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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為何會這麼判斷?”顏依依的腳步緩了下來,轉頭望向蕭雲飛道,方才慕言提到梅香讓她去找君天毓時她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只是若真是君天毓的孩子,她為何不直接找君天毓反而要找她?君天毓是否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對於這麼個嫁入深宮的妹妹,顏依依不得不承認,她對她真的知之甚少。

  “兩年前入宮刺殺太子太傅時不小心撞見毓王爺出入傾煙房中,一個皇子隨意進入皇上妃子的寢室,這其中多少有些耐人尋味的東西。”猶豫了會兒,蕭雲飛才緩緩說道。

  君天毓在慕傾煙的房中出沒?這確實令人費解。慕傾煙性子偏淡,素來寡情淡然,似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勾不起興致般,便是當年聖旨下來時,也是無悲無喜地接過聖旨,五日後便被迎進了宮,現在卻與君天毓牽扯上,這其中怕是有什麼她所不知的故事吧。

  026.j再遇神秘男子...

  事實到底如何也只有進宮見了慕傾煙才知道,顏依依心知此時再怎麼揣測也只是枉然,索性不理會,先行回房休息。

  蕭雲飛送她回到房門口,自從他跟著她回慕府,這幾年來不知不覺便養成了送她回房的習慣。

  “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傾煙那邊未必有事,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商議。”將她送到門口,蕭雲飛摸了摸她的頭,溫聲勸著。

  顏依依有些失笑地點頭,儘管她早已獨當一面多年,蕭雲飛卻總放心不下她,看著倒不像是她的兄長,反倒更像爹。

  “別的姑娘到了你這年紀早已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哪個姑娘不是家裡養著,就你一姑娘家反倒要養著這麼一大家子人,師兄不幫你還指望誰幫你。”看穿她心底的不以為然,蕭雲飛淡笑著解釋,清潤的聲音裹著淡淡的寵溺。

  “這又不是誰逼我接下來的,我不想嫁人,那總得找點事來玩玩,慕府產業無人打理,我就順道接過來玩一陣嘛。”顏依依笑著解釋道,抬頭看看天色已晚,與蕭雲飛道了聲晚安便回房歇著。

  蕭雲飛總覺著慕府虧待了她,她卻還要回來為慕府這般拼命打拼太傻。她這樣的做法在外人看來確實傻,她也從沒想著要將慕府怎麼怎麼著,它是興是衰於她確實沒有多大意義,只不過她暫時對經商還有那麼點興趣,又有這麼個現成的產業由她打理,這自是能省去許多功夫。

  回到房裡顏依依便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她素來不喜歡帶面具,只是做人總有那些些身不由己的時候。

  將揭下的面具放在床頭,顏依依洗了把臉便要換衣休息,剛將中衣脫下空氣中的異動便讓她警覺地眯起眼,抓著衣衫往胸前一捂,凌厲之光從眸中掠過,顏依依已急速轉身,聲音冷凝:“誰?”

  一道修長的身影自暗影中緩緩踱步而出,玄色的衣衫將修長的身形勾勒得愈發挺拔,銀色的面具在跳動的燭火中閃爍著魅惑的銀光,墨染般的黑眸望著她,那眼神看著異常的熟悉。

  “是你?”心臟因突然映入眸中的銀色面具而微微亂了序,緊捂在胸前的衣服微微鬆了松,顏依依鬆了口氣,冷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低沉的聲音自面具下傳來,卻並不是回答她:“慕府的大少爺果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顏依依望著他不應,他若是早已在屋裡,便已全程目睹了她摘下面具的過程,此時再否認反倒矯情,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便是。

  男子似是並未介意她的冷淡,只是淡淡問道:“你明日要進宮?”

  顏依依疑惑地微微眯起眼眸,她要進宮的事只是剛剛才在書房裡與家人說起,他怎麼會知道?莫非……

  “你偷聽?”

  蕭雲飛與她都屬身手不錯的人,空氣中有異動一般都能輕易察覺得到,在書房裡這麼長時間她和蕭雲飛竟然沒察覺到半絲異樣,這麼說來,她方才能察覺到屋裡有人還說他故意泄露的行蹤?

  這個男人的武功就如同他的身份般,神秘莫測!

  男子淡淡望她一眼,不置可否:“湊巧路過,聽到了些不該聽的。”

  屁!

  顏依依在心底輕哧,這話聽著便是敷衍,上次毓王爺婚禮上是路過,這次也是路過,還恰巧路過慕府!

  “這倒是稀奇了,公子半夜不睡覺,竟恰巧路過慕府書房……”唇角緩緩勾起,顏依依慢悠悠說著,眸色倏地一冷,“你來慕府有何目的?”

  “找你。”相較於顏依依的冷然,神秘男子淡定許多。

  顏依依皺眉:“為什麼找我?”找的是慕傾塵還是顏依依?

  “想你!”低沉的嗓音,平淡無波瀾。

  即便如此,這二字落入耳中時顏依依只覺心臟有剎那的緊縮,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一陣熱氣襲上臉頰,顏依依咬了咬唇,輕咳一聲,以著依然冷靜的聲音掩飾此刻的異樣:“公子真會開玩笑。公子今日過來莫不是要尋慕傾塵?有何事嗎?”

  這世上知道慕傾塵即顏依依的,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但顯然,眼前的男子並不是那個五個指頭內的人,今日來只是湊巧讓他撞見了慕傾塵變身為顏依依的畫面罷了。

  男子望她一眼,顏依依盯著那雙眼睛,只覺熟悉,熟悉到,仿佛稍早前,那張纏綿的床榻上,便是這雙眼睛放肆而霸道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迷失在他帶著火焰的長指中。

  捏著衣衫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一個利落地飛身而起,柔弱的手掌化身凌厲劍刃,直取男子臉上的面具。

  男子身子輕巧往旁邊一側身,右手疾速抬起,接住她偷襲而來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

  顏依依掙了掙,握著手掌的那隻手紋絲未動。

  顏依依眼底染上怒意:“放手!”

  男子淡淡掃她一眼,卻並未鬆手,只是平聲道:“明日別往宮裡去,你進不去,即便有君天毓暗中助你也不行!”

  眼眸微微眯起,在那張銀色面具上來回逡巡,猜測著開口道:“宮裡明日要出事?”

  男子沒有點頭應是也沒有否認,聲音依舊平淡:“總之,若要留著這條小命,明日便離宮裡遠點。”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這些天整個西京風平浪靜得很,也沒有看到任何戒嚴之象,皇宮裡頭怎麼看也不想有出事的徵兆,他怎會如此篤定?

  男子沒應她,只是鬆開了握著她的拳頭的手,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二話不說便扔向她。

  顏依依眼疾手快地抬手接下,翻過來望了眼,看到上面寫著的內宮出入令牌時心下微異,忍不住望向他,問道:“西澤皇宮的出入令牌?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能用便是,你管它從何而來。”男子不緊不慢地說著,“去找毓王爺他未必會願意幫你,拿著它,進宮時直接向守門人出示,守門人自會放行,慕貴人住軒蘭宮,若真有心去找她,最好先緩兩日再去。對你對她都好!”

  “你今夜專程來給我送這塊令牌的?”不自覺地將令牌握緊,顏依依望著那張銀色面具,忍不住問道,心底卻依然疑惑,“這麼做於你有何利?”若他真是歸魘教內的人,慕府與整個歸魘教無絲毫聯繫,歸魘教屬江湖,慕府卻只是普通商賈,他這麼做並無半絲利益可言。

  “有利無利我自有定論!”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聲調,男子說完,往外面望了眼,道了聲“總之你記著我的話便是”後便轉身往窗戶而去,欲從窗外離開。

  顏依依望著那俊挺的背影,咬了咬牙,突然揚聲喚道:“君天澈!”

  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前戴著的玉佩,眼眸卻是瞬也不瞬地盯著男子的背影,明顯看到男子身子有瞬間的僵硬,雖然時間極短促,卻還是讓顏依依發現了他的異樣。

  “姑娘叫錯人了!”男子腳步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細聽下低沉的聲音微冷。

  027.再遇神秘男(下)...

  顏依依將那玉佩從脖子上扯了下來,緩步走至男子面前,舉起玉佩,將玉佩中刻有“澈”字的一面面向男子,盯著男子的眼睛,語氣歉然面色卻無絲毫抱歉的味道:

  “抱歉,當年我不懂事從公子身上拿走了這塊令牌,看到上面刻著這麼個字,今兒個又看到公子對西澤皇宮甚是熟悉,甚至連這素來只有皇宮大臣及妃嬪才有的令牌都有,所以才斗膽猜測公子便是當年意外身亡的三皇子,如有冒犯,還望公子莫要計較。”

  男子的目光自她手中的玉佩淡淡掃過,抬起手,似是想要拿回,顏依依卻將手縮了回來,事後才為方才的本%能反應有些尷尬,下意識地將玉佩送出,半途卻被男子給推了回來。

  男子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望著她,嗓音低沉了幾分:“第二次,我已給了你第二次機會,既是你拱手推開,那便好好收著,記著你當年的話,日後我必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當時年少,那番話只是無心之語,還望公子莫要往心裡去。”男子剛提及當年顏依依便想起當年意氣許下的承諾,急聲否認道,邊說著邊再次將拿著玉佩的手伸出去,欲將玉佩還與他。

  “不巧,本公子已當了真!”淡淡掃了眼她手中的玉佩,男子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已輕巧從窗戶外躍出,顏依依追過去時,除了看到輕微搖曳的樹枝,已不見了男子的身影。

  顏依依握著玉佩懊惱地坐回了床上,無論他是否君天毓,方才便應該將玉佩還與他的,怎麼就在他的手伸過來時手便自動地收回來了呢,這玉佩也不知是否有何寓意,這般冒冒然地拿著心底總覺不安,當年年少不懂事拿了回來,現如今竟也還魯莽了。

  因心底惦記著玉佩的事,顏依依一晚上沒睡安穩,夢裡夢外都是男子拿著玉佩逼她兌現當年的承諾,卻始終記不清他讓她兌現的是何承諾,只記得那雙居高臨下地緊迫著她的墨染黑眸,以及她掙扎中不慎揮下面具後看到的那張冰冷的臉,楚沐風……

  之後她便被那張臉硬生生地嚇醒,睡意全無,額上背上早已是冷汗涔涔,將衣衫浸濕了大半,渾身也是不可抑制地輕顫。

  這般從噩夢中醒來,於她倒是首次,看來楚沐風不僅侵入了她的生活中,便是連夢中都沒放過她,偏偏夢裡夢外,她對他都心生畏懼!

  因被噩夢嚇醒,顏依依也已無睡意,便在床上獨自坐到了天明,心裡卻是惦記著慕傾煙的事,因不確定昨夜男子話中的真實性,第二日早飯後顏依依還是去了毓王府,卻被告知毓王爺已進宮,不知何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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