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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郁蘭茵巴望著做世子夫人,巴結她還來不及。

  說是巴結還有些不準確,利用倒是更貼合些。

  聽完女兒的複述,蘇碗兩手交握,腦海中掠過種種想法,聽女兒的意思,郁蘭陵會回來一趟,到時候會是求和的最好機會。

  若是郁蘭陵不答應,那就等於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面,對她的茵兒想要嫁給謝元折這件事上,不但不會是個助力,反而會成為最大的阻礙。

  畢竟不論這樁親事是如何促成,如今的郁蘭陵名義上的的確確是謝元折的嫡母,是以在世子妃的選擇上,她是有一定權利的。

  且定國公府的老夫人經過兒子去世的打擊後,便大病一場,身子骨也跟著差了許多,能不能等到謝元折成親都是個未知數,到時候謝元折的婚事基本上就落到了郁蘭陵手中。

  所以若是能求和最好,不能的話,讓人消失也是好的,就像她那個母親一樣,想到最後,她的眸光中浮現一抹狠色。

  錦竹院中。

  謝元折面前跪著銘心口中去廚房的青玉。

  他的手背在身後,道:“可知我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青玉想了想,除了昨晚送補湯外,同世子並無任何交集,是以她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還請世子明示”。

  背後握住簪子的手緊了緊,這東西是他從書房回來的路上撿到的。

  昨天晚上喝完送來的補湯之後,身子便有些熱,於是便在另一條偏僻的小徑多走了一會兒,不想半路上被一根簪子硌了腳。

  他的院子雖然下人不多,每日的清掃卻是都有,絕不可能留下前一日的東西,所以他腳下平白出現的玉簪,只能是當天被落下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小賊所有。

  故而對那個時間段出現的郁蘭陵,不免生出了疑心來。

  謝元折問道:“昨天你同夫人等候的時候,她可曾出去過”?

  青玉點了點頭,“夫人昨日裡腹脹,因著急切去了下人的地方如廁”。

  謝元折聽完之後,鬆了一口氣,簪子滑到指腹的位置,他順手捻了捻,頓了幾息,還是沒把它拿出來。

  “回去吧”!

  “是,公子”。

  待人走了之後,他將手從背後伸出,手心裡躺著的赫然就是郁蘭陵遺失的玉簪。

  謝元折的問話並不高明,也不曾刨根問底,潛意識裡他並不想承認一個這樣令人無地自容的事實。

  他也實在想像不出來,那雙時而關切時而煙雨重樓的清靈眼眸中偷褻褲時的樣子,會染上污濁,還是會更慧黠靈動。

  理智讓他不再深想,謝元折也不願被這件事絆住心神,便去了書房練字靜心。

  郁蘭陵那裡,還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簪子已經被人撿了,她瞧著今日天光正暖,便叫人搬了搖椅放到門廊下面。

  而後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搖椅上曬太陽,陽光泛著融融的暖意,不刺人卻叫她舒適的眯了眯眼睛。

  銘心為她披上毯子,問道:“夫人想要何時回去”?

  郁蘭陵側了個身子,撣了撣另一邊被壓皺的衣裳,淡淡的道:“怎麼,我什麼時候回去還要跟你一個丫鬟匯報不成”?

  銘心看不清楚她的神色,聽她這樣的語氣連忙解釋道:“自然不是,奴婢只是想著先準備著,等到夫人什麼時候想回去了,也不必再廢心思”。

  郁蘭陵枕在柔軟的靠墊上,拈了一塊七巧酥,語氣帶著斥責,“你這話說的也太生分了,我這當女兒的回自己家還需要準備什麼,只要人回去了,相信父親母親都是極高興的”。

  她可是半點都不想往回送東西的,甚至於還想再回去“拿”點東西。

  聽說郁父有一間醫館,三處藥鋪,她這個嫡親的女兒都出嫁了,這個做父親的卻沒半點表示,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既然郁父這樣盼著她回去,想必是不會吝嗇一個藥鋪的。

  想起送東西,她便想到了自己那筆豐厚的嫁妝,因著是跟皇室宗親聯姻,蘇碗自然不敢在她的嫁妝里動什麼手腳,且天家憐惜,又多給她添了兩筆,這樣一來,她直接就一“嫁”暴富了。

  郁蘭陵看也不看的衝著銘心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叫青玉過來伺候”。

  銘心低眉順眼的應道:“是,夫人”。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青玉回來之後,便按照郁蘭陵的吩咐,在太陽穴附近一圈一圈的為她揉壓穴位。

  感受著額骨兩側適中的力道,郁蘭陵愜意的闔上眼瞼,任廊柱斜上方的陽光輕柔的打在身上,溫暖卻不熱烈,“大夫說我頭上的紗布希麼時候可以取下”?

  青玉的手下不停,回道:“回夫人的話,兩天之後就可以了”。

  郁蘭陵的睫羽微顫,青玉還以為她是擔心傷口會留下疤痕,便寬慰道:“奴婢瞧著夫人換藥用的藥膏是極好的,早些時候在老夫人那裡也見過一次,想必紗布摘下之後,夫人的容貌必然沒有妨礙”。

  郁蘭陵點了點頭,能不留下疤痕自然最好,美玉有瑕總是叫人惋惜,何況她這樣好看的容貌。

  她撫了撫頭上的紗布,“我嫁過來這麼些天,總是時時刻刻的想著要看看父母,只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這般糟蹋父母給的身子,實在不孝,這才耽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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