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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噠噠噠,直往京城奔,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有人攔住了去路。
夕露掀開帘子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宋廝這貨。
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這傢伙了,現在突然出現,還跟到這郊外,幾個意思?
衛斯這段時間沒出現,是因為他發現四爺在地毯式的刨他的底,為了防止底細泄露,他回北三路避了一段時間。
北三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多,首先失掉了天水郡,其次霍家軍步步逼緊,竟在慢慢的蠶食衛家軍,再次,衛小四那邊天天鬧狀況,說是受不了守靈的清貧了,要回北三路。
阿爹從小便疼小四,此刻,恨不得直接發兵從皇家陵園把小四接回去。
大哥忙得焦頭爛額,他留下來看顧了一段時間。
但他也深知,想要跟四爺談條件,籌碼便是夕露。
正文卷 第926章:啊…救命
只要能把夕露帶走,不怕四爺不答應他們衛家的條件。
當然,要帶走的,是活的夕露,帶個死人,可就沒啥意思了。
“小露,好久不見!”衛斯綻放出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迷人微笑。
夕露:“……”
你妹,她什麼時候成了小露了!
“呵呵,好久不見。”夕露皮笑肉不笑。
衛斯見她眼眶紅紅的,不由得湊過來,一臉心疼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誰能欺負得了我,宋公子幹嘛來?”夕露不咸不淡。
“當然是想見你了,來,跟我去個地方。”他說罷,就想伸手拉她。
夕露一閃,躲開了他的爪子,“公子有話就講,有屁就放,別拉拉扯扯。”
夕露神情一凜,沒好氣。
“那你跟我走嗎?”衛斯湊過來,一臉厚臉皮的笑。
“不跟!”
“小露,由不得你不跟。”衛斯說罷,左手閃電伸出,一條帕子捂在了夕露的嘴巴上。
夕露眸子一閉,身子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一旁的香草青檸見狀,“啊……”一聲尖叫了起來,“救命……”
大英大雄長劍一拔,立馬架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就在這當兒,一陣呼嘯的劍氣直逼而來。
三人抬眸,便看見幾乎上百個黑衣暗衛,提著明晃晃的長劍,凌空而起,旋身而來……
衛斯愣了一下,這些暗衛,竟是隱藏得這麼好!
剛剛,他便是凝神細聽了一下,就是沒感覺到暗衛才出的手,不想,一出手,竟引出了上百個暗衛,足見這些暗衛武功之高強。
愣神間,明晃晃的劍已經到了眼前,凌厲的劍氣翻湧,寒光飛濺……
衛斯深知,帶著三女人,肯定是逃不掉了,如果沒有三女人,還有逃掉的希望……
念頭一閃,手上更快,已經把夕露推了出去。
為首一個暗衛嚇死了,立馬飛身向前,堪堪倒地的當兒,一把接住了夕露。
這女人的命有多重要,他們早已看明白,如果今天出了什麼狀況,誰也別指望活……
所以,這些要夕露命的人,就是在要他們的命,事關性命的大事,當然誓死保護。
一眾暗衛凝結成一條繩,以洶湧的殺氣,直搗三人的命門。
衛斯功夫一流,大英大雄也是頂尖,三人且戰且退,激戰了上百回合才成功脫身。
暗衛見他們溜走也無心去追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保護好姑娘的安全。
香草青檸見夕露昏迷不醒,急得都快要哭了,這個宋公子,平時看著風流倜儻,瀟灑萬分,沒想竟是狼子野心!
此時是郊外,又無法叫太醫,一眾人只得飛速把夕露送回了錦里別院。
暗衛第一時間把消息遞給了墨雨,墨雨瞬間嚇死。
尼瑪,真是一日三驚節奏!
“爺,暗衛遞話,夕姐……夕姐暈倒了!”墨雨壓下心底的驚顫,斟酌著把話遞給了四爺。
四爺正在錦露別院寫字呢,聽了這話,仿若萬年寒潭,冷不丁的扔下了一顆炸彈,瞬間翻攪起寒冰萬丈……
下一秒,身子便如鬼魅一般,出了錦露別院,直奔對門的錦里別院。
正文卷 第927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墨雨懵逼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草,爺這身手……也太快了點。
平時都沒走大門的四爺,此刻,更不會走大門,直直翻院牆而入。
香草從廂房奔了出來,正想去對門叫四爺呢,忽然便見到了從天而降,直直落在院子裡的四爺。
“主,主子爺……”香草訝異的叫了一聲。
“怎麼樣?”四爺俊臉黑沉,如一隻從百鬼之門爬出來的獸,嗜血陰鷙,寒氣凜凜!
香草冷不丁被一道冰冷的視線抽打,背脊一寒,諾諾道,“還,還在昏迷!”
說罷,立馬垂低了眸,躲開了那駭人的視線。
忽然一陣陰風拂過,四爺已旋身進了裡頭。
太醫還沒來,夕露定定躺在床上,雪白的小臉,紅腫的眼眶,緊皺的眉頭,像個脆弱又易碎的玻璃娃娃。
他心頭一緊,心尖一痛,腳下如有千斤重,竟是無法再往前一步……
定了定身子,等那一陣幾要窒息的致命疼痛過去,才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默默鬆了一口氣,還好,呼吸是綿長的。
視線又從她的髮絲,審視到她的每一隻腳趾,還好,也是毫髮無損的。
他坐在床沿,伸手捏住了她的小手。
溫軟的小手,雪白到近乎透明,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他捏在掌心,覺得自己空洞而黑沉的心,才有了一絲絲亮光。
太醫很快走了進來。
本就趕得一頭一臉都是汗,此刻看見坐在床前,如冰雕般的四爺,一頭冷汗更是如雨一般飛滴而下。
我的青天大老爺,四爺您能不能不要這樣子,身上森然的寒氣,好歹收一收啊,也太駭人了點。
太醫顫抖著見了禮。
“好好看看,如有什麼差錯,爺要你的狗命。”
“好好,微臣立馬看。”
太醫腿一軟,差點用爬的了!
還好,畢竟太醫院浸潤多年,還不至於就嚇死,拖著軟腿走過去,坐在小板凳上,開始號起了脈。
每每給夕姑娘號脈,簡直就是別著腦袋走鋼絲,一有差錯,就是個死。
心裡求爹爹,告奶奶,求天地鬼神菩薩,姑娘您可千萬不要有事,您要有點小事,小的便得有大事,您要有點大事,小的便得腦袋咔嚓了!
短短的六十秒,簡直就是一輪生死輪迴。
所幸脈象穩定。
“大人和胎兒都好,就是昏睡了過去,估計過段時間就能醒。”太醫躬身道了一句,一頭汗都不敢抹一抹。
四爺黑沉的臉緩和了不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