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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素一推鍾離修潔,身子後退到門口:“我沒你這樣的大哥,我沒你這樣的大哥!”

  一疊聲說著這句話,鍾離素腳步踉蹌地跑出了阮慕白的房間。

  114交鋒!

  在這混亂的局勢下,誰都沒有注意到,阮慕白房間的屋頂上,依稀紅衣妖嬈的男子,痞氣至極地揚起了唇角,意味深長地望著天空:“冷鳳狂,女人?有意思啊!”

  房間之內,眾人臉上的神色也是精彩至極。

  醉風樓主阮慕白眼神里掠過一絲慧黠的目光掃過眾人,繼之幽聲道:“沒什麼事,大家就散了吧!”

  下邊的話,他沒有多說,但是眾人心裡也都明白,這麼多男人湊在冷鳳狂的床前,確實是太不像話。

  赫連忘憂勾了勾唇角,深深一笑:“是該散了,需要我們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干坐在這裡,也幫不上鳳狂什麼忙。”說著話,赫連忘憂負手出門,大大方方地朝著醉風樓的外面走去。

  雲昭雪為什麼會出現在雲嘯大陸,雲寂大陸的人對鳳狂到底有什麼陰謀,這些問題,是該好好查一查了。

  赫連忘憂一走,鍾離修潔、莫世峰、阮慕白、逍遙尊者三人卻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他們若走了,有人再襲擊冷鳳狂怎麼辦?

  他們若是不走,抬眼閉眼看見自己的情敵,這心裡堵得也難受得很!

  “我和鍾離出去走走。”阮慕白一拍鍾離修潔的肩膀,回眸對著莫世峰與逍遙尊者一笑:“你們二位先受受累,一會兒我們兩個再回來換你們。”

  鍾離修潔心裡鬆了口氣,阮慕白這招倒是高明。自己和他一起出去轉轉,莫世峰與逍遙尊者在這裡守著,憑兩個人的本事,若真是有人來,一時半刻也是勝不出的。

  而自己阮慕白湊到一起,放眼天下,能夠勝出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當下鍾離修潔讚賞地望了望阮慕白,輕笑道:“如此,咱兩個就出去好好轉轉。”

  兩道同樣孤高飄逸的身影,出了門,向著醉風樓後山的白石小樓而去。

  “你也覺得有古怪?”鍾離修潔揚揚唇角,半眯著眼睛看著阮慕白。

  阮慕白渾身罩在暗淡的光影里,語氣幽暗不明:“你不懷疑我?”

  鍾離修潔無聲扯起嘴角:“我一開始是有些懷疑你。”

  阮慕白轉過臉,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凝望著鍾離修潔:“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選擇相信我呢?”

  “剛才,你看冬歌的眼神。”鍾離修潔幽幽一嘆:“我看得出來,你也很關心她。”

  阮慕白意味深長一笑,眼神淡淡望天,天邊浮雲遮眼,霞光四起。

  “我懷疑,我這樓里混進來了賊人。”阮慕白語調聽不出任何波瀾,但是卻足以讓鍾離修潔提起了小心。

  “懷疑?今日的事兒,不是明擺著的嗎?”鍾離修潔鄙視地翻了阮慕白兩眼。

  “我不是指的那個女人。”阮慕白輕輕一笑,勾起了鍾離修潔的好奇心,卻又笑著住了口,晃動著玉樹一般的身子輕輕划過醉風樓里絕美的風景。

  “那你說得是什麼人?”鍾離修潔劍眉緊皺追了上去。

  “依我看,這些人,好像不是雲嘯的人。”阮慕白語氣里有了正經,修長的手指微微撫著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

  “那你還不把他們揪出來!”鍾離修潔心頭一緊,急道。任何潛藏的異邦人,都是對冬歌未知的威脅,他不能容忍他們存在。

  阮慕白聽罷,柔和一笑,“我們這不是正要去找線索嗎?”

  說話間,白石小樓已是在望。

  小樓前,兩個肅容而立的黑衣人在見到阮慕白的時候,臉上浮出了更加莊重之色,朝著阮慕白深深一稽首:“樓主。”

  阮慕白只微微一頷首,便舉步跨上了白石樓。這座白石樓里,在白日的時候才剛剛有一場輕歌曼舞,但是此刻,阮慕白心裡卻清楚,接下來,他所需要面對的,可能就會是血腥的殺戮。

  白石小樓上,靜悄悄的,十二位歌伎早已在二層轉角處一排房間裡安睡。

  阮慕白黑亮的眼眸緩緩掃過這一排房間,最終,將視線停留在最後一間房門前。

  那間房間裡有幾不可察的亮光,在暗夜裡搖曳。

  兩個人輕輕挪步,來到那間房門前。

  阮慕白抬抬手,正要敲門,裡面卻已經傳來了女子低低的聲音:“進來吧,我還沒睡。”

  阮慕白會心一笑,與鍾離修潔推門而入。

  屋裡的女子,一襲素衣,青絲散開,眼帘低垂怔怔望著桌上搖曳的燭火,眼睛紅腫得非常厲害,想是剛剛哭過,而且哭得非常凶。

  “傷了她,你也很難受,對不對?”阮慕白語調柔和,一甩衣袍,坐到了桌前,雙目灼灼凝視著雲昭雪。

  雲昭雪頭垂得更低了,下頷抵著鎖骨,輕輕道:“她,傷得不要緊吧?”

  “還好。”阮慕白淡淡答,眼神示意鍾離修潔也坐下。

  鍾離修潔憋住滿腔怒火,撿地方坐了,心中終究有氣,眼神一轉看向別處,卻並不理會雲昭雪。若不是冬歌有言,不讓自己這些人與她為難,自己說不定早就送她西區了!

  一聽冷鳳狂沒有生命之憂,雲昭雪臉上竟浮出一抹輕鬆的神色:“那就好。”

  “你不打算跟我們說點兒什麼?”阮慕白輕輕含笑,語氣依舊閒話家常一樣。但是雲昭雪知道,這個醉風樓樓主對自己的審問已經開始了。自己若是回答的不滿意,阮慕白絕不會像冷鳳狂一樣對自己手下容情。

  “是司徒南。”雲昭雪頭深深埋在頸間,話語輕的像是風在飄。

  司徒南?鍾離修潔心頭火起,面上卻是八風不動,好你個司徒南,在雲天陷害冬歌還不行,跑到雲嘯這個塊地兒來了,你還想要陷害冬歌,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這三方大陸由著你來?

  阮慕白在雲昭雪說出司徒南的名字後,眼神里也是掠過了一絲不快,隨即卻只是淡淡一笑:“他告訴你冷鳳狂會出現在醉風樓?”

  雲昭雪無聲點點頭:“也是他幫主我混進了這十二個舞伎之中。”

  “他,在哪?”鍾離修潔隱忍地握住拳頭,眼神噴火一樣望著雲昭雪。

  “在——”雲昭雪遲疑了一下,最終,苦笑搖頭:“虹城。”

  虹城!?鍾離修潔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難道說,父親和弟弟收容了這個冷鳳狂的大敵?

  “你在說謊?”鍾離修潔眼眸一沉,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雲昭雪身前,眼神咄咄看著她。

  “你愛信不信,若非你虹城庇護著她,明帝的人早就把他給殺了,還輪得到他現在來害冷公子——”雲昭雪一聽鍾離修潔冤枉自己,頭一下就抬了起來,眼神一絲不讓地迎著鍾離修潔。

  鍾離修潔緊緊握著拳頭,隱忍著不讓自己發作。若真如雲昭雪所言,她會出現在醉風樓也就不足為奇了,畢竟,以虹城的本事,想要安排一個人進醉風樓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雲昭雪的話若是真的,那冬歌此刻的情況是不是也已經被爹爹和弟弟知曉?冬歌的此刻的情形——豈不是——不妙!

  想到這裡,鍾離修潔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顧不得跟阮慕白招呼一聲,起身就衝出了房間。

  冬歌,你可不能有什麼事啊!

  望著鍾離修潔衝出去的身影,阮慕白眼神掠過一絲晦澀難明的光,輕輕一嘆:“你在醉風樓里,一切都很安全。放心。”

  雲昭雪愣怔了一下,隨即心頭一暖。阮慕白這話,是不是告訴自己,就算自己出賣了司徒南,就算司徒南想要報復自己,醉風樓也不會袖手旁觀?

  可是,醉風樓一向不理世俗之事,阮慕白又為什麼要護著自己呢?難道,也是因為——冷鳳狂?

  複雜的眼神抬起,想要搜索阮慕白的身影,然而,除了空氣里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傲梅之香,哪裡還有阮慕白半個影子。

  冷鳳狂?雲昭雪愣怔地望著光線明滅的燭火,心中想著這個名字,一張俏臉沒來由地紅漲起來。這個只是想一想名字,就讓自己渾身發熱的少年,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將這麼多優秀的男子吸引在她的周圍,能讓那麼多妖嬈的少女為了她瘋狂?

  雲昭雪這裡自有醉風樓的人護佑自不必多說。

  冷鳳狂那裡,卻已經是再次起了爭鬥。

  “尊者,我們敬你是我雲嘯大陸上不可多得的兩位尊者之一,對你禮讓三分,你可不要讓我們為難。”紅衣妖冶的男子,滿含春水的桃花眼笑眯眯地望著阮慕白門外氣沖牛斗的逍遙尊者,悠哉游哉地開了口。

  逍遙尊者望著屋外黑壓壓的人群,老臉隱隱作色:“鍾離墨!我看在你老爹與你大哥份上,不跟你計較,識相的趕緊滾蛋,別在本尊面前礙眼!”

  鍾離墨幽幽地笑:“尊者,幹麼這麼大脾氣呢?”說著話,眉眼一挑邪笑道:“萬一要是氣出了好歹的,我可是擔當不起。”

  逍遙尊者冷哼一聲,守在阮慕白門外的身子動都未動一絲:“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說這話時,逍遙尊者的周身慢慢生氣一股幽冷之氣,夜之靈,隨即瀰漫開來。

  鍾離墨也不急,也不惱,只是那麼淺淺淡淡的笑:“尊者,靈之氣雖然了得,卻不見得快得過靈器吧!”

  話猶在耳,半空里,一道閃著金芒的柳葉刀,直直就刺向了逍遙尊者的咽喉!

  115兩難

  靈器?逍遙尊者心頭微微一動,身周靈氣大盛。

  雲寂大陸來人又如何?今日若是讓這些小輩取了自己乖乖徒兒命去,他逍遙尊者還有何臉面在雲嘯立足?

  柳葉彎刀在逍遙尊者散發出的靈氣面前,失去了凌厲,半空里一個停滯,掉到了地上。

  鍾離墨幽幽輕笑:“尊者果然是尊者,我們這些小輩,佩服,佩服呢!”說著佩服,妖惑的黑眸里精光一閃,他的身後忽然就冒出了十餘黑衣勁裝的男子。

  十餘男子,穿空而落,手裡各自拿著一些古怪的器物,一聲不響,催物而動。

  暗夜裡,武器的低鳴聲,像是催魂的符咒,讓人心煩意亂。

  房裡安睡的人,竟也不覺皺起了眉頭,心志一動,牽連傷口,冷汗立時就沁滿了光潔如玉的額頭。

  “鳳狂——”床邊,莫世峰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微有些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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