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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傻逼這個外號,誠不欺我。

  “他幹嘛要忘了我?”這還委屈上了,白瞎了那一張正經酷哥的臉。

  “你們樂隊不是都解散很多年了嗎?微博都沒有互關,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許白問。

  蔣固北又蹙眉,神色似乎有點猶豫,最後把心一橫,說:“我悄悄關注了。”

  許白:“……”

  你悄悄關注的幹嘛要告訴我啊,朋友,我是不會幫你牽線的。

  這樣想著,許白看到蔣固北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去,伸手抓著頭髮,看起來又懊喪又苦惱。許白連忙看了看四周,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聽蔣固北說:“我一直以為他喜歡女人,他後來也交過女朋友是不是?”

  “看來你知道的很清楚。”許白沒有拉他。

  “呵。”蔣固北又不說話了,就那麼蹲在地上像只被人遺棄的大狗。

  這時,人來了,許白拉了拉蔣固北,兩人就此分開。

  走到座位上,跟許白同桌的都是相熟的演員,他打過招呼,便立刻給顧知發了信息。最近忙著傅先生的事,他倒是把顧知給忽略了。

  顧知的回信很快。

  三缺一:別理他,改天我找他好好聊聊。

  克斯維爾的明天:你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三缺一:他就是想幫我,也沒啥別的意思。

  克斯維爾的明天:行,我知道了。

  發完這條消息,許白盯著那句“沒啥別的意思”看了很久,又轉頭看了看蔣固北的方向。蔣固北估摸著也在看手機,心不在焉的。

  算了,不該說的不要說。

  畢竟顧知可是確確實實交過女朋友,喜歡女生的。

  大約兩個小時後,晚會結束,許白跟大部隊分散後就轉動了手錶上的按鈕,順利避過鏡頭,上了傅西棠的車。

  姜生已經回去了,許白跟傅西棠兩個人回到北街10號,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好像只是悠閒地出去吃了頓晚飯。

  而當北街10號的大門再度關上時,街對面的灌木叢後頭,忽然在月夜下閃過一道光。那是一道很隱晦的反光,並不亮,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有人從灌木後悄悄站了起來。他的手裡拿著照相機,神色激動,確定外邊沒人後,他小心翼翼地準備從灌木後出來。

  然而就在此時,他身後的大樹後忽然又繞出兩個人來,無情地張開了手中的麻袋。

  “砰。”那人被裝進麻袋裡撲倒了,緊接著就被連人帶麻袋一起綁到了樹上。他嚇得腿軟,連忙開始求爺爺告奶奶地求饒,可“綁匪”卻毫不理會。

  其中一人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相機,翻出裡面的照片,驚訝地發現照片上的所有人都身形模糊,完全看不出臉。

  另一人得意道:“我就說吧,這些狗仔怎麼可能拍到先生的照片,許白那是純粹倒霉。”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阿煙和葉遠心,兩個人大晚上的在這裡埋伏狗仔,一抓一個準。

  阿煙又抬頭望了望天,說:“先生已經把結界擴到外面來了,以後就是來一百個狗仔,都沒關係。”

  “那是你低估了我們人類的創造以及想像能力,多拍幾張照片搞一搞,能上靈異雜誌了好嗎?再找人炒作一下,分分鐘把這裡打造成鬼宅,明年就出《北里街9號》第二部 ,賺他個幾個億。”

  阿煙深情地翻了一個白眼給他,說:“你們那叫胡編亂造,見錢眼開,庸俗!小心先生把你抓過去再教育一頓。”

  葉遠心聳聳肩,不予置評,而後又神秘兮兮地指著北街10號的院牆問:“你說他倆睡在一起了?”

  “是啊。”

  “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了?”

  “最近事兒多,不會吧?”

  阿煙抓了把頭髮,越說越懷疑,倆大男人睡在一起真是蓋著棉被純聊天?越是想,他就越是不確定,心中的八卦因子在蠢蠢欲動,說:“爬山虎兄弟肯定知道,那藤蔓整天繞來繞去的擺pose,跟午夜驚魂似的,肯定看到了。”

  “是嗎……”

  “要不要進去看看?”

  “還是不了吧,被舅老爺逮到我就完了!”

  阿煙卻熱情地拉住了葉遠心的胳膊,用他根本無法拒絕地大力把他拖進大門,“別害羞啊小心心,你上了老子的船還想下去嗎?一起去吧,一起去……”

  “煙哥!煙哥你小聲點!”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月半的街上冷風一吹,被綁在樹上的狗仔全身都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一直從手臂蔓延到後背。

  “放開我!”

  “有沒有人啊!救命!”

  “救命!”

  漆黑的夜,冷風嗚咽。

  許白聽到窗外那若有似無的聲音,稍稍推開傅西棠,問:“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沒有。”傅西棠幽深的目光往窗邊一看,半掩的窗就自動合上,將所有的風聲、呼喊聲、竊竊私語,都隔絕在外。

  這樣一來,屋內的溫度就開始逐漸升高了。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酒的味道,氣氛慢慢地開始變得黏膩,一呼一吸間,全是令人燥熱的氣息。

  “我先去洗個澡吧。”許白的目光變得有些閃躲,濕了的衣服貼在身上,也有點不舒服。

  其實剛才離開晚宴現場的時候,有人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杯碰倒了,灑在了許白的衣服上。反正都是散場了,所以許白隨意拿紙巾擦了擦,也沒在意。

  可是現在……

  許白被傅西棠抵在門板上親吻,逃都沒辦法逃。早知道他不該作死,身上沾了酒還去撩撥對方,可他不過是開個玩笑,問傅西棠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上學的時候他還洗過大澡堂呢,當然,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傅西棠的。

  “傅先生?”許白又推了推他。

  “嗯?”傅西棠的手碰到了許白被沾濕的襯衣,溫熱的指尖,和被酒液帶走了溫度的皮膚觸碰在一起,讓許白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可是往後就是門,許白還是毫無意外地落到了傅西棠手中,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在他身上遊走,讓他有些腿軟。

  算了,不管了。

  浪裏白條無所畏懼,閉上眼睛就往傅西棠唇上磕。踢踢腳把礙事的拖鞋甩掉,他攬住對方的脖子,整個人就熱情地纏了上去。

  誰怕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拉燈。

  第58章 黑料

  通體純白的蛟龍,在碧藍的海上翻滾著。它漂亮的尾巴拍打著海面,海面上便揚起無數的水花,撲簌簌落下來時,又如同珍珠散開。

  一場,華麗的翻騰。

  夢中的許白,盡情地舒展著身姿。

  他依稀想起祖輩間流傳的故事,說,他們這些白蛇,如果修行的時間夠長,也許有機會長出龍角,變成一條翱翔於天地間,無所顧忌的蛟龍。

  許白曾心生嚮往,但王八兄說這是扯淡,就算修行到人類滅絕,他也不會長出龍角。

  但夢想總要有的,不是嗎?

  於是想著想著,蛟龍一不小心激動過頭,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許白下意識去摸枕邊,卻沒摸到人,倒是覺得他的蛟龍號大約是撞到了冰山,腰斷了。

  呆愣愣地躺了大約十分鐘,許白勉強坐了起來,撓撓頭,瞥見了靠在陽台欄杆上的人影——傅先生在那兒幹嘛呢?

  許白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忍著酸痛,開門走到陽台上。

  傅西棠聽見聲響回過頭來,他就隨意地穿著件黑色睡袍,衣襟大敞著,頭髮被風吹得稍顯凌亂,而那指尖竟然夾著一根點燃的煙。

  菸頭在風中像閃爍的紅燈,朦朧的煙霧瀰漫在兩人之間,也模糊了月色。

  “傅先生?”許白還從沒有見過傅西棠這樣的自律的人抽菸,這樣的傅先生,竟然意外的有些風情萬種。

  傅西棠對他伸出手,輕輕一拉就把他攬在懷裡,沒有拿煙的那隻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髮,問:“怎麼起來了?睡不好嗎?”

  許白搖頭,自然而然地靠著傅西棠,單手搭在欄杆上,說:“現在幾點了?”

  傅西棠把煙拿得離他遠了些,說:“兩點。”

  一聽這時間點,許白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結果望見天上的月亮,詫異道:“今天居然還是滿月啊。”

  說完,他又忍不住探出頭去看了看庭院中的滿月樹。

  滿月樹沐浴在月光下,葉子上泛著淡淡的螢光,像棲息著無數螢火蟲,夢幻又浪漫。

  不知道是不是許白的錯覺,他覺得樹好像又長高了點,很快就可以超過院牆了。他想問傅西棠來著,傅西棠卻自顧自地從背後抱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耳鬢,淡淡的煙糙氣息便從他身上鑽入許白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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