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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昭雪一個激靈,仿佛夢遊回神,愣怔怔地盯著地上一灘血跡看:“她受傷了?我傷了她……”

  雙手抱住腦袋,雲昭雪痛苦地蹲在地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赫連忘憂冷眼望著她:“為什麼?”嗤笑一聲,赫連忘憂眼神里不無嘲諷:“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嗎?真沒想到,鳳狂對你有情有義,你竟忍心下手傷她!”

  “不!是她殺我親人在先!是她先傷我雲城的人的!是她的錯!”雲昭雪抬起頭,眼神倔強地望著赫連忘憂。

  啪!一聲脆響,雲昭雪的臉上赫然便有了一個五指印,捂住了臉頰,雲昭雪詫異地望著眼前一身水綠衣衫的女子。

  “你敢傷冷公子,真是找死!”水綠衣衫的女子,一雙杏眼裡全是不滿,貝齒咬著朱唇,似乎是隱忍著不盡的憤怒。

  “我傷她,關你什麼事!”雲昭雪望著這樣一個靈秀逼人的女子,心裡沒來由一陣添堵。這個女子,竟為了冷鳳狂對自己大打出手,她又是冷鳳狂的什麼人?

  “鍾離小姐。”赫連忘憂輕輕一嘆:“鳳狂說過,不要與她為難。”說著話,赫連忘憂眼神一掃引著幾人來這白石小樓的黑衣人緩聲道:“你們醉風樓的貴客,你看可要看緊了,回頭,我們會來找她的!”

  113露餡兒了

  聽著赫連忘憂不帶半絲溫度的話,黑衣人身子忍不住一個哆嗦,這個紫衣華服的少年,為何忽然之間擁有了這樣讓人心驚膽戰的霸氣?

  赫連忘憂抿著嘴冷笑,眼神冷冷掃過一旁嚇得傻眼的其他樂伎,別有深意地勾勾唇角,卻是再不發一言,一甩長袍,沒有半分流連地踏下了階梯。

  赫連忘憂的話似乎就在自己的耳邊久久不散,他們會回來找自己的?會回來找自己的?雲昭雪自嘲一笑,便是冷鳳枉對自己手下留情又怎樣,這終究抵不過她對雲城的傷害!

  玉面依舊含憤的鐘離素惡狠狠瞪了雲昭雪片響,忽而咬著朱唇道:“冷公子沒有事便好,冷公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將你千刀萬剮!”

  玉足撒狠似的在地上跺了跺,鍾離素紅著眼圈跑了。

  白石小樓上,將冷鳳狂等人引來的黑衣人望著樓上一片狼藉,眼眸里精光一隱,隨即黯淡:“今日醉風樓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脫不開干係,委屈大家在這小樓里多逗留幾日,待樓主處理完冷公子的傷勢,自會來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一眾女子誰都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只是眼神埋怨地望著雲昭雪。誰能想到呢?本想在樓主的幾位貴客面前露露臉,順帶攀上一根高枝,結果,高枝沒攀上,倒惹了一身禍事,而這禍事的肇事者,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雲昭雪!

  對於眾女怨毒的眼神,雲昭雪卻渾似沒有察覺一樣,眼神呆滯,像是陷入了深思。

  “打死這個連累我們的賤人!”一個女子氣惱地站起身,幾步來到雲昭雪跟前,抬腳就想要教訓她。

  雲昭雪眸子一抬,尤帶淚光的眼眸里寒光一閃。

  那個本想動手的女子,心裡咯噔一下,竟被嚇得踉蹌兩步,遠遠避開雲昭雪,一臉狐疑地望著她。

  這個剛才被別人打得頭都不抬的女子如何卻擁有這般讓人心驚膽顫的眼神。

  “你,你想幹什麼?”那女子哆嗦著唇,有些害怕地問雲昭雪。

  雲昭雪杏眼裡溢出幾絲嘲諷,緩緩站起身,冷冷斜視著這些自己兩天前才認識的“戰友”,唇瓣微動:“我的事,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識相的,滾到一邊乖乖呆著去!”

  雲昭雪面對冷鳳狂可能心裡會有膽怯,但是對這些女人,她曾經的雲城小公主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那女子被雲昭雪這樣一罵,臉上立刻窘像是紅透的蝦子,眼神很很盯了雲昭雪片刻,一甩雲袖,坐回原處:“如今我們被你連累,連這座小樓都出不去,你心裡就沒有半分愧疚?”早知道這個女子會給自己這些人拖後腿,說什麼她們也不會收容她。

  雲昭雪臉上平淡如雪,唇角一抿,笑了笑:“事情是因我而起,在下一力承當,不會連累到你們任何人!”

  那女子直直看了雲昭雪片刻,想起剛才那個年輕公子對雲昭雪的關心與愛護,心裡也隱隱踏實起來。看那個年輕公子對雲昭雪的態度,似乎兩人是舊識,那公子對雲昭雪還是禮讓三分,若是這樣說來,有雲昭雪去收拾這個爛攤子,她們也大可置身事外。

  這一邊,十餘女子虎視眈眈盯著雲昭雪。

  那一邊,阮慕白的廂房內,卻又是一番光景。

  “她的傷口很嚴重,必須馬上包紮。”阮慕白不解地望著鍾離修潔。他的朋友明明傷到了心脈,必須馬上包紮,他為什麼卻不讓自己幫她處理傷口呢?

  鍾離修潔臉色微微一變,抱著冷鳳狂,語氣有些不自然:“你,出去,我來,就好。”

  阮慕白疑惑地望著鍾離修潔,眼神有些擔憂地掃了掃床上的冷鳳狂,隨即放下手裡的藥箱:“她傷得很重,耽擱不得。”

  站起身,阮慕白深深望了一眼鍾離修潔,又看了看床上臉色煞白的冷鳳狂,這才心事重重地出了門。

  “鳳狂,是我莫城的人。她的傷,理應我來料理。”莫世峰面無表情地坐到冷鳳狂床前,看都不看鐘離修潔一眼。

  鍾離修潔臉色一僵,沉著臉,別過頭,一臉彆扭地答:“那好,便你來。”

  莫世峰一笑,眼神不離冷鳳狂分毫,淡淡道:“請你和師傅,出去一下。”

  鍾離修潔再次眯起眼睛,莫世峰,看在鳳狂受了傷,需要趕緊包紮,我不跟你計較。等鳳狂好了,咱們再好好說話!

  心裡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晃著身子來到一臉緊張的逍遙尊者跟前,鍾離修潔緩聲道:“尊者,咱們兩個也出去幫鳳狂守著吧!”

  逍遙尊者默不作聲點點頭,跟著鍾離修潔一起出了門。

  門外,午後的陽關溫軟,懶懶洋洋地灑在精緻如畫的遊廊上。

  而一襲白衣如水的阮慕白就那麼微微閉著眼,倚著遊廊上紅得鮮艷的廊柱。

  “今日的事,你怎麼說?”鍾離修潔低低垂下眸子,稜角分明的唇生硬地吐出這樣的話語。

  “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阮慕白睜開眼,一雙寶石一樣璀璨的眸子裡,星光閃爍,透著深深的慧黠。

  “不要傷那個舞伎的性命。”鍾離修潔心頭微微一嘆,抬起頭看看阮慕白:“她和鳳狂枉相識。”

  “看出來了。”阮慕白再次微微眯fèng起眼睛,半閉半開的眼眸,透著一股閒散至極的誘惑。

  鍾離修潔不再言語,與阮慕白相對,依到了門口另一個廊柱上,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阮慕白的房間之內,莫世峰的視線久久停留在冷鳳狂身上,俊臉上浮出一絲cháo紅,繼之輕輕一笑:“鳳狂,今日之事,形勢所迫。你,不要怪我。”

  手掌伸向她的胸前,想要解開她的衣扣,兩隻手卻不聽使喚地開始抖了起來。自己這樣做,鳳狂會不會生自己的氣?鳳狂會怪自己對她無禮嗎?

  臉漲得通紅,衣扣仍是一個都沒解開。

  而冷鳳狂的胸前,血跡已是凝成了一片暗黑的血伽。

  昏迷中的冷鳳狂,柳眉深深一皺,忍不住一聲悶哼。

  受這樣重的傷,對她來說,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此刻,匕首穿心,這份痛,當真是讓她疼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看冷鳳狂臉色越來越難看,莫世峰的心似乎都掉了。

  鳳狂,鳳狂你堅持住!

  莫世峰顫抖的手上凝重濃濃內力,解不開的衣襟,在他內力摧擊下碎成了破布條。

  冷鳳狂的身子,就那麼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他身前。

  十幾歲花季少女,已是發育得不錯,褪去了一襲男裝,掩去了一身狂傲,玲瓏有致卻略顯單薄的身子,晶瑩如雪,泛著迷人的光暈。

  胸前的傷口,很深,深到只差一點點,就會要了冷鳳狂的命。

  看著看著,莫世峰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修長溫涼的手指伸進暖盆里,洗淨手帕,擰乾,先是幫冷鳳狂清理了清理污血,然後溫柔地幫她敷上上等的金創藥,最後,小心翼翼地幫她纏上紗布——

  一切做好,莫世峰輕輕拉過一床被幫她蓋上,隨後站起身,凝視著她的臉,在她床邊淺淺地笑:“鳳狂,你果真是——女兒身。”

  昏睡中的冷鳳狂眉頭依舊在深深皺著,也不知道聽到還是沒聽到莫世峰在說什麼,只是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紅暈。

  然而,就在莫世峰說完這話之後,門外忽然啪的一聲響。

  似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莫世峰心頭一驚,自己救治好鳳狂,心裡一松,不由自主就把心裡所想的給說出來了,不會讓別人給聽去了吧?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房門吱呀一聲響,一襲水綠衣衫的鐘離素急不可耐地踏進門來:“你剛才說什麼!?”

  門外,鍾離修潔與赫連忘憂等人俱是呆愣地望著風塵僕僕而來,沒等幾人說話就推開房門的鐘離素,心中齊齊感嘆:這下,麻煩,大了!

  莫世峰眼神微微一沉:“鳳狂在休息,你不要在這裡吵。”

  鍾離素不理莫世峰的話,身子一動,幾步到冷鳳狂床前,伸手就要掀她的被子。

  “素兒!你在幹什麼!”鍾離修潔眼中神光一閃,腳下一晃,攔住鍾離素身前,一把攥住了她想要掀被子的手。

  “大哥!”鍾離素眼淚汪汪地抬起頭,凝視著鍾離修潔:“你們都知道的是不是?”

  鍾離修潔別開臉,沒有說話。

  “你們早就知道冷鳳狂是個女人,為什麼不告訴我!?”鍾離素淚眼朦朧,眼神里全是受傷。

  既然知道冷鳳狂是女人,為什麼不阻止自己去親近她,每個人都知道冷鳳狂是個女人,只有自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傻不拉幾的把她當成了滿意的夫君候選人!

  鍾離修潔低低一嘆:“冬哥傷得不輕,素兒別鬧。”

  “她傷得不輕?”鍾離素挑挑眉,眼角帶著淚花:“那,我呢?!”她傷在外,我傷在心,誰看見了?誰知道呢!從未對任何男子動過心的妙齡女子,剛剛春心動盪,那對象卻是一個女人,這讓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鍾離修潔輕輕將鍾離素攬在懷裡:“素兒,是大哥不對,大哥跟你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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