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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當著眾人的前面,毫不猶豫地下了自己的臉面,愛面子重於泰山的定國侯大人如何能忍?當下刀子般的目光就直直she向了這幾日一直朝思暮想的小果兒身上。

  當初海上遇險,實在是個意外,自己的身邊竟是潛伏了葛賊的細作,一時大意中了暗算,身受重傷,幸好他事先布置得周祥,雖然主戰船被擊沉,自己又重傷落水,卻還是一舉殲滅了血紅會的主力。審問了賊首獲得他們與京城通信的渠道後,衛冷侯命令這些海盜穿上島上船工侍衛的衣服後,便盡數宰殺,布置屠島假象,再在那些私通北疆的叛臣那製造失蹤的傳聞,引出京城裡暗藏的毒蟲猛蛇。交代完這一切後,他便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不醒。

  邱明硯等人將太傅秘密迎回京城療傷後,便按著他的吩咐按部就班的實行,卻不曾想傷口被海水感染,高燒不退,一臉昏迷了幾日差點送了性命。後來當他醒來,知道龍珠子的身份危機按著他事前安排算是暫時解除了,便是可以些個時間療傷。

  可是不曾想,那吳閣老竟然又出了么蛾子,竟是異想天開想重演前朝昭容女帝的荒誕。那個昭容女帝是個什麼樣的污爛貨?面首成群,踐踏多少大好男兒臉面?虧得老不死的吳景林打了一手的好算盤,他倒是想要做個扶持女帝的千古賢臣,可也還要看看他衛侯給不給那小果兒廣開後宮,翻牌子的機會!

  不過他還是吩咐邱明硯等人暫時且不動,靜觀其變,待到他養好了傷勢自然會去朝堂上收拾了那個糟老頭捅出的爛攤子!只是這傷勢惱人,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休養妥帖,幸好這虎狼之藥甚是有效,只有這二日的功夫竟是能勉強站起來了,便是要再努力些,儘早恢復了。

  要知道他在那嬌人的眼中一向是英明偉岸的,豈可拄著拐兒,若瘸子一般出現在佳人的眼前,總是要休養妥帖了才好長伴在佳人左右,像現在這副狼狽模樣可是打死不願意讓果兒見到的。

  可是未曾想,辦事不利的單鐵花二人,竟是招呼不打,就將永安公主一路領到了這裡來。想起自己剛剛摔倒的困窘模樣,盡數落到了佳人眼中……若非那二人都是忠心的部下,受的懲罰豈有五十軍棍那麼簡單?心裡正憋著火呢,沒想到這小果兒竟然當眾下了自己的臉面,便是面色一沉,正待要發火,便聽見“啪”的一聲響——

  大魏帝姬永安公主脆生生的一巴掌打在了定國侯那張帥得驚為天人的俊臉之上!

  ☆、第109章

  只這一響之後,滿院寂靜。侍女的頭俱是壓得低低的,劉管家不等太傅吩咐,只是一揚手便魚貫般都退了出來,散場得乾乾淨淨。

  太傅慢慢地轉回臉,一臉陰森地回瞪著敢在太傅臉上動土的小女子。

  幾日不見,倒是厲害了手爪,揚手便打人,堂堂的公主成了鄉間悍婦嗎?就算是長了脾氣,她也要看看自己打的是不是能打之人!

  可是當他刀子般的目光落到那小悍婦的小臉兒上時,才發現那雙大眼兒里竟是積蓄了了淚花,竟是不用眨眼,便一股腦兒的涌了出來,不多時嫩豆腐似的小臉沾滿了水汽,倒好似她是挨了巴掌的那一個!

  似乎是這一掌並不解氣,那小小的拳頭揮舞起來,竟是雨點般又向自己的胸口襲來:“為何還要回來,若是去了,倒是免了許多牽掛……”

  這話里包裹著的難過不舍竟是一記重拳狠狠地擊向了太傅那毫不防備的心。此時再感覺臉上那一巴掌便如春風拂面般的令人心曠神怡,便是鐵臂一摟,用力地將那撒潑的小人緊緊地摟在胸前,下巴親昵地在那濕滑的臉頰上來回的蹭著:“本侯若是不回,小果兒豈不是要肝腸寸斷?”

  聶清麟也是被這太傅激得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她便是自打懂事起從來沒有將內心表露的如此淋漓盡致,如開山泄洪一般一時也收攏不住閘門,一時用力過猛,太傅本就艱辛地維持著平衡,這下子又是抱著小人兒栽到了地上。

  謫仙般的大人這下子滾落了塵埃,一身的白衣沾惹得很是狼狽,本來藥效便上來了,此時因為重重一摔,更是疼得鑽心刺骨,許是那疼痛映在了臉上,倒是讓懷裡的俠女收了拳腳,抽著氣兒衝著門外喊:“來人,扶太傅起來!”

  可是連叫了三聲,那院門竟是靜悄悄的,壓根沒人過來。

  方才太傅被個弱女子掌摑的情形,實在是不能外泄的大魏天機!想起太傅睚眥必報,極重臉面的性子,單嬤嬤等二人竟是領著下人走了個乾淨,若不是太傅親自傳喚,決計是不會現身自討沒趣。

  既然叫不來人,龍珠子便是只能自己勉強撐起了太傅,要將他扶,偏偏方才還中氣十足的太傅,此時倒是虛軟無力得很,一身的重量竟是朝著她壓了過來。

  聶清麟便是拖著這昂揚的男兒身,一路吃力地終於將他扶進了屋內。幸好這幾日因為太傅要練習走路,院子裡的門檻俱是被砍掉了,行走起來倒也順暢。

  當好不容易將那高大的身子放到在了床榻上時,突然太傅大掌一收,將那小果兒也帶到了床上,再一翻身,將那嬌軀壓在了身下。

  “當臣被打落下海的時候,海里風浪洶湧,海水一股腦兒的往口鼻里慣,當時臣真的以為便是要葬身在這海底了,可是想到公主還在兇險萬分的朝堂上,若是本侯一去不返,我的果兒又該如何?於是便是吊著口氣,終於拼死地游上了岸……”

  太傅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武藝高強的他受了如此重的傷,怎麼讓人想像不出當時戰爭的慘烈程度呢?

  這麼一想,聶清麟的小手便是慢慢摸上了太傅的臉……方才自己是得了什麼失心瘋,竟是下了那麼重的手……

  太傅怎麼會不知這小珠子心中所想?便是大掌輕握住了柔夷說道:“貓兒樣的手爪撓一下而已,不痛的,可是果兒這麼發惱,倒是說明心裡牽掛著夫君,便是多打幾下才好,也是該打,這麼點子傷,卻是遲遲未能痊癒,聽著單鐵花說著公主這幾日心緒不佳,夫君也是放心不下,也是打算過幾日就去宮中相見……”

  聶清麟被他一口一個“夫君”燙得小臉微紅,便是小聲道:“哪個是本宮的夫君?走了這麼些時日,不是在龍宮裡做了龍王的快婿了吧?”

  太傅瞧著身下小人的嬌俏模樣,再也忍不住,在那鮮艷的檀口上附著了過去,密密實實地親吻了一會,那舌尖品嘗的便是讓人魂牽夢繞的甜美滋味,待得兩人唇舌分開,俱是有些曠男痴女,呼吸紊亂。

  太傅只覺得雙腿的疼痛算不得甚麼,這肚臍之下三寸之地才真真是揭竿而起之處。

  便是伸手去扯那公主的衣服,嘴裡胡亂說道:“這幾日裡臣的清白,還需公主鳳體親身驗證。”

  聶清麟哪了扛得住這般的無賴?便是攏著衣領急切地說:“都受了傷,怎的還不老實,倒是真的要折騰得雙腿俱廢了不成?”

  那太傅見扯衣不成,竟是轉而只攻向了下衫,聽公主這麼一奚落,竟是頓悟了一番,開口說道:“臣受傷太重,無法服侍公主周到,還請公主一會憐惜微臣,行個方便,且分腿坐在臣的身上,來個策馬揚鞭可好?”這種大大咧咧的粗言,便是只有太傅這種軍營里出來的浪蕩子才會毫無羞臊地講了出來。

  小公主光是聽一聽,都覺得兩個耳蝸滾燙得好像灌入了化開的鐵水一般,直冒熱氣,便是羞惱得要推開他起來。

  可是太傅哪裡是肯放手?心裡也是暗自懊惱自己只是想著成全維護男兒的臉面,竟是沒想到受傷的羸弱反而激起了果兒一腔真意,平白地舍了這麼多騙得美人垂憐的好處,頓時扼腕不已,竟是想著若是不行,大不了敲碎了腿骨再重新長上一邊才好。心裡做著盤算的同時,又親吻又是柔情蜜意地調哄著美人在重重帷幔里,解了羅衫里裙,卸下了扶搖金釵,披散著及腰的烏黑濃髮,一身香澤雪肌微顫,扶蹬上馬,便是一路癲狂地共赴風頭浪尖……

  只要想著小果兒的那顆心裡竟是有著自己,那等滋味,竟是如同初次攬著這嬌滴滴的公主入懷一般,只恨不得淹死在紅浪錦被裡……

  待到了第二日,太傅攬著佳人睡到了日上三竿,終於精神怠足地喚著人進來端水送帕子時,單嬤嬤才領著侍女進了內室。

  因著昨日的情形,她也是替那小公主懸掛了一宿的心,也不知太傅要如何懲罰著公主。昨兒退出外院時,聽著昔日的同袍戰友劉管家繪聲繪色地講了些太傅在自己府里時對待妻妾的雷霆手段。

  莫說給太傅大人一個大耳光了,就是稍有觸犯了太傅臉面的女子,俱是嚴懲不貸的!曾經有個妾室一意想著爭寵,曾經在侍寢時偷偷在太傅的脖子上留了一枚吻痕,累得太傅在接待賓客時,被一干賓客瞧見恥笑,便是讓太傅大人惱火得罰了那侍妾在院中跪了足足一個時辰。等到准了起身時,嬌滴滴的女子愣是跪得雙腿發木,雙膝腫起來了老高,打那兒以後見了太傅,如同小鼠見了惡貓一般,徹底斷絕了爭寵的心思。

  這番話,只聽得單嬤嬤的心一路下沉。雖然先前也有公主胡鬧,傷了太傅臉面的時候,但是俱是沒有旁人在場,那太傅憐惜公主年幼嬌弱高抬了貴手也是有的。

  可昨兒烏壓壓站了一院子的人,就那麼眼睜睜地被罩著臉頰給了帶響的一巴掌。就是一般的府宅老爺也萬萬不能任由妻妾如此跋扈……可那小公主連著些時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身子骨可是嬌弱得很,但願著太傅憐惜她年幼任性,行駛起雷霆手段也要高高抬手些……

  可是單嬤嬤端著水進了內室時,屋子裡竟是靜悄悄的。

  龍珠子許是精神一鬆懈,又是跟太傅一夜的扶腰上馬胡鬧,這一夜竟是睡得水深不知處,待到太傅起身時,便是閉眼兒賴床混混沌沌地喊著口乾。

  那太傅聽了,竟是等不及侍女們進來服侍,自己下了床,拄著椅子去親到了一杯茶水,又是一路艱難地端著茶盞回了床上,半臥著擎著公主的脖子餵了一口茶水。

  那小祖宗也是個被人服侍慣了的,竟是喝了一口後,脖子一歪徑直又睡了過去。

  單嬤嬤木著張臉端著濕手巾帕子立在一旁,隔著帷幔,看著太傅低著頭,愛如珍寶地直盯著公主睡顏,心裡竟是痛徹心扉,覺得自己昨夜略有些吃得發撐,想得真是太多。

  於是又過了幾日,一直隱而未現的太傅終於班師還朝,讓各路謠言不攻自破。只是太傅在巡營的時候,不下心墜下馬來,摔斷了腿骨,還要將養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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