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姑娘,你生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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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餓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秦妙才吃了兩塊栗子糕,就覺得膩的厲害,再也吃不下,衝著小太監擺了擺手,秦妙又把盤子還給他,之後喝了一盞茶,才回到案幾前頭。

  眼觀鼻鼻觀心,秦妙此刻恭恭敬敬地,雖然在規矩上比不得那些經過可以訓練過得宮女,但也算得上是得體了,她看也不看坐在八仙椅上的元琛半眼,只是微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總管太監派人擺膳,秦妙因為吃了糕餅墊了墊肚子,現在根本沒有什麼食慾。

  元琛鷹眸掃了秦妙一眼,道:

  「陪朕一起吃。」

  對於皇帝的吩咐,秦妙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官,即使心裏面有些不願,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乖乖的坐在元琛對面,拿起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夾著面前的菜,卻很少送入口中。

  和吃飯多的人一起用膳,看著都舒坦。但秦妙這幅樣子,明顯讓元琛也沒了食慾。

  眼皮子一抬,元琛問:「你到底吃是不吃?」

  秦妙低垂著眼,往嘴裡扒了一口飯,咽下去之後,才說:

  「奴婢不是正吃著嗎?」

  見狀,元琛瞪了秦妙一眼,也不去管她,自顧自的開始吃著。

  而秦妙對眼前的菜色一點兒好感都沒有,自打元琛成了皇帝之後,宮裡面的開支都少了大半兒,原本秦妙吃慣了的御廚,現在也不知到了哪裡去,眼前這些菜做的不合她口味,吃著自然不算舒坦。

  掃了女人還剩下大半碗的碧梗米飯,元琛皺了皺眉,突然撂下筷子,衝著秦妙吩咐道:

  「伺候朕沐浴。」

  秦妙心裡咯噔一聲,她放下碗筷,跟在元琛身後,直接走出了養心殿。

  離養心殿不遠處修建了一處湯池,那裡正好有一個泉眼,在冬日裡泡溫泉是極好的,不過秦妙卻一直沒有去到湯池之中。

  畢竟她心裡對晉文帝有心結,認為那個男人是她的姐夫,根本不願侍寢,若是一男一女都出現在湯池中,不發生點什麼,才是怪事兒。

  沒想到,第一次來到湯池,竟然是與元琛一道。

  寒風呼嘯,夾雜著細細的雪花打在臉上。

  秦妙凍得滿臉通紅,兩隻手都縮在袖子裡,但寒風卻好似無孔不入似的,將她整個人都給凍僵了。

  好在很快就走到了湯池,此處本是溫泉,被熱氣一激,落在頭頂上的雪花也緩緩融化,化為晶瑩剔透的水珠兒。

  湯池中的太監們一見著元琛,登時便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元琛擺了擺手,說:「你們先退下吧。」

  「是。」

  這些太監仿佛都沒看見跟在元琛身後的秦妙,一個個恭順地很,直接退了出去。

  即使他們表現的如此規矩,但秦妙心裡卻明白的很,在這些太監眼中,她一個前朝被打入冷宮的妃子,能得到陛下的寵幸,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即使現在只是個小小的奴婢,並非宮妃,她依舊得感恩戴德。

  心裡轉過此番想法,秦妙憋了一股氣,卻不好發作。

  等到湯池處只剩下元琛與秦妙兩個人之後,元琛開口了:

  「為朕更衣。」

  秦妙低低應了一聲,她走到元琛面前,也沒有矯情,直接將男人身上的衣裳給脫了下來。

  她與元琛當夫妻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對彼此的身體卻十分熟悉,若是現在還表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未免顯得太過矯情了。

  男人露出精壯的後背,上面滿布一道道傷疤,有一處傷疤看起來是剛剛癒合的,還滲著血絲,身上帶著傷口。又怎麼能泡溫泉,元琛這是不要命了?

  秦妙皺了皺眉,道:

  「陛下,您若是泡溫泉的話,傷口恐怕會裂開。」

  男人突然轉過身,低頭俯視著秦妙,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卻隱隱約約的透著一絲起伏,問:

  「朕傷口是否裂開,跟你有關係嗎?」

  聽了這話,秦妙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突然,她聽到了水花濺起的聲音,原來是元琛直接踩進了石階上,裡頭的溫泉水很快就沒過了男人勁瘦的腰,快要淹到傷口了。

  大概是因為溫泉水溫度有些高的緣故,秦妙透過薄薄的一層水汽,看到男人背上的肌肉緊繃,傷口已經有開裂的趨勢。

  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竟然看不得元琛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也跟著沖入了湯池之中。

  秦妙身上穿了小襖,雖然並不很厚,但一入水卻仿佛千斤重似的,讓她整個人在水裡打擺子,一個趔趄,差不點摔進水裡,幸好被元琛扶了一下,這才倖免於難。

  「你幹什麼?」元琛的聲音透出幾分氣急敗壞,看著女人差不點就摔在石階上,他恨不得狠狠抽秦妙幾下,才能將心裡頭的鬱氣給發泄出去。

  「陛下,您傷口開裂了,不能碰水。」

  元琛額角蹦出幾條青筋,他看著秦妙一臉嚴肅的模樣,氣的腦仁兒發疼。

  「你就要跟朕說這個?」

  男人的手掌此刻扣在秦妙的肩頭,微微用了些力氣,不過卻沒有將秦妙弄疼。

  秦妙點了點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卻突然栽倒了,跌在水下的石階上,不過因為水的浮力,她並沒有受傷。

  元琛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氣極大,只聽空氣中傳來幾道裂帛聲,秦妙便如同元琛一般,以最原始的狀態出現在湯池中。

  接下來的事情,即使秦妙不願,在處在這種受制於人的情景下,一切的一切又顯得那麼順理成章。

  秦妙最近本來就沒怎麼有力氣,折騰了一次之後,身子竟然軟軟的滑在水裡,幸好元琛伸出手臂。用力箍住秦妙的腰,這才沒讓溫泉水沒過她的口鼻。

  兩手拉住元琛結實的手臂,秦妙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頭髮濕淋淋的,緊緊貼在後背上,有些發癢。

  「陛下,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吃飽喝足之後,正是元琛最好說話的時候,他下顎微收,輕輕點了點頭。

  一把將秦妙打橫抱起,元琛喚了一聲:

  「拿兩套乾淨的衣裳進來。」

  湯池外早有太監在守著,聽到陛下的吩咐,登時便低著頭走了進來。

  「把衣服放下。你們先出去吧。」

  即使這些太監一個個都是沒了子孫根兒的男人,但到底也是男人,元琛根本不能忍受他們看到秦妙的身子。

  若是有哪個膽大包天地敢看到不敢看的地方,他就會把那人的招子給挖出來!

  秦妙此刻並不清楚元琛心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等到周圍沒人後,她掙扎著從男人的懷抱里走了下來,腳趾踩在冰冷地大理石地面上,讓秦妙微微打了個哆嗦。

  因為身上沾了水珠,即使用巾子擦得半干,但穿衣裳的時候依舊有些阻礙,等到秦妙穿好褻衣後,轉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元琛的眼睛。

  不著痕跡的扭過頭去。秦妙裝作沒有看見男人的目光,低低問了一句:

  「陛下,奴婢今夜要宿在何處?還回到冷宮之中嗎?」

  一聽到冷宮這兩個字,元琛的臉色登時就有些發青,顯然他因為秦妙的話,想起了晉文帝。

  只要一想到面前的女人曾經委身於晉文帝,元琛心裡頭就好像住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恨不得現在就派兵攻入金陵,取了晉文帝的性命,才能解心頭之恨。

  秦妙此刻也覺得元琛的眼神有些滲人,她往後退了幾步,脊背正好貼在了一根立柱上,再也無路可退。

  看著女人明顯有些驚懼的模樣,元琛不由冷笑,甩了一句話,道:

  「你願意回冷宮就回去吧,只要明日來養心殿當值就成。」

  說完,元琛再也不看秦妙,穿好衣裳之後,就直接走出了湯池之中。

  等到元琛走後,秦妙明顯鬆了一口氣,她剛剛被折騰了一通,兩腿發軟,此刻一走出湯池,只覺得天更冷了,真是要活活的將她給凍死。

  好在剛剛那太監拿來了一件大氅。穿在身上也算禦寒,秦妙在夜裡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回到了冷宮。

  聽到院子裡傳來的腳步聲,金銀趕忙就沖了出來,她一看見秦妙,眼淚就根本止不住了,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金銀跟在秦妙身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她們兩個名義上是主僕,但實際上感情卻比尋常人家的姐妹都要深些。

  秦妙微微皺眉,拉著金銀的手,直接將人帶到了臥房中,問:

  「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金銀小臉兒煞白,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顯然在秦妙回來之前,她就哭了許久。

  「主子,青禾、青禾他被陛下關在地牢中,用鐵鏈穿了琵琶骨,關了好幾個月,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一邊說著,金銀一邊用手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流下來,滴在秦妙手背上,讓她心裡頭難受地很。

  「都是我不好,當日我不應該招惹青禾,現在害了他…….」

  聽到這話。秦妙更覺得過意不去,她嘴唇微微顫抖,吸了一口氣,將金銀摟在懷裡,道:

  「我明日還要去到養心殿中,屆時會跟元琛求情,青禾不會有事的。」

  即使秦妙這麼說,但金銀仍舊有些放心不下,含淚搖頭。

  「主子,您就別跟陛下求情了,此次陛下回宮,明顯就是為了折騰您,才將您調到養心殿中做一個伺候筆墨的宮女,若是您再因為青禾的事情求情的話,也不知道陛下會使出怎樣的招數來。」

  秦妙輕輕搖頭,取出帕子擦了擦金銀臉上的眼淚,動作十分輕柔,道:

  「無論如何,我都是小卓安的母親,元琛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嗎?」金銀攥住秦妙的袖襟,杏眼中浮起極為深濃的期待之色。

  秦妙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她雖然並不確定元琛到底會不會答應她放了青禾,但面對這樣的金銀,秦妙卻著實有些不忍心。

  若不是因為自己,青禾根本無需背叛元琛,現在也就不至於被關在地牢之中受苦。

  說到底,她秦妙才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秦妙一時間不由有些茫然,她重活了一輩子,還是給身邊的人造成了無盡的痛苦,如此一看,比起前世,她當真是半點兒長進也沒有。

  金銀知道秦妙今日累的狠了,也想著讓她好好休息,並沒有耽擱多久,便離開的臥房。

  秦妙躺在床上,閉上雙目。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才過了一天,前朝被打入冷宮的皇貴妃------秦氏侍寢之事,就仿佛長了耳朵似的,沒用多少功夫,就傳遍了偌大的皇宮之中。

  原本那些冷待秦妙的,現在都恨不得衝到冷宮去,好好巴結這位貴主子。

  就連御膳房送到冷宮的飯菜,現在也不是殘羹冷炙了,而變成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吃完早飯後,秦妙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便腳步匆匆的往養心殿趕去。

  剛剛走到養心殿前,昨日裡給她遞糕餅的小太監便迎了上來,說:

  「陛下此刻在上早朝了。要不您先進殿中等著?」

  秦妙倒是忘了元琛還要上早朝之事,一時之間也有些懊惱,不過她仍是入到了養心殿之中,畢竟呆在有地龍的房間中,總比在外頭任由寒風吹拂來的好。

  養心殿中還有不少伺候的宮女,這些人因為實在天子近前伺候的,平日裡眼高於頂,自然是看不上普通的奴才,甚至連位分低些的妃嬪,都得討好這些宮女太監。

  原本她們還以為這位前朝的皇貴妃,只不過是陛下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沒想到陛下吃到嘴裡一回,竟然還沒吃膩,讓秦氏繼續伺候在養心殿中。

  不過礙於秦氏的身份,她是前朝餘孽,想必也不會得到位分,畢竟陛下還得考慮一下朝中那些官員的態度。

  秦妙不是沒看見這些奴才的神情,不過她卻不想理會。

  正在此時,養心殿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一個只有三頭身的小娃娃爬了進來,身上穿了大紅的小襖,頭上戴著虎皮帽子,後頭跟著奶娘,不是小卓安還有哪個?

  這奶娘是在邊城時秦妙親自找來的,身家清白,品性也不差。她自然是能認出秦妙的。

  此刻在養心殿中見著秦妙,奶娘臉上也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她原本還以為夫人死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養心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妙走上前,將小卓安從地上扶了起來,問:

  「小殿下經常來到養心殿中?」

  奶娘眼神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道:

  「夫人,小殿下是陛下一手帶大的,奴婢除了餵奶,其他事情都插不上手,最近因為陛下剛剛登位,事務冗雜。這才讓奴婢照顧小殿下。」

  聽到奶娘對秦氏的稱呼,養心殿中的下人們一個個都差不點驚掉了下巴,他們用餘光偷偷瞄著秦妙,發現這女人竟然膽大包天地將小殿下抱在懷裡,甚至還親了親小殿下的臉蛋。

  小卓安的性子也不知到底隨了誰,與別人都不算親近,就連乳母都不例外。

  以往陳妃娘娘想要抱抱小殿下,都差不點被抓花了臉,今日這秦氏不止抱了小殿下,甚至還親了他,都一點事兒都沒有,難道秦氏真的是小殿下的生母?

  秦妙離開小卓安時,這孩子雖說認人了。但卻根本記不住事兒,現在能安安分分的呆在秦妙懷裡,不過是因為母子之間本就存在的血緣羈絆罷了。

  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兒緊盯著秦妙,小卓安有些臉紅,輕輕說了一句:

  「姑娘,你生的真好。」

  聽了這話,秦妙有些哭笑不得,她抱著小卓安,直接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空出一手,點了點小卓安的鼻尖兒,說:

  「我可不是什麼姑娘。」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

  秦妙眼神閃了閃,心緒不免有些複雜。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奶娘是個體貼的,見狀,低聲衝著小卓安道:

  「小殿下,夫人是您的親生母親呀!」

  聞言,小卓安的眼睛瞪得更圓,他現在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更早的記憶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記憶里,他根本沒有母親。

  緊緊皺著小眉頭,小卓安道:「既然你是我母親,為什麼要拋棄我與父親?」

  秦妙嘴裡一陣發苦,當時她只想從元琛構築的牢籠中逃脫出來,卻根本顧不上自己唯一的孩子,此刻聽到小卓安的童言童語,就好像一把尖刀往她心口裡戳似的,疼的秦妙連呼吸都困難。

  此刻,她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原本她以為將小卓安留在元琛身邊,對於這個孩子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秦妙卻忘了,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即使衣食無憂,但仍舊缺了些什麼。

  「我……」

  正在秦妙想要解釋的時候,養心殿的雕花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原來是元琛下了朝回來了。

  男人的目光十分銳利,一眼就看見了抱著孩子的女人。

  大闊步走到秦妙面前,元琛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柔情,道:

  「放開他。」

  秦妙沒有理會元琛,仍舊將小卓安抱在懷裡,對元琛的話充耳不聞。

  惱怒的緊緊皺眉,元琛一把掐住秦妙的脖頸,神情有些扭曲,惡狠狠地逼問道:

  「當年是你拋棄了我跟小卓安父子兩個,現在又將孩子抱在懷裡,你真以為自己還能挽回什麼嗎?一切都太晚了!」

  秦妙知道元琛所言,句句都是實情。

  當年她為了找到司馬氏的蹤跡,不顧一切也要回京,其中還是有逃脫元琛的想法,畢竟當時元琛身邊已經有了如花美眷。那種背叛的感覺,秦妙著實有些受不了,從邊城離開,也能眼不見為淨。

  從來沒有見過元琛這般可怕的模樣,小卓安大概是嚇著了,吶吶的道:

  「父親。」

  秦妙微微皺眉,也顧不上男人緊緊扣住她脖頸的手,直接看了奶娘一眼。

  奶娘意會,將小卓安給接了過去,卻不防這孩子又開始掙扎,無奈之下,奶娘只要將他放在地上,牽著他的小手,這才算安分了。

  元琛強行壓抑著怒火,衝著奶娘道:

  「把小殿下帶下去。」

  聽到這話,奶娘根本不敢違拗元琛的吩咐,點頭如搗蒜,扯著小卓安的手,就要把人往下帶。

  但小卓安今日卻有些不聽話,他猛地搖頭,道:

  「我不走!父親,卓安不走!我要娘!」

  聞言,秦妙喉嚨里就好像哽住一團棉花似的,眼眶微微泛紅,鼻間發酸,眼看著就要掉眼淚。

  元琛見狀。頹然地閉了閉眼,放開了鉗制住秦妙的手,問:

  「秦妙,你就算沒有對不起我,你對得起我們的孩子嗎?」

  到了此時,秦妙根本忍不住眼淚,她死死咬住唇瓣,臉色蒼白的可怕。

  她心裡清楚地很,在這個世上,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小卓安,為了司馬氏,秦妙根本沒有盡到當母親的責任,將自己還不懂事的孩子拋棄在邊城。這種惡事,就是她做下的。

  身體踉蹌了一下,秦妙滿臉是淚的搖頭,她後背抵在柱子上,緩緩往下滑,最終跪倒在地上。

  小卓安突然衝到了秦妙面前,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擦了擦秦妙臉上的眼淚,道:

  「母親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扯了扯嘴角,秦妙渾身都輕輕顫抖著,拉著小卓安的手,顫巍巍地開口:

  「卓安。是娘對不起你。」

  小孩子是最不記仇的,小卓安的記憶里雖說沒有母親,但天底下沒有一個孩子不渴望自己有個母親的,他仔細打量著秦妙含淚的臉,突然說:

  「娘,卓安原諒你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看著這么小的孩子哄著自己,秦妙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說:

  「娘不哭了。」

  聞言,小卓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的模樣與秦妙長得極為相似,只不過因為年紀小。五官還沒有長開,顯得有些可愛,並不像秦妙那般逼人的艷麗。

  等到小卓安年紀漸長,這樣男生女相,指不定會惹下多少桃花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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