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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盆太陽花,又稱“死不了”,簡單容易好養活。

  收到花的阿煙,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然後回屋把許白的保溫杯拿出來還給他。

  許白看到保溫杯還挺開心的,這樣至少他不用再去淘寶買了,於是他說了句“謝了”,便轉身去隔壁拍戲。

  阿煙抱著太陽花站在門口看著他,忽然嘆一口氣——哎,可憐的孩子,我家先生只喜歡海棠花呢。

  我真是太善良了,沒有告訴他真相。

  一回頭,尼瑪先生就站在他身後,嚇死妖了。

  “誰送的?”傅西棠微微蹙眉。

  “隔壁影帝。”阿煙說。

  傅西棠看著那盆枝條東倒西歪但格外有生命力的太陽花,沉默了一會兒,說:“擺走廊上吧。”

  正準備聽他說“丟掉”或“送回去”的阿煙愣了,隨即見鬼了似的看著傅西棠離去的背影——說好的只喜歡海棠花呢?說好的不能隨便收禮呢?!

  “噯先生,你去哪兒啊?”阿煙急忙喊道。

  “訪友。”傅西棠從正門出去,人影一晃,已消失不見了。

  趁他不在,阿煙把太陽花放到廊下,一溜煙又跑到隔壁劇組裡。許白正在研讀劇本,阿煙熟稔地跟劇組的其他人乖巧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搬了個小馬扎坐在許白旁邊,小聲說:“大明星,今天還點外賣嗎?”

  許白想了想,問:“你家先生不讓你點麼?”

  “是啊,他不給我開通支付寶。”阿煙看起來很有些怨念。

  許白莞爾:“如果他知道我給你點了,一定又要生氣了。”

  阿煙連忙掏出一顆糖來賄賂他,說:“不會的,他今天出去訪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呢。”

  許白看著那顆糖,再次確認隔壁的糖果應該都是從同一家批發來的,如出一轍的五顏六色的包裝。

  “好吧。”許白答應了阿煙,只是這次控制了量,沒有給他點太多。

  結果傅西棠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再次在門口遇到了外賣騎手。那騎手大約是個新人,電瓶車都騎不利索,一頭撞在了他家門上。

  於是傅西棠仍然禮貌地關上門請對方稍等,而後大長腿一邁,走到小鐵門旁看了眼隔壁的情形,屈指在鐵門上敲了敲,“鐺、鐺。”

  一個人回頭,無數人回頭,呆住。

  傅西棠冷冷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阿煙身上:“阿煙,回來。”

  而後他看著許白,說:“你也過來。”

  第8章 停電

  《北里街9號》劇組,炸鍋了。

  所有人都無心拍攝,時不時就往那扇小鐵門處瞟。導演姚章更是捂著心口坐在自己的專座上,覺得自己被舅老爺暴擊了,那樣一張臉、那身氣度,不能出現在他的電影裡真是世界的罪孽。

  只有執行導演還算鎮定,拿著大喇叭告誡大家不要吵鬧,然後宣布改拍另外一場戲——沒辦法,他們的男主角被隔壁的先生帶走了。

  很快,劇組安靜下來了,可又安靜得有些詭異。因為劇組大半的人都在低頭看手機,微信群里刷屏的速度猶如飛流直下三千尺。

  小莫姐更是冒著暴露的風險把姜生拉近了她的秘密小組——北街9號麻辣燙可持續發展研究協會。

  北街9號麻辣燙可持續發展研究協會(8)

  莫小仙女:@姜是新的鮮,快快從實招來!隔壁那位先生真的是你們大老闆嗎?為什麼一個大老闆會長這麼帥?這不科學!

  二營長:說好的舅老爺呢!

  老子的義大利炮呢:說好的舅老爺呢!

  挖掘師少女趙:說好的舅老爺呢!

  姜是新的鮮:是舅老爺啊[乖巧。jpg]

  瑞貝利卡:是大老闆嗎?

  二營長:是大老闆嗎?

  老子的義大利炮呢:是大老闆嗎?

  挖掘師少女趙:是大老闆嗎?

  姜是新的鮮:是啊,貨真價實。

  莫小仙女:[厲害了我的舅老爺。jpg]

  二營長:小莫姐你的手速好快!表情包都有了!

  麼麼麼麼麼: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舅老爺和我們許阿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動人的故事?

  莫小仙女:我的阿麼你總是這麼的一針見血!!!

  姜是新的鮮:弱弱地問一句,這個群到底是幹嘛的???

  麼麼麼麼麼:你好同志,歡迎你來到許阿仙北街9號後援會。

  所以許阿仙到底是誰啊!

  許哥聽到你們這麼叫他會哭的好麼!

  雖然有個仙字,但它並不比許阿牛炫酷多少啊!

  另一邊,許阿仙本人正在獨自面對舅老爺,如果你要問他現在的感受,他可以回答你——凍人心魄。

  阿煙被傅西棠派去門口拿快遞,於是現在整個書房裡就只有許白跟傅西棠兩個人。書房很大,巨大的書櫥占滿了三面牆壁,一直頂到天花板上。入目之處玲琅滿目的都是書,古今中外應有盡有,明亮但並不刺眼的水晶燈則被做成了爬山虎的樣式,在天花板上蜿蜒出一朵巨大的花。

  傅西棠伸手,一本書便從書櫃裡飛出來,落在他的掌心。他看了看書的封面,說:“下次阿煙再來找你,不用理他。”

  許白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大家都喜歡點外賣,很方便。”

  “他可以點,但不該三番兩次花你的錢,讓你幫他頂鍋。”傅西棠坐下來,說。

  “那我下次不這樣了。”許白老實聽訓,態度誠懇。

  傅西棠卻淡然地掃了他一眼,說:“要記得住才好。”

  許白摸摸鼻子,沒再說話。

  這時,傅西棠又問:“受傷了?”

  “嗯?”許白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的手。剛才有一場摔杯子的戲,玻璃碎片濺進了他的衣袖管里,他起初沒發現,後來就被劃了一道口子。

  “只是一道小口子,而且血已經止了。”許白不甚在意,笑笑說:“謝謝傅先生關心。”

  傅西棠卻微微蹙眉,這時阿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手中拎了兩個香氣撲鼻的外賣。傅西棠便被阿煙吸引了目光,轉而教訓他去了。

  許白見狀,不由鬆了口氣,說:“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傅西棠沒有留他,可在許白走出幾步後,他卻又說道:“醫藥箱在樓下沙發旁的第二個柜子里,小傷口確實沒必要大聲嚷嚷,但你該自己處理妥當。”

  許白微怔,回過頭看向傅西棠,沒想到大老闆竟然把他的心思都看透了。他是不想因為一個小傷口麻煩劇組,所以自己把碎片扔掉就算了,省得大家都圍過來關心,搞得好像受了什麼大傷一樣,沒必要。

  他沒想到的是大老闆其實還挺體貼的,許白點點頭:“謝謝傅先生。”

  傅西棠說:“你是四海的人,不用謝。”

  許白到了樓下,果然在沙發旁第二個柜子里找到了一個醫藥箱。只是打開醫藥箱之後他傻眼了,藥箱裡的東西雖然保存得非常完好,也沒有什麼灰塵,但毫無疑問,這些東西都……過期了。

  正好從樓上跑下來的阿煙看到了,急於立功補過的他立刻掉頭返回書房,扒在門口喊道:“先生,藥過期了!”

  許白,選擇遠走隔壁,不然留下來太尷尬了。

  #關愛傅先生,人人有責#

  回去之後的許白也沒把手臂上的傷當一回事,只是劇組的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種耐人尋味的色彩。但許白是影帝,全劇組除了老資歷的翁老,就他咖位最大,誰敢當面問隔壁的事情?

  要是問出什麼問題來,那可就糟糕了。

  於是大家就在這麼詭異又和諧的氛圍中,認真投入地繼續拍攝。

  不過下午的時候,阿煙又來了。

  許白忍不住挑眉,問他:“你家先生讓你過來了?”

  阿煙癟癟嘴,手捂心口作痛心疾首狀,遞過一個紙袋,說:“先生讓我送你的。”

  送我的?許白打開來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是藥和紗布。

  阿煙繼續說:“先生給了我一百大洋,特意讓我出門買的。哎呀媽呀祖國母親這兩年發展得可真是好,人店員直接讓我用支付寶或者微信,我說老子一個都沒有,人還不信呢!”

  阿煙這話,說得老氣橫秋的,活像東北扛把子。

  許白不由認真地打量著他,他立刻回過神來,眨眨眼,一秒變乖巧:“嘿嘿。”

  嘿你妹。

  “對了,我說那個杜澤宇怎麼老是瞪著你啊。”阿煙又說。

  許白回頭看了一眼,說:“他其實也是四海旗下的藝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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