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只能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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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琛突然走上前,拉著秦妙的手,猛一用力,直接將秦妙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男人的力氣很大,讓秦妙胳膊疼的厲害,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她咬著唇,盡力站穩身子,看著元琛,眼裡是藏不住的愧疚。

  他與秦妙也認識了多年,對這女人也有幾分了解,現在看她這幅模樣,怎會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秦妙,無論如何,當年是你拋棄了我們父子兩個,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聽到元琛的話,秦妙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張了張嘴,問:

  「難道真的沒辦法彌補?」

  元琛微微低著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秦妙臉上,道:

  「你想怎麼彌補?又能如何彌補?」

  現在元琛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而秦妙卻只是養心殿中伺候筆墨的女官,二人的身份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哪裡能夠彌補的了?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秦妙不由苦笑,低垂著頭,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見狀,元琛冷笑一聲,放開秦妙的手,衝著奶娘說道:

  「帶小殿下回去。」

  奶娘本就是膽子小的,見著帝王動怒,當即便嚇得心驚膽戰,現在聽到元琛的話,如蒙大赦一般,拉著小卓安的手就要往外走。

  偏偏小卓安執拗的性子不知到底是隨了誰,現在偏要站在原地,口中叫喊著:

  「我不走!我不走!」

  秦妙此刻心裡亂的很,但卻不想跟小卓安分開,她眼巴巴的看著元琛,問:

  「同樣是做宮女,陛下可否讓奴婢伺候小殿下?」

  聽了這話,元琛突然羞惱起來,指著養心殿的雕花木門,道:

  「秦妙,你若是再這麼不知好歹,就給朕滾回冷宮去,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小卓安。」

  咬了咬唇,秦妙知道她現在說什麼,元琛都聽不進去,蹲在小卓安面前,秦妙道:

  「你先回去,反正娘一直都會在養心殿中,你明日再來也是一樣的。」

  說來也奇怪的很,小卓安的性子十分熊氣,平日裡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但在秦妙面前,他卻站的筆直,一雙黑亮的眼中流露出渴求之色,癟了癟嘴,問:

  「卓安真的不能呆在娘身邊嗎?」

  秦妙點了點頭,她雖然不忍心拒絕自己的親身兒子,但卻不願惹怒了元琛,否則對於他們母子而言,著實算不得什麼好事。

  「那我待會再來看娘。」

  說著,小卓安跟在奶娘身後,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養心殿。

  秦妙目送小卓安離開,鳳眸中滿是不舍之色,等到養心殿的雕花木門緊緊閉上了,她的目光仍停留在那處,看都沒看元琛半眼。

  見此情景,元琛鷹眸更冷,看起來好像沒有一絲溫度一般。

  環視一周,元琛淡淡道:

  「今日養心殿之中的事,若是哪個膽敢往外傳,這條命就不必要了。」

  聽了這話,伺候在養心殿之中的宮女太監一個個齊齊應了一聲,他們這些伺候在陛下身邊的,看似風光,但實際上卻是提著腦袋在幹活,萬一惹得主子動了真火,恐怕這條命也就保不住了。

  新任的大內總管名為姜德海,他偷偷看了一眼秦妙,沒想到這位前朝的皇貴妃竟然有如此本事。不止將晉文帝給迷得團團轉,甚至還為新帝產下了唯一的皇子,當真是個能耐的。

  甭管這些宮女太監們私下裡都驚掉了下巴,但此刻在面上,他們卻表現的一如往常,除了對秦妙稍稍客氣些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不妥之處。

  「退下吧。」

  元琛突然發話,殿中的奴才應了一聲後,便直接走了出去。

  秦妙跟在姜德海身後,也要往外走,還沒等走出雕花木門呢,就聽到元琛接著道:

  「秦氏留下。」

  秦妙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這才轉身,緩步走到了元琛面前,輕聲問:

  「陛下有何吩咐?」

  微微抬起下顎,元琛道:「倒茶。」

  秦妙端起茶壺,將裡頭溫熱的茶湯倒入瓷盞之中,元琛端起來,茶湯剛剛碰到唇邊,皺了皺眉,道:

  「涼了,重新換一壺茶。」

  看了一眼元琛,秦妙端起茶盞,走出了養心殿,親自去到外間兒的小炭爐子上倒了熱水,重新給元琛沏茶。

  再次站在案幾前頭,秦妙倒了茶之後,輕聲道:

  「陛下,小心燙。」

  輕輕嗯了一聲,元琛突然問了一句:

  「你可曾見過慕容欽?」

  秦妙不清楚元琛為什麼突然提及慕容欽,不過她的確是見過遼國的攝政王的,甚至還不止一次。

  「見過,之前慕容欽來過京城,晉文帝還將水清兒封為公主,與慕容欽完婚。」

  「朕是問你有沒有單獨見過慕容欽。」

  鷹眸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女人,元琛想不明白,如果秦妙沒有與慕容欽有接觸的話,為什麼慕容欽會派人潛入冷宮,想要將秦妙劫走?

  若不是他派人一直守在冷宮外,秦妙現在恐怕早就被人劫到了遼國去。

  想到那樣的結果,元琛的臉色發黑,就連右臉頰上的疤痕也更添了幾分猙獰。

  「之前是見過一次,在元府的時候,我有一天碰巧入到了假山之中,就見著慕容欽被關在了裡頭,後來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你為什麼當時不說?」

  秦妙眼中划過一絲異樣,問:

  「陛下是不是忘了。當時你新納了四名美妾,又哪裡有功夫理會奴婢?」

  聽到這話,元琛一時之間也被噎的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碰過那四個女人,畢竟四女在尋常人眼中可能算是美人兒,但與秦妙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嘗過最好的美食,他又怎會委屈自己?

  秦妙並不清楚元琛的想法,她現在一看見成為了陳妃的陳黎,就恨不得撕爛了那張與她相似的臉,不過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也不能惹惱了元琛。自然不能那麼做。

  突然,外頭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

  一個穿了飛魚服的侍衛低頭走了進來,看了秦妙一眼,欲言又止。

  元琛道:「無妨,有事直說即可。」

  得了陛下的吩咐,侍衛也不敢隱瞞,當即便道:

  「陛下,老爺子來了。」

  微微皺了皺眉,秦妙心裡不免有些疑惑,明明元家的男性長輩早就去了,現在又從何處冒出來個老爺子?

  她退到一旁,正好見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身量高大。蓄著短須,看五官與元琛生的極為相似,但要更為俊朗些,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

  看著這人,秦妙心底忽然湧起了一個猜測。

  難道元知行沒死?

  她心跳忽然快了幾分,秦妙分明記得,元知行因為被人污衊通敵賣國,當即便被推倒午門斬首,現在為何還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湧起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但秦妙面上卻一片平靜,無一絲波動,恭順地低垂著頭,好像一座精美的木雕一般。

  元知行一走進來,就看見了秦妙,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衝著元琛道:

  「琛兒,你現在坐穩了皇位,也是時候廣納後宮了。」

  不知道是不是秦妙的錯覺,她總覺得元知行在刻意針對她,否則為什麼會當著她一個小小宮女的面,提起廣納後宮之事?

  元琛眼中划過一絲不耐,將奏摺闔上,說:

  「現在朕已經有了小卓安,倒也不必急著充盈後宮。」

  元知行坐在八仙椅上。秦妙給他倒茶,只聽元知行道:

  「偌大的禁宮之中,只有陳黎與鍾秀兩名宮妃,朝臣已經議論紛紛了,你若是不快些廣納後宮的話,他們恐怕就會上奏了。」

  「父親。」

  元琛正色道:「後宮與前朝無關,朕的家事,不必那起子酸儒插手。」

  見著元琛不聽自己的勸告,元知行突然冷了臉色,明明他生了一副儒雅俊秀的模樣,比起破了相的元琛,看起來更加和善。

  但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秦妙每每看到這個人,總覺得渾身發冷,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似的。

  「琛兒,你莫要胡鬧。」

  「朕沒有胡鬧。」

  元知行伸手指著秦妙,問:「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不納后妃的?」

  元琛看都不看秦妙,嗤笑一聲,說:

  「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還是晉文帝的妃子,哪裡能左右朕的想法?朕之所以不納后妃,是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與秦氏並無半點兒關係。」

  在元知行眼中。女人不過只是個玩物罷了,他當年之所以會娶白氏,是因為白氏足夠蠢笨,身份又低微,娶了這種女人,不會引起先帝的猜忌。

  就算白氏的容貌生的不夠美,但只要在外頭養幾個貌美如花的妾氏,對於元知行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所以對於元琛的話,元知行也信了幾分。

  畢竟秦氏再美,也只是個女人,元知行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比秦氏還美的女子,屆時只要給琛兒尋來,這秦氏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頭了。

  「罷了罷了,你現在不聽勸,我雖是你父親,卻依舊沒有什麼辦法,對了,淮安王府圍著的侍衛,你給撤了吧。」

  聞言,元琛微微擰起英挺的眉,道:

  「淮安王是前朝皇親,朕沒有要了他的命,只將人給圈禁起來,已經算是極大地仁慈了,父親為什麼非要讓朕將淮安王給放了,難道就不怕趙氏皇朝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嗎?」

  元知行口中提到的淮安王不是別人,正是趙芙蕖的父親。

  秦妙此刻退到了廊柱旁,心中著實疑惑的很,按著前世里的記憶,登上皇位的應該是福王才對,但這輩子不止是皇帝換了人,連已經死了的元知行復又冒出頭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淮安王並無反心,琛兒你就放心吧。父親也沒求過你什麼事,只此一件,你就不要拒絕了。」

  看著元知行一臉的理所當然,就因為他的身份,是元琛的父親,所以能毫無顧忌的插手國家大事。

  不過元琛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不同意的事情,從不輕易鬆口。

  「父親,此事朕不會答應。」

  被元琛毫不留情地拒絕,元知行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原本俊朗的一張臉,現在竟然帶上了幾分猙獰之色。

  秦妙在一旁看著。心頭不由緊了緊,她現在只覺得元琛與元知行這父子兩人的相處,與普通人家沒有半點兒相似之處,反而透著幾分詭異。

  「陛下,此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不必急著給我答覆。」

  話落,元知行也沒在養心殿中多留,直接轉身離開了。

  等到元知行走出了養心殿,秦妙湊上前,試探著開口問了一句:

  「陛下,您父親怎麼與淮安王有這麼好的交情?」

  聽到秦妙的話,元琛眉頭皺的更緊,事實上,元琛之前也認為自己的父親根本不在人世了,但他起兵攻打京城時,元知行突然出現在軍中,派人仔細察探一番,發現元知行的身份不會有假之後,元琛就派人好好看顧著他。

  至於這二人之間的父子之情,想來是根本沒有幾分的。

  「朕也不清楚。」

  面對元琛,秦妙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她卻不忍心元琛發愁,登時便道:

  「現在不止淮安王被您圈禁著,就連福王也是如此。趙氏皇族的血脈本就稀薄,留在京城的皇親只剩下他們兩個,您不妨試試從福王身上下手,說不定會有一些收穫。」

  「福王?」

  元琛不清楚秦妙為什麼突然提及此人,福王的封地之前在雲南,也算是手握重兵,不過他後來回到京城,與元琛也並無接觸。

  看著男人緊皺的眉頭,秦妙接著道:

  「福王在雲南養了不少軍士,即使現在被圈禁了,但手中的勢力仍不容小覷。」

  其實秦妙之所以在元琛面前說起福王,只不過是因為福王是上輩子最大的贏家。他能夠親手將自己的親哥哥給逼死,這種人怎會沒有手段?甚至甘心一輩子被圈禁?

  秦妙擔心元琛的安危,才這麼說了,不過福王到底有沒有後手,她卻並不清楚。

  而且月如眉被晉文帝一併帶到了金陵,想必要不了多久,月如眉就會動手了吧?畢竟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依蘭香,用了這麼久,藥效也是時候該發作了。

  「朕會派人看著福王。」

  聽了這話,秦妙勾了勾嘴角,但弧度卻並不明顯,饒是這樣。她頰邊也露出了一個清淺的梨渦,看起來褪去了幾分艷色,反而帶著幾分柔婉。

  元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女人,忽的招招手,道:「來。」

  秦妙沒能領會男人的意思,只上前了一步,卻不防突然被一隻鐵臂攬住了腰,身子一個不穩,就直接跌倒在男人懷中。

  低低地驚呼一聲,秦妙鼻子正好磕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頓時一股酸脹之感要將秦妙整個人都給淹沒了,眼淚仿佛不要銀錢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伸出粗糙的指腹,元琛輕輕抹了一下女人頰邊的淚,有些無奈地道:

  「嬌氣。」

  感受到男人態度軟化些了,秦妙得寸進尺,抬頭瞪了男人一眼,之後被元琛抱在孩子,好像抱孩子一般的動作,無端讓秦妙心生羞恥。

  好在養心殿之中只有元琛與秦妙兩人,即使二人的動作著實算不得雅觀,但也沒有別人能看得到,秦妙索性就放開了,不似之前那般拘束。

  戳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秦妙試著問道:

  「冷宮太遠了些,奴婢能不能從那處搬出來?」

  元琛微微頷首,說:「冷宮的確不近,這樣吧,你晚上就宿在養心殿外頭,也算是守夜了。」

  秦妙瞪大眼,沒想到元琛竟然會這麼說,她咬了咬唇,小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委屈之色。

  低低嘆了一聲,秦妙道:

  「若是夜裡睡在養心殿外面,奴婢怕是睡不好了,現在奴婢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夜裡再休息不好,恐怕要不了多久,唯一看得過去的容貌也保不住,屆時陛下恐怕連看都不願再看奴婢一眼。」

  聽了這話,元琛突然捏住了秦妙的下顎,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說:

  「年紀不小了嗎?我看著你還像是二八少女一般,整個宮裡都沒有比你還美得女人,你怕什麼?」

  秦妙低頭不語,兩手捏了你元琛掛在腰間的荷包,裡頭有一塊硬物。

  她試探著將荷包打開,在裡頭發現了一塊金鑲玉。正是當年易靈均送給秦妙的平安扣。

  「陛下怎麼把這東西貼身帶在身上?」

  被秦妙發現了金鑲玉,元琛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他一把奪過玉佩,道:

  「朕覺得這金鑲玉樣式還挺好的,就放在荷包裡帶著,之後忘了取出來,沒想到竟被你發現了。」

  秦妙點了點頭,狀似無意道:

  「這枚平安扣當年還是探花郎送給奴婢的呢,睹物思人,也不知道探花郎現在究竟如何了?」

  上一次秦妙見著易靈均是在邊城,現在京城裡都換了個皇帝,易靈均不知怎麼樣了。

  聽到女人的話,元琛登時臉都綠了,只覺得手裡頭握著的玉佩有千斤重,恨不得直接給扔了,眼不見為淨。

  秦妙看著男人的神態,輕笑了一聲。

  聞聲,元琛這才反應過來,也陪著秦妙繼續鬧下去,假裝動怒道:

  「怎麼?易靈均現在在何處,與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可有半點兒關係?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咬著唇瓣,秦妙鳳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哽咽道:

  「陛下說的對,奴婢的確是不該忘了自己的身份。易大人是當年的探花郎,在京中有無數女兒家傾慕著,奴婢這般身份,與易大人仿佛雲泥之別,又哪裡能肖想與他呢?」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聽自己在意的女子誇讚別的男子。

  元琛雖然貴為帝王,依舊不例外。

  鷹眸微微眯起,盯著眼前一張一合的紅唇,他突然有些氣惱,直接用薄唇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甚至還泄憤似的用牙齒狠狠咬了一下女人的唇瓣。

  秦妙疼的一個哆嗦,小手推搡著男人的胸膛。但她的力氣根本無法與元琛相比,最後嘴裡頭蔓延開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卻依舊沒把人給推開。

  長臂一伸,元琛直接將奏摺掃落在地,大掌按在女人的臀下,將人抱到了案几上,直接壓倒在身下。

  ******

  伺候帝王的功夫,秦妙當真精通的很,等到她將元琛給哄好了,渾身的力氣也去了大半兒。

  元琛的聲音有些嘶啞,道:

  「送浴水進來。」

  聽了這話,守在門外的太監很快便抬了個木桶走入其中。之後又往木桶里源源不斷的加了熱水。

  行動之時,這些太監一個個都深深低著頭,生怕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惹怒了陛下。

  抬進養心殿之中的浴桶著實不算小了,即使兩個人進去一同沐浴,依舊寬敞的很。

  秦妙本就生的嬌氣,此刻累著了,腦袋抵在元琛的肩膀,一點一點的,半閉著眼,馬上就要睡著了。

  溫熱的水沒過皮膚,元琛仔仔細細地給秦妙擦澡。看著女人胸口處的那一道傷疤,伸手輕輕摸了摸。

  這道傷疤,是之前秦妙為了救晉文帝而留下的,即使元琛清楚,當日面前的女人之所以會衝上前救駕,一切不過是算計罷了,但他心裡仍有些嫉妒。

  元琛不知道秦妙會為他做到什麼地步,他甚至不敢去想。

  畢竟之前這個狠心的女人為了司馬氏,將他與小卓安父子兩個拋棄在邊城之中,如此冷血,元琛怎會不恨?

  當時在冷宮見到秦妙時,元琛是真動了殺心,只差一點點,他就能擰斷秦妙的脖頸,讓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人世間。

  但就是那個時候,元琛才發現,他想要殺秦妙,並不只是差了一點,而是天塹一般的距離。

  他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自己的命,但面對秦妙時,卻根本就下不了手,在那個時候,元琛就心知肚明,他這一輩子,只能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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