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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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撫摸著柔膩細白的皮膚,秦馥眼中划過一絲暗芒,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看著又柔婉嬌柔,本就是最好的容貌,偏偏秦妙那個賤人樣樣勝過她,在閨閣中便是如此,後來還勾引了晉文帝,將自己打入冷宮。

  此刻秦馥倒是全然忘了,若不是她率先對秦妙出手,以秦妙對她的感情,對家人的在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姐妹之情棄之不顧的。

  說到底,像秦馥這種女子,總以為天下間所有的人都欠了她,熟不知,她也欠了不少人的。

  像雪茹,死的時候都得不到全屍,就是拜這位柔婉的前皇貴妃所賜。

  月如眉既然下定決心要與秦馥合作,自然不好繼續耽擱下來,過了一天之後,她趁著秦妙帶著大皇子在御花園中閒逛時,便偶遇了秦妙。

  「皇貴妃!」

  聽到一道嬌柔的女聲,秦妙的腳步頓了頓,轉過身子,正巧見到月如眉加快腳步往她這邊走。清麗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走的近了,身上的依蘭花香湧入鼻間,說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秦妙心知月如眉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身後站著福王,若是與月如眉撕破臉了,恐怕福王也不會善罷甘休。

  福王手中還握有兵權,這一點,才是最為秦妙所忌憚的地方。

  因此,秦妙此刻露出一絲笑容,眼底一片澄澈,看起來毫無芥蒂,但實際上,她心裡卻有些提防。

  走到秦妙身邊,月如眉親親熱熱地拉住秦妙的手,聲音嬌柔道:

  「今個兒妹妹怎麼帶著大皇子在外走著了?」

  低著頭,月如眉一邊看著大皇子,眼中一邊划過一絲精光。

  「這不是因為今個兒是難得的好天氣嗎?之前皇兒染上了風寒,最近才好,讓他出來走動走動,對身體也有好處。」

  月如眉溫柔一笑,眼角都透出幾分媚態,一看就是沒少被男人滋潤過,也不知滋潤月如眉的男人,到底是晉文帝,還是他的同父兄弟福王殿下。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秦妙對月如眉不免有些看不上,只覺得無法理解月如眉的想法,成了兄弟二人的共妻,只是為了幫助福王問鼎大位。

  福王能將自己心愛的女子送入宮中,說明在福王心裡,月如眉的分量遠遠比不過皇位,前世里,即使在福王登位後,月如眉成了皇后,但伺候過晉文帝多年的皇后,哪裡能坐穩這個位置?

  所謂人言可畏,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指了指遠處的涼亭,月如眉道:

  「妹妹,我們先去那兒坐一會吧,這秋老虎烈的很,曬得我有些發昏。」

  聽了這話,秦妙也不好拒絕,只是吩咐金銀看好大皇子。

  三頭身的小娃兒現在在花叢中抓蜻蜓,以往秦馥還是皇貴妃的時候,日日都在督促大皇子讀書習字,不是因為她想讓大皇子擔起成為太子的責任,而是為了得到晉文帝的青眼。

  因為秦馥的私心,大皇子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有在御花園中好好玩過一回,每次經過這裡,都是匆匆離開。

  此事被秦妙知道後,她有些可憐這孩子。

  明明趙宸不應該被捲入這些宮闈傾軋之中,偏偏礙於秦馥,這個無辜的孩子被牽扯進來,成了晉文帝膝下的第一個孩子。

  即使知道趙宸並非龍嗣,秦妙也不敢揭開此事,否則忠勇侯府全族的性命都會付之一炬,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即使秦妙再是受寵,但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可是誅九族的罪名,晉文帝又怎會對忠勇侯府多加容忍?

  秦馥就是吃准了這一點,知道秦妙不敢吐露出趙宸真正的身份。這才與月如眉合謀設下了這個計策,想要算計她。

  讓秦妙被打斷了牙齒,也只能和著血往肚子裡咽。

  說到底,還是秦馥這個親姐姐對了解秦妙,知道這個妹妹雖然有心計手段,但家人卻是她的軟肋。

  金銀與另外一個小宮女帶著大皇子在御花園中玩鬧,大皇子年紀小,吃的少消化的卻快,不一會兒就餓了,金銀便道:

  「你去取一點兒糕餅來,給大皇子墊墊肚子。」

  聽了這話,小宮女一臉為難,道:

  「金銀姐姐,奴婢是剛入宮的,摸不清御膳房的位置,要不我回延慶宮取一些點心來?」

  金銀略微皺了皺眉,大皇子不到三歲,正是脾胃弱的時候,根本不能服用冷食,否則若是吃不消了,她們這起子奴婢都會受到牽連。

  金銀知道這宮女是內務府剛剛派進來的,身家清白,沒有什麼問題,也就沒有懷疑她的話。

  「罷了,我去一趟御膳房吧,你看著大皇子。」

  聞言,小宮女忙點點頭,眼中帶著鄭重之色,看起來也不像是心思重的女子。

  金銀小跑著離開了御花園,等到她的背影已經瞧不見了之後,小宮女掃了一眼跟在不遠處的嬤嬤,微微勾起嘴角。

  大皇子身為皇宮之中唯二的皇子,每次出門,身邊跟著的下人都不算少,所以金銀才放心將大皇子交給一個小丫鬟帶著。

  蹲在大皇子面前,小宮女低低道:「殿下,你看那假山上好像有道人影。」

  大皇子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娃娃,聽了這話,立刻便扭頭往假山上看去,發現真的有一道人影,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不過大皇子的目力不錯,竟然看清了女人的臉,不是秦馥還有哪個?

  「母妃?」大皇子口中喃喃。

  自從秦馥被打入冷宮之後,大皇子便再也沒見過母妃一次,即使秦妙對他再好,在大皇子眼中,秦馥才是十月懷胎生下他的人,所以一見著秦馥,大皇子小臉兒上立刻便露出一絲激動之色,邁著小短腿,往假山的方向跑去。

  因為大皇子在御花園中玩鬧慣了。跟在大皇子身後的嬤嬤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妥來,只是以為大皇子還在抓蜻蜓。

  嬤嬤們的年紀都不小了,腿腳也慢,等到發現大皇子爬上假山之後,這才有些驚慌的趕過去。

  此刻坐在涼亭中的秦妙也發現了不妥之處,她猛然站起身子,想要走出涼亭。

  「妹妹!」

  月如眉叫了一聲,聽到她的聲音,秦妙面上帶著一絲殺意,幽幽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目光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似的。

  被秦妙看的渾身發冷,月如眉心跳不由加快了不少,也不敢多說什麼。

  她看見秦妙根本不顧所謂的規矩。極快的往假山的方向跑去,月如眉微微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了一絲算計的光芒。

  假山不小,是匠人們從宮外運來數塊巨大的山石雕琢而成,看著精巧玄妙,但實際上卻有約莫三層樓高,像大皇子這種三頭身的娃娃,若是從上頭摔下來,恐怕根本保不住性命。

  而假山卻修建的並不算陡峭,大皇子雖然年紀小,但雙手雙腳並用,卻很快地爬了上去。

  「母妃……」

  爬到假山上,大皇子找了一圈兒。卻並沒有看到秦馥的身影,難道他看錯了?

  此刻,秦馥不知從哪個角落躥了出來,站在假山下來,滿面都是驚恐之色,面色慘白,再加上身上穿的十分素淨,看起來頗帶著幾分可憐。

  秦妙現在跑到了秦馥身邊,她因為跑的有些急了,所以氣喘吁吁,豐滿的胸脯不斷起伏著,就連額角都溢出一絲汗水,面頰浮起紅暈,頗帶著幾分艷麗。

  這兩名女子的五官明明生的十分相似,但此時此刻看著,界限卻分明的很。

  站在秦馥身邊,秦妙眼中透著濃濃的失望,怔怔的望著身旁的女人,此時此刻若秦妙還未想清楚是怎麼回事,未免也有些太過蠢笨了。

  即使秦妙的目光十分炙熱,但秦馥卻好像根本看不見一般,衝著假山上的大皇子說:

  「皇兒,你莫要動了,等著侍衛來接你!」

  聽到母妃的話,大皇子乖乖的點了點頭,但他人小。本就願意亂動,即使不在假山上隨意走動,但微微一顫身子,那處的石塊兒竟然有些不穩,噗噗的往下落。

  見著這一幕,秦馥嚇得花容失色,窈窕的身子晃了晃,好像就要站不穩似的。

  「皇兒!」

  大皇子此刻也像是嚇著了一般,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哭的十分傷心,看起來更是梨花帶雨。

  但大皇子本就是個小娃娃,見著這種情景,又怎麼能泰然處之?

  他登時便嚇得哇哇大哭,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著眼淚,有些圓潤的身子動了動,想要從假山的邊緣跑開。

  不動還好,大皇子這麼一動,登時身子便一個不穩,直直的栽倒下去。

  見著這一幕,秦馥肝膽俱裂,秦妙卻整個人衝上前去,想要將大皇子抱在懷裡。

  但因為大皇子養的珠圓玉潤,身上的分量著實不輕,秦妙這麼扛了一下,仍舊沒有接住大皇子,兩人抱成一團。直直的摔在地上。

  小孩子長得生嫩,骨頭也脆,竟然摔斷了腿,此刻疼的滿臉通紅,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而秦妙也沒討到好,因為地上有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她這一摔在地上,額頭竟然撞破了一個血窟窿,此刻竟然潺潺往外冒出血來,看著這麼深的傷口,秦馥心頭一喜,想來這樣秦妙的容貌定然會毀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月如眉自然不敢隱瞞下去,直接將這些人都帶到長春宮中,急急忙忙的請了太醫,又往晉文帝的養心殿送了消息。

  晉文帝雖說平日裡對大皇子並不算親昵,但大皇子卻一直是他屬意的繼承人,現在從假山上摔了下去,也不知傷著沒有,晉文帝當真心急如焚,別的事情都顧不上了,腳步匆忙的趕到了長春宮之中。

  因為磕破了腦袋,秦妙此刻也昏迷過去,倒是大皇子醒的快了些。

  秦馥見著他醒了,動作十分溫柔的擦了擦大皇子腦袋上的冷汗,輕輕開口道:

  「皇兒,你現在怎麼樣了?」

  大皇子憋著嘴,他只是個三歲的娃兒,受了傷,疼的厲害,再一看到自己的母妃,眼淚頓時就止不住了,哭的直打嗝兒。

  「母妃!宸兒好疼,嗝!」

  此刻寢殿中並沒有其他的下人,好像月如眉刻意把空間留給了她們母子兩個一般。

  秦馥神色鄭重,拉著趙宸的手,一字一頓道:

  「宸兒,若是你父皇問你為什麼要登上假山的話,你就說是皇貴妃娘娘讓你去的。否則就會讓宮女打你,知道嗎?」

  大皇子覺得不對,因為皇貴妃娘娘對他的確是極好的,甚至還會親自帶他來御花園玩,對他課業的要求也比以往鬆了許多,讓小小年紀的趙宸過得更加舒坦了。

  「可是……」趙宸臉上帶了一絲猶豫之色。

  見狀,秦馥瞪了瞪眼,壓低了聲音道:

  「宸兒,若你不這麼說的話,母妃當真沒有命在了,我是你的親生母親,難道還比不過皇貴妃這幾日的養育之恩嗎?更何況,她根本不是在為你好。若真為你打算的話,對你的課業就不該放鬆,你是晉國未來的太子,她若是將你養成一副混不吝的模樣,正是在為自己的孩子鋪路啊!」

  皇宮裡的孩子,與普通人家的孩子全然不同,雖然大皇子現在只有三歲,但卻懂得看人眼色,也知道厲害輕重。

  他聽到秦馥這麼說,心中對皇貴妃也不由多了幾分厭惡。

  小孩子心思淺,討厭一個人都會表現在面上,看著他的眼神,秦馥就知道秦妙怕是討不到好了。

  想到此處,秦馥便微微勾起唇角,陰狠的神色與她嬌柔的面龐混在一處,看著著實詭異的很。

  見著母妃這幅模樣,趙宸好像是嚇著了似的,小小的身子往後縮,但因為摔斷了腿,一時之間也有些動彈不得。

  正在此刻,外頭傳來太監尖銳的通傳聲:

  「陛下駕到!」

  聽到這話,秦馥登時跪在地上,今日她穿了一件月華色的衣裳,墨發也是用一根木簪給挽起來,看著著實素淨的很。

  晉文帝走入了寢殿,一見著秦馥。著實愣了一下,他看著秦馥紅腫的雙眼,以及滿臉的淚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晉文帝道:

  「先站起來吧。」

  低垂著頭,秦馥眼中划過一絲喜色,她清楚晉文帝這麼說,就是不打算追究她私出冷宮的罪責了。

  用手輕輕抹去眼淚,秦馥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說:

  「陛下,先前太醫來給宸兒診治過了,聽說是摔斷了腿,不知日後會如何。」

  一邊說著。秦馥好像承受不住這個結果一般,伸手捂住臉,發出哀戚的聲音。

  此刻躺在床上的大皇子也見著了晉文帝,伸出手來,道:

  「父皇……」

  對於自己的兒子,晉文帝自然是十分心疼的,他昂首闊步地走到了床榻前,看到大皇子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小小的身子上滿布冷汗,著實讓人心疼不已。

  輕輕摸了摸大皇子的手,晉文帝皺著眉問:

  「宸兒,假山那麼危險,你為什麼非要去到那裡?」

  大皇子想到了之前秦馥的交代。便哽咽著說:

  「是皇貴妃娘娘讓兒臣去假山玩的。」

  說著話時,大皇子睜大眼,一直看著晉文帝,表情甚是無辜,晉文帝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面前的孩子在撒謊。

  「你說是皇貴妃娘娘讓你去的?」

  大皇子點了點頭,道:「若是兒臣不去的話,皇貴妃娘娘會生氣,兒臣害怕……」

  這三歲的娃兒在晉文帝眼中,自然是不會撒謊的,晉文帝皺著眉,在房中來回踱步,顯然是十分猶豫。不知道該信秦妙,還是信大皇子。

  見著帝王緊皺的眉頭,秦馥苦笑一聲,流著眼淚道:

  「陛下,你說妙妙為什麼要這麼恨臣妾?臣妾當時是真以為妙妙的身子不妥了,才會告訴陛下,哪裡想到會害的她沒了孩子,現在想起來,都是臣妾的錯,您跟妙妙說說,有什麼事情,讓臣妾一人擔著,皇兒是無辜的啊!」

  秦馥這麼一開口,藏在晉文帝心中的疑團立刻就能解開了,秦妙雖說性子良善,但她的孩子卻是因為秦馥才沒有的,身為一位母親,失去了孩子,心中怎能不恨?

  如此一來,大皇子會從假山上摔下來,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晉文帝的臉色一變再變,而秦馥卻在一旁低低地抽噎著,她現在只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連個位分都沒有,自然不能再在帝王面前胡言亂語,否則若是惹得晉文帝動怒。事情便不妥了。

  「妙妙呢?」

  秦馥眼神閃了閃,面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卻好像哭一樣。

  「妙妙為了救宸兒,現在傷著了,昏迷過去。」

  看著秦馥這幅快背過氣的模樣,晉文帝不免有些於心不忍,便問:

  「太醫怎麼說?」

  「說是皮肉傷,並不算嚴重,只是宸兒的腿……」

  趙宸摔斷了腿,而秦妙只是皮肉傷,兩相對比之下,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晉文帝心中其實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他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竟會如此惡毒。連一個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特別是,這個孩子還是他唯二的兒子,是他屬意的太子,若是宸兒真的丟了性命,這晉國的國本恐怕都會動搖,妙妙使出這個計謀時,難道就不為他想想嗎?

  晉文帝本就是優柔寡斷之人,但人都有逆鱗,晉國的國本就是晉文帝最為看重的事情,現在秦妙既然想要謀害龍嗣,即使晉文帝多愛重秦妙,都無法容忍此事。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住妙妙的一條命了。

  心中有了計較,晉文帝臉色灰敗,好像一瞬間蒼老的十幾歲似的。

  秦馥此刻也止住了眼淚,試探著問了一句:

  「陛下,臣妾可否留在這裡,照顧著宸兒,若是假手於人的話,臣妾這一顆心實在是放不下。臣妾知道自己已經被打入冷宮,不能擅自出來,但臣妾實在是放不下宸兒啊!求陛下可憐可憐臣妾!」

  說著,秦馥便跪倒在晉文帝面前,兩手緊緊攥著晉文帝的衣角,哭得不能自抑。

  這一天流的眼淚,比秦馥一輩子流的眼淚都多。到底是相伴了十多年的女子,晉文帝看著秦馥這樣,心中著實有些不忍。

  「馥兒,你站起來。」

  秦馥仍跪在地上,不斷搖頭,聲淚俱下的模樣,看著著實可憐的很。

  「朕答應你。」

  聽了這話,秦馥臉上露出一絲不敢置信,她扯了扯嘴角,緩緩站起身子,啞聲道:

  「臣妾謝過陛下。」

  看著面前的女人,晉文帝不免有些不忍,伸手幫秦馥擦乾了眼淚。便又坐回了床榻邊上。

  大皇子一手拉著晉文帝的手,另一手拉著秦馥的手,三人處於一室,看著倒真仿佛是一家三口似的。

  秦馥坐在晉文帝身邊,咬著唇,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陛下,妙妙現在還昏迷著,您難道不去看看她?」

  晉文帝沉吟片刻,說:「罷了,朕留在這兒陪著宸兒。」

  聞聲,秦馥臉上划過一絲喜色,不過她表現的並不明顯,晉文帝又一直看著趙宸。所以對於秦馥神情的變化,並沒有發現。

  晉文帝與秦馥在寢殿之中呆了足足一個時辰,大皇子到底還是個孩子,身子有些熬不住,便直接睡了過去。

  見著大皇子睡熟了,晉文帝便站起身子,秦馥也跟著站起來,與他一起走到了外間兒,只聽晉文帝道:

  「馥兒,有關今日之事,朕定會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秦馥低垂眉眼,看著十分恭順,只見女子的眉頭微微蹙起。輕聲說:

  「陛下,臣妾不想讓您為難,眼下雖然宸兒受了傷,但到底性命無礙,只要他日後無事,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就成了,您沒必要非要懲處妙妙,臣妾不想讓您傷心。」

  秦馥心中清楚,她越是示弱,晉文帝便越會對她於心不忍,到時候,秦妙的下場定然不會好,雖然能保住一條性命,但她屁股底下的皇貴妃之位,怕是坐不穩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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