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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火兒,我再如何邪惡,也不會傷害對我恩的親人吶。""是嗎?我以為你早已變成魔鬼了。"以他狐燊的作風,他能信嗎?

  "你不信?"他魅惑的一笑,將他拉入懷中,以指尖畫著他絕美的容顏。"來此,的確是想要作個結斷!畢竟,你只能是我狐燊的火兒。""你--"星魁苦笑。他為何不能放過他?也不放過自己?

  他低首輕吻他的唇。"不要想太多,乖火兒,你只要想我就好。"深入地親吻著他,眼角卻瞟向迴廊的廊柱處,一個人影正因他們的親密舉動而驚訝的顫抖……*************

  雨下到傍晚,方停了。雨後的天邊一片金黃,晚霞在為將結束的一天做最後的裝飾。

  星魁困惑地步入母親的房中,不明娘親為何會如此急促的找他。

  白輕羽,他的母親,並不似時下的貴婦人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反而一身清淡。

  "娘,您找孩兒有事麼?"星魁一進房,便見母親一臉憂愁。

  "露兒。"白輕羽上前拉他的手,進入內室。"在家中住得還習慣嗎?""是的,娘。有娘在身邊,無論哪兒都溫馨。"星魁俏皮地道。他喜歡這個美麗的母親,溫暖的親情,令他貪婪。

  白輕羽點了一下他的頭。"你呀,憑嘴。對了,近日來,你的女紅可有進步?""呃……"星魁忙道,"還不錯啦。師傅們都夸孩兒聰明呃。"才怪!他已有好幾日未碰針線了。

  白輕羽但笑不語。帶星魁入了座,又道:"露兒,這十幾年來,你和暮白在哪兒?為何現在才回來?當日娘聽到你爹的商隊遭人劫殺,無一倖免,傷心得痛不欲生,要不是有你大哥在,娘還不知能不能熬過來。""娘……"

  "後來,我也想開了。生死由命,強求不來,幸虧有雷兒在身邊安慰。"白輕羽偷偷擦掉眼角的淚。"不提這些了。你有十九了吧?""是的。"為何娘問這些?

  "你有心意的人麼?都十九了,過了……"

  "娘!"星魁大叫一聲,看到白輕羽愣住了,他軟了口氣。"娘是為孩兒的終身大事而煩麼?"阿彌陀佛,他的好娘親,不會想要他嫁人吧?天見可憐啊!他是男人好不好?

  白輕羽嘆了口氣,眼底又滑過憂傷。"暮白那孩子也有二十六了,亦未娶妻。""大哥二十七歲,不是一樣沒娶妻嘛。"星魁嘟嚷。"娘該催的人是大哥吧。何況我是男的,怎麼嫁人啊。"最後一句話他含糊不清。

  "什麼?"

  "沒,沒什麼。"星魁暗自咬舌。

  端起茶杯,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卻又因母親的下一句話而摔破了茶杯。

  "你與暮白暗許終身了?"

  你與暮白暗許終身了?

  "娘?"星魁蹙眉。"您為何如此問?"誰會嫁狐燊啊?他是男的好不好?就算他們之間有……肉體關係,但並不代表什麼!誰會想和自己所恨的人在一起啊!

  "你只要告訴娘,有沒有。"母親的語氣似乎嚴厲了些。

  星魁盯著母親的美目,她眼中有擔憂和害怕。為什麼呢?心思一轉,他低下頭。"是……是啊。"一句話,讓白輕羽臉色慘白。她顫抖著立起,口氣更厲了。"露兒,你……與暮白是不能在一起的!""為什麼?"星魁顰眉,不明白母親為何如此激動。他露出哀色。"娘,您反對我與暮白哥哥在一起?我們是彼此相愛的,十多年來,一直是暮白哥哥陪伴在孩兒身邊,我們已不能失去彼此了。為什么娘要反對?"白輕羽捂住唇,不知如何啟口,美目中閃著淚光。她深吸口氣,嚴厲地道:"總之,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暮白家破人亡,無法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庭。""不!"星魁退後一步,不可思議地望著母親。"我以為娘不是那種膚淺之人,而今日,您對孩兒說的話,讓孩兒質疑。""露兒,你不聽娘的話!?"白輕羽甩了他一巴掌,星魁一愣,她也一愣。

  星魁慢慢地轉過頭來,哀傷地望著母親,無法相信母親會打他。

  "露……露兒……"白輕羽顫抖了手,打在兒身,卻痛在自心。

  星魁跪了下來,雙目中滑出兩行淚,他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的娘親。"娘,我……我已是他的人了,您還要分開我們嗎?""啊--"白輕羽震驚地後退,撞倒了椅。"天啊!你們是親兄妹啊!"一句話,令兩人都一怔。

  白輕羽淚流不止。造孽!真是造孽!

  星魁僵硬在原地。

  你們是親兄妹?!

  不,不,他們不是親兄妹!他是男的,所以,是親兄弟?

  莫怪,狐燊生得與紫雲雷非常相似。

  他將十指插入髮絲中,瞪大了眼。

  他與狐燊是親兄弟!?哈哈哈,老天開了一個多麼大的玩笑!他星魁再如何憤世嫉俗,一時也無法接受自己與兄長……同時男子糾纏一起便已天地不容了,何況是親兄弟?

  胸口一陣窒息,他真不知自己該做何反應!

  年少時,狐燊對他的呵護,長大後,他對他的傷害,以及這些日子來他們親密的舉動一一湧入他的腦海中。

  胃,一陣翻滾,他捂著嘴乾嘔了起來。淚,像泉水一樣直涌而出。

  白輕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心疼地想撫上他的頭。"露兒……"星魁嘔得更厲害了!似要把什麼嘔出來,卻什麼也嘔不出。

  那個男人,果然不肯放過他!竟然如此傷害他!他不殺親人,卻以這種手段來傷害他們。

  正真是個魔鬼啊!

  他承認自己欠他甚多,可他傷害他一個人就好,為何不放過他周圍的其他人。哪怕是沾一點關係,他都不肯過嗎?

  帶他回來認親,不過是為了更殘酷地折磨他?

  門,忽被一道力打開了,狐燊一身黑衣,邪魅地走了進來。無視於白輕羽的震驚,他來到星魁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弱肩,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道:"你覺得與我在一起令你噁心?""你們……你……"白輕羽幾欲暈倒,幸虧後到的紫雲雷扶住了她。"暮白,你真的對露兒……"狐燊抱緊呆若木雞的星魁,黑眸中燃著毀滅性的火焰,嘴角漾開一抹殘酷的諷刺。"表嬸……或者母親,您以為呢?""不,不……你們……"

  白輕羽無法接受!她怎能接自己的親生兒女做出這種背德的事來?可她能說什麼?兒子女兒失蹤多年,一度以為他們早已命喪黃泉,多年傷心失神,好不容易,再次看到他們,哪裡想到,他們竟然違背世俗,做出這種事。可她以為,他們是在不知情下在一起,可聽暮白的語氣,分明清楚一切?

  紫雲雷扶著母親,只靜靜地看著,劍眉微攏皺著。

  "你……你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星魁虛弱地問身邊的人,他覺得自己身疲力盡了。

  "啊,這個啊,早知道。"狐燊嘲笑地眯起眼。"多年前,我回過一趟'千夜堡',無意間找到父親的手札,從中得知真相。但,那又如何?不管你與我是否有血緣關係,你既是我狐燊用生命保護的人,就得用你的一生償還我!十多年來,我為你擋風遮日,為你受盡凌辱,為你折磨了自己的身心。我養你,護你,難道這些只因一個'親'字就要抹去?"星魁愣了。他這番話狠狠地撞擊著他。這個邪惡的男人,確是他唯一的避風港。昔日在"鬼煞宮",他為了他受盡白鬼及其他人的欺辱,甚至……甚至……他閉上了眼,讓淚順著眼角滾落而下。他令他心酸!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啊!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竟可以付出如此之多!就算是親人,也不可能為彼此付出甚多。他……他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他?多少個夜晚,他抱著他,在他耳邊喃喃,喃喃著他是為他而活的。可後來呢?當他成了風魔,成了鬼王,他再也不是他生命中的寶貝?用殘忍的手段折磨他,羞辱他,將他折磨成一個不言不語的傀儡?操縱著他的意識,眼中,腦中,心中,唯有他!世界空了,小了,他再也不是他了,他成了鬼王的玩偶?

  可那樣的惡鬼,同樣是被折磨出來的啊!惡劣的環境逼得他不得不如此?而他,是造成今日惡鬼的罪魁禍首!

  猛地一震,星魁瞪直了眼,望向狐燊。

  白輕羽和紫雲雷雖聽不懂他們話中的意思,卻可以聽出,昔日他們生活的並不好!過去的十幾年,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暮白,明明相見時那般的溫文爾雅,謙虛有禮,可為何此時此刻如此邪魅?陌生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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