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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嗎?"他輕柔地道,"火兒啊,屬於我的你,怎能與他人糾纏不清?只要與你沾一點關係,本宮--都想將之一、一毀去!"竟是為了如此可笑的理由!

  星魁仰天長笑一聲:"難道你--不怕我玉石俱焚!"劍,如蛇如龍般竄出,直逼靜坐的三人。

  狐燊微微皺眉,輕輕擋開。"教你武功,不是為了來對付本宮的,火兒。""少主何故生如此大的火氣?"狄魅輕飄離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星魁使出絕招,不顧一切地襲向三人,若是往日,對付江湖中人挫挫有餘,但此時對方是"鬼煞宮"的首腦,簡直是以卵擊石。

  狐燊一甩袖袍,星魁被一股強勁的風擊中,飛彈了開來,狠狠地撞在牆上,又摔倒在地,當場嘔出一口血來。

  "胡鬧。"狐燊不做理會,坐回原位,毫不憐憫。

  "病娃娃發的什麼瘋?"鹿魃耀理了一下衣服。

  狐燊擺擺手,狄魅和鹿魃耀會意,起身離開房間。房門一關,留那愛恨交織的二人。

  星魁掙扎著跪坐而起,撫著胸口,突地又嘔出血來,他倔強地咬緊牙關,憤恨地開口:"你將我師父怎麼了?"狐燊挑了下眉。"你師父?那個平庸的男人?"

  "他並沒有得罪你,不是麼?"他低吼。

  狐燊搖頭。"他的確沒有得罪本宮。但--他該死!"眸中冷光一閃,他陰狠地道,"那個該死的男人竟敢毀了我的火兒!"星魁一震。

  狐燊接近他,微彎腰,捏住他的下巴。"星魁?火神麼?這怎會是我的火兒?我的火兒乖巧而聽話,哪會如此放蕩不羈?燒他一座王府,便宜他了啊。"拍開他的手,星魁諷刺。"你錯了!師父並沒有做什麼!一切,都是我自己要改變!我不再是初火,不再想當那該死的'鬼煞宮'少主!我只是我!新生的我不需要過去的牽絆!""你把我看成過去的牽絆?!"狐燊怒道,及地的長髮有生命般浮動。

  "哈哈哈哈--"星魁放縱狂笑,掙扎著站起,挑釁地迎上狐燊的眼,冷道,"風魔,'鬼煞宮'宮主?在我星魁的心中,只有我的暮白哥哥,而你狐燊根本什麼都不是!我永遠都不會將你放在心中!哈哈哈--"沒錯!眼前的狐燊只是惡鬼,他戀著一隻惡鬼幹什麼?惡鬼只能呆在地獄,永不能見天日!誰會愛一隻無心的惡鬼!

  狐燊猛地揪起星魁的長髮,痛得他皺眉。不顧他的痛苦,狐燊貼在他耳邊,輕咬他的耳垂,低語:"露兒,我就是千暮白啊。"劍一震,抵在狐燊的脖子上,冷哼。"一隻披著暮白哥哥外皮的鬼嗎?""原來,你是如此看我的?"稍一用力,將他扯入懷中,大掌按在他的後腦,不許他的頭動分毫,封住那惱人的小口,奪走他的呼吸。

  他沒有掙扎,只是將寒劍更往狐燊的脖子壓,血淌下,滑入領頸內。狐燊按他後腦勺的手下移,扣住他的後頸,用力一扣。兩人互相傷害,幾乎奪了彼此的性命。

  "當--"星魁手中的長劍掉落於地,失了真氣,不再挺直。狐燊這才鬆了扣他頸脈的手,吻他唇的力道從兇狠到溫柔。

  星魁癱軟,霸道的唇離他的,幽深的眼凝視著他,他閃躲,無力地靠在他懷中。

  輕輕撫摸他的青絲,如情人般親昵。"火兒,你要千暮白,我就還你一個千暮白。"星魁瞪大眼。他什麼意思?

  "你可還記得你的--親生母親?我可愛的火兒呀,離家十幾載,我們--回家看看可好?"貼在耳際柔聲柔語,近乎調笑。

  "家?"星魁模糊了視線,眼裡酸酸的。"還有家嗎?""為何沒有?我們的家--就在杭州啊!家中,有你的母親,你的--親哥哥!"親人?親人嗎?真正的親人?有血緣的親人?

  當初父親的商隊遇難,他們墮入"鬼煞宮",從此改名換姓,與過去斷了聯繫。原來……他還有家人?

  他的家人,竟然近在杭州?三年來,他出入杭州不下百次,卻……從不知,自己的家人就在杭州!

  猛地抬頭,他怒視狐燊。"你--又想幹什麼!"

  "幹什麼?"狐燊笑眯眯。"回家認親,還能幹什麼呢?我的火兒?""認親?"他喃喃。"真的是認親?"

  火兒,你要千暮白,我就還你一個千暮白。

  他--他分明不安好心!

  詭計!

  "你--"

  "聰明的火兒!"狐燊捧著他的臉,明明笑得分外溫和,卻令人寒慄。

  "不--"血氣翻騰,身體的不適再也壓抑不住。他沖吐出一口黑血,身子一陣抽蓄。

  狐燊抹了把被血染紅的臉,將懷中痛苦扭動的人固定住。

  "發病了麼?"看來是提前了。他身上的毒是不能再等了,必須根除。"沒了命,我怎能一直愛你呢?我的火兒。"痛苦中的星魁聽不到任何話語,他只有不斷嘔血,狂叫,掙扎,靈魂要掙脫脆弱的肉體,離開這骯髒的塵世,遠離這來自地獄的惡鬼。

  狐燊護住他的心脈,抬頭,望著窗外。窗外,喧譁鬧市的背後,聳立著一座頂端覆雪的巨山。

  他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莫寒山啊!

  ***************

  莫寒山,山高嶙峋,奇險。

  莫寒山上奇珍異獸甚多,半山腰以下四季長春,山頂終年覆雪。然,這並非莫寒山的奇特之處,傳言莫寒山上有一"神仙湖"。湖水是溫熱的,可治百病。但此湖乃活湖。無居無束,隨著季節變化,神出鬼沒,普通人根本無法尋得到。因此,見過它的人,少之又少。

  茂密的樹作保護,林中天然煙霧做屏,神仙湖悄然而現。但此時,湖裡卻有人影。

  一對人兒,赤裸在湖水中。

  狐燊借著湖水的溫熱,抵制星魁體內的寒毒。他取出金針,刺在他身上的多處穴位上,運氣將自己的真氣逼入他體內,真氣遊走他周身穴位……星魁身上的毒,非藥物能徹底根治,他研究十來年,苦思冥想,方想出解治之法。白鬼不愧是"鬼煞宮"中的製毒高手,他下在火兒身上的"冷雪寒針"陰狠毒辣,根本無藥可解。白鬼死後,狐燊自己制解藥,卻只能壓抑,無法根治。三年前,初火又離開他,根本是自尋死路!虧得他意志堅定,撐了這些年。想是那保嘉王爺給他吃了不少靈丹妙藥吧。

  上次火兒在"鬼煞宮"毒發,他探測了下,再不解毒,火兒將有魂歸西天。

  好不容易,火兒再次回到他懷中,他怎能令其逝去?

  所以,他派人尋找能制寒的聖地,不料,近在京城的莫寒山上便有個神仙湖,正是制寒聖地!

  溫熱的湖水,能抵制初火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直到太陽偏西,鳥兒歸巢。湖中的兩人依舊浸在溫水中。

  許久之後,只見星魁周身的湖水由淡轉濃,變成綠色,但很快的,湖水又轉為清澈。

  狐燊知道,毒已全部逼出,他收回真氣,將星魁身上的針一一拔出。

  "唔--"星魁呻吟一聲,緩緩地張開眼。奇怪!他覺得自己精神飽滿,一點都不疲勞,只是身體還有點軟綿綿的。

  "醒了?"低沉的男性聲音響起在他耳邊,他一震,才感到自己被人擁著,而且……水?他們在水裡?水是熱的!

  "這裡是'神仙湖',你的毒已全部逼出,不會再折磨你了。"耳邊的聲音輕柔而低沉。

  "神仙湖"?莫寒山上的"神仙湖"?!

  星魁與他對望,兩眼複雜的糾纏在一起。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可能嗎?狐燊是為了他而出宮,來到京城,只為了治他一身的寒毒?!不!這不是他的目的!怎能信一隻鬼有善心?真是可笑!

  "你身上的毒,只有在這能治。"他淡淡地道。

  他一震。

  怎麼可能?

  一向傷害他玩弄他為樂的狐燊怎麼可能待他如此之好?他發病,他不是樂得其見?他依昔記得他那無情的眼神!誰……誰會相信魔是有心的!

  狐燊緩緩地低下頭,吻上他微啟的唇,輕柔地吻他,像珍惜寶貝一樣。他顫抖了,從未……從未有這樣的感覺!狐燊怎麼可能待他如此溫柔?那只有幼年時才會有的感覺啊!

  他不是狐燊!?

  不是狐燊就好了!

  只是他的暮白哥哥多好!

  他閉上眼,享受他帶給他的悸動。真是可笑!自己明明是名男子,卻喜愛另一名男子如此溫柔的對待。

  當他輕咬他的耳垂時,他不禁呻吟出聲:"哥哥……"狐燊停下動作,與他對面,英挺的眉微皺。星魁回視他,他的眼是深情而幽邃的,但他的心呢?!他一驚,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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