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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兆隆揉了揉被撞痛的腦袋,換上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女俠饒命,小得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女俠如此神力,適才多有冒犯,求女俠寬宏大量,饒恕小的吧!”

  西惜掛著眼淚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替湯兆隆揉著腦袋:“看把你貧的。”

  “那可不,我還指望著多活幾年吶,不把這嘴皮子練利索了怎麼行吶。”

  西惜嫣然一笑:“我就說我送你的護身符可靈啦,你看你這回在鬼門關溜了一圈兒,生生被我這護身符拽回來了!”

  “甭吹了,這哪是你護身符靈,這是為夫命大,生得一臉惡毒相,閻王不想收我,就把我扔回來了。”

  西惜突然想到了他們在獄中的那番談話,撅了噘嘴,說道:“阿隆啊,你以後可還會信我?”

  湯兆隆不置可否,只是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西惜慌了神,連忙道:“阿隆,我可能以前說過很多謊,但你一定要信我一句話,就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的!”

  湯兆隆顯然是不想談論這件事情,敷衍著轉移開了話題:“說什麼傻話呢?好了好了,我們不談此事了,想點開心的。哎,你說這李彪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要不咱張羅著給他尋個媳婦?”

  西惜猶豫了一下:“也好,我見他整日和詩萍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讓他早日成婚,好讓他們二人疏遠著些。”

  “你還不知道呢吧,詩萍馬上也要嫁為人婦了。”

  這句話湯兆隆故意說得十分響亮,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了車廂外騎在馬背上的李彪的耳中。他拉著韁繩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平靜。

  “是嗎?這丫頭也不告訴我,是哪家的公子啊?”

  “好像是張尚書家的二公子。那位公子不但飽讀詩書,家世顯赫,一表人才,聽說為人也光明磊落,高風亮節。”

  西惜捂嘴笑了笑:“那她可真走了運了,別嫁過去之後,婆家嫌她長得胖,便後悔答應這門親事了。”

  “哈哈哈哈,”湯兆隆愉悅地開懷大笑起來,“雖說詩萍外貌不算出眾,可生得一臉旺夫相,心思純淨,家世清白,哪有被婆家嫌棄之理?”

  二人在車廂內談論得越來越開心,而李彪心裡卻特別不是滋味。他回頭望了一眼,只能望到身後彎彎曲曲跟蚯蚓似的山路。

  因為湯兆隆實在害怕他皇兄突然反悔,派出大隊人馬來追殺他。於是他命令整支隊伍晝夜不停地行進,故而這條返鄉之路比進京之路走得快些,不到一個月他們就回到了景平。

  湯兆隆的傷在路途中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腿腳還有點兒不利索。他趕路無聊時,便尋了根木頭,自個兒打磨打磨變成了根拐杖。有時玩兒心大起,就拄著根拐下車,仿作小兒麻痹的樣子,一瘸一拐,畏畏縮縮地在外邊晃蕩一圈兒。西惜坐在車廂裡面看著他滑稽的舉動,笑得花枝亂顫。

  抵達王府的時候,湯兆隆拄著他的自製拐杖,誇張地跛著腳一顛一顛地下了車,把王府一眾下人嚇得目瞪口呆。

  那胖西瓜似的胡管家“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就開始鬼哭狼嚎:“哎喲造孽啊,我的王爺喲,去了躺京城,怎生變成了這副模樣?哪個龜孫子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老奴跟他拼了!”

  湯兆隆一臉委屈地癟癟嘴:“本王這身傷都是皇上弄的,怎麼,胡管家還打算替本王報仇?”

  胖西瓜停止了了哭嚎,抬著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湯兆隆,一副將要大禍臨頭的模樣。

  湯兆隆不再理會他。用那根木杖戳著地自個兒回屋了,腳步比剛下車的時候輕快了不少。

  他換了身行頭,就急匆匆地去往凌雲志那房,想著再不濟也得揍那臭道士一拳出出氣。

  凌雲志見了他,笑眯眯地鞠了一躬,湯兆隆突然覺著那道士的臉簡直醜陋得不可直視。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一點兒都看不出腿腳有毛病,拎起凌雲志的前襟,一拳招呼到了他那張醜臉上。

  凌雲志被他揍得飛出去幾尺遠,吐出一顆泛黃帶血的牙,擦著鼻血站了起來,眯起三角眼又笑了起來:“王爺好大的火氣啊。”

  湯兆隆冷哼一聲,撩著衣袍坐下:“卑鄙小人,居然想加害本王!”

  “王爺此話怎講?”

  湯兆隆別過臉去,賞他了個後腦勺,仿佛看他這垃圾一眼便會玷污了自己的眼珠子:“你少給我在這兒裝模作樣的。”

  凌雲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沙啞刺耳得如同鐵鏽斑斑的破鑼鼓在敲動。

  “王爺錯怪貧道了,貧道絕無陷害王爺的意思。”

  湯兆隆眉頭皺得更緊了,凌雲志的嗓音搞得他胸口一陣煩悶。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比先勞其筋骨’,貧道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使王爺快些醒悟,以後好成就一番大業啊!”

  “這麼說,還真是你把練兵的消息走漏給朝廷那邊兒的?我操/你媽臭道士,你他媽先是攛掇我偷偷練兵,然後再向皇上告密,你這分明是設了個套在訛我。我話就撂這兒了,我今兒不剮了你我管你叫聲爺爺!”

  湯兆隆激動地拍案而起,準備喚人來把凌雲志綁起來剮上三千多刀,凌雲志開口道:“且慢,王爺,再聽貧道一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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