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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前世負她,今世見她與蘇六郎兩心相悅,也算一報還一報了。

  留心著他的王元娘在顧二郎施禮後,也連忙上前與王沅與蘇六郎兩人見禮,一副不想讓顧二郎與他們二人多接觸的模樣。

  四人一時無言,蘇六郎正欲開口告辭,可巧就聽見了岔路那頭傳來了人聲。

  不多時,就見著兩位青年郎君帶著隨從,自路那頭過了來。

  面容都稱得上清俊,氣質也是矜貴,又兼身穿繁繡錦袍,顯見得是權貴家的郎君。

  看清來人相貌,王沅心裡有些訝異,怎地如此湊巧能在此遇見,蘇六郎卻是心道不妙。

  這兩位郎君說起來,還真不是外人,都是她的表哥,乃是聖人所出的三子與四子,相差不過兩歲,一母同胞,俱是惠妃所出。

  早早便被分封了秦王與楚王,只不過太子早殤後,聖人一直未曾立新的儲君,故而已長成的三子雖封了王,仍是留在了洛京。

  眼前這兩位,說不準就有未來的新君,在場幾人都不敢怠慢,王沅也斂衽行禮。

  在外時,楚王一向是以秦王為首的,此時也是年長的郎君挑了挑眉,先開了口,語氣溫和:「可巧,不過與四郎出來閒逛,就撞見了壽安與蘇六郎。不過,顧二郎與王家娘子倒是也在?」

  這語氣,聽起來仿佛正在吃瓜的猹一般,溫和語氣里也帶了幾分促狹。

  自然是有封號的王沅先答話,她臉色淡淡:「兒不過與蘇郎君來此賞花,恰巧遇見罷了。」

  一旁的蘇六郎也斂起笑容,附和道:「正是如此,不過是巧遇而已。」

  另外兩位既無封號也無官身,則都肅立一旁,不曾開口。

  這倒是無趣了,秦王著實是存著點看熱鬧的心思,想想眼前兩對,其中竟然還有一對曾經還有過昏約,這可真是妙啊。

  說不得自己與四郎來之前,是如何針鋒相對的呢。

  早知如此,方才不如拉著四郎在一旁看看熱鬧,秦王調笑之心方起,餘光瞟了瞟一旁溫文儒雅的楚王,只得忍住。

  既然見到了蘇六郎,秦王就想起了正事,他收起臉上有些輕浮的笑容,詢問起了蘇六郎:「今日怎地不見蘇九娘呢?」

  可惜正經不過三秒,他雙手背後踱了幾步,眼風掃了掃楚王,原形畢露道:「四郎可是心心念念地緊。」

  言語間就隨意丟下一枚炸雷,也不管其他人如何作想。

  聽得此言,蘇六郎額角直跳,連王沅都微微蹙了眉,得虧是此地人少,若是當眾說出,這不是毀九娘的名聲麼。

  若是其他世家聽聞九娘被楚王惦記上,又有何人敢來求娶。

  可還沒待蘇六郎開口,楚王就一臉正色地出聲反駁道:「莫要聽阿兄胡言,我與蘇家娘子不過是談詩論畫的交情。」

  他客氣一揖,算是替秦王賠禮,蘇六郎也只得拱手回禮。

  大抵是知曉自家兄長這浪蕩習性,楚王索性直接就告了辭:「我與阿兄還需去尋趙家郎君,便不奉陪了。」

  聽聞此言,秦王便是不滿,在外也不好落他面子,但他眼珠一轉,就笑著對王沅說了句:「壽安可是想念阿娘?我聽聞樂陽姑母可是將要回洛京了。」

  他瞟了瞟臉色古怪的王元娘,唯恐天下不亂地揚聲加了句:「也不知那久居別院的王三郎會不會回京呢。」

  隨後就被面露不悅的楚王扯著匆匆離開。

  他們倒是來去瀟灑,也不管在場其他人如何作想。

  其實王沅倒是著實不曾多想,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對原身的阿娘阿耶什麼的感觸不深,回便回,左不過要請幾次安。

  如今她又與蘇六郎有了聖人賜婚,怎麼看,也不至於有什麼變故。

  她有些犯難的是這楚王難不成真的對蘇九娘有些意思,若是如此,可就有些麻煩了。

  與顧二郎、王元娘維持著面上禮儀,告了辭,王沅便與蘇六郎繼續往林中深處走去。

  重新執了王沅的左手,蘇六郎瞧了瞧她的面色,放柔了聲色:「卿卿可是擔憂長公主與王三郎回京之事?」

  其實並沒有,王沅看著他有些擔憂的模樣,奇怪道:難道不應該先擔心你親妹妹嗎?

  這是不是有點太重色輕妹了,她這樣想,也就這樣問了出來:「我多年不曾見阿娘阿耶之面,已然淡了。」

  「六郎便不擔心九娘之事?」

  若是阿沅看淡了,也就不會傷心了,蘇六郎心下稍安,隨即又是高高提起:時人重孝,阿沅單純善良,能叫她不顧念生身父母,定然是早些年傷透了心。

  他的阿耶阿娘對待他與兄長,還有小妹,何等的慈愛。咳咳,便是阿耶曾經拿著棍棒追著他打,那也是盼他成才。

  而阿沅這般,無耶娘照應,說不得幼時曾流過多少心酸眼淚,才是如今這般冷冷淡淡的模樣。

  未曾聽見蘇六郎回應,王沅疑惑側首,這回對上的就不是郎君脈脈含情的目光,反而是隱隱閃著母性光輝的憐愛眼神。

  王沅覺得,蘇六郎這幅神情,若是身後配上對小白翅膀,頭上再有個金色小光環,堪稱絕配。

  聖母小天使已經上線,而被憐愛的王沅滿頭霧水,覺得蘇六郎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地里黃的小白菜。

  這玉蘭林里的道路曲折迴旋,那廂離去的顧二郎與王元娘一路靜默無言,卻是在下個轉角就又遇見了秦王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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