地放開了她,拿著香囊起身披衣出了門。

  045.第四十五章(捉蟲)...

  因前一晚上楚沐風無節制的需索,顏依依第二日醒來時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連走路都有些不舒坦,揉著快斷了的腰,顏依依悔得腸子都在打結,本可安心睡個好覺,卻不想被那句未經大腦的話給害慘了,這般本%能的反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近日連著被楚沐風蹂躪得迷戀上他的身體了,那樣的話竟然會這麼脫口而出,光是想到楚沐風昨夜揶揄的眼神,顏依依便覺得臉火辣辣地燒得厲害,好在醒來時楚沐風已起身,這倒是免了直接面對他的尷尬。

  起身穿衣時她看到了擱在床頭上的小香囊,原還以為楚沐風昨夜發現了這小香囊心裡會起疑,但看他當時的神色,似是也並未察覺其中的玄妙。

  香囊里藏了防孕的麝香,自從被迫跟在楚沐風身邊後她便一直貼身帶著。身為醫者後人,她自然知道麝香貼身帶久了可能會一輩子無法孕育孩子,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她不願懷上楚沐風的孩子,楚沐風卻是素來興致一來了也不管時間地點便將她往床上帶的,她不可能每次都能這麼及時地喝防孕的藥汁,只能藉由貼身帶著麝香防孕。

  昨夜香囊被楚沐風拿出,看他盯著香囊望了這麼久,還以為他瞧出了什麼來,但看神色卻似是不像,如今看到這香囊也好端端地放在床頭,氣味雖比以往清淡了許多,但因只是隨身帶的時間長了,香味揮散了些而已。

  小心翼翼地將香囊貼身戴好,顏依依穿衣起身,梳洗過後用過早膳便隨楚沐風一同回東都。

  許是因昨日驚動了朝廷,排場太大怕是要引起朝廷注意,因而兩人易容成普通夫妻,共騎一騎從山路繞行,避開了官道,直接來到西京郊外的西淮河。因一夢坊恰巧有一批舞姬受東都護國將軍之邀參與祝壽表演,需東行前往東都,顏依依便拽著楚沐風混入了船內。

  一夢坊雖無人知道她便是她們的東家,但因那時在君天毓壽宴時混入過其中,當時又是借著慕傾塵的名義特別交代如煙若是她前來要好好照顧她,因而在一夢坊里她也是受著上賓的待遇,如煙念著慕傾塵的話,對於她的請求自是不敢怠慢,很大方地任由她與楚沐風混入了前往東都的舞姬隊伍中。

  朝廷素來對畫舫管制不嚴,且一夢坊的畫舫又是慕家產業,宮裡住著一位得寵的慕貴人,若非宮裡特別交代,也無人敢親自上前艘船免得惹來一身腥。

  因著守河侍衛的顧忌,混在一夢坊畫舫里的顏依依和楚沐風很順利地躲過了朝廷的盤查,在河上漂行十多天後,終於安然地跨上了東澤的國土,回到了東都。

  許是楚沐風早已差人朝府里通了信兒,她與楚沐風一同出現在楚府大門時楚府早已站滿了人,都是在此恭迎大少爺回府,那排場倒是壯觀得很,不僅楚沐風的爹娘都已到場,便是連那本以為還在西京的柳香兒也已先他們一步回到了東都,楚沐風剛一出現那嬌俏的身影已飛撲而來,全然不顧在場的上百雙眼睛。

  看著飛撲而來的那道嫩黃色的身影,未免被那衝擊的力道殃及,顏依依摸了摸鼻子,很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而後事不關己地看著柳香兒即將碰到楚沐風衣袖之時被楚沐風不著痕跡地以手擋著推開,既避免了被柳香兒抱了個滿懷,又避免了柳香兒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這般技巧的遮擋,想來已是用過多次。

  盯著那張此時看來笑得溫和的俊臉,顏依依暗自思忖著。

  許是因盯著楚沐風望的時間長了些,旁邊傳來幾聲隱約帶笑的輕咳聲,繼而便是一道溫暖低柔的中年女音,音質輕柔悅耳,“沐風,這位便是晴兒吧?”

  顏依依聞聲轉身,看到方才在人群中便有種鶴立雞群的出眾感的中年婦人時愣了愣,雖一時沒意會過來這位中年婦人為何喚她“晴兒”,卻還是禮貌地微笑著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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