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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平時,這些小小的利器之音,該對她不能造成任何傷害的吧?可是現在,就是這些細微的聲響,竟也讓能擾亂了她的心神。

  “我在這裡,鳳狂,我這裡,不要怕,我會守著你的,會守著你的。”莫世峰將她的手掌貼在臉頰上,輕輕摩挲,語調溫柔得像是一團蜜。

  在莫世峰聲聲安慰下,冷鳳狂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頭微微一側,再次沉睡過去。

  房間靠左,一處牆壁微微發出咔咔的響動,隨即阮慕白的身影在牆壁後現了出來。

  “樓主?”莫世峰眼神戒備地望著阮慕白,這房裡有密道,而且阮慕白竟然在密道里現出身,難道,醉風樓真得跟外邊的人是一夥的?

  “不要擔心。”阮慕白微微含笑,一雙秋水似的眸子裡滿是友善:“我只是想帶你和冷姑娘換換地方。”

  莫世峰不動,眼神依舊深深望著阮慕白。換地方?為什麼要換地方?師傅在外面對付敵人,鍾離修潔和赫連忘憂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自己可不是阮慕白的對手,真要跟他走,他若是相對鳳狂不利,自己可是奈何不了他。

  眼眸微微一斂,阮慕白仿若猜透了莫世峰的想法,幽幽道:“請你相信,我絕對不會傷害她。”

  莫世峰眉峰一挑,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輕輕一垂,望了望床上的冷鳳狂:“她這個樣子,怎麼能動她?”

  阮慕白淡笑:“外面,是虹城、司徒南以及雲嘯大陸的人,就算逍遙尊者本事真得了得,你能保證他能將這房間守得滴水不漏?若真有人闖進來,到時冷姑娘可就危險了!”

  聽阮慕白說著這話,莫世峰心思又重了幾重:跟他走還是不走?

  心中踟躕,莫世峰不經意地一抬眸子,恰恰便看到了阮慕白看向冷鳳狂時,同樣心疼的眼神。他,也在關心鳳狂嗎?

  不知為何,看到阮慕白這個眼神之後,莫世峰對阮慕白的懷疑、猜忌,慢慢消融了。或許,他真得只是為了鳳狂好。

  雙手探到床前,抱起冷鳳狂,莫世峰向著阮慕白輕輕點點頭,示意可以離開。

  阮慕白視線柔和地落在莫世峰懷裡的冷鳳狂臉上,眼神不由就帶了暖意。

  難怪自己會不排斥她,難怪自己會對她心神動盪,原來,竟是因為,她是女子!

  莫無聲息里,阮慕白帶著抱著冷鳳狂的莫世峰進了密室。

  外面的喧囂,被石壁牢牢阻隔住了。

  密室之中,環境外面的房間無異,雅致清逸。

  阮慕白輕輕移著步子帶著莫世峰來到內間的一處軟塌上:“把她放下吧!”

  莫世峰無聲的點點頭,將冷鳳狂放在軟塌上,坐到一旁,眼神靜靜打量著因為遠離了利器之聲而漸漸睡得黯然的女子,眼神里的寵溺像是春水化不開。

  看冷鳳狂此刻真得安全了,阮慕白這才輕吁一口氣:“你在這裡護著她,我去外面看看。”說著話,身子一轉便往外走。

  醉風樓,可不是任誰都能放肆的地方!出了密室的那一瞬間,阮慕白的唇角冷冷地勾了起來。不管是誰,敢在醉風樓撒野,他絕對不會跟他們客氣!

  外面的十餘黑衣人,眼神戒備地望著逍遙尊者輕描淡寫地將他們的利器瞬間擊飛,心齊齊提了起來。

  尋之尊者,果然是不可小覷!

  逍遙尊者冷著臉,站在高高的石階上,俯視著石階下開始出現騷亂的人群。

  “區區幾個煉器師,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端端正正立於暗夜之中,逍遙尊者的身形就像是一座不動的山嶽,橫亘在鍾離墨等人的身前。

  幾個黑衣人聽了逍遙尊者的嘲弄,臉上登時紅一陣白一陣,難看起來。

  “尊者,大家同在雲嘯這片天,理當同仇敵愾。”鍾離墨依舊是輕輕盈盈地笑,一臉毫不在意,但是,他掩在袍袖下的手掌卻漸漸舒展開了。

  清風一過,有什麼東西緩緩飄散,幽香撲鼻。

  逍遙尊者老眉微微一皺,屏住了呼吸,然而,卻終究是遲了一刻,因為風向是朝著逍遙尊者這邊吹,那股莫名其妙的香氣,鋪天蓋地地圍住了逍遙尊者。

  “三弟!”一聲震怒,自屋頂傳來,鍾離修潔一把扶住即將倒下的逍遙尊者,對鍾離墨怒目而視:“你敢對尊者用毒!”

  鍾離墨冷冷一聳肩:“有什麼不敢?”含笑的眉眼裡,全是情況與挑釁。

  逍遙尊者抬手揉揉眉心,敲敲有些暈沉的腦袋,嘀咕道:“你這弟弟,真不是什麼好貨色!”

  鍾離修潔無聲苦笑,搖搖頭:“尊者,舍弟不懂規矩,你不要跟他計較。”

  逍遙尊者抬手揉了兩下鼻子,推開鍾離修潔,接著鼻子一動,打了老大一個噴嚏:“阿嚏!”

  這一個阿嚏可謂是驚天動地,直接後果,就是本要攻向他的十餘黑衣人齊齊被噴了出去。

  可排山倒海的靈之尊者,豈是這般容易被人暗算的?逍遙尊者捋著鬍鬚笑得jian詐無比。鍾離墨,這小子看來是賊心不死啊,明知道不是自己乖乖徒兒的對手,在知道自己的乖乖徒兒受傷之後,還是拉幫結派的想討些便宜。只是,自己徒兒的便宜,是那麼好討的嗎?

  鍾離墨妖冶的眸子裡,閃過幾分驚詫,隨即又是一笑:“尊者,你到底是雲霄大陸的人,真得要看著一個異邦人,在我雲嘯大陸逞凶?”

  “三弟!”鍾離修潔臉色一沉,怒喝:“鳳狂從沒對我虹城不利!”

  “那是現在!”鍾離墨陰沉沉盯著鍾離修潔:“她滅麥城時,可是一點兒都沒含糊!”不僅是滅了麥城,連靈狐家直接都一窩端了。這樣歹毒的人,會放過虹城?大哥相信她,自己可不會相信她!

  鍾離修潔不再說話,一雙黑眸就那麼靜靜打量著鍾離墨,一襲無上風華的白衣,在暗夜裡翻卷,如天邊的浮雲。

  氣氛沉悶至極,三弟,終究還是走了這一步,終究還是要逼著自己叛家、叛城!

  臉上陰鬱的神情,像是暗夜低垂的雲層,壓得人窒息。

  “醉風樓,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放肆的地方。”清清涼涼的話語,如深秋里刮過的風,清冷裡帶著讓人心驚膽戰的疏離。

  阮慕白推開門,踏著一地破碎的月光,負手立在眾人之前,神態高雅如天空皎月,氣質出塵,如雪山流雲。

  “樓主也想攪合這一池渾水?”鍾離墨袍袖一揮,笑得更是恣意。

  阮慕白無聲的牽起唇角,帶笑的眼睛掃過眾人:“三公子如此興師動眾,闖我醉風樓,你認為,我現在,能這樣置身事外?”

  不答反問,卻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阮慕白——眼神在他美好如玉的身形上停留片刻,鍾離修潔低低一笑:他也要趟這一池渾水?他不知道,一旦捲入這漩渦,就是要與虹城為敵嗎?可是,他卻是為什麼毅然決然地要來摻和這件事呢?

  “真是想不到醉風樓主有這等魄力!”鍾離墨悠悠一笑,身子一動,本是握在手心裡的透骨散就這樣全部散在了風裡。

  “三弟!”鍾離修潔震驚地望著鍾離墨,他瘋了嗎?這麼多的透骨散,他想死嗎?!

  空氣里,到處是香得讓人窒息的味道。

  鍾離修潔、阮慕白、逍遙尊者臉色俱是鐵青。

  透骨散,鍾離墨是想兵不血刃地拿下他們。

  唇角依舊帶著笑,阮慕白眼神一冷,微微抬頭,看了看天邊如鉤的皎月:“三公子,真是對不住了,你既無義,我便無情!”

  話音甫落,醉風樓四個方向,忽而就響起來陣陣絲竹聲。

  仙樂飄飄,梵音如在耳畔。

  阮慕白笑意盈盈地背著手,微闔著眼眸,就那樣閒適地站在眾人之前,周身置在月光之下,沒得那麼不真實。那無處不在的香風,那到處可聞的仙樂,似乎都只是他的陪襯,似乎都只為了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超脫與不俗。

  仙樂聲聲中,隨鍾離墨一起來的一些人開始東倒西歪起來,身形搖搖晃晃,喝醉酒一樣轟然倒地。

  便是逍遙尊者與鍾離修潔也不由暗自皺起了眉頭。

  阮慕白竟能以樂為殺,難不成,他也是雲寂大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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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依舊,從容似往,阮慕白微微一抬手,絲竹之聲剎那消弭。

  “三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今日,我不與你計較,你可先離開,若有下次,我醉風樓可不會再對你如此客氣!”含笑的眸子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鍾離墨不由一個激靈。

  阮慕白還真是深藏不露,竟有這般本事?

  唇角挑挑,鍾離墨幽深如潭的星眸里危險的光芒閃爍:“我倒是真想看看,僂主你如何跟我不客氣!”

  身形飄然一動,鍾離墨倏忽撲向阮慕白。

  既是今日已經鬧開了,無論如何都不好收場,若能趁著冷鳳狂傷重之時將其擊殺,事情或許還能有點兒緩機!

  阮慕白眉毛輕輕一挑,眼神一下子就冷得如寒冬霜雪。

  白衣微微一動,身影已是飛出了丈余,遠遠在院內一棵老樹上凝睇而笑,“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狗急跳牆?”

  鍾離墨嗤笑一聲,“中了透骨散,還敢如此大行內力,樓主大人的膽識,我也是非常的佩服呢!”

  阮慕白臉色如常,只是看向鍾離墨的眼神更加的陰沉了:“到底是你的透骨散厲害,還是本樓主厲害,你大可以拭目以待!”話音輕靈,不帶一絲溫度。

  清冷的話語仍舊在空中飄散著,阮慕白已是飛身而下,直直襲向鍾離墨。

  比修為?我,奉陪到底!阮慕白眼底深處,一絲自信淺淺浮現。

  大紅衣袂,妖冶如罌粟花開。白色羽衣,似山嵐浮動。

  兩個絕頂高手交手,當真是風雲色變。

  冷眼旁觀的逍遙尊者與鍾離修潔俱是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你是我徒兒的朋友,他是你的弟弟,我今日饒他一次。”逍遙尊者盯著空中飛揚的紅色衣袂,語氣冷冰得讓人汗毛倒豎。

  鍾離修潔無聲地牽起唇角:“謝謝尊者寬宏大量。”

  “如何處理,看你。若是你們虹城真得想要跟我的乖乖徒兒為難,即便是我背負了雲嘯叛徒的罵名,我也會給虹城一個好看!”逍遙尊者老眼微眯,半閉的眼睛裡流光隱轉。

  鍾離修潔微微蜷起手掌,臉上隱忍著難明的怒火:“尊者放心,有我在虹城一日,我絕不會讓虹城的任何一個人對冬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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