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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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轉過身,重新走回去,坐到沙發上,他瞥了一眼侍者說道:「把人弄過來。」

  侍者不敢怠慢,招呼了一個人,過來把鄭子矜從水裡架起來,放到了肯的面前。

  此刻的鄭子矜已經癱軟在地,想自己站起來也是無能為力的了。她身上厚重的衣物全濕了,頭髮濕淋淋的沾在臉上,擋住了那張漂亮的臉蛋,這哪裡還是宴會上氣質一流的鄭家大小姐?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肯看著這張臉,強忍噁心。他悠閒地品了品侍者重新端上來的咖啡,慢悠悠地說:「鄭子矜,別看你是千金小姐,可在我的眼裡,你什麼都不是。鄭家算什麼?說句實話,在我眼裡,你們B市所謂的三大家族都是渺小的,我看在眼的,只有唐禎和晏寒厲,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他抬腳,用拖鞋底踢了踢她的頭,他的動作很小心,不是怕踢壞她的頭,而是怕他沾到自己的皮膚,可見他有多麼噁心這個女人。

  他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讓你消失,那真是件太容易的事了,如果你不想在這世上消失掉,那就最好乖乖地聽話。」

  鄭子矜的內心已經對這個男人恐懼到了極點,雖然她現在爬不起來,但頭頻頻在點著,表示迫切地服從。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魔鬼!

  肯不緊不慢地點了根雪茄,緩緩地、享受地吐出了幾口煙圈之後,才高傲地說道:「以後,你要是再擅自對唐黛做什麼,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仁慈了!」

  「您放心……我以後,不敢不聽您的話了!」鄭子矜虔誠極了,可是內心只有對唐黛的憎恨。

  為什麼她不能取代唐黛,成為在肯內心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女人呢?

  肯滿意地說:「恩!這才是乖女孩,好了,去換換衣服,體面地出去吧!還有,晏寒厲一定會好奇,你是和誰學的催眠,所以你暫時不要和宋沐那小子見面了。」

  鄭子矜嘴裡應著聲,在地上爬了一會兒,體力已經恢復了,她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地走了。

  侍者過來殷勤地問道:「尊貴的公爵殿下,您還想繼續泡嗎?」

  肯一臉嫌棄地說:「這池水已經髒了,去給我換個池子!」

  「這……池子已經滿了。」侍者的臉色有些為難。

  「怎麼會這樣?」肯一臉不悅。

  這種破地方,居然還能滿?

  侍者忙說道:「您有所不知,今天晏天愛與唐修結婚,這裡離禮堂不遠,天氣又冷,所以大多是就近來泡溫泉的。」

  肯的眉挑了一下,重新靠到沙發背上,問他:「都有誰來了?」

  侍者說了一大堆的名字,肯在這裡面挑出了晏寒厲和唐黛的名字。

  真是有好興致啊!居然來泡溫泉?

  此刻晏寒厲坐在池水裡,唐黛靠在他的懷中,兩人的神情顯得舒適而又靜謐。

  晏寒厲的腦中在想著唐黛對高坤的吩咐,讓他去盯緊鄭子矜,看是誰教的她催眠。他不由覺得他的女人長得很快,做事越來越有他的風格了。

  不過他認為,對於唐黛來講,這還不夠。不是時候讓她知道宋沐和鄭子矜的事情。他想讓她自己去發現!

  鄭子矜沒能成功地收拾唐黛,反而被肯收拾了一場,她的心裡十分不甘,還有委屈和憤恨讓她的內心都要爆炸了,她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唐黛,可是她又不得不忌憚著肯。

  所以她什麼都不能做,可是她能讓別人去做!

  回到家後,宋沐不久就打來了電話,她一接電話就是哭著的,宋沐立刻著急地問她:「子矜,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鄭子矜哭著說:「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我們分手吧!」

  「什麼?騙我什麼了?你把話說清楚!」宋沐著急地問她:「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們現在必須見一面。」

  鄭子矜哭得更厲害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對不起,我其實是鄭家的小姐,鄭素素的事你可能聽說過,但沒有在意吧!原本我只想要一個普通的感情,嫁給你,平平淡淡的。可就因為我是紀蕊的朋友,今天唐黛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了丑,她催眠了我,讓我醜態百出,我已經沒辦法在B市立足了,你忘了我吧,對不起、對不起!」

  這些不讓他插嘴的話,簡直對他來講像五雷轟頂一樣,更多的是無法消化。

  鄭子矜吸著氣說:「你找個比我更好的姑娘吧,這輩子只讓我記得你就好,你忘了我吧!」

  說罷,她掛了電話,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宋沐啊宋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子矜、子矜?」宋沐叫了幾聲,發現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又立刻撥打回去,可是對方的電話無人接聽,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宋玉蒼看到他匆匆出門,臉上的神色不對,不由問道:「宋沐,你怎麼了?」

  宋沐恍然回神,看向他問:「爸,您今天參加唐修的婚禮了嗎?」

  他一向不喜歡參加這類宴會,從來都不關心。

  宋玉蒼笑了一下,問他:「終於關心這些了?我是去了,這婚禮辦的,可真是熱鬧!」

  「爸,唐黛是不是和鄭子矜發生衝突了?」宋沐焦急地問著。

  宋玉蒼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說道:「你是擔心唐黛啊,不過她沒事。是鄭子矜,當眾承認妒忌唐黛,害唐黛,讓人大跌眼鏡,估計她在B市恐怕難以立足了。」

  原來這是真的!宋沐的心不斷地下沉,他又問道:「鄭子矜和唐黛有仇嗎?」

  宋玉蒼想了想,然後說道:「沒有吧!我也挺奇怪,這倆人怎麼就扭到一起去了,不過我聽別人議論,說是唐如和紀蕊的關係不錯,這紀蕊和鄭子矜是好朋友。」他搖搖頭嘆氣說道:「可真是夠複雜的啊!」

  全是真的!原本還心存僥倖的宋沐,此刻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原本他怎麼也不相信唐黛是那樣的人,可是現實卻讓他不得不信。

  他想到鄭子矜那可愛嬌羞的模樣,她時常對他纏綿悱惻,把他撩的神魂顛倒、不能自己。他那愛情之外的一點理智就是,鄭子矜學的那點催眠,根本就不是唐黛的對手,所以她不會傻到自己先去找麻煩。

  加上之前鄭子矜說的,他的父母是因為唐黛的父母而喪命的,唐黛的父母和哥哥如今活得好好的,如果當初唐黛的父母不是假死,他的父母也不會被滅口。

  他的父母,他的女人,都和唐黛有關,這讓他越發地控制不住對唐黛的恨意,他轉身大步離開,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宋玉蒼看宋沐神情不對,不由叫道:「宋沐,你幹什麼去?唐黛真的沒事。」

  宋沐仿佛沒聽到一般,並未停住腳步,像魔怔一樣闖出了門。

  夜幕漸漸地深了,忙了一天婚禮的唐修與晏天愛終於獨處在婚房之中了。

  他們雖然在外面也添置了房產,可婚房還是設在了唐宅之內。因為兩個人都很清楚,想要達到他們的目標,在唐家主宅住是很必要的。否則唐宅里發生了什麼,他們都不知道,到時候就被動了。

  唐修看著晏天愛動人的小臉,心中一陣激動。之前他對晏天愛沒有太多感覺,可是接觸之後,他覺得晏天愛比陳琳修養高多了,覺得自己之前真是眼瞎了。

  這些豪門千金們,從小都是琴棋書畫長大的,修養不必說,但品性如何就不知道了。可有一點,她們想裝成什麼樣,那比什麼都不會的,裝的可像多了。

  真正過起日子來,可就不知道能藏多久了。

  終於等到洞房花燭,唐修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等到這一刻可以說是煎熬的。可豪門裡的規矩,這些千金們對自己的行為要求都是極為嚴苟的,沒有結婚,絕不能跨躍雷池一步。

  比如說唐黛,比如說唐如,都是如此。所以唐修並沒有強迫晏天愛在婚前給他什麼,他是足夠尊重理解她的,他也為自己的品性所自豪。

  兩個情不自禁的年輕人終於在一起了,可唐修心裡卻咯噔一聲,他訝異地問她:「為什麼沒血?」

  「什麼?」晏天愛心裡明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可仍舊裝傻地問。

  唐修追問道:「我是說,第一次不是應該有血的嗎?為什麼沒有?」

  晏天愛心想,這男人居然還說出來了,真是不解風情,看來也是個古板的男人。

  她一臉羞澀地說:「不知道啊,會不會練習舞蹈的時候受傷了?我從來沒交過男朋友啊,難道你不知道嗎?」

  晏天愛的名聲一向不錯,就算她以前愛玩些,也都注意自己的名聲,所以唐修並沒聽過她的緋聞。他雖然內心有所懷疑,可卻沒有什麼證據去證明她有問題,所以他也只好就此作罷。

  晏天愛聰明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若有若無地勾引他繼續。

  雖然洞房算是完成了,可唐修內心的幸福感大打折扣。大概是他把自己的婚姻生活想像的太美好了吧!他認為,她是個完美的女人,就好像晏寒厲和唐黛那樣相愛一樣,他和晏天愛也是如此。

  從開始相親一直到現在,事情都在向這方向良好地發展,然而在此刻,事情似乎有所偏差,他內心的那種期待,開始淡去。

  此刻唐黛和晏寒厲也住在晏宅,第二天要給新媳婦紅包,所以唐黛就沒回自己家。

  晏寒厲的心潮有些澎湃,他攬著唐黛說:「這人生啊,得意的事就三件,其中一件就是洞房花燭,可見這對男人有多麼重要!」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唐黛看看他,沒有說話。想聽他後面要說什麼。

  晏寒厲又嘆道:「唐修現在正得意呢!」

  他的語氣失落極了,說道:「想想我的那個時候,真慘,洞房也是憋屈的……」

  唐黛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算是服了,一個男人想行那事時,也能給你擺出一大堆的理由,讓不能拒絕,甚至還會同情他,然後獻身。

  唐黛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雖然善良感性,可在這之後,還有理智和邏輯。

  所以她笑了笑,說道:「我倒是你們男人之間對這樣的話題更有共鳴,我媽還說要和我一起睡呢,不然你和我爸聊聊這個話題?」

  晏寒厲笑著說:「爸他肯定不會同意的,在這樣的時候,估計他更加感慨!」

  唐黛白他。

  晏寒厲一臉委屈地看著她說:「如果當時不是考慮你的感受,我可不會忍著。」

  唐黛這心真要動搖,說的這麼可憐。你想要就要嘛,之前她不同意,他在兒磨磨磨,最後不也如願了。偏偏這時候他非要唱高調,一定得她主動,男人真是可惡啊!

  在房事上,他們總是要各種的情趣,各種的花樣。

  唐黛覺得在這方面,她還是像沒開竅一樣,一直就是被動的。

  晏寒厲看著她,目光帶著期盼,低低地叫了一聲,「老婆!」

  這是個強悍的男人,偶爾示弱的時候,總會讓女人無法抗拒,就算唐黛是個理智的女人,因為有愛,所以難免會被感性所左右,看著這樣的他,她也只能羞澀地點點頭。

  晏寒厲勾勾唇,卻沒有動,只是一臉關切地問:「老婆,你怎麼好像不樂意似的?好像我強迫了你一樣?」

  「死人!不要算了!」唐黛氣的一翻身,背沖他,這男人得寸進尺!

  晏寒厲低笑,有一種雅痞的壞,更顯風流,他側過身覆了上去……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很早。

  大家的目光自然都放在新郎新娘身上。

  戰媛媛湊到唐黛身邊小聲說:「姐,我怎麼看著唐修哥還沒我姐夫氣色好呢,昨晚是你跟我姐夫洞房了吧!」

  自從上次戰媛媛決定振作起來之後,表現就一直都不錯,逐漸走出了叛逆的狀態,越來越正常了。此刻她看起來對唐黛沒有任何敵意,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唐黛瞪她,說道:「小孩子瞎說什麼?」

  戰媛媛笑著說:「再過一年我都能結婚了,還是小孩子嗎?」

  唐黛也笑了,說道:「原來是想結婚了,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介紹?」

  戰媛媛臉一紅,啐道:「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竟然和妹妹這麼說話!」

  唐黛笑著說:「沒準今天姑姑就要托我給你找個好老公呢!」

  「去!不正經!」戰媛媛哼了一聲,轉身就跑了。

  晏天愛已經給唐承宗敬完茶,唐承宗說道:「你們畢竟剛剛結婚,還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所以唐璟暫時我幫你們帶著,到時候一切穩定下來,孩子再跟著你們。」

  誰都知道,老爺子這是怕孩子受委屈,怕晏天愛這麼年輕不會帶孩子,沒有耐心。老爺子喜歡那個孩子,人人都能看的出來。

  這也正合晏天愛的意,她剛嫁過來,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她呢!她幹什麼上趕著當後媽?趕緊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這才是正事。

  唐修點頭說道:「好的爺爺,那就辛苦您了。」

  唐承宗點頭,示意他們可以給別人敬茶了。

  原本這些認親的過程應該在婚禮上來辦,但晏天愛辦的是西式婚禮,並沒有這一項,所以這一項就留在今天了。

  唐修和晏天愛一起走到唐興晟和沈含玉的面前,唐修叫道:「這是大伯、大娘!」

  晏天愛跟著叫:「大伯好、大娘好!」

  沈含玉立刻笑著拿過紅包,遞給她說道:「祝你們新婚幸福!」

  晏天愛微微一笑,說道:「大娘,我婆婆沒在這裡,以後就要讓您照顧了。」

  這話可是帶著刺兒的,晏天愛嫁了唐修,自然就是和唐修一撥的,那麼一上來,就給沈含玉找找麻煩,相信她一個長輩不會和自己個晚輩一般見識的。

  她這也是為了示好唐修。

  沈含玉抬了抬眉,她沒有說什麼。

  唐黛笑道:「弟妹,放心吧,我媽媽連唐修的兒子都照顧的很好,照顧你肯定沒有問題。」

  沈含玉遞給唐黛一個讚賞的目光,自己長輩不能說什麼,可唐黛卻能說。

  晏天愛的表情微變,她看向唐黛說道:「姐,我以後也要多靠你照顧了。」

  「彼此彼此,我在晏家,你也一直在照顧我呢!」唐黛和善地說。

  這意思就是說,你在晏家怎麼對我的,我就怎麼對你。

  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晏寒厲都替她們女人累,繞著彎子說話,麻煩不麻煩?

  唐承宗的眼皮微抬,說道:「好了,唐修,領天愛見見你姑姑和姑父!」

  唐修見晏天愛沒能占了上風,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他帶著晏天愛走到唐春采面前,介紹道:「天愛,這是我姑姑、這位是我的姑父。」

  晏天愛改口後,唐春采和戰軒分別和她打了招呼,唐春採給了紅包。

  唐承宗生怕再惹出什麼事情,連忙說道:「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處。」

  晏天愛應道:「好的爺爺!」

  唐承宗站起身離開了。

  沈含玉則說道:「現在晏家和唐家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一切還是要以家族榮譽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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