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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誰!"他抱頭吼叫。不要,不要給他錯覺,他已恨他太深!留在腦中的惡鬼揮之不去。揚著邪惡的笑容,傷害他親近的人,那樣的魔鬼怎會有眼前這般的溫柔似水?不久前,他還揚言要傷害他的親人呢!

  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怎麼可能懂情?

  拉回他,捧著他的臉,狐燊凝視他茫茫然的臉。"你希望我是誰?"他咬咬唇,顫抖著身,雖然水很熱,但他覺得好冷。

  "別……別再迷惑我了……"

  狐燊輕輕地搖頭。"迷惑的是我。這裡--"他指指自己的心。"住了一個魔鬼,囚禁了原來那個善良的靈魂。每每魔性發作時,都會視你為獵物,傷害你、折磨你,讓自己心痛,讓自己記著,我還有人性,也會心痛,還有一絲情感存在……"他,一直很矛盾,體內有兩股氣,一正一邪,但兩股氣無論如何都無法達到平衡,每當無情的傷害火兒之後,在夢裡,他總受到火焚般痛苦的煎熬,體內的正邪兩氣不時的衝撞,兩股龐大的力量在他體內強烈的戰爭,每每邪壓正!多少個夜晚,他無神的立在他床邊,望他望了一夜,卻又有多少個白天,傷他傷得遍體鱗傷。

  "哥哥……"他驚訝卻又無言了。狐燊從不曾在他面前說這些話。如今他說這些有何意義?他以為,說這些便能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

  狐燊緊抱他,幾乎要將他揉進體內,赤裸的兩具身體緊貼著,無一fèng隙。"你是我的寶!自你出生後,你就是我的寶!我是為你而活的啊!為了你,我變成怎樣,都不要緊,只要你活著!即使是變成魔鬼,我會為你留一分人性,只是為了你啊!火兒,我的火兒,你是我一個人的!我決不允許有人搶你,即使--那些人是你的親人!"突地,他在他心口啃齧,他又麻又蘇,揪他的發,想逃離,卻無能為力。

  "哥哥……停止……"

  他吸吮他心口的肌膚,伸出舌頭,在他心口處畫著圈,帶給他一陣陣的悸動,體內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心蘇了!

  然,這醉人的一刻並未維持多久,下一秒,尖銳的牙齒嵌入他的血肉內。

  "啊--"撕裂般的痛楚令他放聲尖叫,抓他雙肩的手指甲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肉間。

  許久,狐燊放開他,唇上帶著血,摟著虛弱的他,他揚著邪氣的笑。"我在你身上加了烙印,你永遠是我的人!火兒。""魔鬼!"他憤恨地瞪他。恨!恨極了他!這隻惡鬼,前一刻對他虛情假義,下一刻卻原型畢露!可惡!他諷刺地笑。自己竟然受他蠱惑!

  "笑什麼?"

  "我笑什麼?"他悲哀地一扯嘴角。"我笑,惡鬼就是惡鬼,進了地獄,成了魔,永遠也別想聖潔了!"狐燊也笑了,笑得邪,笑得狂,欺近他,熱氣噴在他臉上。"火兒呀火兒,你確實了解我!沒錯,本宮是鬼王,是風魔,何來的情,何來的心?但你是我的,這是勿庸質疑。不過,放心,本宮永遠都不會厭了你。""魔鬼!"他從牙fèng中擠出兩個字,無力的身體受狐燊任意擺布,整個人被壓在一塊巨石上,雙腿被迫分開,抵在兩腿間的欲望橫衝直撞,硬生生地刺入體內。身體上承受著他巨大的欲望,而心被殘忍地撕開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

  到底,何時才是個盡頭!

  互相傷害的二人,何時能夠放過對方!

  明明痛苦,卻能感到快感,當高cháo來臨時,他嘶啞地叫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高亢的憤恨聲在山林間迴蕩不絕。

  他看不到,壓在他身上的狐燊,一臉絕望!擁著他,不斷地擄奪他,苦澀的眼淚卻自他的眼中流出……第七章

  撕毀美麗的外表,他們內部早已腐爛,骯髒不堪。

  唯有偽裝,他們才能維持著人形。自欺欺人,認為自己仍是個有血有淚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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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的大道上,兩匹俊馬引得行人大行注目禮。黑馬,是純種的北方俊馬,飛揚的鬃毛英姿颯慡,馬上的人更引人注目。那是一對男女,衣著不凡,氣質獨特,男人俊美無比,女的雖蒙著紗,卻更令人遐想。好一對璧人!

  另一匹馬上,駕駑的是一名黑男人,俊臉嚴肅木然,氣勢冰冷,然他肩上的一隻白色鸚鵡卻令其氣勢大減。

  "這裡就是杭州,咱們的故鄉。"狐燊故意在星魁的耳邊再次重複。可惜懷中人一動不動,理都沒理他。

  星魁正在生氣!

  沒錯!氣得不想理任何人!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再一次逼他穿上女人的衣服!

  狐燊笑笑,知他氣得是什麼,但並不點破。摟他腰的手勁卻加重了,臉上依然春風得意。星魁直冒冷汗,儘管腰快似斷了,他仍不啃不響。

  "倔強!"狐燊力道不變,直到他痛昏在他懷中。嘆口氣,他道:"你母親可一直以為你是女孩兒呢。"烏虛鷳對他們特殊的相處方式早已見慣不怪了,依然面無表情。肩上的小雪自是無法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只是一貫的"嘎嘎"叫著。

  半月前,狐燊遣手下回宮,他們卻直往杭州,說是回家省親。星魁明知狐燊不安好心,卻無法阻止。打打不過他,鬥鬥不過他,兩人一鬧矛盾,便被他壓在床上折磨得死去活來,唉,何苦來哉?唯有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又行半日,他們在一巨大宅前停下,雄偉的大門上寫著"紫電堡"。

  狐燊下了馬,星魁早已醒來,他無言地由他抱下馬。

  "紫電堡,火兒,這裡可是你的'家'呢。現在當家的是你大哥'紫雲雷'。"星魁扯扯嘴角。"沒記憶。"

  "當然,自你出生後,便由我照顧,睡覺,吃飯都在一起。身為你的大哥紫雲雷與你並不親近,自然記憶不深!"他笑得無害,卻邪惡極了。小時候的火兒非常依賴他,只要有他在身旁,便很乖,但他一離開,他定會哭叫。而他年幼喪父母,叔叔待如家人,所以一直寄居在"紫電堡"。可惜叔叔被他連累,命喪黃泉。

  "我只有星魁的記憶。"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想回憶以前的事!

  此時,烏虛鷳已叫了門,出來一名童子。

  "請問三位是--"

  狐燊擁著星魁上前。"告訴你們堡主,千暮白和紫含露來訪。"************

  紫雲雷,當看到他時,星魁愣了好一會兒,匪夷所思啊,紫雲雷的面貌竟與狐燊是如此之像!相對的,身為親弟弟的他,卻不像自己的兄長?

  而他的母親,四十餘歲依然有三十歲的風韻,高雅典美的一位貴婦人。她溫柔慈祥,是位好母親。

  乍見他們時,他的母親激動得落淚不止,兄長更是不時的露出關愛的神色。他以為陌生的親人,相親時,熟悉感排山倒海的撲來。

  原來,這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一場春雨纏纏綿綿的下個不停,百花在春雨的滋潤下更顯嬌美,空氣也煥然一新。

  星魁一身白色紗裙,無精打采地靠在亭欄上。

  來"紫電堡"已半月余,雖然身在親人旁,但他一直慌恐不安,生怕狐燊作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更可惡的是,他竟然得一直穿著討厭的女裝,當個女人,安安靜靜地呆在閨房中。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小的時候,爹爹會把他當女孩兒養!這事,母親竟然不知道!

  一提到母親,他便更頭痛了!他的娘親啊,竟然要他做女紅。天啊!女紅耶,只有女人才會的東西!拿劍他使得可自在了,拿繡花針,讓他撞牆吧!至於琴、棋、書、畫,三從四德,姑娘該有的禮義,接踵而來。噢,這些可怕的事怎麼會落在他身上!?

  "今天不用學女紅嗎?"狐燊鬼魅般地出現。他向來是儒裝打扮,斯斯文文,讓人以為他是個文弱的書生。

  看到他那邪邪的笑容,他就有一肚子的火。狐燊是故意的!是變相的折磨他!帶他回家,分明是想看他出醜!

  "煩都煩死了!"

  "你偷跑來這兒?"他輕笑出聲。

  星魁臉一紅,甩過頭,咬牙切齒地道:"多謝你的好心!"讓他受到這非人的待遇!堂堂一名男子,卻被當女人看!

  "氣我帶你來這?"

  "氣?我有什麼好氣的。你讓我見到了親人,我有何怨言?"身邊的男人又笑了。

  真是欠扁啊!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將他痛扁一頓。

  "為什么娘不知我是男孩兒?"此事困擾他多日。

  "這要問叔叔了。"狐燊道。"我也是進'鬼煞宮'後,才發現你是男孩子。呵呵--"爹--早已不在了。沉默了一會,他又問:"你究竟想將他們怎樣?你以為傷害他們便能令我死心踏地的跟著你?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啊!""是啊!是我們的親人。"狐燊坐了下來,漂亮的烏眼閃著異樣的光。只有與他在一起時,他的邪氣畢露,在其他人面前,他隱藏得很好。"可僅是親人罷了。"他警告地瞪他。"為什麼你不放過我身邊的人?"他戲謔地看他,懶洋洋地掀開唇。"火兒,不要誤解,本宮不過是要你心中唯有我一人罷了。""你要殺了他們?"他顫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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