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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釗忙伸手拽著她往後退,趙暮染眼神一冷,抽了腰間的鞭子直接就朝衝來的馬車甩去。鞭子在她手中如靈蛇一般,纏住了馬兒脖子,她手臂用力往後一扯,馬兒抬蹄撕叫,然後嘴裡吐著白沫軟倒在地。

  馬車轟一下就側翻在街道間。

  電光火石的一幕,女郎英姿颯慡,宋釗看得睜大了眼。

  趙暮染把勒暈馬兒的鞭子收回,緊張兮兮問身邊的郎君:“可有被這馬車嚇著。”

  宋釗:“……”

  你的手勁比馬車嚇人。

  郎君臉色有些不好,趙暮染更生氣了,一鞭子就甩到那翻了馬車上,怒道:“誰人准你們在街道上疾馳!給我滾出來!”

  摔得七暈八素的車夫嚇得瑟瑟發抖,馬車裡終於爬出個小娘子和一位少年。

  小娘子髮髻也亂了,衣裳也亂了,花容失色的,看著就惹人憐。那少年也沒好哪兒去,頭上冠歪著,扶著人的手都是在抖的。

  趙暮染一眼就認出那小娘子,居然是郡守家的女兒,那少年她倒沒見過。但這不代表她就能輕饒了他們。

  長街嚴禁馬車馬匹疾馳,連他們安王府都守著這規矩,每每到此處都是緩行,她一郡守之女倒是架子大。這路來叫了多少百姓遭殃!

  趙暮染冷哼一聲,正欲上前繼續理論,卻是被宋釗輕輕扣住了手。郎君輕聲道:“罷了,想來是受教訓了。”

  趙暮染擰著眉,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宋釗將她手握緊一分,“我們不是還要去逛鋪子,答應了王妃用午飯前要回去的。”

  提到安王妃,趙暮染神色終於緩和了些,將鞭子又纏回到腰間,側頭去看青年:“你沒事吧,若是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回去。”他臉色似乎更不好了。

  宋釗掃了眼那在安慰小娘子的少年,點點頭:“那我們回吧,鋪子在那也跑不了,改天再來。”

  趙暮染這才撇唇,跟著宋釗回到街口的馬車上,打道回府。

  兩人身影消失,李沅娘立刻止了眼淚,心有餘悸拍著心口:“表哥,我們也快走吧,今兒怎麼會遇上那個鬼見愁,嚇死我了。”好在被她用哭的躲過去了。

  剛才還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娘子突然不哭了,許茂怔了怔,說:“表妹不疼了?”

  李沅沒好氣看他一眼,“疼又怎麼樣,沒有再疼就是好的了。表哥你剛從都城來不清楚這兒的事,總之我們快走吧,娘親還急著聽消息呢。”

  小娘子說完也不管神色懵怔的郎君,拽著他袖子到街口雇上馬車,匆匆離開。

  看熱鬧的百姓在人走後圍上那翻在地的馬車,對著車夫指指點點,被撞翻的攤販們也加入,要車夫給賠銀子,不然就找文頤郡主伸冤。背鍋的車夫欲哭無淚,還好隨後到來的郡守府侍衛出面,帶著有損失的攤販到府里結銀子,才平息了這場民怨。

  趙暮染一怒為郎君,無意中還得了百姓的感激與擁護。

  女兒女婿出門不到半個時辰就歸府,安王妃聽見稟報有些詫異,抬眼就看到女兒懨懨甩著鞭子走來。

  “怎麼回來那麼早。”

  趙暮染哼了聲,“被那李沅娘攪了心情。”

  李郡守的女兒?

  安王妃疑惑,宋釗朝她行一禮,補充道:“是遇到輛橫衝直撞的馬車,染染將人攔下了。”

  “我看那李家又欠收拾。”趙暮染又冷哼,“撞翻了不少行人和攤子不說,還把君毅也驚著。”

  說著,突然想起重要事,對著女使吩咐:“快讓醫工過來給郎君瞧瞧,或是熬安神的湯藥來。”

  宋釗:“……”

  安王妃瞅見嬌花女婿一言難盡的表情,抿了嘴笑,“別添亂了,都各自回院子去吧,吉服送來了。”

  聽到吉服,趙暮染杏眸一亮,轉身就跑。跑出兩步意識到什麼,不好意思地笑著跑回來,去扯了扯宋釗的袖子,“君毅,我先送你回院子。”

  宋釗都沒敢看安王妃的臉,艱難道聲好,與她並肩離開。

  安王妃看著兩人遠去背影,嘴角越翹越高,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她有種女婿才是女兒身的錯覺。

  趙暮染送過人,就興沖沖小跑回了自己院子。

  一進屋她便看見架子上那身繡著龍鳳呈祥的吉服,金線銀絲,寶石珍珠,華麗得閃眼。她慣來覺得女裝繁複、麻煩,這一刻卻是首次原來女裝也能那麼好看。

  她伸手去摸了摸,指尖是絲稠細滑的觸感,涼涼的。

  她要穿這個嫁人嗎?

  會好看嗎?

  趙暮染心間激動,又隱著幾分期盼。此時一位女使走上前,不由分說將她拉到榻前,往她手裡塞了本厚厚的冊子。

  她奇怪的看向女使,女使掩嘴笑著說:“殿下,這是王妃吩咐的,讓您回來後,先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

  趙暮染聽著是王妃娘親給的,隨手就翻開。

  精美的人物畫便落入她眼帘。只見畫中娘子眼兒媚,身段妖,郎君健碩威武,壓著娘子,挺著臍下三寸的物件……趙暮染就聽到自己咽唾沫的聲音,手莫名發抖著去翻開第二頁。

  第二頁里娘子被郎君抱在懷裡,郎君臍下三寸的東西……在娘子腿間。

  趙暮染看著眼神就茫然起來,將書放在膝蓋上,然後低頭看空出來的雙手,在女使奇怪的目光中握了握拳。

  ——吧嗒。

  有水滴落的聲音。

  女使驚呼:“殿下,您淌鼻血了!”

  趙暮染在驚喊聲中一個激靈,抬手就把那本妖精打架的書拂到地面。

  紙張呼啦啦翻動,上邊的人物跟活了一樣動起來,滿目旖旎。趙暮染看得臉頰愈發滾燙,鼻血橫流,然後頭暈地趴倒在榻上,驚恐想著……她那晚握的棍子跟她紅纓槍一樣,都是拿來戳人的!!

  第16章 印記(捉蟲)

  趙暮染雙頰嫣紅,心跳如擂鼓,仰躺在榻上好半會才止住鼻血。

  女使被她這副模樣鬧得又驚又想笑,幫她淨過臉後,想了想,還是喊來醫使。

  王妃吩咐,一定要讓郡主鬧明白什麼叫洞房。

  趙暮染就又被女使拉了起來,那本被她丟在地上的冊子再度回到手上,她看著女使,磨蹭半天也沒再翻開。

  好在外邊稟醫使來了,女使朝她抿唇一笑,退出去。

  府里的醫使早得過安王妃的吩咐,見往日英氣的郡主殿下抱著避火圖臉紅,大膽的多盯著她看了幾眼。然後才走到她腳邊,跪坐著,動手將冊子打開:“郡主,這些都是成親必經歷的,就好像郡主上陣殺敵,平時要練功一樣,。”

  趙暮染聽著就腦補了平時練槍的畫面,又低頭飛快掃一眼冊子裡妖精打架的樣子。她臉上的熱度升溫,吶吶道:“這和練槍不一樣吧。”

  醫使聞言險些笑出聲,強正著臉色道:“周公之禮,能增進郡主與郡馬感情。郡讓也不要害怕,一開始是會有些疼,後面就好了。”

  被戳肯定是會疼,但……後面就好了,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要跟練功一樣,天天被戳?!

  趙暮染手就抖了下,醫使察覺,以為她這是怕,又說:“郡主與郡馬不行周公之禮,是不會懷上孩子的,所以郡主明白了嗎?”

  少女染聞言,清澈的杏眸大睜,詫異不已:“要這樣才會有孩子?!”那他們先前……

  醫使神色認真地點頭,“所以郡主要好好看這冊子,這後邊還有畫什麼樣有利於懷上身孕。”說著,又在指了指圖下方備註的小字。

  趙暮染故作鎮定木著臉拿眼去瞥,果然看到她翻的第一頁就有注釋。

  她儘量將目光都放在那行小字上,見是寫述了男女陰陽之別,還有……男子舒解的用時——

  兩至三刻鐘為佳。

  兩刻鐘……趙暮染眨了眨眼,忍著初接觸閨房之密的羞赧,默默回想山林間旖旎那晚。

  一刻鐘?半盞茶?

  半盞茶!

  她得出個時間,眸底都是疑惑。

  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啊,半盞茶離兩刻鐘,遠著呢!

  她盯著兩刻鐘字樣,不得而解,想了半天,看向醫使。指著那字道:“這個……”

  醫使看著就笑了,輕聲說:“這個是正常男子的行房用時,若是身體好的,這個就不作數了。”比如他們威武的安王殿下,不折騰他們王妃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怕是不滿足。

  趙暮染聞言‘哦’了一聲,似是恍然。

  正常男子……君毅有傷在身,還有舊疾,所以這是屬於不正常?!

  她腦海里閃過‘不正常’三字,震驚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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