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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此次事情結果與她所想不同,但除了些微遺憾,她並無怨恨,聽了這話,也只驚了片刻,醒過神正要再問,孟玄同眨了下眼:“師姐?”

  葉追哄了他兩句,匆匆回房,當真找見一封信。

  這信不是寫給她的,而是當年師父寫給江臥夢的。大戰前夕,何一笑怕自己身死,將一腔情愫也帶入黃土,便將心意全寫在紙上,送予江臥夢。

  只是後來身死的是江臥夢,這信不知流落何處,竟在今天重現天日。

  葉追瞧著信上內容,想不出與自己的關係。

  縱然何一笑與江臥夢有過糾葛,與她何干?不放心下,又細看了一遍。

  這回她仍沒收穫,卻忽想到自己最在意的是江逐水,一時靈光乍現,將事串了起來。

  若江逐水與他爹生得相像,何一笑會否動念?想及幾個弟子中,師父只對大師兄寬待,葉追禁不住提起心。

  她倒沒將師父想得太過齷齪,只懷疑對方睹人思人,覺得應當提醒大師兄一下。

  到了江逐水住處,因門關著,她先喊了人。

  裡面似乎有哪裡不對,可一聽見大師兄聲音,她又放下心,即便等的時間稍長,也不在意。

  門開見著熟悉的人後,葉追不知怎地,鬆了口氣:“……幸好。”

  江逐水微微挑眉:“幸好什麼?”

  葉追其實也不知自己慶幸什麼,仔細打量師兄時,才發覺他模樣與平常有些不同。

  對方在同門面前未有過失儀,此時滿頭長髮卻披在腦後,似要入寢。衣物整齊,卻總覺得哪處不對,臉色倒比之前好看許多,葉追想起自己來意,道:“有一事不知該如何與師兄說。”

  她原以為對方會引她進屋,卻見對方一手撐在門上,顯然並無此意,雖有失望,想起自己才表露過心跡,對方若為避嫌也正常。

  今日江逐水聲音也有不同,低沉舒緩,極是動人:“什麼事?”

  葉追道:“我今天找見些東西,原來……原來師父當年喜歡你爹。”

  江逐水極驚訝,這驚訝絕非作假,他的確好奇師妹是如何知道的。

  葉追卻誤會了他意思,道:“不管這事真假,我來……是想提醒師兄,萬一、萬一……”

  江逐水立時肅容:“身為弟子,怎能誣衊尊長?若這話傳出去,你可想過後果?師父何等樣人,怎會有這種事?”

  他向來偏袒何一笑,葉追也習慣了,但這回事情非比尋常,只需想到師父對江逐水的優待,她心裡便越來越慌:“可……”

  可這話沒機會說了。她睜大眼,看著從師兄背後走出的何一笑,如墜冰窟。

  其人身上只一件外袍,胸膛半裸,上頭痕跡斑斑,脖頸甚至留有咬痕,神情慵懶,一身荒yín浪蕩味,方才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他笑道:“徒兒這就不對了,如何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為師可要傷心的。”

  “師、師父!”她目光自何一笑身上又轉回江逐水,幾乎無法理解這事。

  何一笑道:“那yín藥是你下的吧。倒要謝你一回,若非如此,逐水怎會投懷送抱。”

  “yín藥?什麼yín藥?”葉追莫名,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春宵。見了心慕之人才會發作的春宵。

  她不自覺去看江逐水,就見師兄臉上血色盡失,身形搖晃,顯是受了重大打擊。

  何一笑攬住人,調笑道:“徒兒不謝媒人嗎?”

  江逐水目光隱有哀傷,卻道:“藥是我自己服下的,與師妹絕無關係。”

  在何一笑耳中,這無疑是為葉追脫罪,可在葉追聽來,卻是對方暗示她,不讓她說出春宵真相。

  “自己服下?這可有意思,”何一笑自然不信他話,又看向葉追,道,“你在這裡跪著,好好反省。”

  葉追尊師重道,雖擔憂師兄,仍跪在門邊。何一笑卻半抱著江逐水,把人帶回屋,合上了門。

  屋內江逐水趴跪在地上,身邊是才從體內里取出的棋子,都或多或少沾了陽精,只需想到他方才便夾著這些東西見了師妹,他心內蒼蒼涼涼,一句話也不想說。

  何一笑將棋子掃開,道:“你既不喜歡,便不看了。”

  他看似一番好意,之後動作卻一點不見好心,江逐水被他按在地上拿手指H弄,後換成麈尾。中途想跑,又被對方拖回來,之後待他更不留情。

  外頭師妹受了師父威脅,根本不敢說話,到後來江逐水甚至顧不得還有外人在,高聲推拒起來。

  何一笑卻仍慢條斯理抽動麈尾,下身曖昧地撞在對方臀上,道:“徒兒且說說,是想要這讓你快活的麈尾,還是要為師的塵柄?”

  江逐水不肯開口。

  何一笑恨極他一副犯了天大錯的贖罪模樣,也恨極他倔強性子,拿麈尾又捅了幾下後,將之扔在一邊,自身後扣住對方勁瘦腰身,噗哧一聲入了那被H至爛熟的肉穴,胯下猛烈撞擊,將身下人當做一匹待馴服的烈馬,偶爾伸手揉弄對方胸膛,擠擰兩顆腫脹的辱首。

  江逐水手腳無力,全憑師父撐著,那粗長陽物每一次深插再拔出的時候,都有yín液被帶出來。對方力道用得過大時,他生生被頂得往前沖了半步,又被對方掐著腰拖回來。

  然而即便遭受恥辱至極的侵犯,他的身體仍是歡欣雀躍的、不知足的。對方每一次的頂弄,都像一把割肉刀,他的皮肉被一點點剮去,痛到了極處竟是快樂的。然而愉悅的身體卻讓他心底的空洞更深,他想擁抱、想親吻,理智卻告訴他不能。

  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何要對師父生了妄念,才討來這場禍事,毀了師父尊長身份。

  都是他錯。是他先動的念,是他沒把持住,是他害了師父。江逐水喉間似有腥甜上涌,卻任身後人手段如何yín褻,皆一聲不吭。

  他愈是沉默,何一笑越是憎恨。他本將一顆真心捧給人,誰知給後對方才道是誤會一場。

  好一場誤會!他心內冷哂,想到門外的葉追和徒弟異樣的沉默,懷疑二人別有私情,一時直恨不得將這人H死在身下。

  月落日出,葉追回望紅日,驚覺竟過去了那麼久。屋內動靜一直未斷,她起先心如泣血,時間長了竟麻木了,只余滿腔悔恨。

  若她沒因一時動念,與人要來春宵,便不會將師兄推至師父懷裡。兩情相悅也罷了,可師父分明心有恨意。

  正在這時,她聽見屋內師父倉皇無措的聲音:“逐水!逐水!”

  ――分明是有情的。

  何一笑二人體力皆非常人所及,他因想逼迫徒弟發聲,使了各種法子,未給人半刻停歇,若非還聽見極微的呻吟,他幾以為對方已經啞了。

  江逐水越是沉默,他越是暴虐,許久後將人翻過身,才發現徒弟睜著眼,眸中黑沉沉的,什麼也沒有,唇齒微張,竟像個偶人。

  他心內著慌,推了徒弟幾下。對方身體敏感已極,一碰便發出低低呻吟,可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反應,活似一具空殼。

  何一笑扶起人,搖他肩膀:“逐水!逐水!”

  江逐水軟軟癱在他懷裡,眼睛再未合上,空空茫茫望著不知處。

  他原是個清風朗月般的人,性情隨和,此時渾身青紫,身上發間都是二人精水,大了一圈的辱首成了艷紅色,且因趴跪久了,膝蓋手肘皆有磨傷。

  何一笑與他清理至下身時,見對方腿間還張著口,紅腫不堪,顫著將手指探進去。徒弟分明意識不清,在異物入體時,腸肉卻自發將手指吞得更深,扭腰將那處往指尖蹭,本能地尋求快感。

  這原是何一笑想看見的,然而對上那雙一眨不眨的漆黑雙眸,寒意自他心底冒起。

  他不知自己之前怎會一時衝動,對自小寵著的徒弟做出這等事,然而木已成舟,容不得他後悔。

  將徒弟整理妥帖,外表看不出異處後,何一笑還是喚不醒對方,無法下找了山中大夫。

  大夫說是受了刺激,心神崩潰,藥石罔效,最後給了個主意,說是拿銀針封了這段記憶,之後用藥物鎮壓住,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外頭葉追坐在半山腰的一塊平整山石上,取了竹笛獨自吹奏。每回吹至一半,便再繼續不下去。

  此事源頭在她,她看見這竹笛便懊惱,正想一折兩段,旁邊傳來個怯生生的聲音。

  “您能把它送給我嗎?”

  葉追遞過竹笛,忽起了下山的念頭。

  江逐水醒來時,一切又回到了閉關時候的模樣,只以為自己是走火入魔。

  何一笑鬆了口氣,猶豫了會兒,忍不住來捉他手,卻見對方一觸到他肌膚便臉色大變,其後竟乾嘔起來。

  江逐水不知自己為何忽然厭惡與人接觸,師父卻寬慰他說無事。

  他便以為真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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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裡帶了濕氣,許是要落雨,江逐水懷中是葉追漸冷下的屍身。

  服下春宵後的記憶大部分都歷歷在目,江逐水望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微微啟唇,卻未發一言。

  他說不出話。

  師父以為他是不堪折辱,心神崩潰,江逐水卻知曉並非如此。在他心中,何一笑理當巍峨若山,浩茫若海,卻是他令得山嶽崩塌,江海傾覆。

  他覺得自己本已是一灘污泥,動了不該有的念,骯髒污穢,卻又強拉了雲鶴下來,錯至不能再錯。師父原本光風霽月,被他生生潑上污水,毀了清白。

  在江逐水一無所知的十年裡,對方因為害了徒弟,滿心愧疚,小心翼翼,又要面對徒弟誤解,做盡了一切能做的。

  如今他記憶回復,這十年又成了一面鏡,照見自己一副朽爛白骨。

  他甚至想,自己當年為何沒死?那師父至多一時之痛,如今便能早早走出,再不受困往事。

  頭上忽有熱度傳來,江逐水抬頭,見何一笑不知何時到了身前,與當年一般伸手撫他發頂。

  “同我回去。”

  是要回去。江逐水抱著師妹,心道。

  何一笑以青娥劍護住屍身,四日後終於回山。

  葉追愛美,卻自恃容貌,從不塗脂抹粉,唯獨此次為了掩飾山外十年風霜,著意抹了胭脂。如今芳魂杳杳,她臉上脂粉猶在,襯得其人宛然若生,仿佛還是當年未滿二十的小師妹。

  可過往追不回了。

  59、

  三師弟沒有屍身,江逐水也未將他死訊報出,留了一分僥倖。葉追落葬時,何一笑剩餘的五個弟子盡數到了。

  春雨綿如柳煙,合棺前,秦錚站出來,摘了腰上竹笛,放在葉追置於腹前的手中。

  竹笛是小物,長得都差不多,江逐水原先未將師弟手中的與葉追那支聯繫在一起,此時才知關竅。

  他也沒多問,師弟不說,便隨他去了。相較秦錚,他更擔心孟玄同。

  這個師弟自小是葉追領著的,這些年因為葉追離山,一直與他隔了一層。如今故人相見,見到的卻是紅顏殞命,江逐水怕他一時想不開。

  孟玄同今日穿的也是素衣,立在雨中,像河中的一桿蘆葦,蒼白瘦削。他未同別人一般,用內力阻隔雨水,任衣衫被浸透,微微垂眸望著合上的棺木,眼睫上一點水光欲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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