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零章 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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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貪心的人,總會兩手空空。

  「你不問我怎麼會把皇后的肚兜穿上身?」謝景衣睫毛很長,撲撲得像是一把小扇子,若是垂頭的時候,讓人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

  「怎麼會?」官家從善如流的問道。

  謝景衣嘿嘿一笑,「我還穿著太后的中衣呢!」

  官家一梗,瞪了謝景衣一眼,「你咋不說你還穿著朕的裹腳布?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謝景衣拱了拱手,「官家吸了迷香,面色潮紅,雖然掐人中勉強控制住了,但若是出門遇見人了,定是叫人生疑。是以景衣方才斗膽,逗趣一番,讓官家放鬆下來,也好散散臉上的紅暈。」

  「這小衣乃是貼身之物,我怎麼會有,更不可能穿上身去。而是這枕下原本就有,露出了一個角兒。我之所以知曉這是皇后的,是因為這小衣上,繡了她的小字。方才斗膽猜測。」

  官家伸長脖子一看,那肚兜的一角,果然繡有熟悉的名字。

  他的臉色越發的黑,顯然並不想多言皇后之事,別過頭去問道,「咱們怎麼出去。」

  謝景衣沒有說話,徑直的走到了門邊,拔下頭上得一根細簪子。這種簪子,用來插在髮鬢的,有兩根簪柄,因此比一根的盤發用的髮簪,簪柄要細得多。

  謝景衣伸手一划,那門上糊著的薄紗,便被劃開了。

  「這裡是水榭,建來避暑的,是以門都用的是格子鏤空,間隙大,夏日裡糊碧紗,蚊蟲進不來,風卻能穿堂,十分的涼快。」

  「到了冬日,河面結冰,偶爾官家同太后,會來這裡看冰嬉。水榭的碧紗換成了油紙,能遮風擋雨,再多放置幾個炭盆,便能暖和起來。」

  謝景衣說著,小心翼翼的將窗戶紙揭開來,然後拿著準備好的髮簪,伸出手去,摸索到了你鎖,果斷的捅了兩下,那鎖便打開了。

  「你先走,之前不是說,今日要同閣老們商議金子君之事麼?抄近路,儘量別讓人瞧見了,找幾個閣老做人證,越多越好。待這邊動靜鬧大了,你再過來。」

  官家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怎麼會?」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我們黑羽衛里有個什麼都會的趙缺,我跟他學的。」

  官家點了點頭,轉頭又看了一眼那紅肚兜,輕聲說了一句,「阿衣小心。便是出了問題。我也會跟柴二解釋清楚的。誰都挑撥不了我們三個人。」

  謝景衣重重嗯了一聲,「嗯,快走吧,一會兒人該來了。你走遠了,我再走。」

  官家抿了抿嘴,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水榭這邊,離宮院不近,如今時辰尚早,來來往往的人不多。謝景衣絲毫不擔心,官家能夠避開人,回到書房裡去。

  年幼的時候,他也是個沒有人管的,不受寵愛的野孩子,整個大陳宮裡,有那個地方,他同柴祐琛沒有去過。怕是連狗洞,都鑽過了。

  並沒有哪個人的人生,是輕輕鬆鬆的,只是有的人,不愛說罷了。

  謝景衣掐算著時辰,走了出去,又將那鎖鎖上了,將髮簪插回了頭上,看了一眼被她劃破的窗戶紙,心中便有了主意。

  ……

  「我到長橋邊的時候,慧知剛好趕到,我便同她一道兒,去了花園。你可發現那窗戶紙破了?」

  柴祐琛輕輕的摸了摸謝景衣被紗布包起來的額頭,「看到了。所以不等那個嬤嬤開門,便搶先打倒了她,從她身上掏出鑰匙開門。這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注意那個嬤嬤,不會有人注意窗戶紙了。」

  謝景衣一把摟住了柴祐琛的脖子,「我就知曉,哈哈,我們就是最默契的。我去摘花,連枝帶椏的抱了一大捧,目的有二。」

  「第一,撞太后下河。老妖婆一把年紀,經不住幾次折騰了。二來,你衝出門去的時候,恰好用手中的花紙撞了門,花枝弄破了好些格子,不會有人再注意到那個被你劃破的地方。」

  柴祐琛說著,又摸了摸謝景衣的額頭,「謝三你很聰明,但我不想你再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初春的水有多涼,你當我不知?忍一時之氣,日後定將討回。」

  謝景衣聞言,整個人的心都柔軟了起來,便是說話的聲音,都沒有那麼急促了。

  她伸出手來,戳了戳柴祐琛的衣襟,那衣襟上,繡得一些藤蔓的紋路,這是她繡的,她總喜歡這種出其不意的華麗。

  柴祐琛被她撥弄得有些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黑著臉說道,「別動。」

  謝景衣咯咯的笑了起來,「柴二你心軟了好些。以前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你可從未憐惜半句。這回跳了個河,砸破了個頭,你便受不了了。」

  「唉,我的夫君太心悅我了,真令人煩惱!」

  柴祐琛聞言沒有反駁,輕輕的看了一眼謝景衣的小腹,一把摟住了她,「嗯,那你可能要煩惱一輩子了。」

  謝景衣一聽,坐了起身,擼起袖子,白嫩嫩的手臂,在柴祐琛面前晃了又晃,「你看你看,雞皮疙瘩都起了,肉麻不肉麻你。」

  「此番咱們將計就計,皇后永世不得翻身,簡直是大善!說不定,有朝一日,我二姐姐美人有美福,還能撈個皇后噹噹。」

  柴祐琛並未覺得她說得有何不妥當,不管上輩子何如,這輩子後族倒了,謝景音有皇長子在手,那的確是最佳人選。

  只不過,短時間內,怕不是不會再立後了。太后自然想要再送齊姓女子進宮,官家同新黨那是絕對不許,這事兒就是個拉磨戰,沒完沒了了。

  「那個點萍又是怎麼回事?」柴祐琛問道。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那個真不是我安排的。上輩子我知曉的事情,你也知曉。小樹林我以前也去過好多次,可真沒有瞧見過什麼觀音像。」

  「我本來想接著肚兜捶死皇后的。但是打了瞌睡來了枕頭。我在花園的時候,劉太妃身邊的人,給我送來了口信。那巫蠱之術,顯然也是劉太妃發現的。」

  她說著,嘲諷的笑了笑,「這宮中,能活到這個年紀的人,真的沒有一個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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