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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聽罷,才敢拿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
四爺揮揮手。
他立馬躬身退了出來。
四爺又看了一眼夕露,才站起走出來,找來人了解路上的情況。
香草說就是那宋公子,給姑娘送過米糧的。
暗衛說此人功夫了得,還好咱們人多,才沒有被他們得手。
四爺聽罷,本已緩和了不少的黑臉,立馬肆虐了起來,周圍氣溫陡然下降,抿唇蹦出了兩字,“清風!”
“到!”
清風立馬應了一句。
“派人全城搜捕宋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正文卷 第928章:餘生里,只有你
清風一個頭兩個大。
得到暗衛的消息,他便派人搜捕了,可,這宋斯,非常的神出鬼沒,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搜不到。
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商人,簡簡單單的商人,哪有手段把自己的軌跡抹得乾乾淨淨。
但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當然上刀山下火海都得把人揪出來。
清風轉身出去派兵部署全城追捕宋斯。
“宋、斯!”四爺咬牙,冷冷擠出了一句,才斂起滿身的寒氣,輕輕進了廂房。
夕露還在睡著,呼吸綿長,面容漸漸舒展,他伸手,把她散落在枕邊的長髮,一點一點梳櫳整齊,放在了一邊。
“阿澤,茶花已開放,你怎麼還沒來看我,阿澤……”
床上的女孩,忽然伸出小手,胡亂的抓了一把,嘴裡咕噥著,一臉著急與迷茫。
四爺大手一伸,捏住了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小夕,以後我都陪著你,無論茶花開不開放,我都陪著你,不會再教你等,只要你想見我,一轉身,便能看得到……”
他把她的小手,握在唇邊,低低的道。
溫熱的唇,印在她的酥手上,微癢,微酥,微麻,她幽幽睜開了眼……
“四,四爺,……你,你怎麼在這裡?”
夕露一把抽回了手,瞬間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四爺被她瞬間便爬滿痛苦的小臉震到,心驀的一沉,竟是語結,“我,我……”
夕露閉眸,兩手捂住了臉,仿佛被那巨大的痛苦撕扯著,嗓音嘶啞顫抖,“四爺,我不想見到你,……你,你出去,……求你出去……”
四爺心尖一痛,伸手想要去抱她,“小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想見我?”
夕露一手推開了他,整個人往床里躲,“爺,別問,求你了,你快出去,快出去好不好?”
她兩手抱著頭,把臉埋在膝蓋上,仿佛正在遭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與掙扎。
他的心,窒息一般,痛得簡直無法呼吸,“好,我出去,小夕你乖,別這樣,我出去,我出去……”
他低低安慰著,忽然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巨大的壓迫感消失,熟悉的氣味消散,夕露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氣一般,整個人軟在了床上。
她怎麼還能見他,她如何還有面目見他,就算思念到死,痛苦到死,她也不能再放任自己無恥的見他了啊!
夕露抱著頭,慢慢啜泣了起來,原來這就是愛與痛的邊沿,連呼吸都是痛的……
四爺踉蹌的出了錦里別院,心口如被人揉進了一把冰碴子,疼痛,窒息,腥甜一涌,便堵在了喉間,他手撐著桌子,運氣把這一口腥甜生生壓了下去。
過往真的有那麼不堪?不堪到……她竟是如此的不待見他?
四爺恨死了當初的自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當初的自己掐死!
小夕,無論怎樣,無論你見還是不見,餘生里,從此,便都是只有你!
四爺正定定想著,忽然,管家躬身走了進來,低低道,“主子爺,側王妃求見。”
“不見!”清冷凜冽的蹦出了兩字。
正文卷 第929章:誰讓你進來的
薛芳華就在門外,聽著這沒有半點猶豫的冷漠的兩字,心咻的一涼,黑風呼嘯翻卷著穿膛而過,整個人瞬間支離破碎……
阿錦,你的心,真狠!
她眯眸,定了好幾秒,重新睜開了眼,便又恢復了那溫柔如水的笑。
她是薛芳華,從來不會輕易放棄。
趁著管家還沒出來,她腳一抬,走了進去。
管家看見她,不由得愣神,爺說不見呢,側王妃怎麼就走了進來。
薛芳華手指放唇邊,噓了一聲,示意他禁聲。
到底是側王妃,管家也不能過多置喙,只能躬身走了出去。
四爺站在桌子旁,手扶在桌子上,背影孤寂冷漠,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薛芳華看得喉嚨一堵,心痛得不能自己。
阿錦現在情願一個人慢慢的熬著,也不願見她了。
想當初,花影月下,兩人執手,對訴衷腸,是何等的你儂我儂,那時的日子,一路繁華相送……
可,此時……
他竟是連見都不願見自己了?
幾百天的時間裡,竟是如此滄了海,桑了田!
“阿錦。”她壓下心頭的酸楚,輕輕柔柔的叫了一聲。
四爺一聽見這個聲音,無來由的一陣煩躁。
“薛芳華,你出去,誰讓你進來!”他已是死死壓著火氣。
“阿錦,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這就出去,這是我讓大哥開的,可以幫助穩定情緒的藥,對身子無害的,讓人煎給小夕喝吧。”
薛芳華柔柔說罷,垂眸碎步走了出去。
四爺轉眸,看著桌上那包藥,有一剎那覺得自己不該如此過分,或許,芳華是真心的希望小夕好。
可此時,他又真是不想見她。
薛芳華走出錦露別院的門口,整個呆呆的。
饒是這樣了,阿錦還要守著那女人啊,她不想見他,他便把對門的宅子買下來,守在了對門。
如此……用心良苦!
薛芳華冷笑,冷笑完,心底一片冰涼。
疾步回了四皇子府。
雨碧閣。
王碧落蓬頭垢面的躺在了那裡,如個死人一般,不知躺了多久。
今天天氣不錯,寶棋便跟丫頭把她連帶躺著的長榻抬了出來。
姑娘陰鬱著一張臉,快如死人一般了,再不曬曬太陽,真是就快要死了。
自從被禁足後,王碧落整個人就如抽調了所有的元氣一般,每天都是兩眼發直的躺著。
晚上在床上躺著,白天在長榻上躺著,讓吃便吃,讓喝便喝,竟然跟木頭人沒啥兩樣了。
也是啊,堂堂王家六娘子,四皇子妃,從來傲嬌得只看得見天的,一朝行差踏錯落入了如此地步,焉得讓人不發瘋!
寶棋看著王碧落死人一般蒼白的臉,又是同情,又心酸,各種道不清說不明。
自己丫頭一個,本就沒有自由,禁足在這裡,該吃吃,該喝喝,竟是沒有多大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