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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環青年愣了愣,隨即哼了一聲,說:“關你屁事啊!”

  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許白眼疾手快地伸手揮去,然後一步跨進屋裡,反手帶上門。

  眼鏡、黃毛和三環都被他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才回過神來。眼鏡離他最近,伸手攔了他一下,可許白一個跨步靈巧地避過了他,並且一步跨到了三環面前。

  “第一條,未完全化形者,禁止出現在人類面前。”

  三環這才意識到他的鬍鬚和尾巴都跑出來了,連忙想收回去。可這會兒他喝了酒,對化形的控制實在糟透了。

  可許白又往前走了一步,一邊挽著袖子,一邊用平靜的語調陳述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三環又氣又急,妖怪的制度與人類的制度是不一樣的,第一次妖口普查到現在也沒幾年,正規化管理也才剛開始。譬如北京城裡,每個區都還是由大妖或相對厲害的坐鎮。黃毛屬於白藤那個區的,三環和眼鏡則都是別區的。

  沒有相對完整的法規,意味著處罰辦法大都還是老一套。這要是碰上個暴脾氣的老大,那後果可就慘了。

  三環自認為沒犯什麼事兒,可此刻酒精上腦,只覺得眼前這人是來找茬的,於是下意識地就想先出手教訓他一頓,堵住他的嘴。

  打鬥,就發生在一瞬間。

  三環揮出去的拳頭被許白的右手手掌包住,他掙扎了一下,沒掙開。抬頭錯愕地看去,就見對方笑了笑,而後轉身就是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哎喲!”三環沒摔痛,但滿腦袋酒精倒是去了一半。

  可屋裡還有其他人,譬如還在嚎著嗨歌的妹子,還在拼酒的男男女女,統共四五個人。他們沒看到門口的對峙,只看到三環被人摔到了沙發上。

  人倒是義氣,歌也不唱了,酒也不喝了,就要去為三環找場子。

  “你誰啊?!”

  “竟敢打上門來,看你黃爺爺的厲害!”

  “看打!”

  許白歪了歪脖子活動一下肩膀,浪裏白條好久沒打架了,有點小興奮。

  屋外的顧知卻著急得要命,許白已經進去一會兒了,可到現在都沒出來。他知道許白是妖怪,實力也不弱,可對方人多啊,而且聽他們剛才的對話,好像對方也是妖怪。

  不管了。

  顧知從拐角衝出來,拿起放在角落裡的一把閒置的掃帚就往屋裡沖。衝進去的時候他還有些小緊張,畢竟像他這樣走心的慵懶憂鬱派民謠歌手,不能練得八塊腹肌拳打腳踢對不對?那太不符合人設了。

  “都不要動!”顧知打開門衝進去,斷喝一聲。

  距離門口最近的黃毛和眼鏡齊刷刷回過頭來,看到一個戴著口罩手持掃帚的奇怪男人,心中一驚,“打劫?!”

  顧知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從來只有他被人打劫的份,他什麼時候打劫過別人,血口噴人啊。

  然而這時,他瞥見了窗口的一點動靜,急忙轉頭去看。

  一個扎著馬尾的妹子,大概是酒精上腦,忽然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然後一個沒抓穩,掉下去了。然後顧知就看到他的朋友,一個神奇的妖怪朋友許白,也跟著跳了下去。

  艹,他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這裡是十二樓!

  “許白!”顧知連忙衝到窗邊,探頭望去。

  只見夜幕下,許白以極快的速度下墜,風吹起他的頭髮和白色襯衫,帥得掉渣。眨眼間他已與失足墜落的妹子並肩,伸手撈住她的同時,另一隻手朝下打出一個法術。

  “砰!”下一秒,一個巨大的海綿狀物體在底下現形,接住了二人。

  海綿是軟的,承擔了絕大部分下墜的衝力。而它也只存在了一秒,以至於顧知眼前一花,就看到昏黃路燈下,許白抱著妹子瀟灑落地。

  簡直完美。

  就是他嚇得背上冷汗都出來了。

  許白把妹子放到地上,問:“沒事吧?”

  “你、你……”妹子呆呆地望著他,臉上忽然泛起紅暈,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許白剛開始還擔心她是不是嚇傻了,隔了兩秒才想起來,障眼法已經失效了。

  時間一到,灰姑娘許白又變成了大明星許白。

  然而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聲在身後響起。

  第21章 變身

  許白因為打架鬥毆,被帶進了派出所拘留。

  起因是他跟三環在門口爭執的時候,被隔壁屋的人看到了。隔壁屋的住戶因為深受噪音困擾,一直留意著隔壁的動靜,看到許白進去之後就覺得不妙,怕出事,就趕緊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到了,在十二樓發現了五個醉酒青年,和一隻貂。

  許白原本已經在樓下,可以逃過去的。但他想到三環那半吊子的化形水準,怕惹出麻煩來,於是只好趕在警察之前往樓上跑,希望能遮掩過去。

  可他沒想到的是,三環聽到警察來了,變不成人,索性直接變回原形。他自以為很機智,可他忘了,貂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許白就這樣進了局子,好在他機靈,跑上樓前就又往自己臉上丟了一個障眼法。

  唯一一個有幸逃過去的就是顧知,因為他惦記著還在電磁爐上煮著的火鍋。於是看到許白跳下去也沒事之後,就急急忙忙回去,果然看到火鍋已經燒乾了,散發出一陣焦味。

  他趕緊收拾,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出來一看,神奇朋友許白已經被抓走了。

  顧知愣愣地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心想:這真是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半個小時後,顧知又再度愣在警局。他是想把許白保出來的,第二天許白還要拍戲,而且如果讓人知道堂堂影帝被抓進了局子,那熱鬧可就大了。

  結果兩個好基友大眼瞪小眼,顧知望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很想問一句——大兄弟,你誰?

  “你就沒準備個假身份證嗎?”顧知小聲問。

  “我是個良民。”許白一本正經地自述。

  “那你剛才怎麼跟警察說的?”

  “我說我叫顧白,身份證丟了。”

  不要隨便套用我的姓啊朋友。

  “顧先生?”女警官倒水回來了。

  顧知只好心事重重地坐回去,就聽女警官溫和地繼續問道:“你說你跟你朋友在家裡吃火鍋,因為樓上太吵了所以上去理論,這才發生了一點衝突對嗎?”

  顧知點頭,“我家還有燒糊了的火鍋,你們可以去看。”

  “別擔心,你是公眾人物,我相信你不會說謊的。還要感謝你們讓我們解救了一隻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如果沒有今晚這一出,這只可憐的貂恐怕就要被做成皮糙了。”

  不不不,不要感謝我們,那隻貂他並不可憐。

  以及,我現在非常想把他扒了皮做成皮糙,謝謝。

  那廂許白已經在積極向朱子毅求助,經紀人大人肯定會有辦法的。電話那頭的朱子毅沉默了幾秒鐘,說:“那隻貂呢?看住它,等我過來,下次頒獎禮你就穿貂皮大衣去吧。”

  許白掛了電話,幽幽的目光看向那隻貂。

  貂正在努力假裝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的貂,奈何無知的人類對他耳朵上戴著的三個耳環表示震驚,並痛斥了盜獵者的殘忍,竟然給一隻貂打了三個環。

  貂很抓狂:你們懂什麼啊,這是時尚!是fashion!

  而接收到許白那幽幽的目光時,貂知道自己玩了。在這個不大的警局裡,至少有六七個人現在想要扒了他的皮。而這群警察會在明天把它送到林業局,林業局的人可能會把他送到動物園或者放生。

  這會導致兩種可能。

  一,他需要自己想辦法從動物園逃出來。

  二,他要在沒有手機沒有現金沒有衣服的情況下,從深山老林里,靠自己的一雙腿走回北京。

  當然,那個叫顧白的正在盯著他的男人或許會在半道上就把它給咔嚓了。

  可是他也很冤枉啊!他也很懵逼啊!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還沒在紅塵里浪夠呢!

  這時路過的年輕警察拍了拍許白的肩,遞給他一杯熱水,安慰道:“別苦著臉了,你又沒犯多大的事兒,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是你沒看到我真正的臉,嚇死你。

  許白謝過對方,說心裡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他再淡定,那也有個限度,而且他敢打包票待會兒朱子毅來的時候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可是他沒想到,他沒等到朱子毅,卻等來了傅西棠。

  那會兒時針剛好划過十點,警局裡就稀稀落落那麼幾個值班人員,還有許白等一干犯了事兒被抓進來的。四周都很安靜,初夏悶熱的空氣里流淌著一絲煩躁之氣,可警局這樣的特殊場所,又硬生生把這股子燥熱給壓在了心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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