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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眠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又把她帶到那間不允許任何人涉足的工作室。到處都是銀色金屬的,掛滿了她畫像的密閉空間。

  摁下開關,白色的燈光慘慘澹淡地溢滿一室。她的目光快速從四周掃過,隨後便低下了頭,環住男人脖子的雙手緊緊交握——和之前一樣,那些屬於她的丹青畫像掛在原有的位置上,浮光掠影一般侵襲她的視覺。

  驀地,一個古怪的疑惑從腦海深處竄了起來:這個房間的牆上都是她的畫,他平時單獨待在這裡的時候,都在做什麼?發呆?還是……

  正有些分心,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語氣仍舊十分的輕柔,“眠眠,我要把你放下來。”

  她還在想事情,聞言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好。”

  陸簡蒼等了幾秒鐘,那雙細白的小胳膊卻仍舊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似乎絲毫沒有鬆開的打算。他眼底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低頭在她嬌紅未褪的臉頰上輕輕啃了一口,低啞道:“乖,先鬆手。”

  “……”嗯?

  眠眠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牢牢抱著他,不禁大為羞窘——這副姿勢,簡直就跟賴在他懷裡一樣。

  她臉蛋通紅,瞬間恨不得直接挖個坑坑跳進去,連忙鬆開雙手從他懷裡跳了下去。退後三步遠,眼觀鼻鼻觀心站定,然後清了清嗓子捋了下頭髮,乾笑了兩聲,“有點兒走神。”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欲蓋彌彰的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嗯。”

  很簡單的一個回應,但是那嗓音,分明清冷中透出笑意。

  “……”臥槽,愛信不信吧,手動再見。

  她低下頭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有些懊惱,也不再開口,只是沉默地等待。很快,她聽腳步落在金屬地面上的聲響,很悶,但是十分的沉穩。須臾的光景,腳步聲去而復返,低垂的視野中,映入一雙光亮嶄新的黑色軍靴,靴身較長,包裹著一截筆直有力的小腿。

  董眠眠抬起眼帘,看向面前的男人。高大頎長的身軀站得筆直,白色光影將那身黑色軍裝映照得愈發筆挺整潔,往上些許,英俊冷毅的五官表情沉靜而嚴肅。

  他遞過來一樣東西。

  “……”什麼鬼。

  她疑惑地挑了挑眉,伸出雙手將那件東西接過來。垂眸打量片刻,白皙精緻的小臉上頓時寫滿疑惑——這是,一張手帕?

  柔軟,乾淨,潔白如雪的底布,左上方染了一個妖異的紅色玫瑰,黯淡,清晰,透出絲絲詭異的美麗。

  “漂亮麼?”他輕聲問。

  “……”所以那麼神神秘秘的,只是為了讓她欣賞一塊手帕?

  眠眠頭頂飛過了一大片撲閃著翅膀的小烏鴉,她有點無語,又擔心表現出來了會觸怒陸簡蒼,只好嗯了一聲,笑嘻嘻地給出一個評價:“挺好,美美噠呢。”

  聞言,他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黑眸璀璨如夜色中的星雲。他低眸定定地看著她,沉聲低柔道:“很美,不是麼?它一直由我保管,我一個人保管。”

  不知為什麼,這種格外認真的語氣令她心底升起一絲寒氣——只是一塊手帕,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難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

  眠眠微怔,低下頭重新仔仔細細地端詳這塊白色染花的手帕,試圖看出一些端倪來。就在這時,他的嗓音傳來,很輕,很淡,卻每個字都敲在她心底深處:“關於你的所有,都值得珍藏。”

  “……”關於她的……所有?那是什麼意思?這塊手帕和她有什麼關係麼?

  眠眠困頓不解,看著掌心裡四四方方的小布料認真地回憶,驀地,一個念頭閃電般從她的腦海中劈裂過去——白色手帕?

  她背脊一涼,之前在泰國監獄裡的一幕不受控制地浮上腦海:他埋頭在她頸項間的啃咬,淋漓的鮮血流淌而出,被他近乎輕柔地用手帕拭去……

  是那塊手帕麼?沾著她鮮血的手帕?ohmygod,那這上面的玫瑰花,是個啥?

  無數情緒在心頭交織成一片,詫異,震驚,惶恐,毛骨悚然。眠眠的小臉微微發白,攥緊手帕的十指有些發抖,然後,她聽見自己的嗓音有些發顫,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是我的血?”

  “不。”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腰際環過,收攏,他將她嬌小柔軟的身軀用力箍緊,埋首在那溫熱馨香的頸窩處,喉嚨深處溢出隱忍的嘆息:“這是我們的血。你的鮮血和我無法分離,身體和我無法分離,靈魂和我無法分離。你屬於我,只屬於我。”

  “……”你以為自己在念詩嗎……

  這番話像通知又像宣告,董眠眠嘴角一抽,瞬間就有些無法直視手裡的帕子君了——很明顯,這塊手帕經過特殊處理,上面的玫瑰花是她和他的血。這種行為著實是偏激,極端,瘋狂,而又令人……有些難以拒絕==。

  眠眠一方面膽戰心驚,一方面又難以抑制地好奇:陸簡蒼對她這種近乎瘋狂的執念到底從何而來?

  毫無疑問,她心底極其的觸動,與此同時又有種酸澀的甜。白嫩的小手遲疑地抬起,輕柔地放在那冰涼的銀色肩章上,嗓音嬌柔溫軟,試探道:“陸先生,我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那個,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問完之後,眠眠屏息凝神,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發現自己竟然比預想中還有期待他的答案。

  陸簡蒼靜默了幾秒鐘,然後長臂一動,驀地將她抱了起來,壓在了質地冰涼的金屬桌面上。她漲紅著小臉低喘了一聲,後背涼意沁心,緊接著他狠狠吻了下來,扣住她的手腕,固定住她的下巴,唇舌濕濡瘋狂地和她糾纏。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個幾乎歇斯底里的吻,只能合上眸子,眉頭微微蹙起。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停了下來,濁重的呼吸交織在她的唇齒間,黑眸黯沉一片,低啞地命令:“回吻我。”

  “……”這個充滿掠奪性的深吻中斷,眠眠的腦子已經缺氧得快昏厥了,聞言遲遲地睜開霧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茫然:“……不是很會。”說著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薄唇,問得很認真:“像這樣嗎?”

  隨後,她明顯感覺到扣住自己雙手的修長五指猛地收緊,力道重得都有些疼了。陸簡蒼低頭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沙啞道:“做得不錯。”

  眠眠頭昏腦漲,被他壓在桌上親得差點窒息,忽地,一陣簡訊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叮——”

  她暈乎乎地摸到手機,舉起來一看,發信人是王馨印,赫然一行大字:你的施工組織設計缺勤三次,已掛,特此喜訊,喜大普奔。

  “……:)”

  陸簡蒼,老子要殺了你。

  第37章 插pter 37

  一通來自閨蜜的簡訊,分分鐘將眠眠腦子裡的粉紅泡泡們戳破了。

  望著手機屏幕上幾個閃閃亮亮的大字,她漂亮的小臉蛋先是一白,再是一青,最後變成了黑不溜秋與綠了吧唧相交織——尼瑪,果然大學就是打電話,遲早都特麼要掛!

  她們今天的下午七八節是施工組織設計,任課老師叫龔毅忠,在x大的城建學院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個人簡歷牛逼哄哄,是f大的土木工程碩士研究生,畢業之後留德四年,妥妥的一枚大海龜。

  不過x大自古以來人才濟濟,單憑學歷這一條,還不足以令海龜叔名揚四海。說起海龜叔在x大老師中的成名之路,簡直可以用“一戰成名”四個字來形容——三年前的一次期末考,由他授課的“施工組織設計”與“工程識圖”,兩門課幾乎掛掉了工管專業一半的娃,從此腥風血雨,名動江湖。

  此時此刻,面對著“施工組織設計已掛”這個悲催無比的事實,還被某人壓在身下的眠眠,心中呼嘯過一排流著寬麵條淚的小黃人。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呵呵,果然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說好的同意她去上課呢?這位姓陸的大爺是打樁機成的精麼?我靠,一言不合就壓倒,不是把她往床上壓牆上壓就是桌上壓,這種利用身高體形對人進行打壓的行為,真是可!恥!呢!

  眠眠被被親得嬌喘吁吁,一雙白生生的小手抬起來,抵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推啊推,皺緊了眉頭開口,嗓音軟軟的,語氣卻很兇巴巴:“陸先生,快放開我,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掛科了,我現在心情很狂躁,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說著,她將小手機舉到他面前怒沖沖地展示,“看!這是我室友給我發的簡訊!因為你一直親我,所以我掛了!”

  ……咦這句話的邏輯怎麼這麼詭異……

  陸簡蒼眸色越來越深,將眠眠的手機隨手仍在一旁,整個高大的身軀完全覆上去,和她緊緊貼在一起。長臂一伸,捉住那雙白軟的小手送到唇邊,黑眸定定注視著她,然後開始逐一吮吻那十根纖細的小指頭。

  濕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暖暖的,很癢,眠眠整個人瞬間羞成了一顆熟透的小蘋果——他竟然直勾勾地盯著她,用那張漂亮的薄唇……親她的手指。

  尼瑪,大哥你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做這麼色。氣滿滿的事,真的好嗎otz……

  胸腔里的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眠眠呼吸失序,小臉紅彤彤的,奮力將自己的小爪子往回縮,嗓音嬌軟微啞:“快鬆手……呃,鬆口。”

  陸簡蒼垂眸看了眼懷裡的小東西,那雙清亮靈動的大眼睛水霧瀰漫,臉蛋cháo紅,嬌喘吁吁,這副嬌軟勾人的小模樣撥撩得他喉嚨發乾。他靜默了一瞬,隨後牢牢壓住她的四肢,更加兇狠熱切地吻住她微張的紅唇,有力的舌在那張甜膩的小嘴裡攻城略地。

  “唔……”

  缺氧的大腦越來越混沌,眠眠嚶嚀了一聲想要掙扎,雙手卻被禁錮得沒有一絲動彈的空間。她腦門兒上瞬間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覺得自己大約要成為第一個由於接吻而窒息升天的人了==。

  被高大強壯的某人壓在桌上又啃又舔地吻,董眠眠整個人都是暈的,迷迷糊糊地思索著掛科的事,估摸著自己只有去海龜叔的辦公室里跪著來一首征服,才能勉強在補考的時候混個及格了……

  唉,心塞塞。

  心頭正無語凝噎著,一陣輕微的疼痛卻從嫩嫩的舌尖傳來,她嬌呼了一聲,軟軟窩在男人懷裡的小身子驀地僵住,0.1秒後,化身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炸毛貓:“陸先生,你咬我幹什麼?我都掛科了呢!”還有沒有同情心,有沒有人性!

  陸簡蒼黑眸低垂,靜靜注視著懷裡又軟又嬌的小東西,嘴角微微勾起,嗓音低啞傳來,帶著絲絲誘哄的意味:“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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