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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道德規範是約束大多數人行為的。然而當這種約束力小於人的私慾的時候,人性中醜惡的一面就會表現出來。為了彌補道德規範的不足,遏制人們的不良行為,出現了以強制力為主的法律。然而法律畢竟是以外在的強制力壓制人們的各種不良行為,並不能從根本上根除人們心中的惡念。只有加強道德修養,將社會道德規範內化成自身的道德信仰,才能徹底根除人們的各種貪婪的欲望,消除人們的不良行為。由此可以說明,一切外在的力量都只能起到輔助作用,只有發自內心的“德”才是一個人立身處世的根本。

  想要身後留名,必須身前立德

  象傳: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

  ——《周易·蒙卦》

  蒙卦的卦象是山下有泉,山下的泉水流出來了,是那樣的果斷,毫不猶豫,毫不停息,真是晝夜不舍、奔流不息啊,這樣才能流入大江大河,並最終成為浩瀚大海中永不乾涸的一分子。君子應該效法這一精神,果斷地行動,勇敢地前進,在學習和實踐中形成自己的人格,實現人生對於真善美的追求,在社會的大天地中顯示自己的生命創造力,成就一番事業。

  南懷瑾先生在《易經雜說》第二十二章中指出,所謂“果行”就是行為要有好的成果,言行一致,知行合一。讀書人經常說“救國救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只講理論不行,要問有沒有做,有沒有事功,沒有則不算果行。“果行”的結果就是育德、教育、養育。對於人,對於萬物,要施給,養育得到成果。上古時“德者得也”,德字的意思也是好的成果。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在每一個人的心裡大概都存著流芳百世的願望,然而大多數的人在歲月的打磨之下,終將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才能名垂千古。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生前立德,我們之所以這麼長久地懷念、尊崇他們,就是因為他們的德行感染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他們一生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積累功德,而這些功德就是他們青史留名的保證。

  南宋末年的文天祥有詩曰:“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夠長存的只有精神。文天祥力抗元軍,最終為國捐軀,雖壽不過五十,但他的一片丹心卻流傳千古,永垂不朽。人的精神之所以能夠長存,是因為它是刻印在人們的心裡的,經過一代代地傳遞,永久地存在下去。那些生前不立德,卻想通過其他辦法長存不朽的人,即使能夠為人們所知,留下的也是萬年臭名,遺禍子孫。

  秦檜隨徽、欽二宗被俘之後,就投降了金國。南歸之後,耍盡陰謀手段竊取了南宋的丞相位置。當時南宋正在與金國作戰,著名抗金將領岳飛等人在前線將金軍打得節節敗退,而秦檜卻在後方謀劃與金國議和。在秦檜的一力攛掇之下,南宋與金國達成了屈辱的求和協議。

  為了阻止岳飛繼續進攻金國,他慫恿宋高宗趙構連下十二道金牌,將岳飛召回臨安,同時找人狀告岳飛謀反,以“莫須有”的罪名,在風波亭將岳飛害死。

  秦檜雖然權傾一時,但是終究難免一死。天下之人,在紀念岳飛的同時,都在憎恨秦檜。明朝時期,人們在岳飛墓前,鑄造了秦檜等人的跪像,讓他們永遠跪在岳飛墓前。

  那些生前不立德的人,即使能夠風光一世,也不可能留美名於後世。在歷史的悠悠歲月里,有多少生前沒有聞達於諸侯,死後卻為人們所敬重的人啊!這些人活著的時候雖然不能享受到豐富的物質,死後卻能得到萬民的敬仰。以卑鄙險惡的行徑換取一時的富貴榮華、功名利祿的做法是最愚蠢的行為。

  德行是通過做事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口頭上說說就有的。儒家講濟世救民,這也是我國古代大多數有德之人所做的事情。那些以天下為己任,背負拯救萬民理想的人,他們的所作所為留給後世人的就是關於德行的思考。南懷瑾先生講“德”是“行”的結果意思就是立德就是要做事,做出有利於天下的事情來,自然就是有德之人。

  清朝道光年間的林則徐是中華民族抵禦外辱過程中湧現出的偉大的民族英雄,他一生最大的功德就是“虎門銷煙”。就憑這一點,他就值得人們尊敬。

  道光年間,吸食鴉片成了一種風氣,到處都是煙館。吸食鴉片的問題越來越嚴重,這引起了很多士大夫的注意。道光十八年(1838年),鴻爐寺卿黃爵滋提出“嚴禁論”,以重治吸食為先。林則徐也曾經上書道光帝,請求全面禁菸。不等道光帝批覆,林則徐就在自己所管轄的範圍內開始禁菸,並不斷上書道光帝,力陳吸食鴉片的害處:“法當從嚴,若猶泄視之,是使數十年後,中原幾無可以禦敵之兵,且無可以充餉之銀。”道光帝終於意識到吸食鴉片的危害,下定決心禁菸。

  道光帝命林則徐為欽差大臣前往廣東督辦禁菸事宜。林則徐到達廣東後,立即統計所有煙館,並諭令那些外國鴉片販子限期交出鴉片,並永遠不夾帶鴉片。他還嚴正聲明:“若鴉片一日不絕,本大臣一日不回,誓與此事相始終,斷無中止之理。”經過林則徐的嚴查督辦,共收繳鴉片近兩萬箱,二百三十多萬斤,道光十九年(1839年)四月二十二日起,在虎門海灘當眾銷毀。

  第28章 德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2)

  立有德之言,行有德之事,必能留有德之名。南宋著名詞人辛棄疾寫到:“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身後名要靠生前事才能得到,生前多做利國利民之事,天下人必然會感恩於心,即使歷史上不能留下一筆,天下人也會在心裡懷念這樣的人。總之,生前事與身後名是密切相關的,不做生前事必不能贏身後名。

  讓人懼不若讓人敬

  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論語·為政》

  哀公問孔子說:“如何做老百姓才會擁護我?”孔子回答說:“推舉正直的人去管理邪枉的人,老百姓就會擁護你;推舉邪枉的人去管理正直的人,老百姓就不會擁護你。”

  孔子反對征伐,一直宣揚“仁”的思想。南懷瑾先生認為在中國政治中,所謂服與不服,在德不在力。權力的使人服是霸術、霸道;道德的使人自然順服,才是王道。但人生經驗告訴我們,一個人到了那個權位的時候,就很難講了。譬如我們平時常會說,假如我做了某一位置的事,一定公正,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就做不到絕對公正了。人總會受人情的包圍,例如,人家送高帽子,明知是高帽子,仍然覺得蠻舒服的,這就是要命的心理了。所以一個人能夠做到公正廉明,真是一種最高的修養。

  大多數的時候,讓人懼不如讓人敬。用殘酷的手段鎮壓,使得人人懼怕自己,身邊就不會有親人,會使自己成為孤家寡人,這種懼累積到一定程度會在人們的心裡形成一種怨恨,一旦這種怨恨無法壓制,人們就會起來反抗;修身立德,使旁人信服自己,時間久了,這種信服就會形成一種信仰。“服眾”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而“服眾”卻非常難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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