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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這般寂靜無聲地對峙著,誰也沒開口,誰也不退一步。

  不知過了多久,周修遠緩緩勾起了嘴角,皮笑肉不笑:“不交出夜梟也可,你京郊城外的那五萬精兵的虎符也該交還於朕了。”

  明德帝駕崩以後,周和以便早做好了兵權被收回的準備。此時周修遠提及,他絲毫不覺得意外。但是做好打算是一回事,心甘情願交出兵權又是另一回事。周修遠此人疑心頗重,若不費吹灰之力拿回兵權,他指不定更加防備於他。

  周和以只能故作姿態,擺出一副與周修遠周旋到底的姿態。周修遠果然就吃這一套,周和以越是抗拒,他越覺得放心。

  兵權之事,在離京之前,周和以絕不會輕易鬆口。

  好在周修遠除了惦記周和以的兵權,時不時試探以外,還有諸多事情令他分身乏術。

  那日乾清宮兵變給大盛造成的損失十分巨大。精心栽培的一萬禁衛軍,短短十日,死傷過半,如今禁衛軍只剩下不到五千。禁衛軍重組是一個問題。肅清朝堂,大批官員被拉下馬,朝中人才短缺又是一個問題。

  到底是加開恩科廣招有才的寒門子弟,還是破格提錄世家子弟填補空缺,一時間沒個定論。有些勢力盤根錯節的世家看周修遠初初登位,帝位不穩,趁機想將手伸進朝堂中。朝中的肥缺原本就被世家子弟占去大半。若再叫他們伸手進來,周姓皇權必定會被架空。

  諸多問題糾纏在一起,鬧得朝堂跟菜市口似的,不可開交。

  這些長安都不是很關心,一來周修遠的能力必定能搞得定,二來這不關她的事。長安唯一覺得詫異的是,本該在郡主府的陸承禮不知何時入了周修遠的眼。沒有參與科舉直接被任命為吏部侍郎,且似乎頗得周修遠的信任。

  ……到底發生了什麼,陸承禮為何會跟周修遠攪和在一起?

  雖然這麼認為有些不太理智,但長安在知道的一瞬,陡然生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男兒志在四方,想要一展手腳,這些都可以理解。長安也知道他恢復清明之後不喜窩在後院,但他若有思想有抱負,大可以跟她開誠布公地談談,為何不聲不響地投入了周修遠的門下?是怕她阻攔,還是別的什麼……

  長安感覺十分糟糕,她這是被陸承禮給看低了。

  第一百零六章

  陸承禮之事, 給長安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創傷。雖說這麼說頗有些矯情, 但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起,長安便與陸承禮相依為命。在她的心中,陸承禮的意義不僅僅是親人, 更多的是一種特別的依靠。但似乎清醒過來的陸承禮心中, 並非這樣看待她。

  心情鬱郁, 卻又不能怪陸承禮什麼。畢竟如何看待陸承禮, 只是她的一廂情願。陸承禮沒回應同樣的認知, 是他個人的選擇。若強行去憤怒, 怕是陸承禮會認為她不知所謂。

  長安憋屈了幾日,周和以看不下去,連人帶被子一起擄了, 駕車去京郊。

  一晃兒就又是一年夏。從年前明德帝駕崩到年後周修遠登基, 再到如今朝堂初初穩定下來,眨眼間四個月過去。

  春花落盡,夏花剛起,正是不冷不熱適合泛舟的時候。

  長安窩在周和以的懷中,仰頭看他弄了一籃子不知什麼品種的野花擱手邊。長臂環著長安,手裡不緊不慢地編,很快編了兩個十分精緻的花環。

  一個戴在她頭上, 一個就扣在了豆豆的頭上。豆豆是一條白犬,是曾經長安命人尋來哄陸承禮的三個小玩意兒其中一隻。

  當初三隻犬,黑白花三種色。陸承禮選了花的,周和以這廝瞧見了, 悶聲不吭地擄走了白的那隻。剩下的那隻小黑,長安自個兒養著。嫁入溧陽王府快一年,長安從未在府里看到過,都忘了周和以還養了只狗。此時看到這麼靈動的白犬,她還頗為驚奇周和以這傢伙居然有耐心養寵物。

  瞧這狗戴花環斜眼瞧人的姿態,頗有點寵似主人型的味道!

  周和以不大會哄人,見花環扣上去長安笑了,他心頭那點不舒坦也就鬆開了。

  陸承禮的事兒,早在陸承禮登上安王府大門那一日周和以便知道了。一直沒告訴長安就是怕她會多想。不過陸承禮這事兒不能說做得不對,跟著周修遠,總比跟這著他有前途。但陸承禮不知會長安的行徑,確實有些輕慢了。

  周和以沒說話,心中卻記了陸承禮一筆。

  如今是國喪期間,忌酒色。說來周和以自從出事以後,已經許久沒碰過長安。長安身上那股清淡的香味兒跟長了尾巴似的,一下一下地勾得他心慌。此時懷裡抱著嬌軟的人兒,他總有些壓不下那股衝動。

  “等京城之事塵埃落定,長安你跟我去北疆。”

  上輩子周和以從未要求姜怡寧跟他走,一來嫌棄姜怡寧累贅,二來覺得沒必要。但如今一想到他要在北疆幾年不能回京,放長安一個人在京城,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長安眯著眼斜他一眼,抿著嘴,沒說話。

  見她不開口,周和以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本王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你且安心,北疆那邊雖冷,但本王保證不會比京城差多少。”

  長安懶洋洋道:“我去做什麼?又不會用兵,又不會打仗,過去了也是累贅……”

  話還沒說完,周和以眼一眯:“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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