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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不遠處的紅衣小娘子尖叫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楚楚可憐哭著訴說道:「兒便是作妾,也是願意的……」

  她只想著,若是輸給壽安郡主,她便是不甘心也無可奈何。

  可輸給這無才無貌家世也不如她的王元娘,那不甘心就變作了十分。

  自從得知聖人賜婚給了顧郎與王元娘,她就覺得自己已經瘋了,被求而不得的不甘逼瘋了,便是作平妻,貴妾,她也要嫁與顧郎。

  她想到了自己與壽安郡主隱隱几分相似的眉眼,想到了顧郎提及壽安郡主時眼中的篤定,便換了從未穿過的艷俗紅衣,以壽安郡主的名義將他約到了這裡。

  可她只瞧見赴約而來的顧郎,見到她時眼中就驟然失去了神采,又被隨後跟來的王元娘冷言譏諷,繃緊的心弦就斷了。

  若是,若是顧郎願意納她,讓她作什麼都可以……

  這可真是一齣好戲,好香甜的瓜。

  模仿自己去討顧二郎的歡心?

  王沅只覺得自己被郭五娘噁心到了,尚書左丞的嫡出的小娘子,世家貴女,居然會妝扮模仿別人,只為了能入顧二郎院中作妾。

  妾者,上下立女二字,侍奉巾櫛,可通僕婢。郭五娘這般丟的又豈止是自己的面子,這個郭氏都可謂是顏面盡失。

  王沅心下鄙夷,便是再心悅哪位郎君,她都不會讓自己落到如郭五娘這般地步。

  且不論此時的女子地位本就卑弱,便是在原先的時代,也需先得自珍自愛,方能愛人,亦或是為人所愛。

  後世可有戲文裡面唱道,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可不就是當時衝動將來後悔的小娘子心境的真實寫照。

  想到這裡,王沅用指尖輕輕掐了掐蘇六郎,心裡才舒了一口氣。

  幸好自己不曾如此痴迷過哪位男子,也幸好自己如今遇到了蘇六郎。

  不明所以的蘇六郎,本就在因著郭五娘話中之意而有些怒氣,正要上前喝止郭五娘的胡亂攀扯,就被感覺到手背上輕微的刺痛感。

  莫不是阿沅讓自己莫要衝動看看情況?

  所以他也停住了,尋思著如何才能讓郭五娘不再胡言亂語。

  而轉角之處,也緩緩走出了一前一後兩道人影,正是一臉憔悴表情淡漠的顧二郎,與神色複雜的王元娘。

  作者有話要說:  王沅:要不就他吧~

  蘇六郎:牽到了阿沅的手,好激動,我該說點什麼……

  片刻之後

  蘇六郎:阿沅回握了我一下!好激動!不行……我心跳有點快……

  第25章 挑事

  顧二郎還是一身素衣, 看上去比往昔消瘦了許多, 眉心緊蹙,依著王沅看,此時的顧二郎很有幾分西子捧心的風采。

  在他身後一步,則是王元娘,穿了一身據說是顧二郎最愛的月白衣衫,面色鮮潤, 神色複雜。

  雖然傷心於這些時日老夫人已經對她放任自流, 不聞不問,但一想到能嫁與心悅郎君, 她便能眉開眼笑心情愉悅, 這種喜悅期待在今日見到顧二郎時達到了頂峰。

  只是好景不長, 先是身邊婢女竊聽得顧二郎將要赴王沅之約,尾隨而來又在此處見得郭五娘表白心意自甘為妾。

  即使如今知道了是郭五娘假借了王沅名義, 到底還是讓顧二郎見著了曾經的未婚妻。

  哪怕是已經知曉這並非王沅之過,也難免遷怒於她。

  眼見得顧二郎對郭五娘毫無情意,她也就無視了那位不知廉恥的紅衣小娘子, 只將矛頭對準了心腹之患。

  所以王元娘一開口便是責怪:「阿芷, 你與蘇郎君雖有昏約, 如何能與他攜手並肩於此等場合, 豈不失了禮數?」

  言中頗有深意,點出了王沅與蘇六郎的昏約,他們兩人現今親密的情狀,又指責了王沅不懂禮數, 未婚小娘子在外與郎君拉拉扯扯。

  果然,此語一出,她就注意到顧二郎的目光瞟向了兩人交握處,臉色也越發蒼白,讓她既是快意又是酸楚。

  在無人的林間漫步,和未婚夫拉拉小手,便是在如今的朝代也是小事,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元娘過慮了,兒與六郎已有陛下賜婚。」

  王沅安撫性地壓下蘇六郎的右手,然後微微抬首,答道。

  正兒八經有官方蓋章過,所以你就不必多管閒事了。

  王元娘也不在意,她本意就是提醒顧郎,再刺刺王沅。

  眼見得被諸人無視,郭五娘冷笑一聲,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如此。

  她看著臉色蒼白,垂眸不語的顧二郎,眼神痴迷。

  數年前驚鴻一瞥,從此亂了心,著了迷,苦苦等待蹉跎至今,依舊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最後又看了顧二郎一眼,郭五娘便轉身離去,眸中燃起了火星。

  不,她想要的郎君,定然是要得到了的,若否,她必不會善罷甘休。

  郭五娘這一離去,場面就有些尷尬了起來。

  也不知顧二郎是如何作想,他僵著臉上前對蘇六郎揖了揖,嗓音低啞,不復往日清潤:「蘇兄。」

  隨後又轉向了王沅,頓了頓,才啞聲道:「郡主安好。」

  原以為王沅傳信來,是欲與他籌謀如何再續前緣,原來沉浸前世舊夢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而已。

  那也許真的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只是重複多次的夢魘讓他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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