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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兆隆看著手中雕刻完畢的木料 ,突然抬起頭沖西惜喊道:“喂,接著!”

  他把手中的東西朝西惜擲去,西惜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向自己飛來的小玩意,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這是什麼?”

  “護身符,本王親手雕的,賜你了。”

  西惜低頭看著那塊木料上刻著的佛陀,手藝還真稱不上精緻,但卻讓西惜的心跳漏了一拍。

  “天哪,我剛剛說了些什麼胡話?”西惜臉龐一陣發燙,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近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不會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吧……”

  西惜小聲嘟囔著,逃也似的離開了後院。

  湯兆隆凝視著她的背影,口中喃喃道:“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嗎?”

  回到廂房,西惜把自己摔在床上,拿被子蒙住頭,悄悄拿出湯兆隆送她的護身符,“咯咯”地傻笑著。

  “歡樂啊歡樂,他送我東西了欸,這是不是叫作定情信物?”

  【不是歡樂,是歡歡。】

  “嘻嘻嘻,他是不是也沒有那麼討厭我……”西惜嬌羞地躺在床上滾來滾去。

  【好感度+20分,當前好感度+5分。】

  西惜的臉又紅了幾度,有些頭暈目眩,絲毫沒有注意系統歡歡的語氣帶著些不同尋常的冰冷。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知道,不是勾引景王嗎?”

  【你的最終目的是組織景王造反!你今天的話,好像在煽動他奪位一樣!】

  “啊,你煩死了,我知道了!”西惜煩躁地捂住耳朵。

  【你……】

  “略略略,我不聽,你快消失吧!”西惜拿起絲綢薄被向一旁砸去,世界再次安靜了。

  西惜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她現在心裡很亂很亂,系統歡歡說的話她不是沒有考慮到,只是不願意去深思。她自認為自己是只單細胞生物,不適合思考過於複雜的問題。既然一開始她的任務就是勾引湯兆隆,那她完成這個目標就可以了,至於湯兆隆造不造反,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沒錯,用女色來誘惑景王,讓他無心造反這樣的想法本來就很幼稚,就和把亡國的罪過推到一個女子身上一樣幼稚!

  她這樣想著,心裡瞬間敞亮多了。

  不過,剛剛在後院,腦海中出現的記憶是誰的呢?她本以為這是系統為她提供的記憶,如今看來這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來,這記憶就是鍾祖槐的吧……京城,貴族,寒冬……就是她的沒錯了吧……

  她就這樣躺在床上漫無邊際地想著,每每想到湯兆隆,心臟就無法抑制地狂跳不止,於是就索性不再想他。就這樣,她在自己紛繁雜亂的思緒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門外鋸木頭的聲音如期而至。剛來這裡的時候,西惜一聽到這聲音就背後發毛,如今,聽著鋸子和木料摩擦的聲音,內心竟又一種安心的踏實感。

  她自言自語道:“呵,善變的女人啊!”

  她捻了串漂亮的紅繩,將昨天湯兆隆送她的護身符穿起來,掛在脖子上,穿了件素雅的綢袍,便不施粉黛地出了門。

  阮詩萍和原先一樣搬了個小馬扎,坐在一旁看她表哥鋸木頭,見西惜出門,圓滾滾地砸過來搖尾巴。西惜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阮詩萍一臉滿足地拿頭頂在西惜手心蹭了蹭。西惜被她逗得噗嗤一笑。

  她移步到湯兆隆身邊,有些猶豫地掏出帕子替他擦汗,就像剛進王府的那個早上一樣。

  這回,湯兆隆沒有躲避也沒有推開她,反而撂了鋸子站在原地任西惜擦拭他的臉龐。西惜和他四目相對,感受到一片熱辣,她耳根發燙,低下了頭去。

  她聽到頭頂的人輕笑了聲,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湯兆隆的目光肆意地在那張臉上巡視著,手指輕輕摩挲著西惜下顎光滑細嫩的皮膚。

  “你這樣比較好看。”

  “嗯?”西惜聽到湯兆隆誇她好看,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我說你不化妝比較好看,別整天往臉上塗那些烏七八糟的,我討厭脂粉的味道。”

  “嗯……好。”聽到這話,西惜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有些手足無措。

  湯兆隆看到對方胸前掛著的東西,便拿了起來摩挲了兩下:“這是我昨天給你的嘛,別掛在外面了,讓別人看到就不靈了。”

  西惜聽了就要把護身符取下來,卻被湯兆隆攔著了。

  “別取,就掛著,掛裡面。”

  湯兆隆拿著那塊護身符塞進了西惜的衣服內,手指無意碰到了她胸前的柔軟。湯兆隆一愣,覺得這天氣更加悶熱了。

  “哈哈哈,這樣好,這樣讓它緊貼著心臟,別人還看不見!”西惜隔著衣服摸了摸護身符。

  湯兆隆繼續拿起鋸子,干他的木匠活。這時阮詩萍擠了過來,眨巴著圓眼問:“什麼呀什麼呀,什麼不能給別人看?”

  西惜拿食指輕輕戳了下她的太陽穴:“秘密,不告訴你!”

  “可是我好奇嘛!”

  “等你嫁了人了,你就明白了!”湯兆隆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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