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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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文帝的動作十分輕柔,帶著濃濃的憐惜之意,但此刻秦妙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甚至可以說仿佛死水一般,掀不起一絲波瀾。

  畢竟秦妙之所以小產,可是晉文帝一手導致的,想必這天下間哪個女人,在失去自己孩子的時候,都很難強顏歡笑。

  看著女人空洞的眸光,晉文帝的心臟仿佛被人死死攥住一般,俊朗的臉上露出幾分難過,他拉起女人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即使他是這天下之主,做下的錯事依舊無法彌補。

  「妙妙,朕今夜睡在延慶宮。」

  聽到這話,秦妙淡淡道:「陛下,臣妾身上惡露未盡,實在穢氣的很,若您今夜宿在這兒的話,恐怕這後宮之中又得鬧起來了,臣妾實在是沒有力氣應付這些腌臢事兒,還請陛下放過臣妾吧。」

  大概是流的眼淚太多了,秦妙此刻根本哭不出來,她說話時。看都不看晉文帝半眼,好像被眼前這個男人徹底傷透了心一般。

  聞聲,晉文帝也想到了後宮之中的那些女人,一時之間恨極了那些鶯鶯燕燕,他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搖了搖頭,從冰冷的地上站起身子,仔細給女人身上蓋好錦被,說:

  「那朕先回養心殿。」

  秦妙點了點頭:「請陛下恕臣妾無狀,不能給您請安了。」

  面對秦妙這般疏離的態度,晉文帝眼中划過一絲心痛,大闊步走出了延慶宮中。

  等到男人離開後,秦妙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其實她對晉文帝的性子早就摸透了,這個男人一旦寵著哪個女人,就恨不得將人捧到天上,但一旦不寵的話,就瞬間將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她自己如此,秦馥也是如此。

  就因為了解晉文帝,秦妙才會利用他設下了這個局,不止扳倒了秦馥,她還坐上了皇貴妃的位置,後宮之中僅有的三個孩子,現在都養在她名下,除了身體受些苦頭之外,秦妙根本沒有任何損失,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坐小月子坐了很久,即使晉文帝不能留宿在延慶宮中,但他每日一下了朝,就會趕到秦妙面前,陪著她一起用晚膳,等到秦妙要睡下時,才回到養心殿中。

  秦妙的小月子足足坐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晉文帝都沒有寵幸任何一個后妃,此舉著實反常的很,就連皇后都有些奇怪,變著法兒的規勸一番,但晉文帝卻好似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

  得知晉文帝的舉動之後,秦妙心裡非但沒有一點感動,反而更覺得荒唐,晉文帝堂堂帝王,又何必為自己守著身子?他這樣做,只會將自己推倒風口浪尖之上,對於她而言,根本算不得好事。

  現在秦妙已經能出宮走動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假孕藥的緣故,她現在身體之中三不五時的還會流出惡露,問了周辰幾次,他都說是因為秦妙的身體弱,所以才不能即使將藥性給排出去。

  今日晉文帝再次來到延慶宮中,等到用完晚飯後,他坐在軟榻上看書,即使天色已經晚了,這人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秦妙看著男人好整以暇的神態,她眼神閃了閃,也沒有多說什麼,從桌子上拿起繡棚子,正在繡一副牡丹圖。

  不過秦妙的繡功差得很,繡的牡丹圖根本不堪入目,只是閒著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所以她也沒用什麼心思。

  屋外傳來打更的聲音,現在已經三更天了。

  秦妙見著晉文帝根本沒有動彈一下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主動說道:

  「陛下,天色晚了,夜路難行,您還是快點回養心殿之中吧。」

  女人言語之中的送客之意表達的極為明顯,晉文帝也不是個傻得,自然能夠聽出來,不過即使他能聽出來,也厚顏無恥的裝作不知,道:

  「沒關係,朕將這本書看完,愛妃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晉文帝看的是《東周列國傳》,秦妙不信他以前沒看過這本書,不過既然皇帝要裝傻,她這身為嬪妃的也不好拆穿,只能順著男人的話頭兒往下說。

  「臣妾不困,就在這裡陪著陛下。」

  說著,秦妙靠在軟椅上,閉目養神,看起來好不悠閒。

  突然,秦妙開口問了一句:

  「陛下,我母親有消息了嗎?」

  晉文帝聽到秦妙主動開口,心中一喜,趕忙道:「朕查到了一點兒消息,不過還有些不確定。」

  「若是陛下有空的話,就派人查查與秦馥有關的奴才,若是臣妾沒有猜錯的話,抓了我母親的人,就是秦馥。」

  聽到這話,晉文帝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色,劍眉緊皺,問:

  「司馬氏不是秦氏的母親嗎?為什麼她要將自己的親生母親給囚禁起來?」

  秦妙微微勾起唇角,說:「臣妾哪裡知道秦馥到底是怎麼想的?只不過那日去到詔獄之中,問出了一些消息罷了。」

  晉文帝此刻仍是有些驚詫,但對於秦妙,他是十分信任的,當即便嚴肅道:

  「既然如此,明日朕般派人去察探一番,應該就能得著消息了。」

  秦妙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又道:

  「陛下,臣妾明個兒想要回忠勇侯府一趟,可以嗎?」

  貝齒輕咬紅唇,秦妙眼中帶著幾分哀求之色,雖然並不明顯,但卻讓晉文帝整顆心都軟和了,自打妙妙小產之後,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只能點了點頭。

  「愛妃必須在宮門下鑰之前回來。」

  「臣妾省的,定然不會讓陛下擔心。」

  見著女人臉上清淺的笑意,晉文帝心頭一熱,直接站起身子。走到秦妙面前,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說:

  「妙妙,朕想留在延慶宮中。」

  低垂眼帘,秦妙毫不留情地拒絕:「陛下,臣妾的身子還沒好呢。」

  「朕知道你惡露未盡,不過後宮之中的其他妃嬪卻不知道,所以即使朕留在此處,也不會引起什麼流言蜚語。」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秦妙的身體狀況是由周辰一人負責,但延慶宮上下這麼多的宮女太監,難保其中沒有別人的眼線。這樣一來,事情總歸是瞞不住的。

  對上男人略帶著幾分渴求的眼神,秦妙頓了一會,沒有說話,晉文帝卻當她是默許了,臉上帶著笑,幾步走入了寢殿之中,將女人抱在了床榻上。

  吹熄燭火,兩人脫了衣裳之後,晉文帝老老實實地的躺在秦妙身邊,嗅到女人身上淺淡的桃花香氣,他只覺得十分安心,近日以來的疲乏好像一掃而空似的。沒過一刻鐘功夫,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到身邊平穩的呼吸聲,秦妙低低嘆了一聲,她對晉文帝原本就只是利用,全無半點兒真情,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到了此刻,秦妙的內心之中,還真有些愧疚。

  一夜無眠,等到了清晨,秦妙才昏昏沉沉的迷糊了一會兒,晉文帝憐惜她的身體,即使早起上朝,也沒有將秦妙給吵醒,而是直接離開了。

  辰時過後,秦妙這才清醒過來,因為今日還要出宮,她速度極快的收拾了一番,便帶著寧兒出了宮門。

  坐在馬車上,秦妙掀開車簾,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時之間也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宮裡呆多久,換句話說,不知道青禾能瞞元琛多久,雖然京城的消息是經由青禾的手送到元琛面前的,不過那人的心思深沉。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發現端倪,到了那時,也不知道元琛會做出什麼事情。

  一想到元琛,秦妙心口就一抽一抽的疼,她因為假孕藥傷了元氣,本身臉色就算不得好,此刻更顯蒼白,藏在袖中的兩手死死握拳,身子都在輕輕顫抖著,顯然她的心緒不算平靜。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到了忠勇侯府之中。

  秦妙臉上帶著面紗,不過因為她身後跟著御林軍,所以忠勇侯府的門房即使不知道秦妙的身份,也能猜出這是宮裡的貴人,自然不敢阻攔。

  踩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秦妙看著忠勇侯府的一草一木,只覺得恍如隔世。

  她已經三年多沒回到過家裡了,現在回來,卻覺得物是人非。

  因為有奴才入內通報,秦卓身為一家之主,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與秦湘一起走了出來。

  看著站在對面的窈窕女子,即使隔著一層面紗,秦卓也能認出她來。

  嘴唇微微顫抖,秦卓幾步走到了秦妙面前,兩手死死握拳。才壓制住內心的激動,他張嘴道:

  「娘娘,先進屋坐吧。」

  聽到這話,周圍伺候的奴才們一個個都吃了一驚,誰都知道忠勇侯府的大小姐秦馥,最近因為謀害龍嗣而被打入冷宮,都進了冷宮的人,自然是沒機會出來的,那這位娘娘,又是何人?

  即使這些奴才們心裡十分疑惑,但卻不敢打聽,畢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可是要掉腦袋的,他們的性命對於主子而言,不過如同草芥一般罷了,自然得小心著些。

  與秦卓秦湘一起走入正堂之中,秦卓吩咐下人們都退下,又讓最為忠心的老管家守在門外,以防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偷聽。

  等到正堂內就剩下父女三人之後,秦卓老淚縱橫,兩手緊緊扣住秦妙纖細的肩膀,手上用的力氣極大,好像要將她的骨頭都給捏碎一般。

  饒是如此,秦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輕輕抬手將面紗給解開,兩眼含淚,看著秦卓與秦湘,眼神近乎貪婪,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妙妙!」

  秦卓沙啞的聲音,以及兩鬢斑白的髮絲,讓秦妙心疼的厲害,她掙脫開秦卓的手,直接跪倒在地上,痛哭道:

  「都是女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

  秦卓搖了搖頭,對於秦妙這個小女兒,他一向是捧在掌心疼愛的,根本不捨得她吃半點兒苦頭,哪知道陛下突然看上了她。還做出強奪臣女的惡事,秦卓實在護不住秦妙,迫不得已才讓她入了宮,白白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秦湘伸手將秦妙扶起來,眼中帶著不忍,說:「妙妙,你身子不好,別跪在地上,省的寒氣入體。」

  對於秦馥被打入冷宮的原因,忠勇侯府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們都清楚柔妃就是妙妙,但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面對自己的嫡親妹妹。秦馥都半點兒沒有手軟,非要將妙妙逼到絕路,實在是心狠手辣到了極點!

  自己假孕之事,秦妙沒有解釋,畢竟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妙不想帶累自己的家人,所以便只能將此事爛在肚子裡,當做從未發生過。

  搖了搖頭,秦妙臉上仍帶著淚痕,說:

  「哥哥,你放心吧,我的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根本沒有大礙。」

  雖然秦妙這麼說,但秦湘又如何放得下心?在他知道妙妙入宮之後,他恨不得直接衝進宮闈之中,將自己的妹妹給搶回來,偏偏他身後又擔負著整個秦家,根本不能隨心所欲。

  苦笑一聲,秦湘還沒等說什麼,外頭就傳來碰碰的敲門聲。

  秦妙皺了皺眉,明明老管家守在外面,到底是誰這麼不懂規矩?

  還沒等她細想,正堂的雕花木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秦妙定睛一看,竟然是老太太出現在了門口,而老管家則被推倒在地。到底是年紀大了,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秦妙皺了皺眉,她眼睜睜地看著老太太走了進來,氣焰十分囂張,也不知道是誰給老太太的膽子,讓她來到忠勇侯府裡頭鬧。

  老太太上了年紀,眼神也比不得從前好使喚,站在門口時,只覺得屋裡的女子輪廓看著十分眼熟,等到走近了才發現,那張艷麗且挑不出半點兒瑕疵的臉,除了秦妙誰還會有?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在老太太眼裡,秦妙這人應該在三年前就死透了。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忠勇侯府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轉頭望著秦卓,老太太也是個人精,此刻咬緊牙關,問道:

  「難道秦妙沒死?」

  老太太是聽說府裡頭來了個妃子,這才匆匆的趕了過來,她原本以為這妃子是成為皇貴妃的秦柔,但沒想到,來人竟然是秦妙!

  秦妙嘴唇微微勾起,但眼中卻沒有半點兒笑意,她說:

  「怎麼?難道祖母還盼著孫女兒去死不成?您若是真有這種想法的話,孫女兒當真是傷心死了!」

  一邊說著,秦妙一邊走向老太太,緩緩逼近。

  入宮三年。秦妙身上自然帶著一股子氣勢,竟然壓得老太太有些喘不過氣來,原本老太太還想著,秦馥被打入冷宮,秦卓也就沒了靠山,那這忠勇侯之位還可以謀劃一番,哪裡想到秦妙竟然沒死,這樣一看,她怕是無法為自己的兒子謀劃出侯爺的位置了。

  心裡轉過此番想法,老太太的臉色更加難看,她色厲內荏道:

  「秦妙,你難道就是柔妃?」

  秦妙搖了搖頭,嬌笑道:「祖母。孫女兒並不是柔妃。」

  老太太瞪大眼,咬牙切齒地問:「你可莫要騙我?你若不是柔妃的話,為何秦卓會稱呼你為娘娘?」

  曾經秦妙與老太太面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她看著老太太臉上縱橫交錯的紋路,勾了勾嘴角,欺身上前,陰沉沉道:

  「因為孫女兒是皇貴妃呀,父親稱我為娘娘,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此刻老太太倒是忘了,因為秦妙小產之事,她晉了位份,頂替了秦馥的位置,成為了新的皇貴妃。

  老太太現在也想通了這個關節,心裡憑空湧起了一股火兒,知道自己是被秦妙這個賤蹄子給戲耍了,恨得直咬牙。

  「秦妙!即使你是皇貴妃,依舊是老身的孫女兒,現在這麼不懂規矩,難道不怕老身狀告你不孝嗎?」

  晉國以孝治天下,若是不孝之人,無論男女,皆被處以斬刑,就算身份再是尊貴也不例外。

  不過秦妙倒是不懼,她微微低下頭,附在老太太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祖母,若是您真敢狀告孫女兒不孝的話,信不信在這之前,我能先要了你的命?」

  說這話時,秦妙語氣中的殺意毫無保留,只要一想到在秦馥被打入冷宮後,老太太就來到忠勇侯府中生事,偏偏還用孝道這頂帽子壓在父親頭上,讓他無法反抗,秦妙便氣的七竅生煙,沒有當即對老太太下手,已經算是有些理智了。

  老太太知道秦妙沒有在開玩笑。登時唬了一下,臉色青白,身子的力氣好像被抽乾了一般,軟軟的要往地下栽去。

  好在秦妙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臉上帶著極為明顯的擔憂,道:

  「祖母您小心著點兒,若是您摔著了,孫女兒該怎麼辦啊!」

  看著秦妙這幅明顯在做戲的模樣,老太太差不點氣的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倒過去,她恨不得撕爛了秦妙這個賤蹄子的那張嘴,偏偏這蹄子現在成了皇貴妃,受盡寵愛,自己根本不能動她。

  想到此處,老太太只覺得心口疼,兩手捂著胸口,惡狠狠地瞪了秦妙一眼,但後者臉上卻是一派無辜之色,只是紅唇微微動了動。

  「秦鶴。」

  秦妙沒有說別的,只是用秦鶴的性命來要挾老太太罷了,秦鶴是二房的嫡子,也是老太太的眼珠子、命根子,重要性不言而喻。

  聽到秦妙說出秦鶴的名兒,老太太心頭一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怒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妙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她道:

  「祖母在侯府呆的時候也不短了,若是不快些回去的話,恐怕二叔跟鶴兒都會想念祖母,鶴兒現在還沒長大,若是因為思念過度,而損傷了身子骨兒,可就有些不好了。」

  老太太哪裡會聽不出秦妙的威脅?

  她氣的渾身發抖,偏偏又不能反駁,畢竟秦妙身為皇貴妃,手段自然不少,若是真喪盡天良的對鶴兒出手。她的確沒有半點兒法子。

  點了點頭,老太太從牙縫兒里逼出兩個字來。

  「我走!」

  看著老太太帶著二房的奴才離開,秦妙轉過身去,看著秦湘,皺著眉問:

  「哥哥,你怎麼能讓她欺負到咱們家裡頭?」

  秦湘撓了撓頭,他也沒有辦法,雖然老太太跟他並無半點兒血緣關係,但在名義上,到底是他的祖母,就算秦湘是個上過戰場的男人,但一顆心還比不上秦妙冷硬,自然不會用一個少年的性命來要挾老太太。

  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秦湘。秦妙搖了搖頭,轉眼看著秦卓,道:

  「父親,女兒已經得到了一點消息,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將母親帶回來了。」

  聽到這話,秦卓十分激動,胸膛還是破舊的風箱一般,不斷起伏著,他面色通紅的問:

  「此話當真?你沒有騙我?」

  秦妙點了點頭,看著父親帶著希冀的目光,她心裡一痛,只覺得恨透了秦馥。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心肝到底是用什麼做的,連自己的血親都狠得下心傷害,真是沒有半點兒人性!

  「你可知道是何人將你母親帶走的?」

  猶豫了片刻,秦妙搖了搖頭,道:

  「母親貼身的丫鬟婆子都關在了詔獄中,耐不住嚴刑拷打,便說出了一些線索,不過對於那幕後之人,女兒實在是不清楚。」

  聞言,秦卓又喜又憂,喜的是很快就能見到髮妻了,而憂的是,若是幕後黑手無法揪出來,會不會再次衝著司馬氏出手?

  有心算無心之下,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看到父親緊縮的眉頭,秦妙心裡十分不忍,竟然有一種將事情全部吐露出來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到了最後,秦妙還是忍住了,她心裡清楚,若是讓父親知道是秦馥對母親下的手,他恐怕更不能接受,也會更加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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