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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朗聽到這話,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顫,眉目之間已經顯出憤懣之態。事關他之處境前程,這種事又何須程遐來提醒,其實被石虎奪職押送歸國不久,他已經去求告於皇后,然而皇后那裡卻始終沒有回音。直至歸於宮苑任事,皇后對他的請見更是不予回應,明顯是偏向於彭城王而對他則完全冷落。

  程遐既然這麼問,當然也是深知石朗處境如何,眼見其人此態,才終於慢悠悠說道:「將軍雖是才大難拘,但想要扭轉目下之頹態,終究還是要自己奮力啊……」

  「我之處境如何,不勞光祿深念。光祿若無餘事可論,那我便告辭了。」

  石朗心情本就欠佳,結果程遐又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著他的失意,難免讓他更加煩躁,說完這話後當即便起身要告辭。

  程遐見石朗如此態度,對於說服其人加入更加沒有了信心。但他所有的計劃又都寄托在石朗配合上,若沒有這一點,那麼一切休提。眼見石朗將要步出房門,心念急轉之下,終究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於是他也不再多言其他,站起身來大聲道:「將軍暫請留步,今日相見,本非偶遇,實在有要事相商,大有助於將軍,不獨可掃盡頹態,更能相助將軍進望更多。此前不知將軍心意如何,故以瑣言相探,實在是我失禮。將軍若是有意一聞,可否歸席詳談?」

  石朗聽到這話後,神態隱隱有所異變,他已經覺得今次見面包括程遐所說的話都有幾分怪異,待又聽到程遐這麼說,心內便又有幾分猜測,立在原處轉頭望向程遐,神態變幻幾番後轉為冷厲,語氣也漸漸有所不善:「我不過稍有困頓,竟令光祿勞心至斯。彼此本是交淺,難承光祿用心之深。但若真誠心為我,又何須言辭試探?莫非在光祿眼中,我只是一個不辨善惡優劣的蠢物?」

  「我、我絕無此意,將軍真是誤會我了……其實、其實我……」

  程遐沒想到自己的小心謹慎反倒弄巧成拙令石朗心有不滿,當即便開口想要辯解幾句,但卻見石朗手掌已經按在了佩劍上,冷笑說道:「也幸在光祿言辭試探,否則寶劍將要飲血。光祿所言大事,看來應是關乎重大,似我恃勇少謀之類,竟要曲言以說,看來是無幸共謀了!」

  說完之後,他不退反進,直接沖行至程遐身畔,探手抓住程遐手腕,冷笑道:「苑中事務積多,無暇久留,煩請光祿送我一程。」

  程遐手腕被死死攥住,根本不能抽身,臉色已是陡然大變,沒想到事情會到這一地步。他本就不是急智之人,一時間早已經不知該要如何應對。

  正在這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被從外大力推開,室中兩人臉色俱是一變,石朗整個人都退入程遐身後,原本擒住其手臂的手掌也驀地上移挪到了他的咽喉處。

  然而洞開的房門外卻並無大量甲士伏兵湧入,只有一人獨立於門口,正是錢鳳。

  第0770章 推食共享

  「你是何人?」

  「錢世儀因何至此?」

  房間中兩人見到這一幕,俱都齊聲發問,只是語氣有所不同。石朗本以為程遐於此暗置伏兵,一旦說事不成便要加害,但卻只看到一個疤面猙獰的中年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勇武壯士。

  至於程遐,當然不敢獨身來見石朗,的確是布置下了人手以防不測。只是石朗發難過於猝然,令他沒有發出信號的機會。當房門被破開的時候,他心內是不乏暗喜,可是出現在面前的並非自己親信而是錢鳳,這讓他既有詫異,又覺驚慌。

  「南鄉寒士錢世儀,見過將軍。」

  錢鳳先對石朗拱手,然後邁步行入房內,轉身關上了房門,然後才又眼望著程遐長嘆一聲,繼而說道:「光祿又是何苦?我等仆下本就力勸光祿不可無防人之心,不可以命相問,光祿卻固執以誠相待,固言若不以信義相說,又何敢相期於大事!如今果為所困,仆等不敢自陳多智,唯捨命相陪,不負恩義。」

  說著,他便行至兩人面前,眼望著石朗淡然笑語道:「將軍力搏獅虎,乃是中國罕有之壯武。如今室中相待者不過二人,皆無搏擊之勇,將軍又何必厲態相持?」

  房中兩人聽到錢鳳這一番話,感想各不相同。石朗仍是警惕十足,並不因錢鳳些許微詞便放開對程遐的控制,一邊側耳傾聽室外動靜,一邊對程遐說道:「光祿府下竟然網羅如此奇士,倒真讓人詫異。」

  至於程遐聯想則就更多,錢鳳突然出現在此且說出這樣一番話,當中所蘊含的消息量,實在令他難以短時間內盡數消化。不過他也聽出錢鳳言中點撥之意,當即便順著話頭說下去:「今日邀見石將軍,生死本就置之度外。錢世儀你暗隨至此,且還現身人前,實在讓我失於信義!」

  「你們主從兩人,且不必互怨。我與光祿本無宿怨深仇,只要能安出此處,也不會加害光祿。」

  石朗聽這兩人對話,一時難辨真假,不過最關心還是自己安危,當即便打斷兩人對話,開口說道。

  錢鳳聞言後稍退一步,故作疑惑望著石朗問道:「光祿邀見將軍,所論無非前程。為何將軍會疑光祿有加害之意?正如將軍所言,彼此非但並無仇怨,反有同境相憐之情,將軍若有誤會,不妨直言道來,又何必為此厲態?」

  「哈,你是欺我智昏無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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