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脂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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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妙迷迷濛蒙的睜開眼,看見元琛正不知從何處拿了一塊巾子,擦乾她身上的水珠兒。

  懶散的趴在軟榻上,秦妙道:

  「我的脂膏都用完了,陛下再送些給我可好?」

  「脂膏?」

  元琛是個糙漢,而且常年呆在軍中,雖然知道女子保養十分不易,但卻並清楚脂膏那東西到底有何用處。

  不過此刻元琛吃飽喝足了,自然是好說話的很,微微點了點頭,元琛用手掌揉搓著被水打濕的墨發,等到秦妙沉沉睡過去之後,才赤著上身走到外頭,衝著姜德海吩咐道:

  「去取一盒脂膏過來。」

  姜德海看著陛下精壯的上身,胸口處滿布著幾道傷疤,看起來十分猙獰。

  他暗暗咋舌之餘,有些詫異的看了元琛一眼,暗想以陛下的身板,恐怕娘娘有些著不住,才會讓陛下出來討要脂膏。

  元琛此刻並不知道姜德海想歪了,等過了兩刻鐘之後,姜德海氣喘吁吁的跑回了養心殿前,衝著元琛道:

  「陛下,只要將這脂膏塗在您身上,娘娘就不會受苦了。」

  元琛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奇怪在何處,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到了養心殿之中。

  秦妙身上裹了一層薄薄的毯子,露出雪白的藕臂來。

  因為養心殿內通了地龍,所以殿內的溫度並不算低,元琛走到軟榻邊上,手掌按在女人赤裸的肩頭,輕輕推了推。

  「你要的脂膏。」

  秦妙嚶嚀一聲,有些迷茫的睜開眼,接過元琛手裡巴掌大的瓷盒兒,打開青花蓋子。看著裡頭乳狀的透明脂膏,一時之間有些奇怪。

  用手挖了一坨放在掌心揉開,秦妙並沒有嗅到熟悉的花香,反而帶著一股詭異的藥材味兒,讓人精神的很。

  此刻她腦袋也不昏了,扭頭問元琛:

  「這是什麼東西?」

  元琛皺眉,說:「不是你要的脂膏嗎?姜德海剛剛拿過來的。」

  秦妙眨了眨眼,問:「姜德海可還說其他什麼了?」

  元琛仔細想了想,道:「他說用這脂膏塗在朕身上,你就不會受苦了。」

  女人的心思本就比男人要細緻些,秦妙在禁宮之中呆了多年,對宮裡頭的東西也有些了解。當即就猜到了這脂膏的用處。

  秦妙氣的小臉漲紅,狠狠地瞪了元琛一眼,直接將一坨油膏都塗在了他手上,又把瓷盒兒扔在一旁,氣急敗壞道:

  「我要的不是這個!」

  元琛低頭,聞了聞手上的脂膏,看著男人的動作,秦妙的臉更紅了,他有些疑惑的問: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姜德海總不至於騙朕吧。」

  秦妙皺了皺眉,看著地上已經撕爛了的宮女的綠腰裙,便道:

  「陛下還是先讓姜德海給奴婢拿身衣裳吧,剛才那一套已經穿不得了。」

  順著女人的眼神。元琛低頭看了看,就發現那套綠腰裙已經變為幾片。

  以手掩唇,元琛輕咳一聲,在身上披了件褻衣,又走到雕花木門前,將木門推開一道小縫兒,衝著姜德海道:

  「你這老刁奴為何要騙朕?剛才秦氏說不是這油膏!你這是拿的什麼東西?」

  聽了這話,姜德海才反應過來,咽了口唾沫,連聲道:

  「奴才該死,誤會了夫人的用意,這才拿錯了東西!」

  元琛想起剛才秦妙通紅的小臉兒,一時之間有些好奇,掃了一眼巴掌大的青花瓷盒兒,問:

  「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的?」

  對於陛下的問話,姜德海自然不敢隱瞞,低聲答道:

  「這油膏是在男女行房時用的,陛下您龍精虎猛,老奴怕夫人受不住,就拿了這種油膏過來。」

  聞言,元琛眼神一亮,粗糲的手指摸了摸下顎處新冒出來的胡茬兒,他原本還想著讓姜德海把東西拿走,現在又將油膏揣進了袖籠中。

  裝作沒見看陛下的動作。姜德海道:

  「夫人要的應該是女子擦身的脂膏,不過後宮之中的妃嬪少,只有陳妃娘娘與鍾妃娘娘那裡有上好的脂膏,不如老奴去討要些?」

  元琛搖了搖頭,說:「你去讓內務府準備最好的脂膏送來,夫人哪裡能跟她們那起子人用同樣的東西?」

  只這一句,姜德海就明白了秦氏在元琛心裡的地位,甭看陛下現在在折騰的夫人,但心裡頭可是在乎的很呢!

  心裡頭轉過此番想法,姜德海又問:

  「陛下可還有什麼吩咐?」

  元琛道:「去那一條綠腰裙來,之前的壞了。」

  姜德海也沒問那條綠腰裙到底是怎麼壞的,他在宮裡當了多年的奴才,即便是個閹人,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對男女之間的這些事兒也有些耳聞,當即便低低地應了一聲。

  姜德海是元家埋在禁宮之中的一枚釘子,最是忠心不過,他雖然不會武,但辦事卻十分妥帖,元琛帶著元家軍攻入京城之後,便提拔他成了大內總管。

  過了一刻鐘功夫,姜德海便捧著一個紅木所制的托盤走了過來,他將托盤放在外間兒的桌子上,就聽到陛下低沉的聲音。

  「行了,退下吧。」

  姜德海根本不敢抬頭,他在陛下年幼時曾經伺候過陛下一段時間,對他的占有欲十分了解,知道陛下看重的東西,別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否則就會被砍斷手腳。

  這位秦夫人,之前雖然是晉文帝的寵妃,但現在晉文帝與太后都被趕到了金陵,什麼時候那廝死了,在陛下心裡頭扎著的那根刺也就能拔出來了。

  等到姜德海退下之後,秦妙穿好衣裳,臉上粉黛未施,看起來透著幾分稚嫩。

  秦妙看著元琛,問:

  「您總不能朕讓我住在養心殿外間兒吧,當真不太方便。」

  元琛之前也不過是在跟秦妙開玩笑的,他想了想,便道:

  「關雎宮不是還空著嗎,你住那裡就成。」

  關雎宮是距離養心殿最近的宮室,但只要一想起秦馥在那裡住了十多年,秦妙心裡頭就有些彆扭,此刻微微皺起眉頭,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元琛一眼就看出了秦妙的想法,說:

  「你若是在意的話。就派人將關雎宮的東西都給換過一遍,再改個名兒,也就差不多了。」

  秦妙搖頭,她知道元琛剛剛登上帝位,不能太過鋪張,關雎宮裡頭的但凡能看見的物件兒,都是難得的珍品,又何必非要換一遭?

  「不必了,反正那些東西也能用。」

  突然,秦妙好像想起了什麼,問:

  「陛下沒將太后娘娘接到宮裡頭?」

  即使白氏有千般不好,依舊是元琛的生母。元琛現在成了大業朝的帝王,若是還將自己的生母安置的邊城的話,恐怕會惹人非議。

  「已經派人去了邊城了。」

  秦妙點了點頭,道:「是太后娘娘一人回宮,還是不止一人?」

  聽到秦妙的問話,元琛明顯有些疑惑,說:「什麼不止一人?」

  「陛下難道忘了,齊君筱可是太后娘娘的繼女,雖然二者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但瞧著太后娘娘對齊君筱的態度,比嫡親的女兒都不遑多讓了。」

  一聽到秦妙提及齊君筱,元琛就想起了那個女人之前對他下毒一事。

  「之前我被齊君筱下了忘川。所以才會失去記憶。」

  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些事情元琛原本不願解釋,但此刻竟然說出了口。

  「忘川?」秦妙回憶起之前在邊城的日子,元琛受了重傷之後,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難道都是因為中了毒的緣故?

  愣愣的盯著元琛,秦妙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喑啞,問:

  「那忘川之毒,是如何解的?」

  元琛的指尖微微顫抖,突然從軟榻上站起身子,背過頭去,走到案幾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冰涼的茶湯喝下毒,讓元琛心裡的郁燥之氣消了不少。

  「就是你從竹林小築跳下來的那一日,我就全都想起來了。」

  秦妙有些難堪,狼狽的低下頭去,竹林小築之中發生的事情,其實不過是她演的一場戲罷了,當日她根本沒有受重傷,只不過被一些石子劃破了一層皮罷了,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她現在根本不敢想,元琛以為自己死在他面前時,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

  說到底。還是她做錯了。

  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秦妙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傷害已經造成,即使再怎麼想要彌補,之前的疤痕也都存在著。

  「對不住。」

  「對不住就有用了?」

  元琛譏諷一笑,聲音帶著難言的冷意,之前的溫和已經盡數消失。

  秦妙咬了咬唇,突然問了一句:

  「陛下能否將青禾給放了?」

  說起來,秦妙最對不住的人就是青禾,這人當真無辜的緊。如不是因為對金銀動了心思,也不會被她逼著做出背主之事,現在日日被關在地牢之中,用鐵鎖穿過琵琶骨,想必也去了半條命。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問:

  「朕為什麼要放了一個叛徒?」

  「青禾根本沒有背叛陛下的意思,都是奴婢逼他的,陛下如果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奴婢可好?放過無辜的人吧!」

  一邊說著,秦妙一邊拉住元琛的手,鳳眸之中帶著幾分希冀。

  她知道元琛對她還有情,否則也不會對當年之事無法釋懷。

  麵皮抽動了一下,元琛推開秦妙,自己往後退了一步,道:

  「該放人的時候,朕自然會放。」

  「可是青禾都已經關了大半年了,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他還能保住命嗎?」

  「放心,青禾是元家的死士,哪裡像你那麼嬌氣?」

  元琛臉上露出一絲嫌棄之色,秦妙看了,有些不服氣的道:

  「我哪裡嬌氣了?陛下可別亂扣帽子!」

  元琛看都沒看秦妙一眼,敷衍道:

  「好好好!你不嬌氣,行了吧?」

  秦妙恨得牙根兒痒痒,偏偏她又不知該說什麼好,看了看外頭已經昏沉下去的天色,若是再不離開養心殿的話,恐怕夜裡會有大雪。

  她雖然喜歡看皚皚白雪將禁宮包裹住的模樣,但在雪地里行走,絕對算不得什麼好差事,畢竟京城的雪夜,寒風都好像能吹進骨頭縫兒里,秦妙現在這身子,既怕冷又怕熱,自然是吃不消的。

  看著秦妙伸頭往外看,元琛問:

  「你在看什麼?」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奴婢是不是應該回到關雎宮中?」

  自入宮以來,秦妙換過的住處當真不少,先是鍾粹宮,延慶宮,之後她被打入冷宮,現在又是關雎宮,感覺偌大的皇宮都被她挑了個遍兒。

  元琛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說:

  「你不過是個伺候筆墨的女官罷了,朕也沒累著你,那麼早回去幹什麼?」

  聽著這話,秦妙嘴角抽了抽,道:

  「若奴婢真做的是女官的活計。呆在養心殿守夜也無妨,但臣妾不止得端茶倒水伺候筆墨,還得在陛下有興致的時候伺候陛下,這樣一來,可不是要比旁人辛苦些?」

  元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秦妙才好,最後看她有些累了,便說:

  「你披上狐裘,先回去吧,讓金銀在你身邊伺候著。」

  金銀雖說做出了許多讓元琛不滿地事,但唯一有一個優點,就是對秦妙足夠忠心,只要有金銀呆在秦妙身邊,元琛也就放心了。

  正在元琛準備送秦妙走出養心殿時,外頭突然傳來姜德海的通報聲:

  「陛下,陳妃娘娘來給您送雪蛤湯了。」

  秦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元琛,什麼都沒說,直接便往外走。

  元琛一把拉住秦妙的手臂,辯解道:

  「朕與她沒什麼關係。」

  挑了挑眉,秦妙嗤笑一聲,道:「有沒有關係的,奴婢哪裡管得了?外頭天寒地凍的,可別讓陳妃娘娘凍著了。」

  說完,秦妙直接從裡頭打開了雕花木門,站在門外的陳黎沒想到竟然是秦妙開門。嚇了一跳。

  不過現在的陳黎已經不是剛剛入府的那個妾氏了,她是堂堂的陳妃娘娘,比秦妙這個伺候筆墨的丫鬟身份不知高出多少。

  大概是兩人的身份差別給了陳妃勇氣,她見著秦妙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半點兒沒有行禮問安的意思,不由蹙了蹙眉。

  伺候在陳黎身邊的小丫鬟根本不認識秦妙,也不清楚秦妙與元琛的關係,當即便道:

  「大膽奴婢,見了陳妃娘娘還不行禮?」

  小宮女的聲音有些尖銳,十分刺耳,倒是陳黎突然開口了,語氣溫柔的好像能滴出水來。

  「不得如此無禮。」

  秦妙不願看陳黎做戲。也沒接話茬兒,直接往外走去,她身上披著雪白無一絲雜色的狐裘,乃是之前身為皇貴妃時,內務府送來的,是極為難得的好皮子。

  眼下大業朝換了主子,元琛又崇尚簡樸,陳黎為了討得元琛歡心,冬日裡便只能穿著薄薄的小襖,看著雖說好看,但卻根本比不得狐裘禦寒。

  緊緊盯著秦妙的背影,陳黎死死攥住紅木食盒兒,面上一片溫柔,衝著姜德海問:

  「姜公公,本宮現在可否見見陛下?」

  姜德海面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說:

  「勞煩陳妃娘娘先等等,老奴進去通報一聲再說。」

  「應該的,那就麻煩姜公公了。」

  陳黎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性子也溫柔,但姜德海在禁宮之中呆了多年,自然清楚後宮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貨色,若是真柔弱的話,恐怕連一個月都活不下去。

  走到了養心殿內,姜德海問:

  「陛下。陳妃娘娘還在外頭呢,不讓娘娘先進來?」

  元琛眼中划過一絲不耐,但仍說道:「讓她進來吧。」

  姜德海看見陛下緊皺的眉頭,心裡就明白了,陛下大概並不怎麼待見這位陳妃娘娘。

  走到門檻處,姜德海滿臉堆笑,道:

  「娘娘進去吧,陛下等著您呢。」

  低垂著眼,陳黎很好的掩飾了眼中的不屑,說:

  「多謝姜公公了。」

  「娘娘不必客氣。」

  等到陳黎轉身離開之後,姜德海才笑著搖了搖頭,陳黎現在不過十七歲。生嫩的很,自以為將情緒掩飾的很好,但在姜德海這種老狐狸面前,花花腸子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提著紅木食盒兒走入殿中,陳黎突然皺了皺眉。

  因為元琛剛剛與秦妙在養心殿中來了一次,這會子殿中還彌散著淡淡的麝香味兒,陳黎一走進來,即使味道已經不算濃郁了,但陳黎仍發現了端倪。

  說起來也有些可笑,明明自己是陛下的妃子,但陛下卻從未碰過她一下,滿心滿眼都是秦妙那個賤人。讓她一直保持著處子之身。

  每當陳黎攬鏡自照時,看見鏡子裡那張與秦妙相似的臉,她都會無比惱恨。

  之前在邊城時,陳黎不敢嫉妒秦妙,那是因為秦妙是元琛的妻子,是元家的主母。

  在秦妙『死』後,陳黎本來安分的心,漸漸活絡開了,畢竟她姿容很是不差,為什麼要守活寡?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寵愛,比什麼名分都強。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陳黎對元琛的心思也越來越重。

  以往元琛不碰她。陳黎還能用不近女色來安慰自己,但此時此刻,她聞到了這股子麝香味兒時,就仿佛被人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打得臉疼的很。

  走到了元琛面前,陳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臣妾給陛下請安。」

  「平身吧。」

  聽到元琛的話,女人臉上的笑意更濃,將紅木食盒兒放在案几上,打開蓋子,道:

  「臣妾知道陛下辛苦,今日便親自去了御膳房。給您熬了一碗雪蛤湯,還望陛下莫要嫌棄。」

  元琛看都不看陳黎一眼,道:

  「朕不吃雪蛤。」

  女人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她正端著巴掌大的鎏金碗,也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元琛本就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他之所以對秦妙上心,是因為對秦妙動了情,除此之外,也沒有別人能入眼了。

  貝齒輕咬紅唇,陳黎臉色有些難看,眼中流露出一絲委屈之色,輕聲道:

  「陛下。臣妾是您的妃子啊!」

  「你若不是朕的妃子,今日連養心殿都進不來。」

  元琛放下手中奏摺,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他本來就是武人,現在即使登上皇位,也不喜歡文人那些彎彎繞,看著這些奏摺,只覺得腦仁兒生疼,一把將奏摺給合起來,元琛接著道:

  「日後沒有別的事情,不必來到養心殿之中。」

  聽了這話,陳黎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手上一抖,還有些燙的雪蛤湯就直接灑在了手背上,將雪白的皮膚燙的一片紅。

  元琛看見了這一幕,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畢竟他根本就不在乎陳黎。

  「你還不走?」

  緊緊咬住唇瓣,陳黎終於忍不住眼淚了,豆大的淚珠兒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的十分可憐。

  但元琛看見陳黎那張與秦妙相似的臉,心頭便升起了一股怒氣。

  陳黎對上男人黑亮的鷹眸後,身子踉蹌一下,低垂著頭,遮住眼底的恨意。道:

  「臣妾這就回去。」

  話落,陳黎絲毫不敢耽擱,直接將鎏金碗放回到了食盒兒中,將東西都收拾好了,這才狼狽的退了出去。

  剛剛走出雕花木門,陳黎都顧不上再與姜德海說上幾句,就直接離去了。

  看著女人倉皇而逃的背影,姜德海眼中划過一絲諷刺。

  他們這些沒了根兒的男人,自尊心本就極強,對人的情緒也十分敏感,所以像陳黎這種偽善的女子,明明看不起他。偏偏還要紆尊降貴,裝出一副柔婉大方的模樣,不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嗎?

  這種女人,當真噁心的很。

  現在看到陳黎吃掛落,姜德海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他也是人精,自然不會表現的太過明顯。

  話說秦妙走到關雎宮時,這處宮室已經被人打掃乾淨了,關雎宮雖說許久沒住人了,但卻一直有人看守著,此刻秦妙一進來,就有宮女衝著她福身行禮。

  「見過夫人。」

  聽到宮女們的稱呼,秦妙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她這身份當真奇怪的很,明明是元琛的女人,卻沒有實打實的位分,也難為這些奴才了,用夫人二字來稱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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