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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長公主隨意抬手命她免禮,回頭望了眼章太后靈柩的方向,淡聲道:「盛少夫人是宮中常客,對宮裡的人事比我還熟悉。皇上已下了廢后的旨意,內宮之事皆由淑妃娘娘打理,方才你也去了太后靈前,可曾覺得少了個人?」

  她說著,滿含深意的目光瞧過來,意有所指。

  滿宮女子無數,能被她單獨拎出來說的……

  魏鸞頓時想起個人,因先前隨盛煜去長春觀喝茶時,察覺這位長公主對自家夫君藏了些隱晦心思,此刻摸不准對方打算,便也未戳破,只淡聲道:「太后駕崩,舉朝哀悼,方才靈前肅穆,倒不曾留意周遭。不知殿下是指何人?」

  「章念桐。」新安長公主說到這名字,眼底浮起諷笑。

  仿佛期盼許久的事終於得償所願,她的眼底甚至有幾分春風得意,淡聲道:「算起來,你們也是故人。當初她仗著太后寵愛,在佛寺設伏刺殺,我都聽說了。如今她淪為階下囚犯落在我手裡,實在是罪有應得,想必少夫人也會拍手稱快。可有興致隨我走一趟,去看看她?」

  這般邀請,聽著倒有幾分攜手去報仇的味道。

  魏鸞當然不信她會有這等好意。

  但對方既然出招了,倒不妨探個清楚。

  何況,自章念桐被廢後,魏鸞已有許久沒見過那位表姐了。前世她被囚禁在地牢數年,皆拜章念桐所賜,八月里在鄧州瞧見那座宅邸時勾起舊時記憶,至今仍清晰而令人心驚。積攢了許久的帳,是該清算乾淨了。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七七是我、39255572、何俊是我大可愛的地雷呀~~麼麼噠!

  第122章 誘惑

  宮廊深深, 風吹得透骨寒涼。

  魏鸞將雙手藏在袖中, 順著那位的意思,淡聲道:「章表姐與我確實有舊,走到今日這般田地,是該去道個別。既是殿下邀請,妾身豈敢推辭?」

  答應得太爽快,倒讓新安長公主頗感意外。遠處陸續有哭臨後的女眷出來, 人多眼雜, 她雖是先帝幼女的尊貴身份, 卻自幼被章氏壓著,這麼多年在宮裡受盡委屈, 站在這是非之地, 並不願多待, 只抬抬下巴,道:「那正好,走吧。」

  魏鸞面露不解,「此刻就去嗎?」

  「不然呢。」新安長公主抬步欲走,聞言側頭看她。

  魏鸞斂袖,遞了眼鍾華門那邊, 低聲道:「太后駕崩,乃國之大事,言行舉動皆有禮法約束。殿下身份尊貴,又長居觀中,自可往來隨意。妾身畢竟低微, 才在太后靈前哭過,今日著實不宜四處走動。明日若殿下得空,妾身前去拜訪,可好?」

  她雖年少,身量卻比同齡人高些,站在年近三十的長公主跟前也幾乎是平視。

  新安長公主噎了一下。

  她還以為魏鸞答應得那麼爽快,是因記著昔日章念桐的諸般歹毒手段,急於去看笑話。誰知道過後卻來了這麼一句?太后的喪事畢竟關乎朝堂,就算新安長公主深為厭恨,到了靈柩跟前仍得跪地哀哭,魏鸞拿這由頭來搪塞,著實無往不利。

  才剛勾起的興致被潑了瓢涼水,長公主臉色微垮。

  魏鸞仿若未覺,只靜靜看著她。

  片刻後,才聽那位冷淡開口,「那就明日吧。」說罷,自攜了隨從,快步出宮——章太后的喪事已辦了數日,長公主身為晚輩,自頭一日起便入了宮,跪到如今。皇親勛貴和官婦們都哭臨畢,過後便是誦經法事,她暫且得空,便借了回長春觀安排鳴鐘的由頭,匆匆逃離。

  素白的衣角掠過宮廊,隨風輕卷。

  魏鸞瞧著那道背影,眸色微沉。

  ……

  翌日前晌,魏鸞驅車前往長春觀。

  比起從前的輕車簡騎,這回卻擺了個從未用過的派頭——除去盧珣和染冬在身側護衛外,還命盧珣選了曲園的二十餘名精壯護院,穿著齊刷刷的褐衣黑靴,在馬車後列隊隨從。這些人雖身手出眾,論身份卻是曲園的家僕,她身為少夫人,自可隨意調動。

  這般架勢出了城,難免惹人注目。

  便是新安長公主瞧見,也微微愣了下。

  素色遮蓋的馬車緩緩駛近,旁邊盧珣騎著通身油亮的駿馬,腰懸寶劍威風凜凜。後面的護院分了三隊,也都配著腰刀,齊刷刷的腳步不比訓練有素的軍士遜色,令閒雜人不敢逼近。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來者是誰,還以為是哪位王府女眷或公侯夫人來了。

  新安長公主哂笑,安然坐在高台上喝茶。

  魏鸞的車駕在道觀前停穩,因這是永穆帝特地賜給長公主修行所用,她不好造次,便命護院們在外候命,而後帶了盧珣和染冬在側,緩步入觀。循著小道童的指引到得長公主喝茶觀景的高台,屈膝行禮,「拜見長公主殿下。」

  「免禮吧。」新安長公主坐著沒動,瞥了眼外面,「好大的排場。」

  「讓殿下見笑了。」魏鸞勾唇,擺出個恭敬客氣的笑容,道:「這般護衛,也是迫不得已。殿下也知道,先前外子為查鎮國公的案子,險些引來殺身之禍,便是妾身都差點遭人暗算。如今太后駕崩,東宮被廢,難保還有餘孽未除,在暗處蠢蠢欲動。外子臨行前特地交代,讓妾身出門時多帶隨從,免得出岔子。」

  新安長公主長於宮闈,哪能聽不出這番解釋的刻意?

  昨日先迎後拒,今日又擺這陣勢,分明是給她看的,怕她在觀里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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