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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崢變得比以前更穩重溫和了,這是經歷了戰爭和分離的錘鍊才能成長起來的模樣。葉欒一頭悶完酒,站起來時有點搖晃,物什都輕飄飄得看不清楚,但腳下動作卻快,跌跌撞撞地就跑下了酒樓。陸崢緊跟其後,騰出只手扶著她,正巧看見袁明煥從對面走來。

  陸崢有種感覺,他在這裡站很久了。晚風涼意滲入骨髓,吹得酒意七分醒。

  “陸郎將,陛下傳喚你,說是有要事相商。”事實如此,李璽召陸崢上殿,結果侍人找了許久都不見他人影,一來二去地讓半個皇城都在找他。陸崢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急匆匆與二人告辭,騎馬進宮。

  這裡是平康坊,少年們最喜歡遊樂的地方,要說袁明煥來此處恰巧看見他們倒也不奇怪。兩人不說話的間隙里升起一股凝重氣氛,葉欒還想調侃他是否相中這裡善作解語花的娘子,誰知他上前一步,道:“ 和我一起去永興坊吃糕點你不吃,偏生和陸崢來平康坊喝酒?”

  他佯裝生氣的樣子活靈活現,葉欒便覺得是她自己想多了。在路上,袁明煥不斷套她關於平康坊小娘子的話,比如哪位娘子多才,哪位貌美等等。葉欒又覺得自己沒有想錯,年輕人總不缺愛慕之心萌動的時候。

  袁明煥對葉欒一問三不知的作答似乎很滿意,轉而又道:“那麼與沈都護相比呢?你更喜歡誰,或者說更喜歡哪一類?”

  葉欒無可奈何地攤攤手,道:“你繞來繞去詢問我,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斷袖嗎?”

  走到她家門前,旁邊就是沈府,袁明煥握緊雙手猶豫半晌,終於鼓起勇氣問,“你是否心悅沈都護?”

  葉欒一怔。即使京中人在他們之間的事多有猜測,也沒有當面來向她求證的。面對袁明煥突如其來的問題,注視著沈府緊鎖的大門,她第一反應是想要隱瞞,但緊接著來自內心的抗拒提醒她,這種事情不能欺騙,她需要向沈綏交代出陳懇來。它不是見不得光,僅僅沒到時候罷了。

  “嗯。”她承認了,簡簡單單一個字。

  袁明煥並沒有太多類似於驚訝或噁心的表情,他走在了前頭打開她家的門,隨口又道另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半個月以前商議的運送糧草一事,現在定下來了嗎?”

  袁明煥對葉欒一問三不知的作答似乎很滿意,轉而又道:“那麼與沈都護相比呢?你更喜歡誰,或者說更喜歡哪一類?”

  葉欒無可奈何地攤攤手,道:“你繞來繞去詢問我,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斷袖嗎?”

  走到她家門前,旁邊就是沈府,袁明煥握緊雙手猶豫半晌,終於鼓起勇氣問,“你是否心悅沈都護?”

  葉欒一怔。即使京中人在他們之間的事多有猜測,也沒有當面來向她求證的。面對袁明煥突如其來的問題,和沈府緊鎖的大門,她第一反應是想要隱瞞,但緊接著來自內心的抗拒提醒她,以任何形式否定他們之間的事情都是不正當的欺騙,她需要向自己交代出陳懇來。

  並非見不得光,不是麼?

  “嗯。”她承認了,簡簡單單一個字。

  袁明煥沒有露出任何驚訝或噁心的表情,他甚至走在前頭打開了她家的門,隨口又道另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半個月以前商議的運送糧草一事,現在定下來了嗎?”

  “首戰告捷,都護說會休兵靜養一陣,聖人也就把運送糧草的事情擱下來了。但我還是擔心,安西節度使會趁這個時候作亂。”

  要扳倒手握當地軍事重權的安西節度使絕不是那麼容易,他表面顯得安順卻遲遲不交出兵權,隨時會發動攻擊,實在是潛在的隱患。

  事事紛亂之際,宵禁時辰也早早提前,長安城的靜謐愈發轉化為壓抑。混跡不同坊間的人,如果被武侯或者御史之類的官員抓到,就會被立刻仍進大理寺好一頓拷問。

  袁明煥身為大理寺的人更是小心,送她回家後不作過多停留便徒步回昭國坊。葉欒確保朝夜色深處望了一眼,方關上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都護行營太白西,角聲一動胡天曉。

  第62章 定中原

  東西突厥在本朝前期就被消滅,北方的回紇臣服後又多起挑釁,吐蕃與各族部黨派接連崛起。硝煙連綿,屍骨遍地,一代王朝到了捉襟見肘的艱難時刻。如今距沈綏離開長安城,已過去一年之久。

  沈綏與陸崢分別戰於西域與北庭,謂王朝“肋骨”的河西突然被党項人和鐵勒人等遊牧族部發動聯合兵事占領中部地區。眼下西域與中原的聯繫被徹底切斷,兩邊誰也不知道另一方的人是死是活。

  昔日門庭若市的太子東宮,如今卻寬闊又荒涼。大殿前不時飄落黃葉,零零散散的侍人們提著掃帚清理,刺耳的刮地聲更顯蕭瑟。

  葉欒提著書匣前去為李懷緒授課,提袍走過長階時,下意識抬頭望天,一派高聳凜然,又是一個秋天了。去年長安城的冬天,還是沒有下雪。

  很久之前,葉欒的教授重心便由經書道義轉移到兵法戰術,李懷緒聰穎好學,教起來也相當容易。

  正談到漢朝將軍三入河西對抗匈奴時,懷緒先對那少年將軍崇拜無比,後又是一臉苦色,他怏怏道:“前人拼命換來的河西,我們不能丟,”他托起了腦袋,“葉尚書,河西什麼時候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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