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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出這是個什麼道理!
賈侍郎,哦,現在已經成了賈主事,已經哭死在了茅廁里。
而賈秋芳,得了嬤嬤的話,精神抖擻,想著,有側王妃撐腰,她一定要把這仇報回來。
一雙眸子燃燒著熊熊火光,原地暴走了幾圈,那是一種恨不得把夕露撕裂的架勢。
就在此時,她的大丫頭,忽然匆匆奔了回來,顫顫驚驚的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賈秋芳瞪了她一眼,“好好說,慌慌張張像什麼樣!”
“老爺,老爺,老爺被貶了,連降三級,被貶為了主事……”
“什麼……”
賈秋芳眸子一瞪,嗓音拔高了八度,又尖又細,兩手捏著丫頭的雙肩,幾乎沒把人給捏碎。
“老爺,被,被連降三級……”
小丫頭看見小姐這呲牙欲裂的樣子,被生生嚇到了,顫抖著又說了一遍。
連降三級,連降三級……
賈秋芳念叨著,身子一軟,直接軟在了地上。
這下別說做世家媳婦了,就是世家的門檻,她都踏不進了……
正文卷 第924章:有個瘋狂的念頭在吶喊
薛芳華知道賈侍郎竟然被連降三級,氣得把手上的梳子一把摔到了身後小丫頭的臉上。
小丫頭被猝不及防摔一臉,痛得呲牙咧嘴,卻一聲不敢吭。
薛芳華騰的一下站起,原地暴走。
心頭一股濃黑的陰鬱之氣在膨脹,在膨脹,不斷膨脹,幾乎沒把自己撐爆……
她當然不是氣賈侍郎被降職,而是氣,阿錦,阿錦竟然為了夕露這女人,做到了這種地步!
賈秋芳做了什麼?
不過就是刻薄了夕露幾句。
夕露做了什麼?
她扇了人兩巴掌,還把人踢下了水。
可結果呢?
夕露分毫無損,賈侍郎連降三級!
阿錦竟是這般是非黑白不分了嗎!
薛芳華氣得想死,更是妒忌得想死,整個人都發著顫。
“捧書,梳妝。”
她真是很久沒去看夕露這女人了。
錦里別院。
夕露奢睡,起得比較晚。
然後一起床,便看見了白衣飄飄的薛白蓮花。
這女人,還真是晝夜不分毀人清淨,一大早上來這裡,搞毛啊!
夕露眼皮子都不掀,“側王妃一早登門,不知有何指教?”
“哪裡敢有指教,我就過來看看妹妹過得好不好?睡到這個時辰,想來妹妹睡得不錯,既然睡得不錯,想來妹妹也該過得不錯。”薛芳華嗓音柔柔,一口一個妹妹,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尼瑪,夕露聽得好想吐。
誰要跟她一口一個妹妹,她們是哪門子的姐妹!
“側王妃叫我夕露吧,不敢高攀側王妃,妹妹長,妹妹短的,叫的人怪怪的!”夕露呵呵。
“那怎麼行,你就是我的妹妹啊,我跟阿錦都把你當妹妹看的,阿錦要護著你,我也是要護著你的。”薛芳華一臉溫柔的堅持,兩步過來,還想執起夕露的手。
夕露小手往後一藏,躲開了,“側王妃隨意,民女就不奉陪了。”夕露不想跟她多說,轉身走了。
她得吃早飯,吃完早飯後,得做點素菜和點心,送去念慈庵。
阿娘見不見她另說,但,她的心意要到。
薛芳華看著轉身而去的夕露,雙眸盯在了她的腰身處,陰寒騰騰升起,手上的指甲,悉數掐進了手心裡。
這女人,有了身孕,當真有了身孕,還能見到肚子了。
至少有了五六個月。
一個恍惚之間,竟然是連小野種都長了出來。
當初沒名沒分的她,有無孩子,自己沒太放在心上,可,現在,王碧落妃位被撤,王妃的位置架空,這女人,隨時可以坐上王妃的位置。
如果這女人想通了,或者為了孩子想通了,做了王妃,那,那她的孩子便是……嫡長子……
這個念頭突現,薛芳華瞬間便是冷汗直冒,腦袋天旋地轉,不,不能,絕不能……
薛芳華身子一轉,踉踉蹌蹌出了錦里別院。
這個野種,不能生下來,絕對不能……
她腦子裡,頓生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不停吶喊!
捧書見自家小姐忽然又失魂落魄了,嚇得雙腳軟了軟,往前一步,低低道,“小姐,小心門檻。”
薛芳華扶住了她的手,走出錦里別院,忽然自言自語的道,“王妃關在雨碧閣,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正文卷 第925章:良心的譴責
捧書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低低道,“嗯,有好一段時間了,剛關著那會,見天的鬧,說是福伯直接斷了兩天的糧,後來便乖順了。”
“嗯,咱們到底是姐妹一場,也該去看看她了。”薛芳華自言自語。
捧書冷汗直冒,王妃是被禁足了的,哦,已經不是王妃,小姐幹嘛要去看她?
小姐不是這麼念舊的人啊,再說了,王碧落就算是王妃的時候,跟小姐也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現在說要去看她……
莫不是……
捧書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大膽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把想法掐了下去,主子想做什麼,她一個做奴婢的,斷不能妄自揣測。
主僕倆,各懷心思上了馬車,回了四皇子府。
夕露做了素菜和點心,親自坐上馬車,去了念慈庵。
她不讓暗衛跟著,帶了香草和青檸過去。
可墨雨聰明了,給她身邊準備了兩批暗衛,一批明的,一批暗的,夕姐如果下令不讓暗衛跟著,那便暗的那批跟上。
真是打死都不敢再弄丟夕姐的行蹤了,不然,可就不是領一百軍棍那麼簡單了。
夕露把食物送到了念慈庵,覺空師太當然是不見的,夕露讓小尼姑把東西送了進去,自己打坐了一會,便走了出來。
當初的驚濤駭浪,到現在的心如死灰,她以為自己已經平靜,可,出得來,淚水還是不知不覺便爬了一臉。
香草看得,真是心疼。
袁大娘也真是,夠鐵石心腸的,統共一個姑娘,說不見就不見,出家人,就是要這麼六親不認麼!
她拿起手帕,伸手給夕露擦了擦眼淚,低低寬慰道,“姑娘,大娘清修,斬斷六根,不再念著塵世之情,咱們不哭了好嗎,只要大娘好好的,姑娘好好的,各自安好,便是最大的圓滿了。”
夕露擦了擦眼淚,不說話。
香草說得沒錯,如果真能各自安好的話,便是最大的圓滿。
可,阿娘是被自己氣出了家的,如何能安好,而自己,自己如此這般不仁不義,又如何能逃得過良心的譴責……
她只求有生之年,能夠再見阿娘一面,親自給阿娘磕個頭,以求得阿娘的原諒……
夕露呆呆的想著,呆呆的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