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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對父女就從來沒有讓人省心過。

  安王聞言怔愣,好半天腦子才轉過來,先是要怒,然後臉上卻先露了笑。

  “王妃說的可是真?!”

  他家女兒沒被人拱!

  “誰會拿自家閨女清譽開玩笑!”

  “但那臭小子也承認了,軍醫也確實說染染要了那樣的藥,還是催命一樣的要。”

  安王妃沒好氣又睨他一眼,“或許那藥沒用,也可能兩人就是拉拉小手……”嗯,還有親親小嘴什麼的,今兒女婿唇邊的傷,她也是有目共睹。

  她的傻女兒什麼都不懂,親個小嘴都能把人傷了,又怎麼可能真把人糟蹋了。

  安王聽完臉又黑了下去,嘴裡罵一句臭小子,居然敢誆他。但安王妃在說完後還有些不放心,想著明日要親自問問女兒。

  不管現在兩孩子有沒有行周公之禮,按女兒對女婿的表現來看,成親後十有八九是會把人撲倒。

  這親事是倉促,人也沒摸透底,但女兒喜歡,她也不好攔著。何況女人總要經歷這些的,萬一那楊君毅不好,她這不靠譜的夫君要給女兒塞面首什麼的,也不用怕女兒抗拒了。

  安王妃正想得入神,身上卻是一沉,呼吸隨之被那欺上來的男人奪去。女使們還站在紗簾外,她又羞又惱地去推他。

  安王香軟在懷,心間又高興,哪會輕易放手。他抓住妻子推搡的手,氣息不穩地吼了聲退下,狼一樣的就將人吃干抹淨。安王妃神思在浪濤中迷失,在被推到浪尖上的時候,腦海里有關要說的揚家事也忘記得一乾二淨,只能攀著夫君的胳膊,軟軟輕泣。

  次日,被安王鬧了一宿的安王妃就起晚了。

  她被安王扶著腰到側廳的時候,見女兒正笑吟吟給郎君說什麼。郎君眉宇間神色淡淡的,看向女兒的鳳眸卻是非常專注,細看還會發現他唇角微翹。

  安王妃想起昨夜那個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女使,會心一笑。

  安王瞅著這幕卻是十分不慡,越過行禮的兩人時冷哼,趙暮染莫名奇妙,宋釗也有些莫名……兩人相視一眼,完全不明白又哪惹上這位爺了。

  用過早飯,安王妃喊住要出門的女兒,將她拉到一邊說:“明天就要成親了,哪有這個時候亂跑的?”

  聽到成親二字,趙暮染就笑開了花:“就帶君毅上街瞧一瞧,順便看他需要什麼,添置一些。”而且她看人郎君小娘子的,不都是用上街來增近感情。

  安王妃一眼就看穿她心思,心中好笑,拍了拍她手又說:“我聽你父王說,你以為自己要有身孕了?”

  什麼以為。

  趙暮染臉熱了熱,“不是以為啊,不是那樣之後都會有身孕的嗎?”

  心中有些不安穩的安王妃聞言皮眼跳了跳,又見她難得露出小女兒態,難道是那媼嫗看差了?她坐直身子,神色嚴肅:“染染,你告訴娘親,你們怎麼樣了?”

  “就……就那樣了啊。”趙暮染被她鄭重的神色鬧得雙頰緋紅,可她娘親一副不依不饒非要聽的樣子,她只得小聲道,“就是,就是女兒把那種藥當傷藥給他吃了,他…壓著女兒親,又……又拉了女兒的手……然後手上就濕濕的。”

  說到最後,趙暮染頭都要埋到胸口,她娘親怎麼會要聽她閨房裡的事!

  安王妃卻險些被口水嗆著。

  手上濕濕的……她是過來人,哪裡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了。所以她女兒以為這樣就會懷孕?!

  安王妃提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來,用帕子遮住越翹越高的唇角,“去玩兒去吧,一會娘親讓人送些東西到你屋裡,你回來記得看就是。”

  看這樣子,楊家郎君是知道些房中事的,只有她女兒跟個傻狍子似的,想想都心累。但聽了女兒言,她對這個准女婿除了底細不明這條外,其它倒是十分滿意。

  都被餵藥了,卻沒有順勢而為,若是換了她那不靠譜的夫君,非將她連骨頭都拆了!

  在外頭的安王就打了噴嚏,他疑惑的揉著鼻子,冷冷掃一眼坐在下手喝茶的宋釗,暗戳戳盤算著明天怎麼樣才能讓這臭小子進不了洞房。

  第15章 驚恐

  趙暮染與宋釗乘著馬車離了府,安王妃盯著管家布置婚宴之事。

  雖說婚事是權宜之計,女婿又是入贅,安王妃仍要求隆重精緻,一點差錯都不允許。只是想到女兒居然是在這樣的局勢下成親,總是有些歡喜不起來。

  安王被她拘著在屋裡擬賓客名單,卻是越寫越急燥,最後直接扔了筆。

  “這親不成了!”

  他心情煩悶地站起來吼了句,還一腳踹翻了個凳子。

  和僕從吩咐事情的安王妃瞥了他一眼,揮人讓人都退下,端坐著說:“好啊,不成了,你現在就扛了刀,我們直接反了。”

  前刻還氣勢洶洶的安王頓時就慫了下來,蹭到安王妃身邊,無比委屈:“王妃,要有把握護你們母女萬全,我真的就反了。”

  這樣的憋屈,他受夠了。

  造反他不怕,只是不想因此叫妻女跟著受苦,如果最壞的後果只需要他一個人承擔,他早擼了袖子去干那昏庸的皇兄。

  安王妃就睨他一眼,握住他的手:“王爺,我明白你的苦心。你嘴裡說著讓楊君毅入贅,對外卻是一字沒有的,你這是在為染染找後路。”安王妃說著嘆一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是想著萬一你皇兄朝你發難,好歹染染不算趙家人了,總比跟在我們身邊強,我們也好安排她的退路。”

  “你既然心裡已經有打算,又何必再欺騙自己。”

  安王臉上的怒意隨著妻子的話漸散,緊緊回握住她:“可我就是擔心那姓楊的不是能託付的人。早知道,就該……”他頓了頓,也跟著嘆氣。

  其實哪有什麼就該。

  他的那些副將是有兒子,但和他關係太過親近,他若真要出事,這些人哪個能逃得了。

  別的故交都在都城,他哪能把女兒再送回那虎狼之地去。再說了,他都到慶州十年了,誰知那些所謂的故交如今是真心或假意,依附著皇權的故交可能還不如姓楊那臭小子靠譜。

  說到底,他們家被皇帝這樣一逼,就一隻腳踏在懸崖外了。

  安王妃見他神色沉沉,只能是勸慰道:“楊家郎君看著還算良善,起碼對染染算有心的。”

  她是女人,一個男人的真情假意,她懂得分別。

  提到宋釗,安王冷哼:“那小子是有可取之處,如若不是看在他是京兆楊姓的份上,本王早一刀砍了他。”

  這句京兆楊姓讓安王妃想起昨夜沒來得及說的話,她嗔惱地掐了把安王的腰,說:“如今去京兆的人還回不來,也不確定他是京兆楊家哪一支。長公主殿下與楊侯爺的事也過去十餘年了,京兆楊家嫡支後來又幾乎都折在了戰場上,估計那楊家郎君即便是與楊侯爺同一宗,也是旁支。”

  “不過他那雙鳳眼,倒是挺像你們皇家人。”皇家人都長著雙鳳眼,只是到了他們這,女兒倒是遺傳了她的杏眼。

  “這也算是緣份吧,我挺相信緣份的。”安王妃說著笑了笑,杏眸里就升起惋惜和哀色。

  當年她與安王成親的時候,長公主還為她添妝,她初嫁進皇家有許多不懂,也全靠長公主在邊上幫襯著。

  那樣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

  安王沉默了下去,十餘年前火光沖天的一幕,他這輩子都不能忘卻。明明是喜事,哪知一夜間就傳了噩耗。

  夫妻倆說到感傷的往事,心情難免沉重。安王妃將頭靠在夫君肩膀,感觸頗多的紅了眼,好半會才再打起精神,哄著安王繼續擬名單,自己又內外院走一趟,看看有無疏漏。

  那廂,趙暮染和宋釗已到了長街,領著他東逛西逛,笑著跟他說府城都有什麼好玩的。說著說著,就轉到了小時候的趣事上。

  “……我記得最清楚是十二歲那年,我父王帶著我去跟人鬥雞,然後被娘親抓住了。娘親將人鬥雞場砸了不說,還把那些雞全給宰了,做了全雞宴,我父王吃了一整天,才算吃完。”少女邊說邊笑,樂不可支。

  她也是從那時候才知道,其實王府是她娘親說了算。

  宋釗聽著默默為安王掬了把同情淚,剛吃過一海碗麵條的他能感同身受。不過能聽到她小時候的事,他新奇又有些歡喜,便問道:“那你當時呢,沒有幫著殿下分擔一些?”

  趙暮染就吐了吐舌頭,那一大桌的雞肉,她當時就嚇跑了。她正想把這不義氣的事打哈哈遮掩過去,卻見前面突然沖了一輛馬車過來,一路撞翻了不少攤子,眼瞧著是要衝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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