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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位傅先生到底什麼來頭?許白只說他是朋友,但他這氣質、這氣場,絕對不是什麼普通朋友吧。
他連忙給姜生使了幾個眼色,大家都是老相識了,他相信姜生能明白他的意思。
結果姜生疑惑地看著他,就在他面前繞到駕駛座上,把車開走了。一邊開,他一邊小聲地問許白:“許哥,Tony哥眼睛怎麼了?”
許白:“……沒事,你最近不要跟他碰面了。”
“哦。”姜生心裡雖然還有疑惑,但是傅西棠在場,他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姜生開車,車速就是正常的,擁堵在北京傍晚的龐大車流里,從工作室到晚會現場,得開一個小時。
但他們本就留出了足夠多的時間,所以許白一點兒也不著急,還能跟傅先生多說會兒話。傅西棠把手錶解了下來,換下了許白的手錶。
“嗯?”許白抬手看了看,發現這手錶就是傅西棠常帶的那一個。
傅西棠解釋道:“我做了一個小機關在裡邊,只要轉動旁邊的按鈕,就能掩蓋你的本來面貌。”
“那不是跟我的障眼法差不多?”
“嗯。”許白道行淺,障眼法維持的時間太短了,所以傅西棠就把自己的手錶改造了一下,送給他防身。
許白登時來了興趣,“這還有什麼其他的功能嗎?”
傅西棠:“裡面有羅盤,你如果哪天想找我,就跟著羅盤走。”
許白挑眉,“傅先生難道還要出遠門。”
傅西棠垂眸看著他,“以防萬一。”
“那可不行。”許白乾脆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說:“哪天我想找男朋友了,還要用到羅盤,那你一定是跑了。”
這個姿勢,讓許白高了傅西棠一頭,他低頭看著傅西棠,眉宇里忽然多了一絲桀驁。
前頭開車的姜生看到後面的動靜,驚得趕緊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他被許阿仙的大膽震驚了。
原以為他們兩個在一起,一定是大老闆主動的,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啊。可是現在看來,許哥才是主動的那一個啊,看看這姿勢、這語氣,妥妥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許哥,我真是看錯你了!
姜生不敢看,但是心裡又好奇得要死,忍不住用餘光瞥向鏡子。可他的視線剛剛觸碰到鏡中的人影,就看到傅西棠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得他小心肝都哆嗦了一下,連忙正襟危坐,再也不敢看了。
傅西棠收回視線,把手搭在許白的腰上,說:“我能跑哪兒去?”
許白想了想,認真地說:“天南海北,世界各地,你不是去過很多地方嗎?就沒有一個讓你想留下來的城市?”
“有。”傅西棠忽然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許白挑眉:“哪裡?”
傅西棠的嘴角慢慢勾起,“北京。”
他伸手緩緩摘下了許白的眼鏡,放在手中把玩了幾下,又說:“以後也可以換,看你想去哪兒?”
許白快要被他撩死了,他發覺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傅先生,乾柴烈火、不可自拔。於是他想也不想就低頭吻住那雙薄唇,也不管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他倆的姿勢到底有多曖昧。
傅西棠反客為主,抬手扣住許白的後頸,深深地回吻過去。另一隻手則徘徊在許白的腰間,甚至往下,讓許白的身子不由地抖了抖。
可憐的姜生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努力地不去看後面的情形,卻又不能把耳朵塞住。他剛開始還好奇那兩人怎麼沒聲音了,可後來就聽到了一個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一個小時的路程,他覺得自己開了整整一個世紀。後面那兩人在濃情蜜意,而他這隻單身參,卻仿佛被小妖精吸乾了精氣,一臉菜色。
“該下車了。”傅西棠輕輕拍了拍許白的屁股,提醒他。
許白抬起埋在他肩膀上的腦袋,臉頰紅紅的,嘴唇恢復了原來的唇色。他低頭看了看,衣服亂了,領帶也被扯歪了。
“嘖。”許白心想這有點過火了。
傅西棠伸手慢條斯理地幫他整理領帶,動作嫻熟得好像做過無數次。
許白享受這樣的服務,用餐巾紙抹去唇上站著的最後一點口紅,問:“我現在這樣看起來okay嗎?”
擦去了過於病色的裝飾,此刻的許白唇紅齒白,倒是顯得特別精神。
傅西棠又幫他戴上眼鏡,說:“可以了。”
“行。”許白回答得慡利,看看身上沒什麼不妥了,就準備下車。這時,姜生已經穩穩地把車開到了紅毯處,傅西棠的身影被遮掩在車內的陰影里,並不擔心被人發現。
“那我走了。”
“待會兒見。”
兩人說著話,許白又回過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這才大步走出車子,關上門,掛著自信而從容的笑意走到閃光燈下。
“許白!”
“許白看這邊!”
“嗷嗷嗷是我們許阿仙來了!”
粉絲和媒體們爭先恐後地呼喚著他的名字,而傅西棠就靜靜地坐在這裡,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嘴角噙著無聲的笑。
“走吧。”他吩咐姜生。
那廂許白走上了紅毯,卻在前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蔣固北。他在簽名牆那裡跟主持人互動,看到許白來了,他原本應該先一步入場,可愣是像沒聽懂主持人的暗示,一直等到許白走過去。
兩人互相點頭示意,不管私下如何,面子總要給的。
第57章 牆角
歌壇天王和當紅影帝齊聚紅毯,竊竊私語,感情甚好——許白覺得,這大概就是此時此刻的記者朋友們心裡所想的內容。
事實上媒體記者們心裡想得確實差不離,甚至有點小興奮。因為許白和蔣固北各自涉足的領域不同,所屬公司又是死對頭,所以往日裡毫無交集,連同框都沒有。
結果今天一看,兩個人看起來很要好嘛!
好好寫寫,再牽扯一下四海和廣廈兩家老總的恩怨情仇,又是一個爆點。
許白其實很無奈,他跟蔣固北連微博互關的關係都不是,在此之前都沒講過幾句話。可是蔣固北提到了顧知,他就不得不接他的話茬了。
兩人說著悄悄話,看起來就是關係挺好的樣子。
主持人打趣道:“據我所知兩位今天可是第一次同框,有什麼想說的嗎?”
蔣固北生怕許白說什麼不認識他的話,直接湊到了話筒前,說:“很高興。”
很高興,這就沒了。
主持人大約也熟知蔣固北的個人風格,於是把話筒遞給了許白。許白笑著說了兩句場面話,隨後就跟蔣固北一道入場。
“你想找顧知就去四海找他,來找我做什麼?”許白一邊朝粉絲們揮手,一邊淡定自若地跟蔣固北說著話。
“你是他朋友。”蔣固北看他這萬人迷的樣子,學著他的樣子也朝粉絲揮了揮手,可把許白的粉絲整懵了——蔣固北的粉絲在另外一邊呢,他朝這邊揮什麼手?
難道他跟許阿仙真的是私下裡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在跟她們示好?
哎呀管他呢,蔣固北好歹也是個小天王,更何況是他主動打招呼的,這波不虧,不虧。
於是蔣固北也得到了許白粉絲的熱情回應,對此,許白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對蔣固北投去一個充滿關愛的微笑,說:“你如果找不到顧知,說明他不肯見你,那你來找我也沒用。”
說話間,兩人終於入場。
蔣固北說:“他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好意?你所謂的好意是什麼?”許白跟他站到陰影處,瞥了眼四周,確定沒人偷聽。
蔣固北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我給他介紹好的製作團隊,還有錄音棚,都是國內頂尖的。我聽過他之前的專輯,歌都是好歌,但製作水平太……不太好。”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他?”
“我以前誤會他了啊。”
許白雙手插在褲兜里看著他,覺得腦殼疼,“你以為我們四海拿不出這些條件嗎?這話要是被我們葉總聽到,你信不信他立刻套麻袋揍你。”
蔣固北一聽到葉遠心的名字就不由回想起荷和齋那次丟臉事兒,“我是想幫他,又不是害他!”
你們四海的人是不是一個個都有毛病!
“你如果只是想為了誤會的事情道歉,那就不必再去找他了。只要一句對不起,他轉頭睡一覺就能把你忘了。”許白真誠勸告,看到蔣固北立刻蹙起的眉頭,心裡越發讚美顧知的看人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