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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天估計是想離開,面對夙任的糾纏,下手也越發地狠,一記又重又急的直拳擊向夙任的胸口,玉菡萏立刻緊張地大叫了一聲:“小心!”顧雲微微挑眉,現在她幾乎能確定玉小姐的心意了,因為她的胳膊快被玉小姐掐斷了!

  即使玉菡萏叫了這一聲,夙任也仍是沒能躲過這一拳,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胸中一陣悶痛,估計是內傷了。

  敖天也沒看他一眼,轉身要走時,一道烈焰般炙熱的劍氣朝著他的背心刺過來,敖天利落地側身躲開,卻也被長劍攔住了去路!

  此時夙凌手握赤血,鷹眸冷視著敖天,他居然敢闖到他將軍府里來了,好!上次在後山讓他逃了,這次他可沒這麼好運!

  敖天冰冷的黑眸中也滑過一抹戾色,他手臂上的傷拜他所賜,上次是為了救青末,沒和他過多地糾纏,這次他要讓他見識刺陵的厲害。手緩緩撫上腰司,手輕輕一揮,一柄墨黑軟劍赫然出現在敖天手中。

  兩人也不多廢話,衝上去就像兩頭急紅了眼的公牛一樣打了起來。赤血的炙熱對上刺陵的柔韌,夙凌招式的剛猛對上敖天武功的詭異,竟然一時不分勝負,只不過,這兩個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顧雲實在看不過去,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敖天,夙凌,不要再打了!”現在的重點是弄清楚敖天此行的目的吧!

  可惜,兩個已經打紅眼的男人哪裡還聽得進去顧雲的話,依舊打得難捨難分,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老虎不發威,他們當她是病貓!

  玉菡萏只聽見顧雲低咒了聲,嬌小的身子就朝那團避之唯恐不及的刀光劍影中衝過去!她不要命了嗎?還是她以為憑她就能阻止怒火中的兩個大男人!玉菡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次看見血濺當場的局面,手急忙捂住了眼睛。

  只聽見顧雲大叫一聲:“冰爍!”一道冰寒之氣從屋內躥出,玉菡萏睜眼只看見白光一閃而過,顧雲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通體雪白的瑩白長劍,劍身修長,劍鋒凌厲。

  一鼓作氣衝到兩人中間,握緊手中的長劍,顧雲一劍揮向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劍身——

  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鍛鍊和與冰鏈越來越有的默契,還有顧雲現在無邊的怒火助陣,這一劍的威力比任何時候都大,只聽見一聲極度刺耳的劍身摩擦的聲音,夙凌和敖天竟雙雙被這股極冷又暴躁的劍氣震得躍出三丈開外。

  顧雲的虎口也被劍氣震得發麻,怒火狂燒地大吼道:“我叫你們兩個住手!誰敢再動,我劈了他!”

  這聲河東獅吼的威力,讓整個倚天苑倏地安靜下來,靜得讓玉菡萏除了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什麼也聽不見。

  第二十四章百口莫辯

  玉菡萏害怕地捂著胸口,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夙任也暗暗咽了一口口水,緊張得背後出了層汗。在戰場上,他常常見識赤血的威猛,今天他才知道一向被懸掛在牆上的冰煉,也有這樣的威力。夙任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次冰鏈和赤血對打,凌雲閣就修繕了一個多月才恢復如初,要是這三個人打起來,倚天苑估計可以重建了。

  敖天和夙凌各據一方,各不相讓,誰也不肯先收斂氣勢,手中的劍握得咯吱直響,大有不打個你死我活,絕不罷手的意思。

  顧雲氣得要死,一把將手中的長劍刺進腳邊的糙地上,雙手環在胸前,冷聲說道:“你們兩個這麼喜歡打,不如和我打吧,把我打贏了,你們想打到死,都沒人會管。”冷然的聲音不似剛才火暴,卻讓兩個大男人同時一怔。

  “誰先來?”顧雲看看敖天,再看看夙凌,兩人皆是別開眼。久久,敖天終於率先放下手中的長劍,顧雲暗暗鬆了一口氣,走到他面前低聲問道:“你來這兒幹嗎?”

  敖天冷漠地背過身去並不理她,但是他這一轉身,正好面對著玉菡萏,玉菡萏嚇得有些腿軟,扶著房門,手抖個不停。夙任上前一步,有些擔心地問道:“玉小姐,你沒事吧!”

  玉菡萏強自鎮定地牽起抹勉強的微笑,回道:“我——沒事。”

  顧雲想了想,走向玉菡萏,指著敖天問道:“你那天晚上看見的人,是他嗎?”

  或許是夙任在身邊,讓她感覺到安全了一些,又或許不想在夙任面前失態,玉菡萏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了敖天一眼——瘦削的臉型,銀白的髮絲,精瘦的身材。玉菡萏點點頭,回道:“是他。”

  她話音才落,敖天忽然抬頭,看向玉菡萏,與那雙冷眸對上,玉菡萏心一跳,又往後退了一步。

  顧雲皺眉,“你確定,”這不可能,那天她和敖天分開才一會兒,就聽見尖叫聲,敖天怎麼可能已經在行兇,除非他會瞬間移動!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玉菡萏的心七上八下,不敢再看敖天一眼,但是顧雲這一問,她也覺得有一點點區別,那個兇手的眼神殘忍暴戾,而這個人眼神也很讓人害怕,但卻是冷冽冰寒而已,少了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我,我……”我了半天,玉菡萏也不敢說是與不是了,她怕自己的感覺出了差錯,怔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夙凌桀驁的臉上結起了厚厚一層寒霜,她就這麼相信敖天不是兇手?他都已經殺到將軍府來了,她還這麼信任他!

  玉菡萏設敢給出肯定的答案,顧雲更加相信,殺人的不是敖天,而那個兇手必定和敖天有關係,不然兩人不會長得那麼相似,敖天也不自願入獄,顧雲想和敖天單獨談一談,正在這時,一名小將在院外大聲稟報導:“將軍,單大人求見。”

  “請。”夙凌不再看向顧雲,朝院外走去。夙凌還未走出小院,單御嵐已經帶著三四十名衙役走了進來,平靜的臉上帶著壓抑的怒意。

  單御嵐對著夙凌微微點頭,眼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院子,最後停在敖天身上,眸中厲光一閃,輕輕抬手,三四十衙役同時拔出佩刀,沖向敖天,將他團團圍住。敖天面無表情地立在那裡,手中的軟劍也已經別回腰間,他要對付這些人,根本用不上兵器。

  顧雲靈眸微斂,不解地問道“單御嵐,怎麼回事,”他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敖天就是兇手,而且他是自願進監獄的,哪怕今天走了出來,單御嵐也不至於讓衙役持刀堵截吧?

  單御嵐沉聲回道:“小魚死了。”

  死了?顧雲一怔,敖天越獄,小魚死了!顧雲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果然,單御嵐冷聲說道:“在赦天離開刑部半個時辰後死的,兇手……”看了一眼始終冷傲的敖天,單御嵐繼續說道:“依舊是銀髮男子。我擔心玉小姐的安危,就過來看看,想不到他真的在這兒。”

  敖天不是兇手,他沒必要殺死小魚。但是為什麼這麼巧,敖天就在這個時候越獄呢。顧雲看向敖天,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惜,敖天依舊冷然,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可尋。

  程航忽然衝到敖天面前,冷聲逼問道:“敖天,你假意入獄是想減輕自己的嫌疑,後來發現還有小魚和玉小姐兩個證人看清楚了你的長相,你就想殺人滅口,對不對?”

  久久,敖天低聲回道:“我沒有殺人。”

  他的話似乎激怒了程航。程航瞪著敖天,厲聲低吼道:“你敢說今晚守夜的衙役不是你殺死的?沒殺人你是怎麼出來的,半夜三更到將軍府來幹什麼?”

  敖天殺了衙役?顧雲終於明白,單御嵐為什麼滿臉怒意,程航為什麼這麼暴躁。顧雲不太相信敖天會這麼做,以他的武功,離開刑部需要殺人?如果不是他殺的,又會是誰?敖天到將軍府又想幹什麼?一連串的疑問讓顧雲閉上了嘴,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應,然而敖天只是傲然地立在那裡,一句也不說。

  敖天不語,程航認為這就是默認,怒火中燒地吼道:“答不出來了吧!你先殺死小魚,再潛入將軍府,想把玉小姐也一起殺死,是不是?”

  “我沒有殺人。”敖天重複地說了一句話,他也只能說這句,一開始他就猜到他們是故意激他出獄,即使知道,他卻不能不出來,萬一青末因此出事,他不會原諒自己。

  “還敢狡辯!”一起出生入死辦案的兄弟就這樣死了,誰也接受不了,程航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

  “先把人押回去。”單御嵐低沉的聲音制止了程航的拳頭。

  憤憤地放下手,程航押著敖天出了小院。敖天並沒有反抗,只是出門前,黑眸掠過顧雲,幽深得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顧雲只覺得,今晚的敖天很怪異。

  一行人出了倚天苑,單御嵐對若夙凌拱拱手,說道:“夙將軍,打擾了。”

  夙凌微微點頭,什麼也沒說。今晚發生的一切,似乎將敖天完完全全推到了兇手的位置上,但是剛才與敖天交手之後,他卻覺得,敖天不太像兇手,用劍的人都知道,劍如其人,他有一把柔韌冰冷的劍,即使招式詭異,卻絕對不屑於做jianyín擄掠之事。

  兩人一同走向院口,一名小將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額頭上滿是汗珠,一看見夙凌,立刻回稟道:“將軍!大事不好!”

  與此同時,一名衙役也急急行來,在單御嵐耳邊說道:“大人!出事了!”

  夙凌冷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皓月國的驛館在一炷香之前發生了爆炸。”

  單御嵐和夙凌幾乎同時低喝道:“什麼?”一開始兩人就已經猜到必定是發生了大事,卻萬萬沒有想到驛館居然發生爆炸!

  單御嵐急道:“現在情況如何?”將士看向夙凌,見夙凌點頭,他才繼續說道:“皓月使者和官員一人死亡,三人重傷,還有五人輕傷。”

  慶典之前,驛館居然發生爆炸,還有使者因此死傷,這對穹岳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明日一早,皇上一定震怒。兩人對看一眼,什麼也沒說,一同出了將軍府。

  顧雲在院子裡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卻並不急著追過去,晴結婚的時候,她去過那個皓月驛館,知道怎麼過去。在小屋的台階上坐下,顧雲微微閉上眼,整理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忽然她倏地睜開眼睛,對著正要出去的夙任急道:“夙任,你趕快調人到其他國家的驛館排查是否還有爆炸物,另外十二個時辰駐守驛館,不許任何人靠近!”爆炸案來得太蹊蹺,面且在慶典之前,這樣的恐怖襲擊,不可能只有一次!

  “好。”夙任心下一驚,看顧雲凝重的臉色已經知道她的顧慮,如果真如她所想,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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