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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兆隆嘴角一挑,笑得輕蔑又淒涼。

  “但朕,又怎捨得殺你?”

  “皇上是一國之君,怎可這般兒女情長?”

  “朕不如你啊,老四。朕沒有你的膽略,沒有你的驍勇,沒有你的聰慧,也沒有你的狠辣……朕只是想過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舒坦日子,朕有何錯?”

  湯兆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止都止不住,扯痛了傷口,他一邊兒倒吸著氣,一邊笑得直不起腰。

  皇帝用一種疑惑的眼光看著湯兆隆。許久,他沉沉地嘆了口氣,走出了牢房。他探視玩湯兆隆後,又徑直去了顧瑤所住的迎香樓。

  一見著顧瑤,就餓虎撲食般地撲上去,將她按在床上,翻雲覆雨了一番。顧瑤有些被今天的皇帝嚇到了,這皇帝雖說無能,可對待女人卻是極溫柔極有風度的,以前,何曾有過今天這般粗暴急切的樣子?

  他邊在顧瑤身上發泄著,邊發出一陣陣痛苦的低吼,蒼白的脖子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筋。

  事畢,顧瑤鑽進皇帝的懷中,撩起他一撮頭髮,在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又有誰招惹我們皇上了?把陛下氣成這個樣子。”

  皇帝摟緊了她,把下巴枕在她的發旋上:“老五死了。”

  顧瑤沉默了許久,正色說了句:“皇上節哀。”

  “是朕害死了老五……現在,朕又不得不殺死老四,朕的雙手沾滿了兄弟們的鮮血。”

  “皇上何故要殺景王?”

  “他圖謀篡位。”

  “皇上可有何憑證?”

  “憑他寫與其門客凌雲志的書信,上面寫到了辦木匠作坊不過是個掩護,其本意是為練兵秣馬。”

  顧瑤突然嬌媚地笑了一聲,皇帝憤怒地看著她。

  “皇上啊,景王練兵秣馬和造反有什麼關係呢?那湯兆隆好歹也是個藩王,藩王練練兵,給自己添倆護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皇上為何要把這和造反篡權聯繫起來呢?”

  皇帝一直半眯著,像沒睡醒一般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他突然找到了個說服自己放過老四的理由——他沒有意圖謀反,他練兵歸練兵,但是與謀反無關。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仿佛能瞬間從負罪者的身份中解脫出來了。

  他看著顧瑤,臉上露出喜色:“對啊,老四怎麼會造反呢?朕和他是一塊兒長大的,再了解他不過了,他不是個奸佞之人,朕待他不薄,他又怎會想要篡位呢?”

  “對嘛,皇上想通了就好。”顧瑤在皇帝乾癟的臉上親了一口,身子一撲將他壓回了床上。

  次日早朝,皇帝下令,釋放景王湯兆隆。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亂成了一鍋粥。以徐子懿為首的幾個大臣哭天搶地地嘶嚎:“放了景王,如同放虎歸山,天亡我大冀啊!”

  鍾祖燁垂著頭站在一邊,整個人被一股陰鬱之氣籠罩著,神色中帶著點無奈和悲愴。

  幾個曾經受過湯兆隆賄賂的大臣,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站在一旁冷嘲熱諷:“徐大人啊,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天亡我大冀,您難不成是拐彎抹角地罵皇上是昏君?”

  徐子懿們連辯解都顧不上,只是跪在那裡絕望地哭嚎。

  哭聲,罵聲,諷刺聲,聲聲撞入皇帝的耳中。皇帝忍受不住,逃也似的離開了大殿。

  ☆、出獄了

  由於在獄中受到了各種酷刑虐待,湯兆隆出獄的時候,腿腳實在是不怎麼利索。索性就由李彪背回了住處。湯兆隆一回到家,就火急火燎地命令下人們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回景平。

  西惜說:“你這麼著急幹嘛,還是養養傷再走吧。”

  湯兆隆搖了搖頭:“養傷?現在不走難道要等著皇兄後悔,再把我抓回去?”

  西惜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了立即上路。一旁的李彪低頭不語,腳尖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搓動著。

  李彪再次去了阮府,想向阮詩萍道個別。結果阮詩萍隨母親上山拜佛去了。他撲了個空,叫住個阮府的丫鬟,想讓她給阮小姐帶句話,但話到嘴邊,又悉數吞咽了回去。他尷尬地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或者說,想說的話太多,以至於無從說起。

  猶豫了許久,他才說道:“告訴阮小姐,王爺的傷並無大礙,調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讓小姐照顧好自己,她也是要嫁人的人了,跟人交往長個心眼……”

  那丫鬟噗嗤一聲笑了,她羞答答地捂住嘴說:“我看你不像是王爺的下人,倒像阮小姐的老媽子,怎生這般多事,什麼都要管上一管?”

  李彪臉“刷”得紅了,兩坨紅暈在蒼白的肌膚上極為顯眼。他窘迫地低下頭,離開了阮府。

  翌日,景王一行人踏上了返鄉的行程。

  西惜希望路途的顛簸不會使負傷的湯兆隆過於痛苦,便命下人在車廂里墊上了一層層的軟墊子。然而車隊一行進,湯兆隆還是疼得面容扭曲,直冒冷汗。

  西惜坐在一邊心疼得直冒眼淚。湯兆隆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眼圈紅得跟兔子似的西惜,故意惡狠狠道:“不許哭,老子看到女人哭就心煩。”

  西惜一記鐵砂掌招呼道湯兆隆後腦勺上,他的腦袋“咚”一聲在窗棱上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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