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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毅:誰給你的錯覺。

  克斯維爾的明天:全世界。

  朱子毅:好好當你的蘿蔔頭吧。

  克斯維爾的明天:你們不能公關一下嗎,好歹我也是老闆的男朋友,四海都不要形象了嗎?

  朱子毅:若為錢財故,形象皆可拋。

  朱子毅:明天記得還有活動,我讓姜生準時接你。

  許白沉默了片刻,又發過去一條。

  克斯維爾的明天:真不能挽救一下?

  朱子毅:放心吧,已經公關了,你忘了那是在哪裡?

  許白後知後覺,他被拍到的地點是在北街9號的大門口。戲都已經拍完了,他是不應該在那裡出現的。

  朱子毅:已經傳出去的照片是沒辦法刪了,傳播得太廣。好在放出來的照片都沒有門牌號,後續你就不用擔心了。

  朱子毅:還有,恕我直言,你那個造型真的別致到可以名垂青史。

  克斯維爾的明天:這是傅先生給我扎的頭髮,你信不信我打你小報告?

  朱子毅:……

  朱子毅:其實挺好看的,真的。

  朱子毅:我真誠地讚美你。

  朱子毅:給加工資嗎?

  許白要氣死了,這直接表現為晚飯的時候,他說要去剪個板寸,做一個陽剛的男人。面朝大海,手劈華山。

  阿煙:“你不怕你經紀人拿刀追殺你嗎?”

  許白:“他又打不過我。”

  阿煙:“……”

  “好了,是我的錯,明天我陪你去剪。”傅西棠說。

  “真的?”許白湊過去問。

  傅西棠點頭,給他夾了一塊胡蘿蔔。

  許白看著胡蘿蔔眯起了眼,萬分懷疑傅先生是不是已經看到了他的新外號。

  翌日下午,許白回絕了姜生,直接坐著傅西棠的車出門。這也是兩人從北海公園回來之後,第一次離開北街。

  今晚許白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所以要去約好的工作室做造型。

  坐在車上,許白專注地看著傅西棠,說:“傅先生,現在大家都挺八卦的,你跟我一起去,沒關係吧?”

  “沒事。”說著,工作室已經到了。

  許白習慣了傅西棠這樣近乎於瞬移的能力,正想解開安全帶,傅西棠的手就先伸了過來,“咔嗒”一聲把安全帶解開了。

  許白抬頭,就見傅西棠看著他,說:“許白,從今以後,我就只是傅西棠。”

  許白愣了愣,才明白傅西棠的意思。

  北街的傅先生,是一個神秘的、被時光包裹著的傳說。無論世界如何改變,正如阿煙所感受到的那樣,那兩棟小樓還停留在光陰里,處處都是當年的痕跡。

  傅西棠想走出來,正如他這些年從未停止過追逐時間的腳步一樣,從那些過往中走出來。不是以北街傅先生的名義,而是他自己。

  “傅先生,你這樣讓身為男朋友的我很沒有成就感。”許白忽然笑了笑,說:“我還在想怎麼安慰你,哄你開心呢。”

  “是嗎。”傅西棠微微挑眉。

  這時,有人敲了敲車窗,許白把車窗降下,就見造型師Tony站在外邊跟他打招呼,“怎麼到了都不下車啊許哥?”

  Tony笑著,眼神一拐看到了傅西棠,立刻愣住,兩眼放光,“這位又是誰啊?”

  許白毫不客氣地把他的大臉從車窗邊推開,探出頭去,說:“這可是我剛抱的大腿,生人勿近啊。”

  Tony全當他是開玩笑,笑著讓許白趕快帶人進來。

  兩人下了車,許白悄悄地拉了拉傅西棠的衣袖,小聲警告道:“傅先生,牛鬼蛇神需警惕,不要輕易對別人笑,知道嗎?”

  傅西棠神色平靜,不置可否。

  許白看著他這身高腿長、清俊雍容的樣子,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後悔。Tony那幫傢伙,可都是看見美人兩眼放光的,這要把傅先生帶進去,那還得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不能把傅先生塞回車裡,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第56章 紅毯

  許白最終還是沒能剃成板寸,因為Tony以死相逼。

  按照他的話來說,如果許白在他們工作室剪個板寸出去招搖過市,那絕對就是斷人錢財毀人生路,是不道德、不理智、不仁義的。

  於是許白在Tony的威逼利誘下,吹了個頭。

  Tony幾次三番想要說服許白剃一個掃把頭,就是把兩邊和靠近脖子那塊的頭髮剃掉,或剃掉下半部分,留上半部分的那種。

  這頭的學名當然不叫掃把頭,這是許白自己給它取的名字。

  這個頭,一點都不符合許白的審美,還gaygay的。

  他對Tony說:“如果你把我的頭剃成這樣,那我下次就指名Kevin老師了。”

  Tony屈服了,再也不提掃把頭的大名。

  許白是貴客,在單獨的房間裡做造型。

  傅西棠就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從容地看著擺在旁邊書架上的時尚雜誌。只是相比起這位清貴大老爺,雜誌上的大明星和名模們,都要黯然失色。

  許白坐在梳妝檯前,從鏡子裡看著後面的傅西棠,然後瞪著那些老是找機會在傅西棠面前亂晃的工作人員。

  一會兒給他倒水,一會兒問他有什麼需要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嗎?

  只是許白在鏡子裡瞪人,對方沉浸在傅西棠的盛世美顏中,完全沒有察覺罷了。

  傅西棠抬起頭來,跟鏡中的許白打了個照面,許白很淡然地把頭轉開了。

  等所有人暫時都離開了,Tony也去外面拿東西,傅西棠站起來走到許白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著鏡子,說:“生氣了?”

  許白雙腿交疊起來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著扶手,微微眯起眼,說:“傅先生你今天好像格外溫和啊。”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身冷氣都快拍到許白臉上了,怎麼現在對著漂亮小妹妹們就溫文爾雅了呢?

  “不喜歡?”

  “沒有。”

  其實傅西棠是刻意收斂了自身氣勢的,他今天跟著許白出來,並不想宣兵奪主。但現在看來,他這個看似貼心的舉動反而讓他家小朋友吃醋了。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傅西棠便稍稍站到了一邊。

  Tony拿著幾套衣服進來,看到傅西棠站在那兒,便隨著許白喊了聲“傅先生。”

  傅西棠淡然地應了一聲,一個音節不輕不重,清冷疏離。而且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許白身上,只是兩人靠得也不是特別近,好像只是普通朋友一樣。

  他們在用Tony看不懂的眼神交流。

  傅西棠:這樣滿意了?

  許白:馬馬虎虎吧。

  Tony直覺此刻的傅先生好像跟剛才有點不一樣了,下意識的不太敢過多靠近,玩笑話也沒說出口,就催促許白趕緊去試衣服。

  許白試了一套出來,眼睛就往傅西棠那兒瞟:“傅先生覺得怎麼樣?”

  再換一套出來,他還往那邊看,“傅先生?”

  Tony默默地站在一旁:當我這個造型師是擺設嗎?

  按照許白自己的要求,今天他要走成熟穩重風。但是Tony覺得穩重這個詞不太適合他,於是就給他改成了斯文敗類……哦不是,是時尚精英風。

  頭髮稍微剪短了些,抹上髮膠,梳成大偏分,但又不是那種妥帖得油光鋥亮的那種,吹得稍顯蓬鬆,還有微卷。

  西裝則還是許白最常穿的黑色西裝,並沒有多少花哨。Tony最遺憾的就是許白從不肯穿那些特別亮眼的衣服,所以只能拼命在配飾上下功夫。

  他為許白找來了一副金邊眼鏡,領帶也是專門挑的刺繡款,銀灰色鳥羽,點綴著翠藍色花紋,像一把張開的華美的扇子。

  Tony看了看,又讓化妝師過來幫許白把原本的唇色遮住,營造出一種病色的蒼白感。

  許白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說:“這一點也不穩重吧?”

  Tony無辜地攤手,靈機一動,說:“不然你問傅先生,這個造型好不好?”

  許白回頭看傅西棠,傅西棠已然坐回了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鼻樑上的眼鏡——竟然跟許白的那個宛如情侶款。

  “這造型挺好的。”許白拍了拍Tony的肩。

  一頭霧水的Tony:???

  這一身造型做下來,足足花了兩三個小時。所有的一切都搞定後,姜生也到了,他會送許白去晚會現場。

  “傅先生好。”看到跟許白一起走出來的傅西棠,姜生連忙低頭問好,並殷情地幫他們開了車門,態度恭敬得讓Tony忍不住好奇。

  就他所知,許白這人沒什麼架子,跟姜生相處得就像朋友。姜生現在這麼恭敬,那就只可能是因為傅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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