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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想是這麼想,當幾個月後這死老頭一封求救信函遞了過來,凌越山還是火急火撩的趕過去了。

  老頭信里說,九尾公子去了會稽那的羅剎嶺剿滅鬼域,他不放心也跟著去了,結果在羅剎嶺九尾中了鬼域的道,被擄走了,而老頭自己也受了重傷,所以特意寫了此信向凌越山求助。

  凌越山看了信,終於明白了老頭說的他兒子是誰了。居然是九尾公子?太讓人不可置信了,這死老頭居然還能跟公主搭上關係,還生了個兒子。凌越山心想,他還真是小看他師父了。眼前這事十萬火急,凌越山毫不遲疑,收拾了行囊就準備出發。那會稽離蘇州並不太遠,三天之內便能趕到,老頭等著救命,他得快馬加鞭才行。

  水若雲非常的不放心,自這封信送到,她的心就一直慌亂狂跳,那許久不曾有的不詳預感又冒了出來。她拉著凌越山的手不肯放:“你就帶這麼幾個人去哪行啊,鍾哥離不開,你好歹也等我哥和梅滿回來再出發啊,多幾個人照應也是好的。”

  凌越山拍拍她的腦袋,在她臉蛋上親了又親:“你哥和梅滿再快也得好幾天,老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倔得很,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他是不會這樣寫信來求救的。”

  她知道,可她就是不放心,她很怕。她抱著凌越山的腰不肯放,使勁求著他:“你就再等幾天吧,梅滿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你不要走。”

  “若若……”他拉長了聲音有些警告意味,想想心裡又有些發軟,他這個寶貝蛋這段時間總著急想著娃娃的事,心情一直不太好,現在他又要處理這樣危險的事,難怪她會有些焦慮了。他把她抱在懷裡,親了親發頂,哄道:“你乖,我是去辦正經事,很快就回來了。我答應你,到了那不會輕舉妄動,先看好情形。等你哥和梅滿回來了,你就通知他們來接應我,這樣總可以了吧。再說我帶的這些人,全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九尾在那邊也有人手,還有老頭盯著呢,不會有事的。你啊,就是最近心情太不好了,總胡思亂想的。”

  他戳戳她的額頭,看她紅了眼眶的委屈樣子,終於嘆了口氣,吻住她的唇,她馬上緊緊纏了過來,把他惹笑了,好容易放開了她,他又囑咐道:“我不在這幾天,要不讓銀兒陪你回娘家住去,那兒有你娘陪著你,我也放心。”

  “不要,我就住自個兒家,哪也不去。”她嘟了嘴,還在不高興。

  凌越山擰了擰她的鼻子,笑罵了句:“不許再耍小孩兒脾氣了,不然我可惱了。”

  “你不聽我話,非要自己去,我也惱了。”

  “磨人精。”他又狠狠抱了她一下,不再跟她鬥嘴了,再說下去就沒完沒了了。“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許擔心我,我很快就回來,可能沒等梅滿和你哥回來,我就先到家了。”他又啄了啄她的唇,轉身出了門,帶著十來個精心挑選的隨護出發了。

  水若雲一直站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還是覺得自己動彈不得,心裡呯呯呯的狂跳著。

  水仲楚與梅滿五日之後回來了,聽了消息連行李都沒有換立馬又急匆匆的上路。水若雲這幾日是坐立不安,凌越山只發回過一次消息,是說他師父傷的頗重,他想把師父送回蘇州治傷,讓水家幫忙再把薛神醫請回來。水青賢自然是應允的,火速派人將薛神醫接到蘇州,可凌越山此後卻是再沒了消息。

  鬼蠶之毒

  十日後,就在水若雲實在按捺不住,想親自出去尋夫的時候,他們一大群人,全趕了回來,水仲楚、梅滿,還有刀小七,帶著近二十個手下回來了,他們趕著二輛馬車,一輛躺著九尾公子和齊書鵬,另一輛裡面赫然躺著凌越山。三個人里,傷的最重的居然會是凌越山。

  水若雲什麼都顧不上了,她急急讓眾人把凌越山抬回了依山園,讓人火速把薛神醫從水家接了來。凌越山面色紫黑,身體僵硬,氣息微弱,顯然一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水青賢、薛松、樓琴急匆匆趕到了。

  薛松給凌越山把了脈,臉色凝重,水仲楚在旁說:“越山在鬼域那把九尾救出來的時候,被他們布的箭陣she中了兩箭,在腿上。”他指了指凌越山受傷的位置給薛松看,接著道:“他帶著九尾出來,自己卻倒下了,那會我們和刀七前後腳剛剛趕到,發現中的那兩箭有毒。刀七就餵了他一顆續命丹,可越山一直沒有醒,我們就趕緊把他帶了回來。”

  薛松看了傷口,又給越山放了些血出來查看,翻了他的眼睛、舌頭,看了他的四肢指頭,細細問了問那續命丹的成分來歷。最後嘆了一口氣:“這毒甚是狠辣,幸而是傷在了腿上,離心臟還有段距離,再有那顆續命丹吊著他這口氣。”

  “薛叔!”水若雲看他診完了,開口說話,便再忍不住插嘴問道:“還有救的,是不是?一定還有救吧,對吧?”

  “若雲,讓你薛叔好好說話,他一定會盡力的。”樓琴心疼的把女兒拉到懷裡。

  薛松看著水若雲悲傷的樣子,心裡嘆口氣,只能勉強安慰道:“水丫頭,辦法還是有的,你先別著急。”

  他給凌越山餵了一顆藥丸,水若雲趕緊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薛松捏了凌越山喉嚨讓他咽了。之後又再探了探脈,示意暫時沒事,他先去看看另兩個病人,回頭到樓下廳里再談。

  樓琴看了看痴痴盯著凌越山的水若雲,給水青賢遞了個眼光,於是帶著一屋子人都退了出來,留著水若雲和凌越山兩人在屋裡單獨相處。

  水若雲坐著看了凌越山好一會,去擰了濕帕子來,給凌越山輕輕擦了擦臉和手,他一路風塵僕僕的,臉上都是塵。擦完了,她又直瞧著他,伸手撫了撫他的亂發,低頭在他額上輕輕一吻:“越山哥哥,你別擔心,我不害怕,我不哭。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活著一天,我就伺候你一天,你要是去了,我也陪著去,我們還在一起。”

  她撫著他的眉毛,仔細的看了又看,又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現在很僵硬,合不上,她就用兩隻手一起握著。坐了好半天,俯身親親他的唇,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聽聽薛叔怎麼說。你要為我撐住哦,越山哥哥最好了。”

  凌越山躺在那,當然沒有辦法回她的話。水若雲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替他掖掖被角。然後站了起來,出了門,喚了兩個丫環和家僕過來守著,自己挺直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樓下的廳堂處。

  廳堂里已經坐了許多人,薛松已經給九尾和齊書鵬診完了,兩個人傷勢雖重,但不致命,用了藥休養一陣就好。而九尾公子的脈膊,雜而紊亂,似有嚴重的心緒焦愁,刀小七道九尾確有一些自己無法克服的問題,所以才會不踏路面,需紅綢鋪路,僕役抬轎。那鬼域應該也是知道他這一弱點才能投下圈套將他擄走。但九尾的這個問題,一般人是無從知曉的,只以為他是愛張揚顯擺而已,所以刀小七懷疑是童天策參與了此事。

  “又是童天策。”水仲楚皺起眉頭。

  “我收到消息,說鬼域在制一種毒,暗地裡策劃著名陰謀支持判亂,九尾就奉命去剿滅鬼域。我娘說齊大俠跟了九尾去,怕兩個人又鬧起性子來,誤了鬼域的事,所以讓我也去看看情況,沒想到就正好碰上你們了。”刀小七說完,看大家有些疑惑的表情,又補了一句:“我跟九尾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原來如此,眾人這下明白了為什麼刀小七總跟著九尾跑。

  “你說他們在制一種毒,是不是鬼蠶之毒?”薛松問道。

  刀小七面上露出驚訝,點頭應聲道:“對,的確是鬼蠶。”

  “這是什麼毒?越山哥哥是不是就是中的這個?”水若雲終於聽到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薛松道:“難怪這毒如此奇怪,對鬼蠶之毒,我也只是聽過其名,今日才得於見識到。據說鬼蠶是一種似蠶似蛭的蟲子,它們只能生存在寒冷的環境裡,以吸食血液為生,被它們咬過後,便會身中寒毒。鬼蠶一旦粘身,便會緊緊咬住不放,直到吸夠了血液才會自動脫落。鬼蠶細齒帶毒,所以齧咬時會產生巨痛,書上所載,有人被眾多鬼蠶咬住,不是被毒死的,是被痛死的。鬼蠶全身是毒,將它搗爛了加以煉製,便是鬼蠶之毒。”

  真是詭異又噁心的東西,眾人聽了,莫不毛骨悚然。水若雲撫了撫雙臂,壓下那股惡寒,打起精神問道:“那越山哥哥就是中了這鬼蠶之毒嗎?”

  “應該就是了,症狀與書上所載一模一樣。而且聽說最早發現鬼蠶的地方,就是羅剎嶺的地底,陰冷的地下洞窟里。其實鬼蠶個小,單只的毒性並不大,所以煉製此毒很有難度,他們抹在箭上的少量毒液就能有如此效力,怕是已經找到煉製之法了。”

  刀小七心想著,原來鬼域之名並不是因為那些人打扮的奇奇怪怪,而是因為鬼蠶。

  水若雲又問:“那這鬼蠶之毒,如何能解?”

  “書上所載,鬼蠶幼蟲的涎沫可解蠶體之毒。”薛松道出了解毒之法,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梅滿一聽這個,呼的站了起來:“老子再去那羅剎嶺,抓些鬼蠶幼蟲回來。”

  “莫急,此事不是這麼簡單的。”薛松的表情讓水若雲非常擔憂。

  梅滿拍著胸膛大聲道:“老子知道那羅剎嶺有危險,可能鬼蠶也不好抓,可只要是有半分機會,老子也一定會辦到的。師父他等著救命呢!薛神醫,你說,這鬼蠶一般在哪,要怎麼個抓法?”

  薛松想了想:“如果鬼域已經煉出了鬼蠶之毒,那他們一定飼養了很多鬼蠶,鬼蠶喜冷,遇到陽光必死,所以一定是養在地下陰濕的洞裡,或者他們自己砌個冰窖之類的。他們一定需要用血餵養,所以養蠶之處必有很重的血腥氣味。”

  梅滿急道:“好,老子知道了。那抓它還有什麼講究的?”

  薛松卻還是搖頭:“不是這麼簡單的。”

  水仲楚卻也站了出來:“薛叔,此事就算再有艱險,我們也一定要去。我跟梅滿帶足人手,也能有幾分勝算的。”

  “還有我呢。”刀小七也不落人後,此事因九尾而起,作為兄弟他當然也要盡一份力。

  水仲楚皺了眉頭:“你不是說楚盈有孕了,你這樣冒險,萬一有個什麼差錯,你讓楚盈怎麼辦?”

  楚盈姐姐有孕了?水若雲驚訝了一下,這原本是天大的喜事,卻偏偏碰上這樣的情形才得知,平白把喜氣都沖走了。尋香姐姐也生了娃娃了,楚盈姐姐也有了,偏偏只她不爭氣。水若雲有些發怔,直到樓琴過來拉她,“什麼?”她剛才沒聽著大家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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